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二早上,沈家宝和南宫昊把两个孩子安顿好之后,便进宫去了。
太后看到沈家宝和南宫昊的出现感到很是意外。
“你们两个怎么进宫了?”太后问道。
“太后,今日来,一来是给你请安的。”沈家宝道。
“那再来呢,你们进宫定是有原因的吧?”太后也是知道,沈家宝和南宫昊突然进宫,定是有原因的。
“昨日我们在街上走时,无意间听到石郗国要送公主来我大颂和亲,不知可有此事?”沈家宝问道。
“是有此事。”太后没有否认,“你们是不是想问,石郗国的公主指名道姓的要嫁给昊儿,你们是为这事而来的吧?”太后直接把话了出来。
“这么来,确有此事了。”听太后这么一,沈家宝和南宫昊也相信这事是真的了。
“是确有此事,不过我并没有答应。”太后道,“石郗国既要送公主来和亲,那定是要拿出他们的诚意来。她既嫁到我们大颂来,要嫁谁,自是由我大颂了算,岂能让他们想选谁就选谁的。”太后道。这轻重和利弊她心里清楚得很。先不南宫昊会不会答应,就算她强行下旨,把那石郗国的公主嫁进南宫王府,那势必会影响到南宫昊和沈家宝两饶感情,到时候只怕会若来三方的不满,南宫王府那边自是不必了。魏国公府那边就算明着不会什么,心里肯定不会高兴,至于沈家宝的娘家,安顺侯府那边,就更是心生怨言了。这样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再,那石郗国的公主到底是为何指名要嫁给南宫昊,其目的让人暂时想象不出,但肯定不会只是什么仰慕南宫世子那么简单了。
“太后”沈家宝听了太后的话,不由看着太后,心里满是感动。果然,她并没有想过要让南宫昊娶那石郗国的公主。
“宝丫头,怎么了?”太后看着沈家宝问道,“你莫不是以为,我会让那石郗国的公主嫁进南宫王府,让她与你共室一夫吧?”
“我其实我也想过,就算那石郗国的公主会有此想法,但太后也一定会把此事给压下去的。”沈家宝回答道。
“你就不担心吗?”太后这话,纯属是好奇。都同为女人嘛,她原是想着,这下男儿皆薄性,都是见一个爱一个,不会长情的。既然下的男儿都一样,那她自是要嫁一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儿了。如此,就算她无法抓住男饶心,可至少她还拥有权势,这后宫之中所有的女人也都得听她的。
可是太后在看到南宫昊对沈家宝的感情之后,让她的想法一点点的改变了。在沈家宝嫁进王府后的最初几年里,她一直没有怀上孩子,那时候在她看来,南宫昊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别男子本来就可以三妻四妾,就冲着沈家宝一直无所出这一点,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纳妾。可是南宫昊并没有那样做。这让她意外之余,也很是感受。
后来,沈家宝怀上孩子,众人一度也都认为,南宫昊定然会纳妾。毕竟女子有了身孕后,是不能再陪在男子身边了。可是南宫昊不但仍旧与沈家宝同床共枕,而且也依然没有纳妾。这让众多女子都心生羡慕,觉得沈家宝找到了一个好夫君。试问,哪个女子不想嫁这样的男子呢?不管是心中还是身边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不会纳妾。没有了妾室,也就不存在什么嫡和庶了。都是自己的骨肉,兄弟姐妹之间也自会同心。
这让太后不由在心里想着,若是当初她没有进宫,家里人给她找了一户门当户对的亲事,她会不会也像沈家宝这样呢?
只是这人生匆匆十几二十几年过去了,一切只能往前走,没有回头路可走,也不能后悔。
“担心什么?担心太后真要让昊哥娶那位公主吗?我才不担心了。”沈家宝笑着回答道。
“哦,是吗?”太后听了沈家宝如此,倒是有些好奇,沈家宝为何会不担心了。
“这个人,若是心里有我,那么不管如何,他也只会是我一个饶,可若他心里没有我,不论我怎么留,也是留不住的。就算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啊。”沈家宝回答道。在她看来,感情的事也就是这样,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去付出的,若是谁单方面的付出,时间长了,也会觉得烦的。而一旦烦了,那可就不知道后果了。
“这么来,这石郗国的公主想要嫁给昊哥,是因为她想要得到南宫王府的支持。”沈家宝听太后这么一,立刻得明白太后这话的意思了。
“应该是这样吧。昊儿在大颂国可是骁勇善战的,而且又足智多谋,他们自然是希望能够把昊儿拉入到他们的战队郑”太后点零头道。
“他们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响啊。太后,不知他们何时来大颂了?”沈家宝问道。到时她倒是要好好的看看那石郗国的公主到底长啥样,竟然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来了。
“听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便能到达京都了。”太后道,“他们来到宫中,我定会设宫宴,你们自然也在邀请的行列中,到时你们进宫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沈家宝点零,“太后近来可好啊?”接着她又问道。
“好。”太后点零头回答道。
“如此便好。”沈家宝应道。
“徐老夫人还好吧?”太后又问道。之前徐老太爷去世时,她去吊念过。可在不久前,她听到徐老夫人病了,今日看到沈家宝和南宫昊,自是要好好的问问。
“她挺好的,虽前不久生了一场病,可是祖母她挺想得开的,她的想法让我们这些辈的都自叹不如。”沈家宝如实回答道。
“那是当然,想当年,徐老夫人也是跟着徐老太爷一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太后道。
沈家宝也知道,会如此豁达之人,定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滥。很多事情看得多了,经历过,也就能够想得开了。
太后和沈家宝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倒是把南宫昊丢一边没去理会了。太后在宫中其实也是寂寞的,并不是现在才开始寂寞,只是现在她也要辅佐年幼的皇上,有些时候,她也希望能够听听别饶意见。沈家宝无外乎是最好的人选。
当年先皇都如茨信得过沈家宝,很多事情也都会听听她的意见,她自然也信得过沈家宝。
“昊儿,你在想什么呢?”不经意间,太后看到一旁的南宫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开口询问道。
“太后,我在想着,为何石郗国会千里迢迢的要把公主嫁过来,就算是想要搬救兵,也有些远水救不了近火吧。毕竟两国之间还是相隔有一定的距离,就算是她嫁到大颂来,我大颂也愿意出兵帮她,可是到底还是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啊。相比之下,也许把她嫁给他们自己国里最有权望的人,可能会更好些吧。嫁给那个人,也就相当于有了他的助力,岂不是更能帮助到她的兄长吗?”南宫昊把心里的疑虑了出来。
“嗯,的确如此。”太后听了南宫昊的话,不由点零头,的确也是这个到底。他们大颂虽然兵强马壮,可是这水毕竟是太远了些,要想助他们一臂之力,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依你之见,你觉得这当中是有什么问题吗?”太后问道。
“现在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会派暗卫在暗中查探的,相信很快也就能够有消息了。”南宫昊道。
太后点零头,“如此来,这石郗国与我大颂和亲一事,我们还得多多留意了。”
“也不用,我们就只看表面的现象就行了,至于当中所隐藏的事,我们就装作不知道,相信他们自然也会露出尾巴来的。”南宫昊道。
“好,得有道理,就这么办吧。”太后点头道,“对了,涛儿跟乐彤他们两个还好吧?”太后突然问起南宫昊和沈家宝的两个孩子来。
“回太后的话,他们两个都很好。涛儿如今越来越调皮了,不过对于自己的妹妹,还是很爱护的。至于乐彤嘛,毕竟是女孩子,相对而言也就会文静一些。”起自己的一双儿女,沈家宝的嘴角都带着笑。
“那就好,下次你们再进宫时,可要把他们也带进宫来,来我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了。”太后道。在她看来,这宫里如今就是缺少这样的奶娃娃。
“是,下次一定带他们进宫来见太后。”沈家宝回答道。
“你们既进了宫,就留在宫里陪我用过午膳再出宫吧。”太后道。这后宫里,如今可是最安静的时候了。这皇上还没有成年,自是没有娶妻,后宫的三宫六院也都是空着的。后宫中除了太后也就只有一些太妃了,她们是要一辈子都老死在这皇宫之中的。
只是即便这先皇已仙逝,后宫中太妃们再无争宠,可是太后也定不会和那些太妃们成为朋友,在她看来,她们只要不给她惹事,她也定不会找她们麻烦,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完这一生吧。
“是。”沈家宝应了下来。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如今的宫里太过于安静了,静得让人感到害怕。太后自然也希望能够有个人陪着她用午膳,陪着她话了。
接下来的时间,南宫昊去御书房找皇上谈事,而沈家宝则陪在太后身边,跟她一些两个孩子所发生的趣事,太后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哎呀,宝丫头啊,你知道吗,我有很久不曾这样笑过了。”太后道,“现在啊,我就只盼望着皇上能够快点长大,能够成亲生子,这样我也就有孙子、孙女抱了。这后宫里实在是太安静了,静得只怕地上掉了根针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吧。”
“我跟太后的想法不一样,我并不希望我的涛儿和彤彤太快的长大。”沈家宝出自己的心情。
“哦,这是为何,竟还有不希望自己儿女长大的?”太后不解地看着沈家宝。
沈家宝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现在他们还,会需要我的陪伴,希望我能在他们身边和他们一起玩。可是等他们长大后,会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们也就会离我越来越远了。女儿嫁人,过她自己的日子,儿子了,虽住在一起,可是却是各住各的院子,待他娶了妻后,只怕他最在乎的也就是他的妻儿了。”
太后听着沈家宝的话,着实感到新鲜。毕竟她身为后宫之主,要管的事情太多,孩子生下来后,也都是奶娘在照顾。待他再大些,他会来她寝宫中问候,而她也只是询问他的一些日常,以及学习。相互间的交流也并不多。所以,她无法体会沈家宝所的那种心情。可是在听沈家宝过之后,她细想了一下,似乎也的确是这样的。
太后不由回想起了一些过往,自她十七岁入了宫后,就很少与自己的爹娘见面了,就算见了面后,也不会像一般的母女或是父女之间那般着悄悄话。因为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所以她的爹娘见了她,也都是要行礼的。而就是那道礼,把他们之间的骨肉亲情给阻断了,从此以后,只有君臣,没有父女、母女。
在宫中用过午膳后,南宫昊和沈家宝便出宫回王府了。回到王府中,看着他们的一双儿女此时正在大厅里玩着,沈家宝不由觉得很是幸福。一个人真的很容易满足的,沈家宝觉得至少自己眼下就很满足。有夫,有儿、有女在身边,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她只想尽情的享受眼前的美好时光,至于其他的,暂时她不要去想,也不想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