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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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爱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为他生,为他死?”叶然提着酒瓶,醉倒在家中,  喃喃自语。

    脑海中又浮现了之前在医院的那一幕。

    犯了胃病,又低血糖的陆昀在年会上晕倒,被紧急送入医院。

    他吓得眼泪都下来了,  一路坐着车子频频看他。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陆昀的身体状况差到了什么地步,  胃炎发作,已经疼了好几天了,还伴随低烧,一直反反复复。今天又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在医院挂水。

    他很快就醒过来了,有些无奈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最后还是决定放下工作,  在医院好好休养几天。

    叶然在一旁看着,  红了眼圈,  劝慰的话还没出来,  对方就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  告诉他不用过于担心。

    叶然只好闭上了嘴。

    可他在医院躺了还没两个时,突然有人电话来,  是沈肆出事了。

    陆昀毫不犹豫立刻出院,亲自去找人。

    不顾一众医生的劝阻,  男人硬扛着身体不适,  抬手拔了针头,  怒气冲冲的大步往外走。

    叶然劝不动,  又不放心他,于是只好一路跟着。终于得以亲眼看见平日里那个喜怒不形于色,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在看见沈肆那一瞬间勃然大怒。

    他从来没有见过陆昀生气成那样。竟然还亲自动了手。他从没见过陆昀那副模样。

    陆家人从就学功夫,  叶然是知道的。他也曾多次听陆昀的身手好的不像人,却从未见他出手过。

    这个人一向是克制的,一向是进退有度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失了礼数。却没想到,原来这样一个孤高的人,也会有那样冲动的时候。

    他眼看着陆昀心的将人抱起来,那么温柔的安慰着,他从来没有见过陆昀这样。没有见过他对谁这样温柔,这样呵护。

    他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看似和风细雨,却是最残酷的。不管是谁,在他眼里都是平等的。唯有沈肆,在他心里,高过所有人,甚至高出他的工作、他的身体。

    兴师动众。是真的兴师动众。兴师动众的去找他,兴师动众的将他带了回来。叶然一个人站在角落,只感觉格格不入,只感觉心如刀绞。

    他真的好嫉妒沈肆。

    ......

    飞翔连夜赶制的直播软件豆芽APP,一夜之间在围脖上公布了多个游戏入驻的通知,随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各种游戏里的活动在平台进行直播,还有各种抽奖和平台活动。

    几乎和莽原平台的创意一模一样。

    但凭借着飞翔多款现象级游戏的堆砌,轻而易举的就将莽原压的死死的,头也抬不起来。

    网友可谓是出离愤怒了。

    这就是飞翔公司,一个靠着全盘照抄,再利用流量优势将同行死死压下去的霸王龙垄断公司。

    利用着自身优势不断给同行和玩家喂shi的一个公司。

    飞翔什么时候死?:我真他妈裂开了,飞翔要脸不要?之前抄袭征途,现在更牛逼了,直接把人家莽原的东西照搬过来?

    你的轮廓:哈,就抄了个皮,抄了个垃圾。看看豆芽APP的一群键盘侠,看了都糟心,反正我是绝对不会下载豆芽的。

    抄袭狗biss:飞翔一家独大,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什么时候反垄断才搞到他头上?真是恶心死了。

    倒也不比:莽原亏就亏在前期曝光不足了。真的惨,老板那么用心的想给游戏玩家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总是有他妈的搅屎棍想来窃取劳动成果。

    厉害了我的哥:飞翔是只会偷东西吗?只会扒着人?能不能学会独立行走?那么大一家公司了,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恶心透顶。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真的希望飞翔能学会独立行走。国产一直都被人诟病是因为点什么,很显而易见了吧?再继续放任这样的公司一家独大,游戏圈子早晚玩完儿。

    网上骂声一片,然而还是跟以往如出一辙,还不等这些愤怒的人群翻出什么水花来,热搜就立刻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往下掉。

    随后就爆出来了各种各样的爆炸性新闻,立刻就将这微不足道的两个平台之间的事情,压得严严实实的。

    舆论制裁,舆论转移,法律攻击,这一套套的都是飞翔的拿手好戏,玩了多少年都百试不爽的杀手锏。

    眼看着莽原就将被压得翻不了身的时候,一封律师函却到了飞翔法务部。

    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

    世界有名的法国大律师柯德尔,亲自登门,笑吟吟的送上一张律师函,然后推门离去,在飞翔法务部律师们诚惶诚恐的目光中翩然离去。

    一下子,整个飞翔上上下下都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陈臣,飞翔公司董事长,国内游戏行业龙头大佬。

    陈臣在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后,脸色瞬间煞白,“什么?陆氏送来的律师函?”

    “那个......陈董,我点了下,好不容易探到了点口风。听那个莽原的老板,跟陆氏关系匪浅......所以......”

    “那个什么狗屁平台有这么大的背景你们怎么不早查清楚?现在可他妈好了,惹到陆氏了!”

    员工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那家伙会是那陆氏陆总的人啊。”

    这时,旁边坐着的那个气定神闲的青年人抿了口茶水,事不关己的火上浇油,“哎,听那个直播项目陆氏有控股。陈老兄,你这运气真是不太好啊。怎么就看上这块儿肥肉了?你还想从陆昀嘴里抢不成?”

    陈臣简直想哭,可惜欲哭无泪。

    他哪知道还有这层背景啊!但凡他早知道那什么莽原跟陆字有沾边,他怎么敢凑上去?他早就退避三舍了。

    要是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他这公司早就倒了。

    陈臣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急得满头大汗,一直来回走着,思考着如何是好。

    跟陆氏的法务部比起来,他们飞翔法务部算个屁!

    也就在行业里耍耍威风当当老大,可要跟陆氏那种庞然大物相比,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别那些律师了,哪怕是他都觉得没有丝毫胜算。

    陆氏法务部的律师可都是世界级的法律大咖,随便哪一个拎出来都是可以影响行业的。随便派出一员大将杀穿他们整个法务部都是不成问题的。

    今天柯德尔来这一趟,已经有不少律师顶不住他的压力准备辞职了。

    那可是柯德尔啊!世界级别的顶级律师,在律师界他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如今三十二岁的青年男人是无数公司的噩梦。

    从业十一年,经他手的案子,从无败绩!

    都不需要,飞翔已经满盘皆输了。

    “这...这可怎么办?老、老板......我们要不要想个办法把陆总约出来?”

    陈臣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糊涂!陆总哪里是我们约的出来的!你去查查那个莽原的老板,看看到底什么人,想办法把他约出来见一面!”

    在绝对的权势之下,丢人丢面子都不算什么了,只要能解决眼下的困境,就算让他去跟那个之前看不起的黄毛子卑躬屈膝也不是不行。

    只要陆氏不狙他们飞翔,什么都好。

    如果陆氏这种庞然大物出手了,他们飞翔恐怕根本活不过三个月。什么行业龙头,简直笑话。

    ......

    沈肆也收到了消息。

    少年漂亮冷淡的脸上染上几分困惑不解,少年歪着脑袋,轻声问道:“他为什么要帮我?”

    顾嘉盛咽了咽口水,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

    他觉得沈肆变了。

    整个人都变了。

    气场一下子拔高了好几个度,现在他站在沈肆面前,看着这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少年,都会忍不住下意识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爷突然消失了,现在的这个,像是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爬出来的。

    ......恶鬼。

    “不管怎么,这也是好事儿。沈总,您看,我们这边怎么处理?”顾嘉盛深呼一口气,挂上招牌式营业笑容,处变不惊的问道。

    少年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他沉吟片刻,“唔...你派人去给个消息。就,我不需要他帮我。”

    顾嘉盛睁大了眼睛,怔愣片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老实的闭上了嘴,“好的沈总。”

    虽然他不明白沈肆为什么要拒绝陆昀的帮助。但毕竟沈肆才是他老板,沈肆的安排就是他的安排。

    除此之外,心底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雀跃升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沈肆好像......放弃陆昀了。

    ......

    夜晚安静的酒吧,两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陆昀伸手解开两颗西装纽扣,露出了包裹着精壮胸膛的白衬衫,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勾勒出的一点线条。

    “真难得啊陆总,你还会找人喝酒?我以为你跟你的陆氏天天卿卿我我,别人都被你们隔绝在外呢。”谢姚懒洋洋的靠在真皮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斜了陆昀一眼,伸手扯下西装领带,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红酒,未能顺利入口的红酒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浸透了黑色的衬衫。

    陆昀手中的高脚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价值数十万的红酒光泽亮眼,但又暗,又沉,像是夜晚的雾,朦朦胧胧的贴在巨大的落地窗上,把整座城市都模糊了,叫整座城市的轮廓都柔和了。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酒。

    是陆昀很喜欢的酒。

    越是细品,越是喜欢。

    但他今天可能喝得太多了,否则怎么会觉得这酒的滋味,像沈肆?

    “偶尔也需要放松。”陆昀将酒杯搁置一旁,不肯再看一眼了。

    他顺手摸了一个新的杯子,又开了一瓶葡萄酒往杯子里倒,昂贵的酒水在昂贵的杯中翻滚着,晶莹剔透的葡萄酒带着一股诱人的甜香,微微的,不至于让人醉。味道其实也很清淡,一眼看过去就可以看穿,一口喝下去就可以品尽,但就让人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下去。

    怎么办,这个也像沈肆。

    陆昀蹙着眉头,将酒杯放在桌上,又拿了个新杯子子,又开了一瓶新的酒。

    谢姚看着他的动作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不是,陆总,今天这酒是怎么招你了?一连开了三瓶?我家酒不要钱的啊。”

    陆昀烦闷的扭过头去,不耐烦的道:“你自己去我酒窖里拿。”

    他还不至于缺这几瓶酒。

    谢姚当然不推脱,他嘿嘿一笑,道:“陆总大方。”

    “不过我看陆总啊,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愁眉不展的?”谢姚举着酒杯跟陆昀刚喝过的那杯撞了撞,两个昂贵的杯子撞到一起,发出奇特又好听的撞击声、回响声,

    陆昀拿起那杯酒,喝了一口,用一种难言的语气道:“为情所困?”

    刚喝了一口酒进去的谢姚瞬间把酒喷了出来,男人连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身上的酒渍,生怕陆昀等会儿一个不爽就让他从他自己家里滚出去。

    好在陆昀今天没有跟他计较。

    谢姚一脸好奇,他简直纳了闷了,“我陆总,为情所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追你的姐少爷能从这儿排到江南去吧。你还为情所困?”

    陆昀找谢姚出来本来就是算咨询一下感情问题的,自然没什么遮掩的,他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

    “有个人,我不确定,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怎么个不确定法儿?”

    “见不得他难过,见不得他委屈,他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他。”

    “如果这都不算爱。”

    陆昀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清澈的酒水在酒杯中晃晃悠悠,翻起波浪,很轻,很浅,就像他的心潮。

    很轻,很浅。

    他想起第一次见那少爷的时候,十六岁的男生嫩生生的背着一个书包朝他飞奔而来,开口第一句就了直球。

    “你就是陆昀哥哥吧?你真好看,能不能跟我谈恋爱?”

    十九岁的陆昀穿着一身干净的浅色西装,被他直白的话语逗得直笑。

    他当然拒绝了。他怎么会答应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孩儿的告白呢?

    那之后,这孩儿就跟疯了似得整天缠着他,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他有时候真是被他闹得烦不胜烦了,然而看见他那张漂亮的脸,斥责的话就不出口了。

    不得不,漂亮的人就是能在他这里有点特权的。

    特别是像沈肆这么漂亮、这么干净的。

    谢姚一脸难言的看着他,“我陆总,你没事儿别跑我这心神荡漾啊,我一单身狗我容易吗?”

    “其实我还是有点喜欢他的吧。”陆昀低下头喝了一口酒,嘴角荡开一个无奈的笑容。

    “肯定是,如果这都算不爱。大哥,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认知有点偏差?这你还需要怀疑?你对谁这么好过,你陆总什么时候还会纠结这事儿?你肯定喜欢他。”

    “是么。出来挺难以置信的。”陆昀失笑。

    谢姚八卦的凑了过来,声道:“喂,陆总,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了,你给我透露一下呗?”

    陆昀笑了笑,道:“是沈肆。”

    “什么?!!”谢姚也化身名画《呐喊》。

    石破天惊。

    ......

    寒风萧瑟,吹的街边的松柏树叶沙沙作响,月光从树缝中洒下来,影影绰绰,雪白的、光亮的,像情人的眼泪。

    沈肆坐在窗边,纤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光亮如新,一直摆在他的桌上——那是陆昀当年从最高学府毕业时演讲的照片,被一名杂志记者拍了下来,刊登在当时全球范围内最大的经济杂志上。

    轰轰烈烈的宣告着一名金融天才的出世。

    沈肆将那照片从杂志上剪下来,一直悄悄存着。

    那是陆昀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进了商场之后,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就慢慢沉淀了下来,逐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上辈子,沈肆孤身一人从陆昀给他的这栋别墅里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只带走了这张照片。

    他本可以带些别的。

    但他没有。

    他就只带走了这一张照片。

    在当时那个二十一岁的沈肆看来,这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又或者,照片上的人,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

    沈肆轻叹一口气,又笑一声,那笑声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凉,冻得人五脏六腑都存了寒气,一直在体内徘徊不去。

    少年伸了个懒腰,从舒服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将照片收了起来,装进一个文件袋里,压在箱子的最底下。

    他忘不了。

    是的,经年累月的爱意,他忘不了。

    只是,他以后都不想要了。

    静下心来想想,他给陆昀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在这场无疾而终的感情里,始终都是他无理取闹,始终都是他在索取。

    记忆回笼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前路渺茫。

    如果重蹈覆辙,只会跟上辈子一样。

    既然如此,不如各相安好,以后不要再见了吧。

    人要多久才能明白,要经历多少生死洗涤才能理解,感情原来是真的不能强求的。

    站在月光下的少年仰起头,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月光从树叶缝隙中漏了下来,雪白的、光亮的,是情人的眼泪。

    ......

    陆昀这边很快就得知了沈肆拒绝的消息。

    陆昀一挑眉,棱骨分明的手摸上了光滑的桌面,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摩擦着,来回蹭着,带着几分不清的缠绵意味。

    这孩儿......

    是还在闹脾气?

    陆昀想想也是,之前的事儿,估计叫他伤心了。

    只是陆昀不明白的是,陈沅沅哪里来的胆子做这种事情?

    回想一下陈沅沅做的那一桌子甜菜,再回想一下陈沅沅胆大包天的进他的房间把娃娃摸出来剪碎了。

    恐怕这样的事情.......原先也没有少做。

    沈肆骄纵惯了,根本应付不来陈沅沅那些手段。

    陆昀想着想着,眸色一沉。

    陆昀了个电话给周瑾。

    那边很快接了,周瑾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那个...陆总,您找我什么事儿?”

    声音有些失真,陆昀这边还能明显的听到对方那里的歌舞升平,一片嘈杂。

    很显然,周瑾又在某个不知名场所蹦迪。

    男人面色不改,收了手,开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眼睛盯着屏幕,状似无意的问道:“陈沅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周瑾一听,立刻激动起来了,立马滔滔不绝起来,“陆总你是不知道,那个心机婊真的绝了,她老找四儿的茬。三天两头给他不痛快,你她一个女人吧,四儿还不好收拾她。真的,我见了她都烦得要死。”

    要是换做平常,周瑾哪里敢这么和陆昀话?

    这不是人家陆大神自己问起来了?还凑巧是他能得上来的事儿,那必然是言无不尽、知无不言了。

    “接着讲。”陆昀眸色暗了暗,手边传来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周瑾立刻倒豆子似的将一些事情告诉了陆昀。

    比如什么沈肆十六岁那年放学回来,陈沅沅故意把他的书包丢进了花园的向日葵田里,沾了不少的土。

    比如什么陈沅沅故意在沈肆房间门口碎杯子,把正在睡觉的少爷吵醒。

    又比如什么,陈沅沅总在沈肆的房间里种一些乱七八糟的盆栽。不管沈肆怎么都不听,几次回到陆宅,属于沈肆的那件卧室里总是能看见各种各样正绽放着的,娇艳欲滴的花。

    可是,沈肆有点花粉过敏。

    所以他看见花就会下意识的难受。

    而陈沅沅则屡教不改。

    沈肆花粉过敏这事儿,就连这少爷自己都不知道,可以除了沈家人,知道这事儿的就只有周瑾和陈沅沅。

    这女人几乎是拼尽全力,别有用心的在恶心沈肆。

    都是事儿,他根本不好发作。

    但是这么经年累月的,谁都讨厌。

    陆昀越是听,脸色就越是沉。周瑾嘴里出来的好几件事情,都能和记忆中发生过的画上等号。可他所知的事情原委,却根本不是周瑾嘴里的这样。

    “我知道了。”陆昀闭上眼睛,又睁开,抬手盖上了电脑。

    周瑾瞬间又恢复了拘谨,老实巴交的,谨慎的寒暄几句,等待陆昀挂电话。

    他哪敢挂陆总电话啊。

    古往今来,敢挂陆总电话的就一个沈少爷了。

    作者有话要:  《呐喊》:天天call我天天call,出场费结了没啊?你们好像有内个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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