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备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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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夏天,横空出世的青春选秀励志综艺——年少有你一期登顶,无数人们像第一次看选秀一样关注这档全新选秀综艺。

    一百一十位风格各异的帅气哥,在舞台展现自己,任由你挑选。你的每一步,将决定他们的梦想。

    夏天的海岛,最严苛的考验,梦想和汗水,热爱和未来

    晚上七点十五,录制年少有你的神秘海岛上,花朵状的大喇叭响起。

    “最后一次通知,请各位学员在七点二十五之前赶到娱乐大教室!录制第二次晚自习内容,请务必准时赶到!”

    大喇叭一响,寝室区立马乱起来。

    a组的最安静,数f组的四个寝室最乱,像是有一群马儿在来回奔驰,扬起尘土般混乱不堪。

    f组人数多,大多还是“等待淘汰”的不争气学员。他们心里大概也有判断,知道自己最多混两期就要走人,态度不免有些消极。

    喇叭通知到第三次,有的人才叫唤着开始折腾脸上的妆容,时间根本不够。幸好衣服得穿统一的,为他们减少不少麻烦。

    乱糟糟的f班一寝室里,一双大长腿搁在床边,像找不到事做,时不时动两下,十分违和。

    凌陆左边看看,右边望望,最后无聊地拨了拨桌上的盆栽。

    在同寝室的男生眼里,凌陆是个不好亲近的,沉默寡言。大家都是上周后分班才住到一起的,因为一些传闻,整个寝室几乎没人搭理凌陆。

    不过也有例外。

    一个拿着粉扑的男生扭着步子,自来熟地走到凌陆面前,满脸羡慕地看着他道:“凌陆,你这皮肤也太好了,又白又嫩,都不用化妆了!”

    柳欢拇指摇摇:“不过就算你天生丽质,你好歹也摸个口红啊,增点气色。”

    凌陆看着他“粉嫩”的脸蛋,俊秀的眉头微蹙,整个人拘谨地往后一缩,本能地拒绝道:“不用,不用。”怕柳欢不高兴,他连忙又解释,“你忙你的,别耽误你自己的妆。”

    明明是正常的话,可从他嘴里出来,柳欢就觉得有种轻声细语的温柔认真劲,看着凌陆的双眼直冒光。

    柳欢是个颜狗,但自从精通化妆术后,他就发现很多“看起来好看”的人,竟然也有不好看的一面,于是柳欢变成了一个很挑的颜狗。

    颜值出众的明星拍张丑图,柳欢都能嫌弃人家丑。谁知道这刚半步踏进圈里,还没正式进去呢,柳欢就感觉自己不行了!

    不行的原因就在眼前,他看到了真正的大帅比!让他自惭形秽。

    凌陆不是当下流行的奶油生的风格,更有老牌美人们风华绝代的韵味。

    他的脸型就生得极好,英俊无比的棱角精致得像游戏的建模,眉眼清隽如黛墨山水,眼神又清又亮,带一点驼峰的鼻梁挺拔英气,整个人就是四个字——气韵周正。

    柳欢看着,在心里狂吸口水,话题突然变得奇奇怪怪:“凌陆,你有妹妹吗?介绍给我吧!”

    凌陆闻言,神色古怪地看柳欢一眼:“我没有妹妹。”有一个哥哥,也不敢告诉你。

    两人间的动静被其他人注意到,立时有人撇撇嘴,心道:果然是两个基佬。

    大型选秀才刚出现,此时人们的观念正变得开放,但有的人尚未跟上。不过都是年轻人,也没人开口什么难听的话。

    十分钟转瞬而逝,f班一寝室的队伍踩着点险险赶到。

    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大教室,点名之前闹哄哄的。

    凌陆坐在f班的紫色区域,身穿一件浅紫色的短袖班服,遥望着b班里正跟别人低声笑的许泽季。

    许泽季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笑起来模样斯文可爱。

    凌陆一望见他,面上便漾起那种情不自禁的笑,唇角往上勾。

    但突然间,一只臂揽住了做许泽季的腰。许泽季身侧,高大轮廓深邃的帅气青年笑着了句什么,许泽季的反应是脸上一红,玩笑着推青年一把,面上笑容更盛。

    凌陆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如画的眉眼安静地垂落下去,给自己重新绑了一遍帆布鞋的鞋带。

    6介绍道:宿主,那就是您目前的心上人,许泽季。之前几年你们两个处于漫长的暧昧期,不过他目前更喜欢汪帅,就是他身边的混血青年。

    凌陆:任务名叫下一个更乖,所以我就在一边,看着许泽季跟汪帅在一起?

    6想到上个世界宿主的那通骚操作,整个白团子在意识海里一抖。

    旋即想到宿主又被清空了记忆,6才鼓起勇气开口。

    6:宿主,不用我们看着的,你等出了节目自己谈恋爱就行,我们的任务超级简单的!所以就少搞点骚操作吧。

    凌陆:那我卖煎饼果子给他买名牌的钱就这么算了?哦,还有我用花呗给他买的平果,刚开始还呢。

    世界重置,穿来这个拟真世界半个时,凌陆已经弄清楚了目前的状况。

    、任务者的认知是错的。这点不能被系统发现。

    2、他只能相信心源代码告诉他的一切。

    3、系统6智商不高,还胆,疑似瞒着他什么东西。

    4、他在这个世界相关的信息。包括:他是被养父母收养来照顾智力残疾的哥哥的弃儿。养父母于他初中毕业后离世,其后他一路艰难成长,今年他22岁,现在成立了一个煎饼果子连锁品牌。感情上,他还是时候同村后来搬走了的许泽季吊着的傻子备胎。

    6:那、宿主你想怎么做?

    凌陆:我又不做什么。你怎么看起来过分谨慎?

    6:你这么?我更害怕了好不好!

    6:宿主,完不成任务,我们都要完蛋的。6不想被销毁,活着很快乐。

    凌陆:可你刚刚跟我,你刚出炉?

    6改口:我想体验这个美好世界!

    凌陆:蠢货。

    6:怎么感觉宿主更凶了,qaq。

    和系统了几句,凌陆感觉心情有些烦躁。但又不知道那烦躁从何而来,他揉了揉心口,皱着眉头盘腿坐在地上。

    坐在他身边的柳欢关心地问:“凌陆,你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凌陆态度淡淡的,看起来的确不高兴。

    柳欢见状暼了一眼许泽季的方向,也没再多,赶着时间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可不像那些笨蛋,连跟着凌陆能蹭到镜头都想不到。

    “晚自习”开始的时间一到,所有人安静下来。

    凌陆抬着头,认真地听导师讲话。

    只有初中学历的他,拥有的学识并不多。但养父母出事后,曾经的学校给予过不少次帮助,使得感恩的青年对所有的老师都抱有一种崇敬的尊重。

    短发飒爽的女导师勉励两句,表扬了所有人初选舞台的认真,宣告道:“我们的第二次晚自习开始!大家按组别入座。a组的同学和b组的同学一起,c、d、f的同学分别一组。”

    a组只有九人,最终的出道位便是九个。

    b组的人比a组稍多,但和其他三组比人数也只有人家半数。a、b两组加在一起,都没有f组人多。

    四大组由四位导师分别率领,f班的人被分到了名声最的一位导师——刘喜博。一位资历很老的歌。

    一看连老师都比不过别人的,有些人心里的懈怠直接露出在脸上。一群少年人,心思都不深,好听的是直率单纯,不好听的就是呆。

    刘喜博面上原本和蔼的笑容更盛,熟知他的能看出他心中暗火。

    踩在f班紫色的队标里,刘喜博拍了两下:“好了,同学们安静。”

    “今天晚自习的任务是玩游戏。”刘喜博了一句,眼神在不同的f班学员身上游走,登时勾得不少人起了想法。

    ——为什么看我?不定也能混到镜头吧!

    一句话,一个眼神,学员们的积极性就被提了上来。

    刘喜博继续道:“我们的游戏内容,就和你们有关。”他眨了一下眼,放缓声音,“你们每一个人哦。”

    有人举:“老师,是什么游戏啊?”

    还有人站着跳起来:“老师!怎么玩啊?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学员们反馈积极,凌陆就坐在后方,模样认认真真,但丝毫没有举欲望。乍一看,像那种钝钝的努力的学生,明明听课了,也听不懂老师讲了什么。

    想到今天的游戏内容,刘喜博不忍地偷暼了凌陆几眼。

    无他,这游戏针对人。

    但没办法,谁不是打工吃饭,刘喜博也是。有镜头也不是坏事,不定这个漂亮子能有别的出路。光是有希望这点,就已经比无数人幸运了。

    刘喜博目光一掠而过,坏笑着问:“你们认识一周了,应该都很熟了吧?”

    这话一出,f班立刻傻了!

    他们光是宿舍就有四个,还是初选后才分到一起的,到今晚不过就两个晚上。就这?熟个鬼啊!

    社交达人柳欢笑了,他举起根本没有杀伤力的拳头挥动:“老师,我熟!选我玩游戏,我肯定很给力!”

    刘喜博笑着点了他:“好,那就选一个柳欢。”

    柳欢喜滋滋地跑出去,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领红花的简单欢乐,非常有渲染力。观众看了都得乐。

    柳欢自荐完,刘喜博又挑了两个热情自荐的。然后他道:“不能都选你们这种,玩起来没劲,我得找两个答不上来的!”

    一个特别宅的男生被朋友推了出来,刘喜博笑着允了。

    一共需要五个人,加上这个男生就是四个了。刘喜博道:“最后一个啊。”

    随着这一句强调响起,剩下的人都提起了一口气,巴望着自己能被选中。

    有的人意识到该拼了,积极地站起来,又蹦又跳。

    刘喜博笑得满脸无奈,像一个温和无比的好老师。他拿着点名册,看看册子,又看看人群,念出节目组选中的人名:“不爱话的,凌陆吧。”

    最后一个有镜头的名额尘埃落地,f班的人目光纷纷扫向凌陆。不少目光里带着羡慕,少数暗藏不满。

    坐在后方的凌陆站起来,目光往四周逡巡,敏感地感知到那像绒针扎来的一道道目光。他有些不自在,脚都不知道放哪,看着刘喜博,神色犹豫:“老师”要不换个人?

    刘喜博在他拒绝前向他招,亲切地打趣:“快过来!男孩子,那么腼腆干嘛?回头找女朋友都找不到。”

    凌陆红了脸,听话地走到前面,和另外四人一字排开,转身看着f班的所有人。

    五个学员一并列,凌陆就像那只出挑的云鹤。他略微拘束,但站得笔直,也不乱动,算得体大方。一样的衣服,独他穿得让人耳目一新,倍感清新俊逸,衣服都好像不再是那件衣服。

    刘喜博羡慕地看了一眼出挑的凌陆,忍不住笑着摇头。这些年轻孩怕是还不知道,在这个圈子,就一张脸,他们追一辈子都难追得上。

    刘喜博开口道:“那我们游戏开始啦。第一个问题是——f班一共有多少个名字两个字的人,多少个名字三个字?”

    柳欢瞪大了眼,显得很懵逼。

    他抓抓头发,原地左右走了两步,充满展现了内心的茫然,然后抓住刘喜博痛苦挣扎:“不是!老师,一上来就这么变态的吗?你不问问哪个学员叫什么吗?!”

    其他学员笑疯,叫你抢着出风头!出事了吧?

    凌陆也跟着笑,露出一截整齐的白牙,站在他身侧的学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凌陆笑完,目光在f班学员里扫过,同时指节略微的一双大,指悄悄地勾动了两下。

    刘喜博笑着催柳欢:“快点答,柳欢你不是最给力的?”

    柳欢苦着脸,开始数数。他数得很夸张,没等他表演,刚刚站在一边的一个男生便抢答道:“老师,十二个名字两个字的,十九个三个字的,对不对?!”

    另一个却道:“应该是十一个两个字,二十一个三个字的!一共是三十二个人!”

    第一个抢答的人拍了下自己的头,抱头道:“天啊,把自己给忘了!”

    又响起一片笑声。刘喜博公布答案:“你们两个的回答,都不对。”

    “还有三个同学。”刘喜博道,“快快报出你们的答案。”

    很宅的男生留了个锅盖头,脸色涨红,一直不停地看着人群。可惜他朋友就比他好点,根本也不知道这里所有人的名字情况。

    柳欢看他一眼,仗义地站出来:“我来我来!我知道正确答案了。”

    其他学员不信,喊道:“那你?”

    柳欢自信地挺起胸,信誓旦旦道:“十二个名字两个字的,二十个名字三个字的。对不对?”

    第一个回答的人笑死:“你这抄我的答案啊!赢了算我一份。”

    “兄弟,你放心!”柳欢上前,抱了这人一把,“赢了我请你吃饭!”

    兄弟二人相抱时,刘喜博调侃道:“又错了一个,我看你们要全军覆没了啊!”

    柳欢立即对他的兄弟道:“兄弟,猜错了,你请我吃饭吧?”

    对方一推他:“滚滚滚——”

    柳欢表情郁闷地滚回前面。

    这下五个人,就剩两个人了。脸色涨红的男生看了眼凌陆,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他答不出来,又想跟在凌陆后面。

    凌陆也看向了他,对他笑笑,然后开口道:“老师,是十三和十九吧?”

    刘喜博面露出诧异,不敢相信地看了眼台本:“你这是蒙的,还是数的?”

    凌陆道:“数的。”

    “那你知道大家的名字?”这点刘喜博真没想到,他以为凌陆就是那种不爱话的人,旁的也不会注意。除了明显被他挂在心上的许泽季外。

    凌陆腼腆地笑笑,谦虚道:“不知道怎么数?就是有的名字还没对上人。”但其实他记忆很好,这些只见过几面的人也能认得出来,哪怕是学员里最没存在感的人,他也知道对方的名字和脸。

    “居然是不话的对了,我大受震撼。”刘喜博玩了个梗,转而道,“咱再来下一个问题!”

    “f班名字,笔画最多的哪位学员是谁?!”

    上面的学员眼睛乱转,下面的学员则是开始数自己的名字,有的灵的数到一半,立马去数别人的,反正也没他们不能抢答。

    刘喜博想着之前这些崽子的轻视,故意点了凌陆的名字:“凌陆,你来答。我就不信了,你还能答对!”

    凌陆站了会,自在多了,笑着看向一个人:“应该是贺嘉鑫。他的鑫字,就有二十四画。”

    名字居多的同学抹了抹眼角:“时候可没少哭。”

    哪个人没个时候,每个人嚷嚷两句,又是一通热闹。

    凌陆就在一边看着,笑得岁月静好。

    幕后,导演在指挥:“拍他拍他!回头可以加行效果,我什么都不,但我把你们都记在心里!”

    助理:“导演,咱是不是也拍点别的啊?”

    “我这不是拍了?”

    “可是凌陆拍得好多。”

    “你怂什么?他帅成这样,下期又是爆点,肯定能收个一波眼球的。”

    助理看着自家导演,想起来凌陆明明只是送人来参加初选,结果自己也被强留下,事情就是这位大导干的。助理看看屏幕,老实通知摄像多拍帅哥去。

    大教室里,刘喜博还在追问凌陆:“你怎么记得这么仔细?还有功夫观察别人的名字吗?”

    柳欢眼睛睁大了点,心这话是陷阱啊!

    都忙着排练,就你有功夫了?他抢着答道:“我知道!凌陆特别有心,把所有人名字都抄了好几遍,估计是怕忘了你们的名字。”

    这当然是有心,毕竟很多人大家根本没有交际。

    像凌陆这种,大家认识他,不过是因为他长相出众。换做他身边的宅男打扮的男生,f班一大半人都不知道他名字,即使他的发型和个人形象已经很出众。

    人们总是会去记住有用的东西,有用的细节。

    刘喜博话锋一转,又带回来:“那还是挺闲的,正常人谁干这种事啊?好奇怪的习惯。”

    到了这,凌陆已经意识到对话的熟悉性了。有个工作人员之前也这么问过他,凌陆老实答了——学员们名字有的好特别,他想练习一下生字。对方再一追问,他也了学历学识的事。

    眼下又遇到这个话题,凌陆这种老实人,当然是面色微红,老实地答道:“我还想顺带练习一下生字。”

    “为什么要练习生字啊?”这句倒不是刘喜博了,是另外一个好奇又觉得奇怪的学员,没过脑子就问了。

    好奇和诧异的目光,又聚焦在凌陆身上,他们有的打扮精致,有的腕戴昂贵的表,各个都看起来光鲜亮丽,是一种优渥环境养出来的天真好奇。

    凌陆心底燃起一种难言的不如人的羞愧,他告诉自己:别人不是故意的。

    而且他要的也是事实,哪怕有点儿丢人也是。

    凌陆面上露出一个努力适应的笑,有些难堪地回答他们真话:“我的学历比较低,认识的字不多,一直在学习。”

    “还练习生字,太可爱了吧?现在的人学历能有多低啊?”

    “我也觉得可爱,好用心!人帅心也美!凌陆哥哥我爱你!”

    搞怪的,抢戏的,大家都积极发表着意见,同时也让所有人升起好奇——凌陆学历到底多低呢?

    完全没有几个人,关注凌陆这个当事人,他们面上只是单纯的好奇。

    柳欢皱起眉,差点想出口,可目光在和刘喜博的目光对上时,又闭上了嘴,目光落到自己腕上的链饰品上。

    凌陆抓皱了裤缝,有些窘迫地道:“我初中毕业就没再上学了。”他用的是再标准不过的普通话,字正腔圆,不带乡音。

    可回答一落地,仍是满室寂静。

    刘喜博惊讶了一瞬,声对凌陆道:“对不起啊,老师不知道。”

    凌陆反倒不好意思地冲他摆:“没事的,老师。是我自己的原因。”刘喜博已经够照顾他了,单独问他问题,肯定是想给不话的他一些镜头。虽然他其实并不是很想要。

    凌陆只是送人过来的,他无心出道,意外留下,一方面是想陪陪许泽季,自己在,他还能少一个对;另一方面是听来参加的学员里很多大学生,凌陆内心很想试试这种有点像大学生活的别样生活。

    但他们终究不是一所学校里的同学。

    四个组分开录制游戏环节时,刚刚表现过一轮的许泽季开始心不在焉。他的目光经常往一旁的工作人员,和导师的助理身上快去,这些人身上是带着的,能够即时看到外面的消息。

    不一会,反应就有了,有工作人员偷看许泽季。许泽季立马回神,佯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的上,许泽季和凌陆成了新的热点,相关话题的标题是——#舔狗真是烦死了#。

    一开始是某个号称圈内人的大v,吐槽年少有你里奇葩多,随口槽了几个,也夸了几个自己看上的弟弟。但十来分钟后,回转过头,有了新消息,开始精准吐槽。

    内容如下:我跟你们,人真的不可貌相。那个我看好的看起来气质一绝的,尼玛竟然是个恶心人的舔狗!!我死了,想到自己刚刚的喜欢,就恶心得要死,吐了吐了。

    这么吐槽,年少有你又正当红,无数人正在观望,看看爬哪个墙头好呢,当下就有人在底下问起来。

    一问一答,目标是凌陆也就飞快确定。

    话题里,凌陆成了中年男人压着精神病妇女生下的孩子,义务教育上完就不读书了,后来混得竟然还行,他年纪轻轻,也不知道怎么混得事业成的。

    后来凌陆看上了许泽季,一名电影学院的大学生,然后就开始了长达两年的纠缠。

    消息据是看不过眼的,许泽季同校学生投的稿,还带了学生证证明,有一两张画质清晰,能认出来是凌陆在给另外一个人塞东西的照片。

    有图有证明,还有电影学院的贴吧旧帖子,很多人都在帖子里同情学校的学生许泽季被疯子给缠上了。如此一来,证据简直是铁锤。

    当下热度就上了首页,骂声无声。

    诚如那位大v所,知道自己差点喜欢上一个让人恶心的人,也实在是件恶心的事。凌陆在年少有你播出后,涨的一大波颜粉,不少一部分反转过枪头,拿飘飞着红缨的利刃对准了,尚且对一切事情毫不知情的凌陆。

    随后因为这种事情,有不少人也能代入,谁还没点感情事,有可能遇到糟心的追求者呢?又有不少人感觉自己明明痴心一片,也在话题发表意见,结果居然引发了极大的社会舆论!

    ——普通人一个:你们真的以为,人人都喜欢被舔狗舔吗?正常人烦死了,好不好!

    ——娱乐那点破事v:我就心疼另一个当事人,这也太惨了,被强舔。

    ——我是你爹:那些他长得帅,被舔也高兴的,脑子怕不是都有毛病吧!别人会舔的肯定是人家舔不上的啊,哪里轮得到你们,笑死

    上闹得疯,节目组的人很快也收到消息。

    导演当场骂了两句,然后让f组的多录一会,弄点别的素材,准备备用。

    f组还在拍摄,其他三位导师先一步忙完,聚在导师室里闲聊。

    聊了两句他们眼中的凌陆和许泽季,再摇头想不到,三人起马上要到的空降大嘉宾。

    短发女导师撑着下巴:“听是顾盼,咖位可着实不,心吧。”

    顾盼,满金影帝,国外的奖杯也快捧了个遍,是属于肯定会上专业教科书的人物。偏生人年纪还轻,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只有叫人羡慕的份。

    此时,被他们讨论的顾盼翘着二郎腿,坐在即将抵达岛屿的游船上。

    夜里的海面是一种深沉的墨蓝,和天空融成一色,游船亮着无数灯光灯,船上亮如白昼,像海里一颗游动的明珠,映照得海波温柔。

    热敷用的眼罩挡住了顾盼大半张脸,像蒙眼的玉人,露出红唇张扬,微长的碎发被海风吹得摇晃,几缕墨黑的发丝落在白皙的脸侧,从头顶落下来的灯光在他发间折射光芒。

    身边心软的经纪人还在感慨什么“未必不是真爱”。

    顾盼半撩开眼罩,瞄了两眼,不屑道:“什么真爱?”

    他一把掀开眼罩,露出一双含笑的俊眼,夜里映着波光星点的深色海景霎时失色。顾盼轻轻一笑,叫经纪人王姐看怔了。

    顾盼恶劣地开口,打破他身上天生那份美好感:“你信不信,三周之内,我能让他的真爱变成我?”

    王姐听他不像开玩笑,柳眉倒竖,厉声训斥:“顾盼!你拿外人撒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