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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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看看?

    温景被他的话吓得一颤。

    而且她还明显看见, 在他的话音落下后,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自发地往后退了几步。

    还有的,甚至已经背过身去了。

    锦竹也退后了几步, 脸绯红。

    这一幕看的温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偏生温景感觉他的手又开始动了起来, 温景一把按住,许是热意冲上了脑子, 让她的语气十分急切。

    “你不能看!”

    可他的固执又岂是她这么四个字就能阻止的。

    温景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 用力按住他的手,又把腿收紧。

    被她按住了手,男人没有用力, 担心会伤到她。

    只是他却抬眸来凝视着她, 脸色有些不悦,似乎是在责怪她为何不让他看。

    温景又害怕又害羞,见他没有强硬坚持,温景忙道:“夫君,你先出去好吗?”

    男人沉声回应:“不好。”

    他又道:“你在流血,给我看看你的伤。”

    温景知道她在流血!

    还有那不是伤!

    见他如此固执,温景想,她是不是还得先给他解释清楚。

    不然,温景知道, 他绝不会罢休。

    “夫君,那不是伤。”终于温景缓缓开口。

    他抿唇。

    温景也不知此时她的这些话丫鬟听见了后会作何想,但她只能这么给他解释。

    “女子来了葵水就会流血, 这是……”

    这是什么?

    温景绞尽脑汁:“这是身体正常的反应,总之不是伤。”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懂,温景又解释了几句后询问:“夫君你听懂了吗?”

    男人的脸色依旧难看,似乎没有想明白为何女子来了葵水后会流血。

    不过温景不算跟他继续耗下去了,因为她已经感觉腹有些疼痛了。

    “夫君,你先出去,我清洗了后再换身衣裳就好了。”

    见他不动,温景只能如实道:“女子来了葵水后腹还会疼痛,再耽搁一会儿就该更疼了。”

    温景在这话时,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而她这反应,也吓得蹲在她身前的男人脸色也瞬间苍白。

    温景甚至能感觉到被她按住的手颤了颤。

    还从未见他如此慌乱过,温景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只能又道:“夫君,你快出去。”

    这一次男人反应过来了,只是依旧没有出去,而是起身扶着她站了起来,让她的身子靠在他身上,然后对着待在净房的丫鬟道:“伺候夫人更衣。”

    见他这样,温景便知他是肯定不会出去了。

    犟不过他,温景也的确觉得腹此时有些疼痛,靠在他身上要舒服多了。

    丫鬟们不敢耽搁,忙是伺候夫人换了衣裳。

    本来还应该清洗的,但被温景无声制止了。

    就算是死她,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清洗那个地方。

    不过清洗可以省去,月事带却必须要绑。

    温景一直都是自个儿弄这些贴身活儿,只是明明已经驾轻就熟的活儿,今儿温景竟然连月事带都拿不稳,在绑时掉了好几次。

    主要是他的目光太强烈了。

    最后温景终于忍无可忍了,好在里衫长,能遮住她的下半身。

    温景回眸,看向她身后的男人,本想开口,只是她口中的话还没开口,便听他先问:“需要我帮忙吗?”

    你帮什么忙?

    温景被他气得脑门疼:“你出去。”

    男人不动。

    温景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听话出去,想了想后狠心道:“你若是不出去,我就三天不和你话。”

    话音落下,他的脸色似乎沉了几分,但温景却顾不上他,又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十天不和你话。”

    温景从来不知他原来也可以这么气人。

    温景被气得不轻,而她身后的男人在听了她的这些话后,脸色也十分难看,薄唇紧抿。

    他不喜欢她方才的话,但她此时苍白的脸又让他十分心疼。

    两人僵持不下。

    于是锦竹便见将军突然看向了她们,眉眼很冷:“过来扶着她。”

    将军明显不悦,锦竹心颤颤的,闻言,心走上前去扶着夫人。

    温景见他终于提步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没回头,似乎是在犹豫,也不知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儿后才又提步走了。

    他终于走了出去。

    温景才松了口气。

    忙是吩咐丫鬟备了热水,待清洗了后才绑了月事带,穿好了衣裳。

    只是待温景刚穿好衣裳,便见方才走出去的男人不知何时又已经进了屋子。

    时间卡的刚刚好,不早不晚。

    吓得温景怀疑,他不会是根本就没有出去,而是躲在哪个角落了吧?

    男人一直抿唇看着她,见她终于完事了,才走近弯腰抱起了她。

    就净房到内室的这一段路,温景就清晰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不对。

    好像是有些生气。

    这和他平时的那些不悦有些不同,有种生闷气的感觉。

    直到他弯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温景才终于确定他的确是生气了。

    因为他一直没有话,也没有看她。

    很沉默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然后给她盖上了被褥。

    床榻是暖的,还有汤婆子,想来是锦竹吩咐的。

    温景看着面前这个沉默的男人,终于缓缓开口:“夫君你怎么了?”

    他不理她。

    温景想了想后直言:“你是生气了吗?”

    这下男人理她了。

    “恩。”回应的毫不含蓄。

    他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

    不应该是她生气吗?

    不过见他此时生气的模样,温景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有些好笑,缓缓地向床壁靠去,随口问问:“夫君为什么生气?”

    本以为他不会回应,不料他却突然抬眸看向了她,一字一句地道:“你方才三天不和我话。”

    温景觉得他这句话的十分郑重。

    “后来还十天不和我话。”他又道。

    他是在责怪她吗?

    可这也是他把她气到了,她不得已才脱口而出的话。

    男人的重点不在于自己有多气人,只执拗地抓着她“不和他话”这一句话上。

    见她还没有开口解释或者否认,这让褚昴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终于,他开口道:“我很不高兴。”

    温景记得,他曾经似乎过“我不高兴”这四个字。

    所以今日是为了突出他此时非常不高兴的心情,加了“很”字吗?

    温景觉得有些好笑,但见他表情凝重,似乎真的非常不高兴,温景又觉得她不该笑出声。

    所以她只能努力压下自己的嘴角,解释:“我那是的气话。”

    他皱眉:“你气什么?”

    似乎是真的不知她在气什么。

    温景仔细想一想,她方才觉得害羞为难,可他或许压根就没有感觉。

    而且当时他可能也是因为担心她,才一直不出去。

    想到这儿,温景又的确觉得好像是自己有些过分。

    算了,哄哄他吧!

    可是温景还没开口,便见锦竹走了进来:“夫人,太医来了。”

    温景一愣,猛地看向了身旁的男人,“是你派人请的太医?”

    “恩。”他回应。

    温景扶额,她只是月事来了,请什么太医?

    不过既然太医已经来府了,也不能让太医就这么回去,白跑一趟。

    温景只能道:“请太医进来吧。”

    这一次来的不是张判,是一太医,温景以前没有见过。

    不要这太医好像有些怕褚昴,连把脉都离他远远的。

    待太医收回了手后,温景便听褚昴问:“她怎么样?”

    话音落下,温景甚至看见那太医的身体颤了颤。

    随后才回应:“夫人只是来了月事,好生修养即可。”

    与她所言一致。

    男人稍微放心了些。

    那太医似乎又等了等,见他没有继续询问,才对着温景道:“夫人这月事不调,是不是有些日子了?”

    不是有些日子,是温景自初潮开始后便一直不调。

    太医道:“我为夫人开两副方子,一副方子是减轻夫人月事期间的疼痛,夫人若是疼得厉害,就服用。另一副方子是用来调养身子的,待夫人月事完了后再服用。”

    “夫人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切记保暖,少碰冷水,不食冷膳,还有辛辣之物。”太医又道。

    这些温景都知。

    以前郎中也曾开过方子。

    只是她按时服用过一段时间,没什么作用后才停了。

    太医开了方子后便离府了。

    见那太医匆匆离去的样子,温景更加确定了她方才的感觉,这太医是真的害怕褚昴。

    只是不知他为何怕,有种猫见了老鼠的感觉。

    而且,这太医的年龄该有五六十了,这种年龄的男子,在经历过岁月后,积淀下来的沉稳也能让他不显山水。

    不至于如此慌乱。

    除非……

    温景抬眸看了几眼身旁的男人,想多问几句,后来想了想又算了。

    温景知道,待再过一两个时辰,她腹的疼痛就会翻倍,所以她要先睡,因为到了晚上,可能就睡不着了。

    “夫君。”温景唤了一声。

    男人看向了她。

    “我想睡了。”

    温景其实只是想告诉他一声,但他似乎理解错了,待扶着她平躺了下去后道:“恩,我不走。”

    温景:“……”

    算了,他高兴就好。

    温景的睡意来的很快,几乎是躺下去后没多久便入睡了。

    在她入睡后,屋子里的男人才提步走了出去,就在门口。

    吩咐廿风:“下去寻一本关于女子葵水的书。”

    将军吩咐他做过不少事,但这是第一次廿风不明白将军话里的意思。

    廿风是在应下了之后才问:“将军,葵水是什么?”

    因为方才那么一会,廿风已经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的确没有“葵水”二字的信息。

    担心他弄错了,所以廿风问了出口。

    话音落下,褚昴怔了怔。

    最后廿风没能得到答案,因为将军让陈管家去寻了。

    不用他了。

    作者有话要:  温景:夫君,我想睡了。

    褚昴:恩,我不走。

    温景: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终于有了比将军还傻的男人了,世纪最傻——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