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疯了,?这算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听天由命吧。”
完这句话,余夏就趴在桌子上装死了,?连桌上摆放花花绿绿的糕点都吸引不了她。
花苗擦擦泪水,?一脸正气道:
“你也不用难过...少爷人很好的,但少爷也很可怜,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少爷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我相信少爷不会赶你走的。”
余夏含糊地“唔”一声,不再言语。
花苗脚步犹豫不决,?欲言又止,?最后见余夏脸上无所谓的那副模样,到底还是走出门外把门关上了。
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余夏猛地抬头,?眼睛放光的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糕点,这花苗也是萧难的人,?什么话还是不要乱的好,万一传到萧难耳中,?她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她手伸向桌上的糕点,慢慢吞咽着手中甜粘的甜食,?模样尽是享受,
....不愧是聊盐城出了名的糕点,?入口即化,?果真回味无穷啊,这花苗果然及时,除了今早吃了点褚雪莲的毒汤之外,还真没吃过什么东西,手中的糕点正好解了她腹中饥饿。
余夏抹了把嘴,?托着腮帮无聊的看着红漆木门外的那两道身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桌上的糕点已经被她吃的一渣不剩。
萧难居然没安排晚餐给她,这算什么事嘛,把她关起来也就算了,连吃的都不给!
余夏揉着肚子,在床榻上滚来滚去自娱自乐,嘴上也没停歇“啊啊”直叫。
待睁开眯着的眼时,眼眸动了动,视线突然闯入一道黑色身影,她吓得身子猛地往后缩去,刚想尖叫,那人声道:“是我啊余夏,你别喊啊...”
余夏被捂住嘴,眼珠子转了转,定眼一看那人的长相,两眼放光猛地点头。
嘴一被松开,她兴奋连忙道:“刀春娘,你吓死我了,无缘无故冒出来也不声招呼,你怎么会在这!”
刀春娘身穿黑色夜行衣,嘿嘿笑了两声,撩着散乱的头发,声道:“我专程来找你的。”
余夏眼睛左看右看,心虚道:“找我做什么?”
刀春娘好似看出余夏的不对劲,了然笑道:“你别心虚,还得多亏了你把黑玄石给公坚温,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被人找着。”
余夏呆了几秒,疑惑道:“真的?”
“自然是真,还得多亏余夏你。”
余夏挥手,上下扫视一眼刀春娘,刀春娘跟之前的模样不大相同了,眉间带着女子的娇俏,皮肤还白皙了不少。
她笑道:“看你日子过得还不错嘛。”
刀春娘瞥了一眼门外两个大块头,声的瞪眼余夏:“拜你所赐,你不知道我这段日子多不好受...”
余夏突然兴趣起来,坐直身子,声:“怎么不好受,我才不好受呢,话你那户籍给我弄来了么?”
刀春娘招招手,余夏赶紧把耳朵探了过去。
两人嘀嘀咕咕不知些什么,余夏嘿嘿笑了一声,赶忙点头。
而后,窸窸窣窣声响起,原本在厢房里的两人飞过屋檐,消失在丛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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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南集市的城镇巷,里面却大有乾坤。
假山流水,安静典雅,一段段琴声阵阵飘入耳畔,余夏优哉游哉的坐在屋顶赏月,今日正月十五,月亮又大又圆,还没有风雪,正是赏景的好时段。
余夏晃悠着脑袋感叹道:
“这酒真香,是什么酒?”
刀春娘得意笑道:“这是我几年前酿的烈酒,你算是有口福的,一般人我还不给呢。”
“喝着也不烈啊...”
刀春娘优哉游哉地猛灌一口,鄙视道:“你懂什么,这后劲可大了,你等会儿就知晓。”
余夏晃着酒壶,杏眸看着远处的景象,慢悠悠道:“你,感情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真是难懂。”
刀春娘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伤感:“我哪知晓,还不就是你爱慕我,我爱慕你的把戏。”
“那要是你爱慕我,我不爱慕你,怎么办..”
刀春娘睨一眼余夏:
“还能咋办,凉拌喽。”
刀春娘酌了口酒,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夜景。眼前灯火通明,屋檐角上挂着不少灯笼,周遭红成一片。
不远处还有一条月牙桥,男男女女围着嬉戏,吟诗对唱。
“你男人,怎么总是强迫女人,我也不知欢喜是何物,公坚温那残腿的王八羔子货色还不是把我吃的一渣不剩。”
余夏动作缓慢,懒懒地抬眸,微微醺,嘴上跟了结似的:“吃...吃啦?”
刀春娘眉宇间尽是复杂,碎碎念道:“我和他怕是要一辈子纠缠也不准,就算感情不咋地,弱势的一方还是不能改变什么。”
余夏懵了半晌,脑袋有点转不过来,随后接着喝酒,把整罐喝得一干二净,最后摇了摇罐子:“没..没..啦...”
刀春娘不知从哪拿了一壶出来,余夏拆开顶端的红色盖,“咕噜咕噜”猛喝一口。
酒顺着颈脖流向衣襟中,染湿浅色布料,上面好大一遍水渍。
这就真的如刀春娘所后劲十足,余夏脑袋一阵眩晕,嘴上如是道:
“臭男人就是欠揍,你要不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好好隐世埋名,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怎么样?”
刀春娘眸中复杂,豪迈的灌口烈酒。
“嗯,我也想,要不咱们定了?玩完了那臭男人,咱们就隐世埋名如何。”
余夏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酒烈景美,让人沉醉其中,嘴上也不知些什么,含糊道:
“好...一言..为定..”
刀春娘神色清醒,没有半点醉意,而余夏已经躺在屋檐瓦盖上睡着了。
冷风吹佛而过,远处茂密矗立的树木在黑暗深处发出“刷刷”巨大响声。
刀春娘神色消愁,提着手中酒壶,一口一口往嘴中倒去,烈酒味重,待落入喉间却温和平淡,她眸子望向远处,不经意一瞥,却见屋檐脚枣树下坐着一名身披雪白色大氅,面容清瘦病态的男子,一身白色仿若和白雪融入一起,他目光平静的望着头顶瓦盖上的刀春娘,目光温柔似水。
天寒地冻的平地中,他原本苍白的唇瓣被寒气吹着,唇瓣更加白上一层。
刀春娘直接无视那道身影,架起睡着的余夏三两下跳入院落中。
面容苍白的公坚温神色急迫且焦急,他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远去,急忙转动轮椅,跟着刀春娘的步伐而去,动作不带一丝停歇,恨不得抓紧赶上她的步伐。
刀春娘架着睡着的余夏,眉目冷傲地瞥一眼后头模样清瘦的男子,消瘦的颌骨高高立起,上下扫视一眼公坚温狼狈的模样,神色带着轻蔑,“碰”一声,把暗红木门重重合上。
看着眼前那道紧闭的暗色红漆门,公坚温神情落寞,苍白的脸色更加青灰无比,而后双手握拳,面目狰狞的狠狠锤大腿。
夜色深沉无比,烛火摇曳着,桌案上的萧难神色平静地看着手中摊开的信封,漆黑眸子中戾气尽显,声音冷冽透着股绝望,吼着:
“连一个弱女子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
跪在地下的萧富平抹了把额角持续流淌的冷汗,战战兢兢地抬起眼帘,偷偷看了一眼自家的少爷。
此时的少爷眼眸阴鹜冷冽,周身戾气重重,而那双狭长的瞳孔中透着股心如死灰般的绝望,这样的少爷他从未见过。
萧富平不禁感叹,这余弟兄在少爷心中的地位果真非同凡响。
萧难整个身子重重地摔躺在竹椅中,那份信笺被他揉成一团,丢落至地面,随即,在萧富平还未反应过来时,自家少爷那挺拔颀长的身姿在门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连几日,萧难的脸色沉如墨,无一日展开笑颜过,人人心惊胆战,唯恐惹了这人不快。
探的消息如同大海捞针,根本没有余夏这个女子。
萧难砸碎了房内的所有瓷器,心中渐渐涌起恐惧,他此生从未有过这种绝望恐惧的情绪,一种极其无力感油然而生,这个曾经假扮成少年跟在他身边的女子,虽不知她跟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但那些都已不重要,他现在的心好似被挖掉般疼痛,只剩下行尸走肉。
夜半三更,一道尖叫声响彻云霄。
聊盐城的城主女儿褚灵瑶,被人指出杀害多名失踪美貌少女,手段及其狠毒,把那些好看的少女面皮全部割除,然后熬汤炖补,形容这样能够美容持久,不会衰老。
人心惶惶,引起了不少公愤,居然不知这美丽的容貌下是这样的黑心肠,曾经识大体的乖乖女成了城中人人喊的妖女,城内城主宫殿大门紧闭,显然是不想做出任何解释。
百姓吓孩童的话就是:还不睡觉,心城主女儿来剥你面皮。
吓得孩童尖叫连连,躲在被窝瑟瑟发抖。
每日一大批百姓守在城主宫殿大门,求讨个法,几日过去,宫殿大门始终紧闭一句法都没有,甚至贴出告示,要是有谁还乱嚼舌根,乱棍死扔出城外乱葬岗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