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柔莲报恩,撞壁
“绝对是了。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段,除了她还会有谁?!”花嬷嬷眼底浮现出几许对乌雅德馨的不屑。
林蒹葭和青衣彼此对视了一眼,林蒹葭到,“青衣,你将这碟点心拿下去处理好。”
“诺。”青衣微微颔首行礼。
当听到青衣下车的动作,林蒹葭捋了捋袖子,“嬷嬷,您对太后娘娘很熟悉?”
花嬷嬷神色一怔:“都是宫中的老人了,对宫中的主子多少都熟悉些。”
“你同太后娘娘是不是也有纠葛?”林蒹葭心措辞到。
“不过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花嬷嬷眸底的神色悠远,“福晋,听嬷嬷一句劝,对于太后,你必须倾尽全力去防备,那个女人看似极为理智,但是她疯狂起来,谁都不认!”
“嬷嬷,以往,你不是都劝着我不要跟她作对的吗?”林蒹葭一愣,不解到。
“我以往是劝你不要跟她作对。”花嬷嬷摇了摇头,“但如今,不一样了。是太后要跟你们较劲了,你们不想跟她作对,也得跟她作对了。不然等待你和爷的结局,绝对是死路一条。”
“太后恨我是因为她同我林家的纠葛,可是同爷关系不大啊。而且她还是爷明面上的祖母呢?”林蒹葭一怔,不解到。
“你祖母同爷的母后上官婉瑜皇后,不仅样貌如出一辙,而且性子才情颇为神似。”花嬷嬷眸底带着些许惋惜到,“如不是因此,想来上官婉瑜皇后也不会英年早逝!”
“这哪跟哪啊?”林蒹葭一脸莫名,“上官婉瑜皇后同我祖母有什么亲缘关系吗?”
“听祖上颇有渊源,是远亲。”
“嬷嬷,你这话里的潜意识是不是上官婉瑜皇后的死同乌雅太后有关?”林蒹葭眸底尽是对诸葛苍的心疼。
“同她脱不了干系就是了。”花嬷嬷的不禁大力的握着竹简。
“她怎么可以如此是非不分?”
花嬷嬷沉默不语。对于乌雅德馨,她既畏又恨。
“爷知道这件事情吗?”林蒹葭艰难开口到。
“爷所知道的真相是上官婉瑜皇后的离世同后宫的女人脱不了干系,但是到底是不是太后,他便不确定了。不过从这些年来,他同太后的关系极为疏远,想来他心头也是颇有疑惑和隐隐猜测的。”
“那陛下呢,陛下知不知道?”林蒹葭攥在掌心中的袖子,巴巴皱起。
花嬷嬷点头。
林蒹葭难以置信的惊呼到:“陛下他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当年涉及上官婉瑜皇后离世的人太多了,不仅是太后,宫中大部分的主子都参与了,朝堂上的党派斗争,上官一族的倒台是墙倒众人推的结果。而且,”花嬷嬷神色黯然,“上官一族的坍塌是陛下默认的结果。”
林蒹葭突然间身子浑身发冷,她不由得想起自打同诸葛苍相识之后,诸葛苍和诸葛乾的关系一直极为紧张,“嬷嬷,上官一族的倒台是陛下默认的事情,爷是不是知道?”
“嗯。爷是知道的。所以爷才从就跟陛下关系颇为紧张。虽然陛下跟他解释了上官一族在朝堂上的势力太大,影响到了皇权,他是无可奈何之下的举措。不过,爷情感上接受不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原谅陛下。”
“上官婉瑜皇后也定然是因为陛下的这一举措而冷了心,所以才离世的吧。”林蒹葭脸色惨白,低声呢喃到。
“当时上官婉瑜皇后的身子已经极差了。上官一族的倒台是压倒她最后的一根稻草!”
“那就是了。没有什么伤害是来自枕边人的伤害更令人心冷的了。爷的母后,当时肯定非常的绝望吧,不然也不会心如死灰的丢下爷一个人了”
花嬷嬷欲言又止:“福晋,陛下他也有他的难处”再多劝慰的话,花嬷嬷却是再也不下去了。
晌午,太阳高悬,树木在她的照耀下,炽烤得奄奄一息。
“笃笃笃”车门被人叩响了,“福晋,爷吩咐众人停下来歇息一下,用完午膳后我们再启程。”
“好。”青衣的声音,惊醒了正将思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林蒹葭。
青衣打开车门,搀扶着林蒹葭下了马车。
“福晋,爷已经吩咐天枢在前面的帐篷里放进了适量的冰块,让您一会儿用完膳后,好生歇息一番了,我们再继续赶路。”
林蒹葭点了点头,望了望四周因晌午的阳光太过炽热而垂头丧气的草木,“天气过于炎热,为了防中暑,青衣,一会儿你吩咐负责膳食的侍人,准备多些绿豆汤分发给众人。”
“好的。”
“爷那里”还没等林蒹葭完话,林蒹葭的路便被人给挡住了。
“您就是九福晋吗?”
听到怯怯细细的声音,林蒹葭不由得抬起头,一位如同白莲花般娇美的姑娘便映入了林蒹葭的眼瞭,她不由得柔声道,“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司马柔莲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司马柔莲屈膝行礼到。
一旁的青衣脸色都绿了。
“免礼起身吧。”青衣过去外露的情绪令林蒹葭眉尾高挑,脑中不由得想起前些时候青衣愤愤不平的话语。对来人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测。
“午膳时间到了,你怎么还没有跟大家一起用膳呢?”
司马柔莲莹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嘴唇,神情忐忑到,“我找福晋有点事。”
“我们福晋没有时间,福晋还要用膳呢。”青衣忍不住恼怒到。
“青衣。”林蒹葭淡淡看了眼青衣,青衣抿唇朝后退了两步。
“你。”
“福晋,您可不可以帮我劝劝王爷,让他别派人将我送走。”司马柔莲一脸祈求的看着林蒹葭。
“送走?送你去哪里?”
“我的家人都没有了,所以王爷想送我去我婶娘那里。”
“抱歉。”林蒹葭抱歉到,“不过听姑娘的意思,我们王爷是想将姑娘送回姑娘的亲人那里。这有什么不妥吗,还是姑娘婶娘家的人有何不妥呢?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姑娘尽可的,王爷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
“不不不,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司马柔莲连连摆,“只是,只是自打王爷救下柔莲,柔莲便一心尽系在王爷身上,所以柔莲想着留在王爷身边伺候着,还望福晋允许。”
林蒹葭脸上的笑意微僵,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听姑娘的意思是,姑娘是我们王爷救下的,可对?”
司马柔莲点头。
“那我们王爷就是姑娘的救命恩人了,是不?”
司马柔莲迟疑了一下点头。
“姑娘想报恩?”
司马柔莲用力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姑娘你却不该留在王爷身边伺候了。”
“为何?”司马柔莲泫然欲泣。
“因为我会不开心。我一不开心,王爷就会不开心。那么王爷不开心了,你这恩报得还有意思吗?”林蒹葭深深吸了口气再吐出,“而且你想留在王爷身边伺候,这个话你不该望我允许。你应该问的人是王爷,若是王爷应允,那么我无话可。若是王爷不应允,还望你好生保重。”
司马柔莲的身子微微颤栗着。
“青衣。”林蒹葭将搭在青衣的臂上,“抱歉,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罢,林蒹葭就着青衣的搀扶,越过司马柔莲,远去。
远处——
诸葛轩一拎着酒壶饮着,一搭在诸葛琰的肩膀上,“四哥,你,那姑娘找弟妹了什么事了?九弟妹那个表情可不怎么好。”
“你若想知道,何不亲自问问。”诸葛琰朝着打扇的侍人开口到,“风力再大些。”
“诺。”侍人赶紧加大了扇风的力度。
“这我可不敢。”诸葛轩扁嘴摇了摇头。“那位可是一点就炸的主,我可不敢招惹她!回头她将我整得个半死不活的不,九弟也不会放过我。得不偿失!”
“你知道就好!”诸葛琰神色淡淡。
“那件事情你放弃了吗?”诸葛轩狠狠饮了一口酒。
“不放弃能怎样?”诸葛琰苦笑道,“我母妃理智尽失,我总也不能跟着丢了理智吧。不我伤害不了九弟,就我真的害了九弟,不提我的下场,就我母妃的下场,我外祖家的下场,动动指都能知道,我们父皇绝对不会饶恕他们的!”
“嗯嗯,还好你理智没有被贤妃娘娘逼急得尽失。不然,兄弟我可要跟你划清界限了。”
“你现在都可以跟我划清界限!”诸葛琰恼道。
“不划!”诸葛轩摇了摇头,“我们兄弟都处了这么些年了,划清什么界限,不划!”
诸葛琰轻笑不语。
“不过。”诸葛轩侧脸看了看诸葛琰,“四哥,你怎么就突然间看开了?”
“我母妃的人全数出动。全折了。而我的人,也折得差不多了。”诸葛琰自嘲到,“看不开也没我什么事了?”
“怎么会?”诸葛轩站直身子,不再朝诸葛琰靠去,“谁干的?九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