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芷三句句式一样的话，代表着她的情绪变化。

    东菱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绪的起伏达到顶峰。

    “不是这样的，我……”

    东菱想也不想的进行反驳，她不得宋明芷这模样，明明已抱有失望却还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询问的样子，比大声质问还要让她难受。

    东菱想把系统的事情出来，她已不在意宋明芷会因为她是完成任务靠近她，而对她生异样，宋明芷有得到真相的权利，有知道她爱意的权利。

    可她不出来，即021陷入深眠，她依旧被困在不可的限制。

    她的声带在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她一句话也不出。

    东菱有一瞬间的绝望，但她很快又做出决定。

    东菱从没想过伤害宋明芷，也没想过顺水推舟将她们之间的关系斩断，不仅仅是意愿上的不舍，东菱现在还无法判断任务系统是否还在运转，她必须要找到二者之间的那点。

    “我喜欢你，”东菱直视自己的意，她着宋明芷的眼，却又，“可我现在不能喜欢你。”

    将爱意抹杀多残忍，哪怕真相被婉转叙述出来多荒谬，无论宋明芷相不相信，东菱依旧算这么。

    “像是……我本该在车祸可我还活着，这不是奇迹，那是……灰姑娘的仙女的魔法力量。”

    “在这童话，灰姑娘因为昏睡错过南瓜马车，可是这故事需要有人穿着水晶鞋出现在王子的舞会上成为他的新娘，所以仙女找到我，让我代替灰姑娘来完成这一切。”

    “可魔法是有期限的，而真正的灰姑娘随时有可能醒来，我怎么能爱上王子成为新娘呢，这一切随时都可能会有变故。”

    东菱努力的把事情清楚，却也嘲弄着自己，她这番话起来太像编造的谎言，仿佛一渣女玩弄人又在开脱，谁会相信这种超自然的事情呢。

    这的确是宋明芷未曾设想过的答案，在东菱承认喜欢她的时候，她的中无比欣喜，可是东菱随之而来的话，却让她从迷茫不解到口沉沉。

    宋明芷的一反应是相信东菱的话，她能感觉到东菱在相处的那些过程中不是在骗她也不是在图谋她，可这实在太魔幻，像是哄孩子的话。

    宋明芷开始翻找着回忆，她在来时王不离有过一番对话。

    王不离东菱是她这些年接过的最不可议的病患，东菱坐在副驾驶，在汽车相撞时主驾驶的人下意识的转方向盘，所以她应该受伤最终，在送过来时起码应该濒临亡奄奄一息，但是东菱的状况却很好，内脏甚至没有大出血，坐在主驾驶上的人抢救七时才堪堪平稳，之后还要进行术来确保情况，生难断。

    宋明芷又想着东菱有时候的一些行为，在记忆中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证据，她不知道这是否在帮着东菱服自己，宁可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愿意相信东菱在骗她，不愿意相信东菱不喜欢她。

    宋明芷的理智情感似乎被割裂，在怀疑与相信之间摇摆不定，互相厮杀。

    “这是一故事？”

    宋明芷类似超忆症的短效记忆让她能够记清楚东菱刚刚的每一句话，以及出那些话时的表情，在脑海反复揣摩三遍之后，宋明芷敏感地抓住要点。

    东菱一怔，有些不可议地着宋明芷，整脊柱迅速泛起麻意，直窜天灵盖。

    宋明芷居然能意会！她居然能明白！

    东菱努力的规避限制，谨慎地措辞道：“童话都是故事，它有定的主角故事线，以及一完美的结局，童话世界都是为他们的故事而存在的。”

    宋明芷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剥一橘子，递到东菱的面前。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呢？”

    东菱有些艰涩地从口中吐出话语；“我不知道。”

    “我明白。”

    宋明芷垂眸，用纸巾擦去指上沾染的橘子汁液。

    东菱着她离开的背影，掀起巨大的恐慌，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却抓不住，能眼睁睁地着自己落空的掌。

    “明芷，你相信我吗？”

    东菱惴惴，明明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根本是天方夜谭，可她仍然祈求宋明芷相信。

    但宋明芷没在听她一句话时愤而离去又或者嘲讽她，已是极为克制有修养的体现。

    “我努力相信。我们暂时不要联络，这部戏拍完我会公司解约，初签订的协议废。”

    宋明芷背对着东菱，声音理智又冷漠。

    如果她不相信，那么无疑是认为东菱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如果她相信那些极为荒谬的话，那么东菱是在替别人爱她，可却深陷其中，无法自主决定。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宋明芷想要的，宋明芷需要冷静，暂时一段时间她不想再见东菱。

    宋明芷走。

    东菱忍着泪意，脸色灰败地躺在床上，有些出神地着虚空。

    她宋明芷应该是完，她不想再去想什么任务，僵硬地躺在病床上，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这样吧，靠着现有的进度让这世界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可她还是会很委屈，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她来承担。

    为什么这是一本故事，为什么撰写的人要闻寒宋明芷天之合，为什么闻寒宋明芷没有互相爱上呢？

    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没有因果关系，但东菱却无比迫切的希望有，这样她似乎能有一可以支撑下去的理由。

    房门又被开，东菱还以为是宋明芷去而复返，立刻急切地向病房门口，却见是自大哥提着袋子走进来。

    “菱菱，衣服你平时的洗漱用品都带来，这些都是老妈给你装的，你要是漏什么我再回去给你取，对这是妈刚刚炖的汤，你要是有胃口喝一点再睡。”

    东唐先把汤拿出来，然后把洗漱用品的袋子摆给东菱。

    “有漏什么吗……哎，怎么……”

    东唐听见妹没话，一抬头发现东菱眼眶红红地掉眼泪，一慌。

    他忙脚乱地抽纸巾给东菱擦眼泪，却发现眼泪越擦越多。

    东菱扯扯嘴角，露出一勉强的苍白的笑，眼噙着泪：“是麻药过，有点疼。”

    “哥，我好疼。”

    她甚至不敢在宋明芷面前哭，怕她误以为这是她卖惨的段。

    她真的不是想欺骗她的感情，如果她们倒真的都是直女，或者宋明芷是直女好，这样宋明芷不会愤怒伤。

    宋明芷对她面露失望的平静神情的每一字，都是一把尖刀，划得她生疼，而她想到她对宋明芷造成的伤害，更疼。

    麻药效果也的确是退却，尽管021尽最大限度保住她的性命，可依旧有创伤依旧很疼，东菱借由着这种疼，肆无忌惮地倾泻着苦痛。

    “疼得这么厉害吗，我去叫医生来。”

    东唐急如焚，抚着东菱的后背，准备按铃。

    他知道东菱从怕痛，神比别人更敏感，现在她该有多疼，才会哭得满脸眼泪。

    东菱对他摇摇头，有些失魂落魄地躺着。

    她满脑子都是宋明芷离开的背影，以及那双从期待有光变得黯淡的眼眸。

    她没法任何人诉这些，唯一知情的ai陷入不知何时苏醒的沉眠，她的爱意话语在旁人来像是一场盛大的谎言。

    东菱不知自己何时睡着，妈妈亲熬的汤她没能喝上，但在二天妈妈又送来新的汤。

    窗外的鸟站在枝头梳理着羽毛，这世界一切如常，没人在意一场暧昧的亡。

    东菱发现宋明芷好像消失在她的生活，她的身边没有提及宋明芷，好像从来没有这人。

    东菱十分慌，她忍不住断来汇报工的yuki的话，问：“宋明芷呢？”

    yuki一愣，回答道：“在剧组拍戏，老板需要我联络她吗？”

    东菱放松下来，摇摇头，有些颓败道：“别去扰她。”

    原来她宋明芷的联系，仅有于她宋明芷之间。

    她们失去彼此，生活好像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东菱忍不住胡乱想起来，宋明芷她解约之后会去哪公司，按照她现在的知名度出色的能力，想要挑公司应该不难……总之，宋明芷也没那么需要她。

    今天是那场车祸之后的五天，她已这么久没宋明芷联系。

    东菱恹恹地躺在病床上，身体一天天在恢复，她的精神却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机铃声忽然响起，东菱急忙地过去，发现不是宋明芷之后失望地接起。

    “我知道，你直接告诉他们这是犯罪嫌疑人，不允许。”

    来电的是医院的人，有人来为玄渡办出院续，她早嘱咐过，一旦有这样的情况立刻上报给她。

    市长锒铛入狱，玄渡母亲不知行踪，能为玄渡做这些的，有一人，来何蝶生醒。

    东菱去玄渡病房，告知她这件事情。

    玄渡的脸色骤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坐在轮椅上望着窗边，对东菱露出一极淡的笑容。

    “还记得很久以前，你给我讲的故事吗，一科学试图用蝴蝶效应拯救自己的，可即他能让阴天笼罩也救不深陷战乱的，他拼尽全力做出的改变对别人来不值一提。”

    东菱回忆着：“刘慈欣的《混沌蝴蝶》。”

    “你害怕已久的事发生，有时是一种解脱。”【注】

    玄渡眺望着窗外，东菱有些怔然。

    无处可藏的暧昧的戳破与消亡，对她宋明芷而言，算是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