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妇人上了年纪,总喜欢唠叨些有的没的,只听她道:
“那老李家老大,鱼虾弟兄知道没?”
余夏抬起眼帘,神情怏怏:“大娘你接着,这老李家老大咋样?”
“被吓死了,昨个午时家中就设灵堂了。”
“!!”
这大娘嘴中怎么老是蹦出些令她心惊胆战消息?
余夏冒起寒意,惊诧恐惧...那人....死了...?
“系统,你出来解释解释,这人怎么死了,不会是我害死的吧!”
“本系统为宿主解答:【深夜扮鬼】这项隐藏剧情是推动剧情整个的发展~”
“那你他奶的要我当恶人!虽然那人可恶,但也不至于死!”
“尊敬的宿主,无剧情推动,整个系统不久后将成一滩死水,不会发生任何剧情效果..宿主可能会困在这部书中!”
“尼玛,受害的是我,干坏事的还是我!”
老妇用抹布擦着手中的面粉,接着:“鱼虾弟兄有所不知,有人是他家老李伯显灵,也有的天要除他。”
余夏瞪大眼,咽着口水,她吓吓人而已,没想要人性命,难怪昨天那了净阴阳怪气的,她此时心里焦急且懊悔,心虚又恐惧,结巴着:
“大娘......李家老大...真是被吓死的?”
老妇没瞧见余夏那古怪的神情,她兴致勃勃接连道:
“可不是,听被那无脸鬼吓死的,李家老大心中无鬼,会信这些?定是做过不少黑心事。”
余夏心中拔凉拔凉的,心虚的眼睛转来转去,这人也太弱了....她现在忏悔还来得及....?
刀春娘从外头扛着蒸笼进门,她身子看着瘦弱,却也高,脸皮粗糙黝黑,看着比余夏更像男子。
她道了句:“余夏你不知晓?”
余夏瞅一眼刀春娘,放下手中的馒头,手揪着那青苔墙角的野草,不言不语,要恐惧占满心头,其实那愧疚更多。
刀春娘见老妇进到里间,蹲在余夏身旁,凑前声嘀咕道:
“那晚我在那院门口,见你翻过栏杆,就知晓你这坏主意了,没想到你这娘们还挺毒辣的。”
余夏心如死灰,把人害死,这要遭天谴的,她余夏人生平平,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狗屁系统真的害死人!
“可我不是有意害死他。”
刀春娘一脸兴趣,开口夸余夏:
“人都翘辫了,这些没啥用处,你这毒辣劲还有我刀春娘当年的风姿。”
余夏深吸几口气,为刀春娘这平淡的话语感到吃惊,那是活生生的人命,要是知道那人不经吓,她也不会去吓人。
“系统,我开始做这隐藏剧情时,你是不是就知道这人必须死?”
系统:“宿主不要自责,书中人物自然有它的去处,李家老大今日不死,明日也会因为强抢民女被人乱棍死。”
刀春娘安慰的拍拍余夏的肩。
“江湖人,讲究的就是快!狠!绝!,你这娘们有潜力。”
虽刀春娘是江湖人,这江湖人俗称杀人不眨眼,不把人命当回事。
余夏恶寒,离这刀春娘远些,跨步走到里间,凑到妇人身旁,神色心听:
“大娘可知,了净兄台往哪条道路走?”
老妇斜视一眼余夏,:“怎么?鱼虾弟兄要去找了净僧人?”
余夏抿唇,微不可闻的点头。
不去找萧难这么做任务!
老妇把手擦干净,坐在那竹椅子上,苦口婆心:
“鱼虾弟兄,不是老身你,老身从僧人嘴中听闻你家中不测,虽僧人救下你,你也不可继续纠缠僧人,前头僧人救下的那名子贼眉鼠眼的,赖在这不走,整天无所事事,还好吃懒做,最后被僧人知晓恼羞成怒,就把僧人的东西都偷盗了去。”
余夏眨巴着眼,她去萧难其实也是有几分目的所在,心虚着呢,嘴上一板一眼道:
“大娘此言差矣,余夏我可谓光明磊落,我这是去找僧人报恩,什么纠缠不纠缠的。”
老妇歪过头,面目疑色,半信半疑道:“果真如你所?”
只见余夏郑重其事,那张平淡的眉眼满是认真:
“自然是,我总不会把那和尚吃了。”
“你这子就是嘴贫,看在你年纪轻轻,这么有诚心的份上,老身告诉你也无妨。”
老妇开始卖关子,细细为余夏一一道来:
“你要上路...可有银两?可有通关文牒?”
余夏手指不停的挠头,心中懊悔,虽她余夏没什么大志向,却总是穷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于是喏喏声着:“..没钱....还有..通关文牒是啥?”
老妇瞪直双眼,不可置信的拔高音量,喊了声:
“你这子无银两就算了,连通关文牒也不晓得?”
余夏尴尬的点头。
“那你这子要怎么找僧人?”
“不知...”
老妇叹了口气,“真是欠了你这子的,咱们这村落临近大漠边疆,要去国都,自然要那通关文牒,没有那文牒,你等着被当成寇贼抓吧!”
余夏苦着脸,弱弱道:
“那大娘你...有什么可行的方法?”
老妇话锋一转:“不过...老身也不晓得僧人是去国都还是去往九州庙。”
“这两个地方有什么不同”
“自然不同,了净僧人所在的禅智寺庙在国都,那九州庙里有了净僧人的师兄了惠大师,僧人经过那地,铁定是要去拜访的。”
老妇眼光悠长,似是在回忆往事:“到这了惠大师啊,那可就厉害啊,武功盖世,人人敬畏,曾还去过宫中为官人做法呢。”
“大娘怎么什么都知晓?”
老妇瞥了眼余夏,缓缓絮叨:
“老身年轻时在那九州庙当过煮饭婆娘,自然晓得这些。”
余夏懵懵懂懂点头,这大娘嘴中的了惠大师,听起来还挺厉害的...
老妇见那火炉中冒着热气,直起身子急忙走过去:“哎呦,我的馒头啊...”
随后转头对外头的刀春娘喊了声:
“刀老弟——赶紧过来抬蒸笼——”
那蒸笼还挺大的,圆形状叠成一排三笼,此时热气腾腾直冒,周围围绕着不少蒸汽。
“来了来了....”刀春娘急忙跑过来,呵呵笑着。
老妇唠叨道:“刀老弟去何处啊,喊你半天才应,老身这馒头定是软塌不少...”
刀春娘羞赧的摸摸鼻子:
“上茅坑呢,我哪知晓那馒头几时熟啊..”
“行了,刀老弟,赶紧帮老身把这馒头搬上板车吧。”
余夏赶紧上前帮忙,那蒸笼烫的很。
老妇赶紧拿了两把手套给她两。
余夏带上老妇自制的针线手套,还别,这手套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线织的,那线黄棕色,还挺粗的,戴着减轻不少热度。
刀春娘从两人抬着的硕大蒸笼中,歪过头喊了声:
“赶紧的,鱼虾,这馒头得晾晾,太烫也不行啊。”
两人承受不住这热气,那热气涌涌往外冒,可把两人热的满身大汗。
余夏用手肘上的布料抹了把额头细碎的汗水,难怪这大娘要找帮手呢,就大娘那身板,一个人肯定搞不定啊。
那整整三笼馒头放在不大的板车上,余夏呼出口气,手臂一片火辣的疼,待把手臂中的袖子捋高些,才见那瘦弱的手臂红上了一片。
余夏把袖子放下,也没管太多,这点伤还不放在眼中。
刀春娘回过头,也是气喘吁吁的,左右扫视一眼四周,声絮叨道:
“枉我刀春娘一世英名,江湖女侠客,到最后居然是这幅隐姓埋名的怂样,哎~”
余夏瞥她一眼,音量低压:
“你要恢复女子身份也可以,除非不要命。”
刀春娘愣了愣,脑袋一灵光,随即拍一下脑门:
“哎呀!还是娘们聪明些,咱们没按时带回去被斩首,上面铁定会派手下查探啊”
余夏咽一把口水,心中计量着接下来往哪步走,这身份铁定是暴露不得的,只能继续当男子,要去找了净话,这德行相对也安全不少。
“咱们做过罪孽深重的事不成,怎么你的这么邪乎?”
刀春娘稀奇的瞥一眼余夏:“你自个做过什么好事真的忘记了?”
余夏懵懂的摇头,她哪知道系统给她安排的身份做过什么坏事!
刀春娘音量不敢太大声,手背横在嘴边,嘀嘀咕咕道:
“咱们这群可是朝廷重犯..被流放到这边界中,这流放后就斩首的意味就在于犯下滔天大罪之人,不给你个快活,生前还要经历这十万八千里之苦,斩首后才能解脱这苦难...”
“.....”
这变态执法,要死也给人个痛快,还这么百般折磨,真狠!
老妇那矮的身子从门口出现,两人对视一眼,赶紧闭上嘴巴。
余夏问那老妇:
“大娘,来去,没那什劳子文牒,可怎么去那找和尚?”
刀春娘惊诧了声:“你要去找那和尚..!”
余夏点头没回话。
老妇叹了口气,摇头:
“你可先去九州庙那条道,去那里不用通关文书,要是找不着僧人啊,可原路返回,有缘自然会相见。”
余夏心下意识抽搐,照这么..如果她不去找那和尚,他们或许很久都不会相见...?
那任务还这么完成?
舔了舔干燥的唇:
“大娘..那九州庙怎么走?”
“要去那九州庙,得先过了那凤翼山,再走上一百里,就可到那九州庙了。”
“路途远不远?”
老妇悠然自得道:
“不远不远,快的话走上一个半月也就到啦。”
“一个....半月...那得多长啊...”
老妇瞅了两眼余夏,诨道:“鱼虾弟兄还报恩呢,这么些路途就把持不住?”
余夏黑溜溜的眼睛转呀转的,暗自下定决心:
“我可是要报答了净和尚,怎么着也得坚持住!”
这隐藏剧情可把她害惨了,也不知这破系统会不会补修一下她和萧难的兄弟情谊。
老妇瞅两眼余夏:“看在你这弟兄这么坚持的份上,老身再替你那路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