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的燎原心火，就这么被东菱的话语和眼泪给浇灭了。

    爱情真的是个让人变得无比荒谬的东西，让理智荡然无存，又让人失去底线。

    她忽得觉得不管是东菱骗她也好，哄她也罢，都没什么谓。

    “是我生气，现在却像是我做错了，奇怪的是，你哭我真的觉得是我错了。”

    宋芷的手指擦拭东菱的眼泪，动作温柔亲昵，带几分寥寥落寞。

    “你这样真的好容易让我误会，不和我在起，却又出这么暧昧动人的情话，这样我该如何释怀我们不相爱呢？”

    “我不想让你误会，”东菱的眼眶酸涩，听宋芷的话也越发意难平，“以我来告诉你。”

    东菱不想哭的，甚至不是想告白，是在慌忙的解释里，出了许多她未曾过腹稿的话。

    她是在认真地回答宋芷的问题，宋芷于她而言是动人春风，是特殊的琴弓。

    在感受到宋芷手掌的温度时，东菱的眼泪越发汹涌难以自控，连那天宋芷询问她是不是不喜欢她时，她都未曾在她面流眼泪，而如今像是将积攒的委屈并倾泻而出。

    东菱的语气低落消沉：“我不想这样，我真的点也不想这样，我不想当救世主。”

    “那就不当。”

    宋芷望东菱，十分干脆地。

    她的手指揉弄东菱的面颊，擦拭的动作让东菱白皙的脸庞染上淡红，彼此的呼吸交融，化出潮热温热的气息。

    “抛开你预设的情况，以后切是必然的，还是未知充满不确定因素的？”

    宋芷东菱口中得知的情况太太模棱两了，如果……如果东菱的都是真的，她未欺骗过她，如果那让人觉得不思议的科幻真的实现实，那么东菱承受的远比她想的多。

    极致的情感混乱在此刻竟然让理智凸显，宋芷耐心地询问，想寻求出的答案。

    东菱有些呆呆地看宋芷，有些犹豫地：“应该是不确定的。”

    她理当然的认为在真正的男主苏醒之后，她这个替代品就会被迫退出，021似乎没有这么，因为021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它联系不上总部。

    假使021直沉睡……当然她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但如果切真呢？

    还有，这本书会有结尾的时候，但结尾并不是主角垂垂老矣时，在结束时系统就会脱离，那么在021离开后，闻寒会回来吗，既然不用再做主线任务，那她们是不是以像其他人恋爱那样，拥有个结果？

    东菱越想眼睛越亮，连眼泪也不自觉地止住，她想将这切都表达出来，是事关系统，她不出任何话，用眼神传递自己澎湃的情绪。

    “也就是是有失败的，而这失败的几率并不是完全？”

    宋芷抓住了东菱话里的意思，连语气都轻松了起来。

    在投资行业里，每笔生意都伴随风险，收益与风险总是持平的，而她最擅长做的就是基于现在眼未来做场豪赌，这其中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在预感自己会功的时，她也会做好失败的风险承担。

    如果陷入热恋，那么就算未来会分开，又有什么遗憾，宋芷来不是机会送到眼却不抓住的人。

    “其他人恋爱尚且有不会走到最后，菱菱，你又在担忧什么？如果担心失去的话，那就永远不功了，如果你是为了我想，与其现在与你决断，我宁拖延到最后刻，直至几率为零。”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宋芷的话语甚至是有些循循善诱了，她望东菱，眉眼多情。

    东菱尚且在头脑风暴的怔愣里，便被人轻柔地搁置在了床上，她还有些不太白这场变故，便听见宋芷的低声问询。

    “菱菱，你喜欢我，对吗？”

    “嗯……唔……”

    东菱向来对自己的心意坦率，哪怕不会有结果，喜欢就是喜欢，不愿欺瞒。

    柔软让东菱剩下的话语被迫吞咽进肚里，交融的黑发在白色的床被间难分彼此。

    她的思绪像是迷路的兽，在复杂的丛林间被人牵引行动。

    熟的女人带曼丽风情，带她越过每个陷阱。

    香风织细密的网，在不知不觉里，东菱无处逃。

    她的灵魂和躯体都被尽数禁锢，年长的心上人擅长谋划人心，在极致的浪漫旖旎里，谁还分神考虑其他。

    是她最开始好像不是来干这些的，她是来解释下……解释什么来？

    东菱抓紧了宋芷的手腕，她刚刚哭过，眼睛通红，像是被欺负惨了。

    “不怕。”

    宋芷耐心地安抚惶惶的姑娘，揉东菱海藻般浓密的长发。

    她知道东菱的身体，也没算在这个地方急。

    她还多得是事情问，但不急，切都以徐徐图之。

    姑娘的心里是有些轴和执拗的，家养的富贵花应该是骄纵的，偏偏她隐忍懂事，叫人心疼。

    她的喜欢热烈直白，叫人心悸熨帖，她没有以自私的为人好的理抹杀，而是出那些知道会被当做荒谬的话语，哪怕是被她误解，也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这叫她如何不怜不爱。

    宋芷不觉得她们之间的感情会被那不知名的存在而左右，决定她们之间的情况的，有她们彼此的行为。

    倘若东菱今天没来，倘若她不肯谅解，切都不会如此。

    压抑情感用理智遍遍梳理东菱曾经过的那些话很痛苦，但那些痛苦在如今得到了慰藉，不是无用功。

    东菱今天应当是来的极为仓促的，甚至连穿搭也随意简单，以至于手指抚过衣衫褶皱，剥落的也轻而易举。

    宋芷的亲吻很温柔，像柔意暖暖的春风。

    惜凝露的芙蓉花不堪怜，簌簌颤动。

    东菱今天的情绪起伏实在过大，早上得知消息的怒火攻心，到路焦急，再到被质问的委屈伤心，以及最后的峰回路转，复杂情绪交织，让她恍然不已。

    她仿佛陷入了绵软的沙滩上，虚幻的海浪在耳边起伏，拍礁石。让人类拾起的贝壳被人类牢牢地攥在掌心，它仍然存活，随呼吸翕张。

    虚幻又真实，恍惚又鲜。

    东菱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房间的窗帘拉，片暗色，分辨不出时间。

    东菱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眼睛因为哭过而红肿发烫，她撑坐了起来，还有些出神。

    她拿起了床边的手机看时间，发现现在居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看房间里的布置，东菱像是火烧屁股似的爬了起来，看全身镜里的自己瞳孔地震。

    这这这这这！

    不对……事情怎么这样发展了！

    她不是来向宋芷解释钟钟那件事情的吗，为了让宋芷不误会，她当然知道自己干的是容易让人多想的事，但是剧情在，她宁愿被误会也不会让这个不知阵营的存在自己手里溜走，万她会对宋芷造什么不好影响呢，不放在她手里她不放心。

    起初的反应她都预料到，是她没想到自己会情绪失控，她原以为自己解释完不管宋芷接不接受她都会被赶出来的，结果谁想到怎么就……

    还好是在外边，最多……她今天都没办直视宋芷的嘴唇了。

    东菱洗漱了下，用冷毛巾敷了敷红肿的眼睛，有些苦恼地想该怎么办。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她心里忍不住期盼起来，就像是宋芷的那样，有机会在起，就不应该放弃，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这些也不是她决定的，车到山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过她不直，嘿嘿，东菱已经不想达咩达咩了，这样真的很不错。

    东菱浴室出来之后，宋芷已经回来了，她将食物摆在桌上，对东菱招了招手。

    “我记得你应该比较喜欢吃这个，还好买到了。”

    桌上摆的是本地比较有名的家糕点店的点心，东菱素来喜欢吃这些精巧的食物。

    “这个点还有在售吗，他们好像八九点就关门了。”

    “今天运气比较好，大概是因为你来了，以他们今天正好没卖完。”

    宋芷看姑娘喜上眉梢的模样，唇角上扬。

    其实是已经关门了，但是耐不住她给的多，师傅便现做了。

    “芷，你怎么话甜腻腻的。”

    东菱有些羞涩地摸了摸面颊，宋芷向婉约，如今这么直白，她还真是不太习惯。

    “对待自己的女朋友话甜腻些不是很正常吗，还是，你又想耍赖？”

    宋芷撑下巴看东菱，到最后句时，眼睛微眯。

    如果她都得这么直白了东菱还是想退缩的话，宋芷当场按她把她收拾了。

    东菱的大脑响起警报，写满了加红加粗的‘危险’！

    她面颊微鼓望宋芷眼神百转千回，最后憋出了句：“你还没跟我表白呢。”

    就算是被强取豪夺，人家也霸道的宣誓呢！

    宋芷轻笑，在对上东菱幽怨的眼神之后立刻正色。

    这份直率爱，她怎么不喜欢。

    “现在是2031年9月12日，晚上十点二十五分，东菱，我喜欢你，以和我谈恋爱吗？”

    “当然以！”

    当爱意处于高潮，切被浪漫包裹，万物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