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像个祖宗一样,指挥着慢慢就面红耳赤的凌陆帮自己清理。不过又洗一遍澡，弄得他昏昏欲睡，连调戏凌陆的力气都没了。

    被抱着往床走时,顾盼阖着眼，嗓音透着困倦：“睡衣挂在衣柜里。”

    凌陆看着顾盼窝在自己怀里，浑身赤裸，却好似这理所应当,坦然得不得了，可他自己脸上热意却一直没下去。这真是叫人心累。

    眼下顾盼脑袋一点一点，靠着凌陆胸膛，模样倒娴静乖巧起来。

    凌陆已经铺好新床单,把人放到床上，任劳任怨地去衣柜给顾影帝翻睡衣。

    “咔”——

    实木的衣柜被凌陆推开,露出里面整齐一列挂着的衣服,一件件都是简单的男装,但也透着股精致,是那种料子看起来就很好的衣物。

    凌陆粗糙的都不敢上去摸,只动用眼睛看,在一角找到另外一件同款的蓝色睡袍。不过凌陆的眼睛却一直瞄着旁边那件红色的,心道：顾影帝可真是个大骚包,居然喜欢大红色的！

    凌陆嘴角也忍不住弯起,笑话面上神仙似的顾盼。

    嘴角挂着的笑意,在凌陆抽出蓝色睡袍，看清那条红色长裙时消失。

    那竟然是条裙子！

    难道顾影帝还男女不忌？连女人都欺负？

    自己被威胁欺负，都没得凌陆此时愤慨。他将红色长裙也拎了出来，转身提给顾盼看，面色难看。

    顾盼本来都睁不开眼了,结果瞥见一抹红色，霎时惊醒。

    凌陆第一次，看见顾盼面上出现了刹那的惊慌，但那丝惊意下一瞬就不见。

    顾盼胳膊一撑，支起身，目光从红色长裙转到凌陆身上，抬打个慵懒的呵欠。

    “忘了给你穿，下回吧。”

    凌陆把蓝色睡袍一把丢到床上，清俊的脸板着，拿起那件长裙朝着顾盼比划。

    长裙极长，饶是顾盼一米七八，看着也就堪堪合身。倒还真有可能是特意备的。凌陆把长裙挂回去，心底还不是十分信任他，故意道：“我看还是顾老师穿合适。”

    床上，顾盼自己穿好睡袍，又点了一支烟。

    他吐出一口烟，彻底清醒，面上是懒散的笑，毫不介意地道：“也行啊，下回你可以亲帮我穿。”

    顾盼穿定然是不丑的。

    不止不丑，不定还美得惊心。香艳的画面往脑子钻，弄得凌陆在心里唾弃自己抵抗力实在太低，动不动就被顾盼调戏得逞。

    把脏的衣服床单一把捞，塞进洗衣，凌陆就忙完了。这也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回学员宿舍。

    可临走前，瞥见顾盼潇洒地抽着烟，凌陆就心生不爽。

    两人什么事都做了，凌陆也不再尊崇这位“老师”，索性破罐子破摔，上前两步，一把抢走顾盼里的烟。

    指尖香烟被抢，顾盼青黛般的俊眉蹙紧，不爽登时浮在脸上。他不悦地指责：“你——”

    话到嘴边，望着凌陆那张俊脸，顾盼心里不争气地闪过一句——算了吧。

    顾盼哼唧一声，换了词：“你这么关心我啊，那听你的。”

    “别把你自己烧了。”

    凌陆丢下没好气的一句话，表情冷冷地转身离开。

    顾盼看着他离开，心：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他都不舍得两句，还觉得这家伙别别扭扭的也挺酷。

    不过不抽烟是不可能的。

    顾盼早就想试试事后烟的滋味了，今天的烟抽起来也是真的格外爽。

    于是顾盼又点了一只，只是瞅着这只新的烟，瞧着地毯上先前烫出来的洞，想到凌陆走前那句别扭藏着关心的话，顾盼的脚就忍不住到了阳台。

    路过衣柜时，他还抽出了那条红色长裙，披肩似的胡乱地往肩上一搭。

    那边凌陆走出房间，心跳就开始加速，担心被人发现。

    他可不想再背上，用身体贿赂导师这种锅。

    顾盼第二次用录音胁迫时，他其实有点后悔了，想告诉顾盼——随你。随顾影帝怎么折腾，反正录音曝光吃亏的不是他。

    但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到底是欺负人的，鬼使神差地又回了身。

    深夜无人，凌陆很快顺利走出c栋楼。

    鼻尖飘过熟悉的烟味，凌陆在微凉的室外空气里回头，往二楼望去。

    顾盼趴在二楼的阳台栏杆上，露出的臂很白，指尖往上一支点燃的香烟飘着雾气似的烟。银色的月光如水般照下来，温柔地铺陈在他身侧，恰如那句词——“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更抢眼的则是他随意搭在肩上的红色长裙，像一块火红狐狸毛的披肩，裙角在他身后被风扬起，和蓝色的睡袍奇异相融。

    凌陆感觉到他的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脚下也像生了根，迈不动步。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两人都无声。

    顾盼看见他望过来，脸上扬起笑，吸一口烟，又朝他吐一个烟圈。但这回没成功，烟圈散乱，还呛到了顾盼，引得他连连咳嗽，眼泛泪光。

    凌陆轻笑了一声，看了两眼，转身回去。实在太晚了，回去怕是又得挨。

    顾盼咳得红了脸，凝望着凌陆离开的背影彻底消失，旋即偏过头，任由红裙的裙摆一角蒙住他的脸，染上他灼热的呼吸和烟味。

    顾盼心内的躁动慢慢平息下来：“穿给你看好不好？”

    ***

    凌陆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还有一半人没回来。一公就是淘汰，压力也分担到所有学员肩上。

    柳欢刚回来，想到白天录节目没搭理凌陆，有些心虚地跟他搭话：“凌陆，你们队也练这么晚啊？”这会都快十二点了。

    凌陆道：“我不知道，我提前走的。”

    “那你去干嘛了？”

    去干嘛了？

    凌陆垂下眼撒谎：“我去看月亮了。”

    “起来还真是，今天的月亮挺好看的！吹吹海风，喝喝酒，看看月亮，绝了。”柳欢叹息，“就是练习太赶，我腰都快废了，没那个心思。”

    他这么一，凌陆也觉得腰酸了，伸到腰后按按。

    柳欢就笑着道：“凌陆，你也腰酸啊？”

    凌陆点点头：“是挺累的，早点休息吧。”

    柳欢觉得凌陆这是原谅他了，笑着上两句，滚进被窝里睡大觉，睡前心里想着，帅哥腰不好也不行啊，他还是得找个腰好的。

    完全不知道，凌陆今天行程特满。

    第二天，早上七点。

    顾盼这人自恋爱美，作息一向不错，节目组要求早起，按理来这个点该起来了，结果今儿居然没起。王梅看看表，打顾盼的电话，催他起床。

    电话拨通，下一秒就被挂了。

    王梅瞪大眼：“还挂我电话了？”王梅又拔了一个。

    结果又被挂，再打直接关。

    王梅忍不住有些担心，一边领着新助理，一拿着助理送来的资料，踩着高跟鞋冲到顾盼房门前。

    “咚咚咚！”

    “顾盼，你没事吧？”王梅担忧地站在门外问。

    助理也紧张啊！

    他这才上班第一天，老板不会就出事了吧？！于是助理抢过敲门的活，把门敲得咚咚作响。

    就在王梅准备叫人拿备用钥匙时，顾盼顶着眼圈打开门：“怎么了？我昨晚失眠，睡个懒觉。”

    王梅摸摸心口：“你都不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人。”

    王梅一打量，看顾盼都换好了衣服。今天顾盼一身工装打扮，干练又帅气。

    王梅道：“这是给你找的新助理，包平安，你叫他包就行。”

    顾盼看向圆墩墩的包平安：“刚刚敲门的是你？”

    包平安点头，这会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的缺心眼：“我看王姐着急，也怕顾哥你哪儿不舒服。”

    王梅担心最近抽风的顾盼发脾气，帮着话：“包是你哥哥找的，你嫂子的远房亲戚。”

    哪晓得顾盼也没生气，只是懒洋洋地点头，连着打了几个呵欠。往日里又清又亮的眼睛，这会子都有点睁不开，像是眼皮上挂了重担似的。

    王梅又把资料递给他：“我给你找的。”

    “什么啊？”

    “你瞧瞧不就知道了，早上吃什么？让包去给你拿，你继续眯会也行。”

    顾盼拿着那本资料夹，挑了最软那个懒人沙发窝进去：“喝粥吧。”

    “你不是讨厌喝粥。”

    王梅总觉得今天的顾盼哪里不对劲，可又不知道是哪儿。

    顾盼道：“我今天抽风不行啊。”

    王梅看他一眼，对包平安道：“包，你去餐厅哪儿，拿两份粥，你自己想吃什么随便拿。工作证记得带上。”

    包同志就此走马上任，开始工作。

    而沙发里的顾盼翻着资料夹，看着凌陆过往的人生，化作薄薄的几张纸，落在他里。

    从到大没吃到几口好的，怪不得，一个鸡腿就那么稀罕，傻子似的。

    十来岁就在工地上打黑工，挣着血汗钱，也怪不得明明人生得那么白，却那么糙

    等翻到后面，村民暗戳戳指责凌陆养父不对，给了一口饭，也荼毒了孩子思想健康时，顾盼感觉里的十来张纸重若千钧。

    凌陆养父教他，牺牲是爱

    王梅在一旁劝：“也是个可怜孩子，你可别想着欺负人了。”

    顾盼看了她一眼，心：你怎么不早点把这东西送过来。

    他都已经得了！

    把人欺负得透透的，都有点黑化了，昨天把他弄得昏头昏脑了都。

    顾盼头疼地合上资料夹，点点头。

    王梅看他模样不认真，又道：“你给我句话，我知道你吭声才算数！”

    “吭。”顾盼吐出字正腔圆一个字音，然后道，“他这么惨，我往后肯定不欺负他。”

    顾盼心里头闷闷的，突然感觉自己那点儿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

    节目组的大餐厅。

    凌陆正坐在一边吃早餐，端了一大碗的枸杞红枣粥在喝。

    打粥的大姐挺喜欢这个能吃的伙子，没信上那些话，可着枸杞和红枣给凌陆碗里装，还鼓励了凌陆两句。

    ——肯定是有些人啊，嫉妒你长得周正，怕你红得快挡路了，你坚持住！肯定能红的。

    凌陆笑着道谢，喝着今早的粥格外甜。

    包匆匆来，看见坐在门口附近的凌陆吃得香，心思一动，也给老板们带了枸杞红枣粥。

    包打完包，又匆匆离开，他前脚走，后脚凌陆就被找麻烦了。

    汪帅坐在隔壁桌，目光不屑地瞥着凌陆那一大碗粥，嗤笑道：“吃那么多，猪啊。”

    上镜胖十斤，为了好看，这些男学员也得努力控制体型的。有的人还容易胖，就更是痛苦。

    凌陆上镜当然比不过他真人，但他的轮廓上镜也极好看，骨相皮相都是一绝。

    凌陆看他一眼，继续喝粥。

    许泽季就坐在汪帅身边，拉他一下：“汪哥，大家都练得多，吃得多也正常啦。”

    “你不知道。”汪帅胳膊一伸，搭在许泽季单薄的肩膀上，“有些人可是十点不到就收工了，还有空去看月亮呢。”

    汪帅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恰好落进郑明一队人耳朵里。

    郑明身边一个，队伍里的舞蹈担当，也是那个嫌弃凌陆忘动作的暴脾气，当下就黑了脸，双眼冒火似的瞪着凌陆。

    汪帅可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他这一招，旨在让凌陆的队友跟他离心。如此一来，凌陆也就一公游的命了，长得再好也不能翻身。

    白了，汪帅心里其实有点嫉妒凌陆长得好。

    他没能大火，就觉得自己差在长相上了。没看那些爱豆，歌舞连他的屁股都追不上，依然在脑残粉的追捧下红得翻天。

    这回借着许泽季，是给自己立一个正面的牌坊。他汪帅是为兄弟不平，仗义出。至于什么cp粉，能割一点也是一点，都是顺带的。

    凌陆盯着汪帅看了好几眼，确定他不知道自己提早离开去干了什么，心里头大石头才落下。

    等最重要的事放下，凌陆才发现许泽季坐在汪帅身边，两人靠得很近。他心里头，居然有点想笑。

    他昨晚上在为许泽季解决录音、牺牲自己的时候，许泽季是不是也这样黏着汪帅。

    汪帅能够满足许泽季成为大明星的梦想吗？如果不能，他又要攀附什么人呢？

    凌陆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许泽季恶心，他自己也恶心，腹内有什么翻滚起来，喉咙涌上一阵反胃感。

    他嫌恶地看了两眼汪帅和许泽季，接着站起身，走到餐厅的垃圾桶边，就当着一餐厅人的面，吐了起来。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也看清了吐之前凌陆嫌恶的表情。

    有个学员傻愣愣地出声：“这是被恶心吐了？”

    汪帅当即面沉如锅底！刷过的粉都挡不住他脸上那层真实的黑意。

    郑明努力憋笑，暴脾气脑子简单，当即直接笑出声。

    一声勾引后，满室都是闷闷的那种笑声，像是暗中的针，一针一针戳着汪帅的脸皮。

    许泽季都不知道怎么劝，在心里骂凌陆，没事惹什么汪帅！尽会给他添麻烦。

    当然，开口真骂他是不敢的。他就是仗着凌陆心软，肯定会答应不吭声，才成功把黑锅扣在凌陆头上，自己吃络舆论的好处。这会他万万不敢再惹凌陆，万一凌陆就翻脸了呢？

    可汪帅他也拦不住，汪帅猛地起身，冲到凌陆身前：“凌陆，你几个意思？”

    凌陆吐完，接过郑明递过来的水，先慢吞吞地漱了口，然后才冷着脸道：“我吐你也管，你是不是暗恋我？”

    凌陆长在一个不怎么好的环境里，没吃过猪肉，但是好歹也见过猪跑。骂人的话，损人的话，带刺的话，问候祖宗十八代他什么都听过。这句暗恋就是他以前在一个无赖嘴里听到的，因为太无赖，印象很深刻。

    6：系统提示您，目前人设5%，请谨慎行事。

    “我暗恋你**——”

    汪帅眼睛瞥到有人拿起了，脏话到嘴边止住，把自己气得半死，面色涨紫。

    凌陆学着记忆里无赖的样子，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上下看汪帅：“原来你真的暗恋我？我不好你这口，太丑了。”

    他惊讶的表情很假，语气也不够贱，打量的目光更是太早，没跟上节奏，依稀还能看出强装后的纯良来。但这几句话是某位大师的精髓，得个皮毛也够用。

    何况凌陆无意戳到了汪帅心里的痛点。他努力打扮，还整容，也就七八分，结果面前站着个天生十分的骂他丑。

    汪帅脑子充血，拳头都捏了起来。

    周边人看着热闹，但也警惕起来，把两人分开。

    “别打架！别打架！”

    “会被退赛的！”

    “冷静！都冷静一点！”

    几分钟后，凌陆里揣了两个大肉包子，被同队的人拉着先一步走出餐厅。他配合些，汪帅则是头暴怒的狮子，不好拉。

    暴脾气顶着一头红毛，懵逼脸问凌陆：“唉，你好像变了，竟然敢那么怼汪帅。你昨天晚上先走，真的跑去看月亮了？”

    昨夜节目组出了公告，上虽然不信凌陆没有冒犯、恶心到许泽季，可队里的人有郑明这个明眼人劝着，多少都偏向了凌陆。

    凌陆看起来，就完全不像个猥琐的，他很安静老实，气质也纯良。而且从利益的角度看，这件事爆发得太巧了。

    暴脾气一开始生气是觉得凌陆跑去看月亮，吃饱了撑的也不肯努力。如今冷静下来，觉得看月亮蛮傻的。

    凌陆无语：“你傻啊，天上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吐槽一句，凌陆变回自己温吞的好性子，承诺道：“我真的有事去了，不过已经处理好了。今天起，我不会再先走，肯定好好练，你们放心。”

    有的人的梦脏了，有的梦却还闪闪发亮。

    暴脾气跳起来，挂在凌陆肩膀上：“我看汪帅不爽很久了！你到可得做到啊，不然扒你裤子！”

    郑明笑骂一句：“滚蛋！回头人家问，你们队叫什么名，你们别给我答扒你裤子！播都播不了。”

    七八个男生，就笑哈哈地看看别人的裤子，笑得有点点猥琐又阳光地走向练习室，开始挥洒汗水的一天。

    这一天，顾老师来了个两个时，有点不舒服请假了，没撑到给凌陆这组做舞蹈指导。

    晚上十一点半，昨天练菜了的队友们为长远计，不得不早一步收工。

    凌陆休息得还不错，吃得也多，体力恢复好，留着独自加练。

    空荡荡一人的练习室时，凌陆数着拍子，练习着舞蹈动作。

    “一二三四、转身、五六七八——”

    一直到十二点，嗡嗡地响起闹钟提示，凌陆喘口气，拿毛巾擦擦汗，准备收拾东西回去。

    一拉门，门却像被闩死了一般，拉扯都拉不动。

    凌陆拉了两下，确认门被人锁上了。

    6：宿主，你演技真好。明明汪帅的弟来锁门的时候，宿主收到了它的通知，还支起耳朵听到了动静。

    凌陆：有镜头，当然要演真一点。

    6：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怎么让顾盼知道啊？按照宿主的套路，应该会找对象才是。何况顾盼还是节目的导师，地位天然崇高。

    凌陆：我们什么都不干，你帮我纠正一下动作。跳舞比唱歌难多了。

    既然要表演，凌陆对自己高要求。他可不想灰溜溜地被淘汰，他要走，也得风风光光地亮瞎那些瞎子的眼。

    对比起凌陆进步极大的唱歌来，舞蹈是弱项。

    凌陆猜：难道我以前是个音乐家？

    6：我觉得应该是双栖大佬！影音两开花。

    凌陆就在练习室里，继续挥洒汗水。

    一点、两点

    f班寝室里，一个睡不着的突然发现：“唉，凌陆是不是没回来啊？”

    “你管他呢。”另一个嘟囔一声，翻了个滚。

    “可是他要是出事了”这人到底不放心，叫了两声柳欢，让他拿个主意。

    柳欢直接吓醒，他一个电话，通知了工作人员，然后开始寻找凌陆。

    学员们没多少参与的，只有柳欢和郑明，但工作人员中闹得挺大。毕竟凌陆刚出事，上骂得那么难听，就怕他一个想不开，那他们可以直接上社会新闻了。

    王梅是个操心的，半夜也收到了这消息。她想着，给顾盼发了条消息。

    ——王梅：你看看，人差点出事，你要是开玩笑那天一样再一掺和，指不定得出大事。

    王梅发完消息，胸有成竹地想：这下顾盼总能打消念头了吧。

    而另一边，翻滚到半夜没睡着的顾盼看到消息，不顾形象，一声“艹”骂了出来。

    凌晨两点，顾影帝踩着拖鞋冲出了c栋，里亮着李子康的号码。

    “李子康！！凌陆人呢？！你们找到没？！”

    接到电话的李子康一脸懵：顾影帝怎么和凌陆扯上关系了？

    顾盼声音暴躁：“李子康，你人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