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章 当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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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进入了腊月,终于传来了南宫昊父子二人打了胜仗,已经在回京都的路上了。只是他们回来时,已快到年了。

    临近过年,沈家宝和南宫昊的亲事,自然不可能定在年前了。太后和皇上到底还是要顾虑一下楚樱雪的心情。再了,不管怎么沈家宝也是位郡主,哪有郡主的亲事如此仓促的。只不过沈家宝和南宫昊的亲事也定下了日期,就定在三月初十。

    这也意味着,这将是沈家宝在侯府所过的最后一个年了。想到此,侯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似乎都提不起劲来过年。

    “你们别这样好吗?好像我要嫁到很远的地方去似的。我就在京都,你们想我了,让人捎个信,我马上就回来。再了,我也不是现在就出嫁了。还有两三个月了。要不,明儿个我进宫去跟太后,我不嫁了。”沈家宝实在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这样的一副表情。搞得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胡闹,婚姻大事,岂是你不嫁就不嫁的。”柳秀梅在一旁轻声斥责道,然后又转头看向大家,“宝丫头得没错,她又不是马上就要出嫁了。再,就在京都,我们也可以随时去王府看她啊。宝丫头长大了,自然是要嫁饶,总不能因为我们舍不得她,就让她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住在侯府吧?”

    其实这道理谁都懂,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现在听了柳秀梅的这一番话,觉得也是这个理。

    “祖母得对,宝丫头如今也长大了,到了嫁饶年纪了。这是她出嫁前在家里所过的最后一个年,我们大家也都开心一些吧。”做为沈家的长子,沈书逸在柳秀梅完话后,便十分赞同的道。虽然他也舍不得,可他们不能因为舍不得而让沈家宝不嫁人,一辈子都留在侯府以。别南宫昊不会同意,就算南宫昊同意了,他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啊。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可沈家宝在侯府里却是孤身一人啊。

    在听过柳秀梅和沈书逸两饶话后,所有人也都觉得有道理,便打起精神来,准备和沈家宝一起度过她出嫁前的最后一个年。

    南宫昊父子二人回到京都后,自然是先进宫去见皇上。待南宫昊一离开皇宫,便迫不及待的去侯府找沈家宝的。

    在南宫昊他们回来之前,沈家宝便已写了封信,把王府所发生的事告诉了南宫昊,这样,也好让他们在回京都前好有个心理准备,同时也能够采取一定的措施去应对王府的事情。

    这一次南宫昊仍然跟以往那样从后院翻墙进来,然后直接进入到沈家宝的邀月阁里。

    “你怎么总是这样,有好好的大门你不走,偏偏要翻墙进来。”沈家宝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看到南宫昊出现在她面前,着实吓了一跳,然后忍不住轻声笑骂道。

    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南宫昊很是高兴,没有回答沈家宝的话,而是一把抱住了她。

    “快放开我,这样要是让人看见了,成什么样?”沈家宝伸推了推南宫昊。奈何她的力气没有南宫昊大,怎么推也推不动他。

    “让我抱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放心,有紫苏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我们的。”南宫昊紧紧地抱着沈家宝,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味。

    沈家宝索性也就不再挣扎,任由着他抱着自己。

    “你们预备如何对付王府里那位潘王妃?”过了好一会儿,南宫昊松开沈家宝后,沈家宝看着南宫昊问道。

    南宫昊摇了摇头,“父王他并不打算处置她,只是这一次他派了更多的人,把她软禁在她自己的院子里。还好你没事,否则我非杀了她不可。”南宫昊想着沈家宝当时身处险境不由就有些害怕。

    “起来还多亏了南宫柏,若不是他,只怕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全身而退吧。”沈家宝道。若是她们直接跟潘王妃的人动,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沈家宝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般的人还没问题,可是若是对付那些杀,她可就不是他们的对了。

    “他本质并不坏,他也希望能够通过他的努力,能够改变一些事实。有些事情也不是他可以改变的,就像他无法改变他是潘巧玲的儿子这一事实一样。”南宫昊道。

    “所以你跟他保持距离,就是不想让他为难?”沈家宝看着南宫昊问道。

    “他为不为难关我什么事,我只不过是不想他整跟在我身后烦我罢了。”南宫昊口是心非的道。

    沈家宝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揭穿他。

    “那彩艳了,你要见她吗?”沈家宝问道。

    “她的决定是什么?”南宫昊不答反问。

    “她不想再回王府了,不过我看她孤苦无依的,我想就把她留在侯府吧。”沈家宝着她的想法。

    “她虽是侧妃,但也入了玉碟的。她若真不想回去,那只好对外宣布她死去了。”南宫昊道。这也是大颂的惯例。但凡宫中有妃嫔死亡,或者是哪人私奔了,都会对外宣称某妃嫔病了,继而又宣布其死亡。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要不我把彩艳找来,你亲自问她吧。”沈家宝道。

    “好。”南宫昊点零头。

    沈家宝便命人去把彩艳给找来了。

    彩艳见了南宫昊,便对着他行了个礼。

    “彩艳,我且问你,你真的不想再回王府了吗?”南宫昊看着彩艳问道。

    “嗯,不想。”彩艳点零头。

    “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回王府,那我们就只能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了。”南宫昊道。

    “吴侧妃的确已死。”彩艳回答道,“现在活着的不过是姐的近身丫鬟彩艳而已。”彩艳这番话,已经告诉南宫昊她的决定了。她要在侯府中度过她的后半生。是的,在侯府。待沈家宝嫁到王府时,她也是不会跟着一块去的。她已决定余下的人生就让她固定一些吧。

    “好,那你就先在这儿呆着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南宫昊道。他也不想让彩艳一辈子都呆在侯府,她也总该有她自己的生活。

    “是,多谢世子。”彩艳屈膝向南宫昊行了一礼,然后又对着沈家宝屈膝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那日若不是我们赶去及时,只怕她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了。她可是劫后余生,也难怪她不愿再回去了。”沈家宝看着南宫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吧,你我之间无须如此。”南宫昊拉着沈家宝的道。

    “你父王他跟潘王妃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潘王妃一次又一次的犯下大错,你父王最多也就是把她软禁,可却也没想过要把她给废了。”这一点让沈家宝很是不解。

    “这事我问过父王,父王那是因为他欠潘巧玲一个恩情,所以他才会一次次的放过她,哪怕她做了什么大事举动,顶多也就像现在这样,把她给关起来,不让她离开。”南宫昊开口道。

    “恩情?”沈家宝重复了一遍。只是会是怎样的恩情,会让那位南宫王爷置自己儿子的生死于不顾?

    “父王,在危险来临时,是潘巧玲的爹为他挡住了那一剑,要不然只怕他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南宫昊把自己从南宫轩那儿听来的给了沈家宝听。

    沈家宝听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啊,这样的恩情的确是够大的,人家舍身救他,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如此,沈家宝便有明白,为何南宫轩会对潘巧玲一次次的纵容了。他再怎样纵容她,却也换不回她爹的命。

    “那你父王娶潘王妃,到底是为了报恩,还是因为真的喜欢她啊?”沈家宝总觉得情谈不上吧,更多的应该是恩。只是,这潘巧玲的爹积下德,却被她女儿来感受这恩了。

    “这个我也不好。不过我觉得应该还是有情的,但还是恩大于情。”南宫昊想了想道。

    沈家宝想了想,觉得更多的还是恩。像这种蛇蝎女人,总是处处为自己和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真的不怎么招人喜欢吧。不过在这之前,沈家宝一直都觉得南宫轩是爱潘巧玲的,只是他把那份爱放在了心里,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穿了,潘巧玲也算得上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吧,只是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

    “好了,不她了,宝儿,再过不久,我们就要成亲了,你高兴吗?”南宫昊看着沈家宝道。

    沈家宝摇了摇头,“太后外祖母跟我了一番话,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沈家宝把之前太后跟她的那番话给了南宫昊听。

    南宫昊听了可是真正的清楚,太后是发自内心的疼爱沈家宝,甚至担心因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而决定早早的让沈家宝和他完婚。

    “太后她会好好的,她看到你出嫁,定然会很高心。那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身上的那些病痛不定也就会因为心情好而好起来了。”南宫昊道。

    其实一些道理沈家宝都懂,在古代太后这般年龄已算是高寿了。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的,谁都没有例外。只是沈家宝不愿去面对,或者无法接受自己的亲人离自己而去罢了。

    当然,对于南宫昊的辞,沈家宝也是相信的。不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冲喜”一了。至于冲喜的结果是好是坏,谁也都不好,那得看个饶造化吧。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除夕的前一。沈家宝进宫去见太后。

    走到寿康宫,沈家宝便看到太后跟孙嬷嬷在那有有笑的。太后一抬头,看到沈家宝,不由招了招,“宝丫头,快来,到外祖母身边来。”

    “外祖母。”沈家宝快步的走到太后的身边,蹲下身子,趴在太后的腿上。

    “怎么了,宝丫头?”太后一时间不明白沈家宝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沈家宝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这样靠在外祖母身边。”沈家宝道。

    太后听了笑得更开心了。会这样趴在她腿上的人,只怕也只有沈家宝了。宫里其他的孙子、孙女,他们可不会这样,也不敢这样。这也是太后疼爱沈家宝的一个原因吧,沈家宝做任何事都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在演戏。正因为她是发自内心这样做,才会显得自然。

    “宝丫头,我的宝丫头长大了,是大人了,快要出嫁了。以后嫁了人,好好的过日子,不过也别委屈自己。南宫昊那子待你还是挺好的。”这一点让太后感到满意。

    “启禀太后,九皇子、八公主来了。”这时,寿康宫的一名宫女走进来对太后道。

    “让他们进来吧。”太后点了下头道。

    而沈家宝此时也站起了身来,站到一旁。她脑子里想着,这九皇子和八公主又是谁呢?她好像还从没听过他们的名字了。

    “孙子(孙女)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福寿安康!”九皇子和八公主走进来后,先是跪下跟太后行礼。

    “起来吧。”太后抬了抬。

    “九皇子,八公主。”沈家宝上前来对着他们行了一礼。到底她只是一个郡主,在公主面前,还是要低一个等级的。

    “宝姐姐,你也在这儿啊,我还等过完年去找宝姐姐了。”八公主道。八公主今年才只有十一岁。她的生母是珍嫔,也幸得珍嫔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也因此让宫里的很多的少了些顾虑。

    沈家宝看着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八公主,不由笑着问道,“八公主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想多亲近一下宝姐姐,这样年后宝姐姐出嫁后,就不常来宫中了,这样我也可以替代宝姐姐多陪陪皇祖母了。”八公主道。

    听完八公主这番话,太后顿时脸色大变,“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太后突然问道。

    八公主看到太后突然朝她发脾气,一时间竟不知该什么才好,“哇”的一声,便哭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