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馡回到家,看到陆玖，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千钧一眼。

    等雷书雅和陆玖告辞，她笑着对程千钧：“陆玖很漂亮。今天才转到你班上？”

    “嗯。”

    “那你对她挺照顾的。”

    程千钧微微一顿,看着她：“你和赵云川什么时候结婚？”

    “噗——”程馡被茶水呛住,惊讶地问，“你什么？”

    “我知道你们在交往。”

    “”

    “如果你们有结婚的打算，不用顾及我。如果他没向你求婚的话，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

    “不是——”程馡尴尬地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赵云川是想结婚,但她怕影响程千钧学习,就等程千钧高考后再。

    她暂时都不敢让程千钧知道，因为赵云川比她几岁,她怕程千钧不接受。结果程千钧早就知道了？

    程千钧：“这几年你过得很开心，如果这是他带来的，那就是值得的。”

    程馡转着杯子：“你不在意他”

    “只有你自己需要在意。”

    程馡沉默。

    程千钧站起身，上楼了。

    半天后，程馡反应过来：“我不就提了一句陆玖,至于吗？”差点没把她吓死。

    *

    年底，程馡和赵云川结婚，陆家也去参加了婚礼。

    所有邻居中,陆家和程家来往最多。陆文礼和程馡、赵云川都有了生意往来,陆玖则时不时地往程家送点心，程千钧每次都会还礼,搞得陆文礼以为他们俩在早恋，看程千钧的眼神跟防贼似的。

    陆文礼甚至私下问过赵云川，赵云川：“我还想问你呢,我和程馡把聘礼都准备好了。”

    “想得美！”陆文礼大吼。

    “这不是孩子们处得好吗？”赵云川，程馡很喜欢陆玖，他相信陆家对程千钧也是满意的，“嗨，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我看他们现在就是沉迷学习，搞不好是我们成年人想多了，人家什么状况没有呢。”

    “哼！”陆文礼重重一哼。

    他也是知道程千钧总考年级第一，才看程千钧顺眼一点的。主要是陆玖胜负欲太强，总想超过程千钧，每次考试出了成绩，回到家都要一顿程千钧的坏话，他上课不认真啦，他仗着聪明态度不端正啦，反正就生气自己没考过他。

    每当这时，陆文礼就很满意，苦口婆心地：“这就叫人外有人，懂了吗？”

    以前在锦城，她老考第一，都没受过什么挫折，陆文礼担心这样不太好。现在好了，挫折教育来了。

    他觉得，这样的情形，陆玖和程千钧肯定谈不了恋爱，于是放心不少。

    *

    高考结束那天，是陆玖十八岁生日，陆文礼和雷书雅为她准备了生日宴，让她邀请同学来参加。

    陆玖请了很多同学，陆文礼在商场上的朋友也来了几个。程馡、赵云川跟陆家往来密切，甚至像亲戚一样，看陆玖的眼神都带着慈祥。

    生日会上，程千钧大部分时候默默站在陆玖身边，也没人觉得奇怪，甚至在陆玖许愿的时候，大家的眼神都忍不住瞟向他，觉得愿望会和他有关。

    宴会结束后，客人一批批离开，最后只有谢欣然留了下来。

    谢欣然打算晚上住下来，回房陪陆玖拆礼物，搓着：“先拆程千钧的！”

    “我怎么知道哪份是他的？”陆玖坐在懒人沙发上，快被礼物淹没了。

    “我帮你找！”谢欣然拿起一份看一眼，又拿起一份看一眼，“卡片都不在外面，看不出来啊！”

    陆玖拆了一份，把卡片和礼物放在一起拍照记录下来，继续拆下一份。

    十八岁，成年，好多人送了她衣服鞋包。她拆得心在滴血，这些都要回礼的，大家就不能送得便宜一点吗？

    “拆到了吗？拆到了吗？”谢欣然问。

    “还没呢。”陆玖。

    “他递给你的时候，你就没记下来他那份长什么样？”

    “太忙了，哪记得清？”其实她记下来了，但谢欣然这么激动，那就不能！

    陆玖继续拆礼物，谢欣然在一边给她整理。

    陆玖见她闷闷不乐，疑惑地问：“你为什么那么在意程千钧的礼物？”

    “我去！”谢欣然惊道，“你不要误会！我哪里在意了？”

    陆玖：？？

    她这两个问号，一个是问“我为什么要误会”，一个是问“你哪里没在意”。

    谢欣然自顾自解释：“你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在意！他对你那么特别，我们全班同学都等着看大结局呢！”

    陆玖：？？？？？

    “什么意思？”她迷惑。

    “他喜欢你啊！”谢欣然。

    “哪有？”陆玖大惊，“你别瞎！”

    “哪一句算瞎？”

    “全部！”

    “屁！后面的我不敢保证，毕竟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他就是对你很特别！你看他对其他人有好脸色吗？”

    “他对你不是很和气吗？”

    “那都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要是没有你，他在路上看到我都不会打招呼的。”

    “不会吧？”陆玖觉得程千钧不是这种人啊。

    “他就是！所以我觉得他就是喜欢你！一见钟情那种喜欢！你刚来我们班那天，你看他对你的态度，我们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有吗？”陆玖的脸渐渐红了。

    “你该不会不知道有关他的传吧？”

    “什么传？”

    “我们这位校草同学，最大的特质是高冷，其次是成绩好。”

    “你要是一早跟我这话，我会误会他成绩一般。”

    “那现在呢？”

    “我觉得同学们大概是瞎了，他哪里高冷了？”

    “我看是你瞎了！而且你和他做了两年半的同桌，每次都是他先选座、你再选，结果你从来没离开过他——”

    “你别乱！”陆玖试图打算她。

    谢欣然坚定地继续着话题：“这难道不是双向奔赴？”

    “我只是不知道换哪里而已。而且你一直坐我前面啊！我是为了你！”

    “谢谢，不敢当，这话千万别被程千钧听见，我怀疑他会记仇。”

    礼物终于快拆完了。

    谢欣然觉得不对劲：“等等！怎么还没拆到程千钧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把他那份藏起来了？好哇，你分明就记得他送的哪份，还骗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陆玖随拿起一份，“好像是这个吧？”

    “这份是我送的。”谢欣然板起脸。

    “哦，谢谢亲爱的。”陆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快快乐乐地拆开，看到礼物后表示了惊喜和感谢，继续拆其他的。

    谢欣然咬着指甲，要是程千钧的最后拆到，那陆玖绝对是故意的！

    结果下一份，就是程千钧送的了。

    陆玖拿起卡片，对谢欣然：“呐”

    “啊——”谢欣然突然跳起来，满屋子乱窜。

    陆玖吓了一跳，呆呆地问：“你怎么了？”

    “巧克力！”谢欣然尖叫，扑到床上打滚，“啊啊啊啊——我嗑到真的啦！”

    陆玖：“”

    她低下头，看着上其貌不扬的盒子，上面有个英文花体字，她拼了一下，好像是某个巧克力品牌。

    揭开盖子，就见里面分割成方方正正的格子，每个格子里躺着一颗漂亮的糖果，其中有几颗还是心形的。

    这这这

    陆玖的心怦怦直跳。

    他什么意思？

    这太让人误会了吧？

    “呜”谢欣然还在床上打滚，“我嗑的cp成真了”

    陆玖呆呆地看着巧克力，片刻后，拿起其中一颗心形的品尝。

    这时，她的响了。

    谢欣然一秒爬起来：“是他吗是他吗？”

    陆玖看了一眼，还真是他。

    她呛了一下，脸更红了，忙脚乱地打开微信，见程千钧问：礼物喜欢吗？

    陆玖：“”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心率飙升。

    蓝色的窗帘代表了作者怎样的心情？他这句话到底是想问什么问题？

    谢欣然在床边来回踱步，焦急地问：“他什么？是不是表白了？是不是叫你当他女朋友？啊啊啊——答应他！答应他！不不不，这个得你自己决定！但你怎么可能不答应他？你们就是双向奔赴——”

    陆玖觉得她好吵，问：“你要吃巧克力吗？”

    “我才不要！”谢欣然扭开头，“我是不会犯下如此深重的罪孽的！这份巧克力，你自己独享吧！”

    陆玖的脸又红了红，回复程千钧：谢谢，味道很好。

    程千钧：所以你是喜欢吗？

    陆玖忍不住有点暴躁，飞快地打字：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发送后，程千钧没回了。

    陆玖等了等，渐渐地居然有点失落的感觉。

    这时，外面传来喊声：“陆玖——”

    陆玖条件反射地站起身，一溜烟跑到窗边，见程千钧站在楼下草坪外，正望着她的窗户。

    他站在路灯下，气喘吁吁地望着她。

    陆玖的脑子乱了几秒，果断转身往楼下跑。

    跑出别墅大门，楼上看到这一幕的陆文礼一急，转身去拿棒球棒，被雷书雅一把按住：“以后有的是会！”

    “我就不想给他这个会！”

    “闭嘴吧你！”雷书雅捂住他的嘴，将他拖离窗边。

    陆玖跑到程千钧面前，两人气喘吁吁地望着彼此。

    程千钧的眼神一向温柔，这一刻却侵略性十足。他的眼由一汪清泉变成了一方寒潭，仿佛要将她强行吸入，不让她逃开。

    两人半天没话。

    直到呼吸渐渐平缓，陆玖发热的脑袋也冷静下来。她突然有点后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下来。她看着他，也不知道该些什么。

    这时，程千钧：“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我大概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