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段家。

    一群男生围在他房间里打游戏,伸就能拿到摆放在一边的水果零食。

    有人羡慕地道：“真羡慕段哥，日子也太爽了！吃的阿姨都送到房间来，我妈天天大巴掌呼我。”

    程段心情不错,开玩笑道：“换你断腿行不行？”

    八卦的好奇：“程段，到底谁打的你啊？你爸没查出来吗？”

    “没。”程段果断摇头。

    “段哥,我怀疑是凌陆,我打听过了,他跟社会上那些混子不少玩得好。”这回话的是个光头。他身边另一人面上有纹身，高大的两人是人群里最惹眼的两个，气势凶悍,看起来不像是学生。

    两人其实是职业那边淘汰下来的,依靠特长进的国精,充充体育方面的数据。

    “不可能。”程段否认，“我爸把他的人际关系查了个遍。”

    程段着，摸了摸自己的断腿,感慨凌陆心狠,又狡猾得像狐狸。

    谁能想到，凌陆有那么多合适的人选不用，叫了个学生诓骗他呢。

    “段哥断腿肯定不高兴,点别的呗。”知趣的转移话题，问光头，“杰哥,你们霸王队下一场是不是打盛水一中啊？他们今年可是爆种了，今年一路打到八强,运气真是好。”

    “听还有那个冷美人，打得可好了，不少妹子都就喜欢他那种绣花枕头。啧,真是瞎了眼。”

    光头杰哥摸了一把脑袋，爽朗笑道：“这不是就要倒霉了嘛，遇上我们学校，还是收拾收拾，回去做他们做不完的试卷吧！”

    一群大男孩笑起来，连带着程段心情都不错。程段开口道：“下留情，别让人家输得太难看。”

    “哟，段哥这是心疼了”

    “段哥还真是好心，还想着给别人留面子。”

    众人想到上回戏弄凌陆的事，忍不住又翻出来，回忆当时凌陆的脸色有多难看，堪称“破冰”。

    他们倒是笑得开心了，唯独程段在心里骂人。

    笑话大家都笑了，可因为他是实行的，就他倒霉地被打了一顿狠的！

    程段也不用陪了，想办法把他们直接支走。

    人走屋空，程段躺在床上，把新换的拿出来。他循着记忆往回翻去，却不能再看到过去的聊天记录。

    程段又眼睛往摆放着很多办的柜子望去，目光落在一个奖杯上。

    他单腿挪到柜子前，把奖杯拿出来，摸着看了会，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

    程段：这个什么水平啊？

    杰杰：？？？艹，段哥，这个怎么在你这？大姚赛的金杯，老子都只有银杯

    青龙：牛叉啊！这个水平很不错的，是普通人里面的顶级了，天赋很好！

    宝贝：你们仔细看上面的人名。

    群里的宝贝一提醒，众人放大了图，才发现上面的名字是——凌陆。

    群里安静了很久，因为真的很尴尬。

    杰杰：今年的大姚赛估计比较次吧。

    宝贝：是啦是啦，而且就一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兄弟们加油！我支持你们！

    群里又热闹自信起来，顶着宝贝号的人转把照片转发给程秋。

    ***

    程秋收到消息的时候在做考试卷，一节课做完试卷，一节课讲题总结。

    而且一中课程紧，高三更是忙碌得很，等到了中午，在食堂排队打饭，程秋才看到消息。

    凌陆比他先到，给占了座。

    程秋排着队，看着程段炫耀奖杯，好想去给他偷出来。转念想到程段不可能让他进房间，就生出更多愤恨了。

    “狗屎程段！垃圾——”

    程秋端着餐盘坐到凌陆对面。

    今天凌陆一件宽肩的白色背心，胸口一行黑色字母，简单但也很帅气，露出线条漂亮的胳膊。

    程秋看了他两眼，才望向凌陆盘子里的糖醋里脊：“我想跟你换这个。”

    凌陆看向他的餐盘，是程秋最喜欢的酸菜鱼。

    凌陆伸，将自己的糖醋里脊跟程秋的酸菜鱼换过来，问他：“怎么了？”

    夹了一块糖醋里脊甜嘴，程秋才道：“霸王队知道你拿了今年大姚赛的金杯。”

    凌陆舀酸菜鱼里面汤的一顿，终于明白为何程秋要换菜。这是不想再多酸。

    凌陆尝了一口汤，然后道：“知道就知道，我们对他们更了解。”

    程秋抬眼看他，眼底带着郁闷，不信凌陆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

    但一抬眼，就看见被凌陆送到面前的一勺汤。

    “今天的汤味道不错，尝尝？”凌陆看他面色迟疑，补了一句，“菜总没错。”

    程秋张口，把这口汤喝了。他别扭地坐正，感觉耳根发热：“关菜什么事，你刚刚都喝过了，还拿给我喝。”

    凌陆当着他的面，又喝了一口汤，开口的话像让程秋感觉像酸菜鱼一样美妙。

    “我不嫌弃你。”

    程秋：切，就是重复间接接吻！！想亲他嘛！

    程秋心思单纯，笑容一下出现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凌陆看着笑了笑。

    ***

    八进四的比赛当天。

    所有球员坐上学校的车，一起过去二中。

    体育老师给大家鼓气打劲，也让大家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千万不要冲动。他们已经拿到了破纪录的成绩，虽然和学习比不算特别优秀，但也可以很放松地看待这场比赛。

    但是他越，程秋越多想。

    一多想，紧张感就随之而来。

    程秋低头调整情绪，放在位置中间的被牵住，是凌陆干燥温暖的。

    凌陆看他一眼：“紧张什么，我们肯定赢。”

    “真的吗？”程秋笑着想，这是骗人的，霸王队那么强。

    可凌陆的语气却很肯定：“不想着赢，你干嘛要过来？”

    凌陆看着还愣着的程秋，伸把他按进自己怀里，在他耳畔声道：“别拖老子后腿啊。”

    程秋听着他的心跳声，仰头看凌陆：“我才不会拖后腿！我们会赢的，我还想要拿奖呢！”

    “一人发一个嘛？”凌陆问。

    “不是。团体一个奖杯，冠军队可以有个单人mvp。”

    但是对盛水一中来，冠军队，那还真没想过，太远了，先干完眼前这票吧！

    很快，车辆抵达二中。

    看到二中的第一眼，是两条欢迎的红色横幅，盛水一中的稳稳当当地压在国精上面，仔细看，字体还大上一号。

    盛水一中队里的球员一看，就知道队里想出来的心理战术稳了。二中成了他们的主场，地利人和到。

    剩下的，就看各方本事了，只希望他们能不负努力，不负汗水，不留遗憾。

    球场。

    二中的学生差不多将座位包圆，好些男生坐在国精霸王队的后面，里举着“一中兄弟加油”的幅。

    死对头的对头，那就是朋友。二中很乐意给盛水一中的球员鼓劲，甚至盼望着一中和霸王队打起来，让霸王队也报销几个，如此一来，二中今年拿下第一的概率就会暴涨！如果最后二中拿下第一，相当于同时压下国精和盛水一中，双倍的爽，谁能抗拒。

    所以——“一中加油！”、“一中必胜！”这样的呼声飘荡在球场上空。

    何淼：“总觉得自家人都不可能这么热情。”

    王天讲起冷笑话：“你少两句，笑死我少个主力。”

    牛崽也乐：“为了二中的兄弟我们也得努力了，不能辜负他们的热情。”

    程秋笑道：“凌陆了，我们不赢，回头拿第一的不是霸王就是二中哦，难道还要被二中笑？”

    “这不行！”

    “怪不得他们今天给我们加油这么努力？！我真是看得太浅了。”

    这等话一中的听不得，不能给学校丢人，信念感在笑声蹭蹭地++

    凌陆收到了很多“看大哥”一样的眼神，统一点头回应。

    插兜站在一旁看着，凌陆扫了两眼对面的光头和纹身男，然后回神催大家热身。热身开了，回头大动作能降低受伤几率。

    他们有想胜利的想法，但心里绝对明白——霸王队不是什么弱鸡，反而是极其难啃的一块骨头，认真对待是对自己的尊重。

    哨声中，比赛正式开始。

    对方一上场，就采取了协防，一个人专盯凌陆，还有另外一个人准备好随时补防。球一到凌陆里，他就会被左右夹击，呈现一个左右为男现场。

    这时候，团队其他人的努力也就凸显了出来。他们通过努力，也锻炼出了进攻能力，在自己擅长的热区，跟紧了霸王队的得分，只稍微落后。

    第一节结束，盛水一中落下三分。

    第二节，凌陆依旧会在上场，但是程秋会被换下来，先做休息。

    打篮球是高强度的体力消耗，是团体活动，就像最好的球队也需要队友。

    程秋道：“要不我也继续在场？”

    凌陆冲他“嘘”了声，滴着汗的下巴朝对面动了下。

    程秋望过去，就见对面的两个刚刚在场的主力球员都站了起来，你推搡我，我推搡你。

    虽然对面很快被教练劝解，都坐了下去，可程秋眼中还是冒出了光。

    他眼中带着崇拜，直接地看着凌陆，强行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控制住声量：“六哥，你盯了那个人一场，原来是玩心理战啊？”

    凌陆掀起肩上的毛巾，仰头擦汗，有神的凤眼斜睨程秋：“我有准备，用不着你拼命。”

    心跳如鼓的程秋眨了下他漂亮的眼，开口道：“我给你擦擦汗吧？！”

    然后程秋拿大毛巾罩住凌陆，在很匆忙的遮掩下，于堂皇大众视野之中，偷亲了一口他帅气无比的男朋友！

    可惜只能亲一口。

    程秋退出来，拿大毛巾搓搓凌陆的头，在众人眼中像刚刚开了个玩笑。

    体育老师：“你们心态不错嘛。”

    不一会，凌陆顶着有点乱的短发，随抓了两把，踏上球场。

    摸到球的时候，凌陆正好面对着程秋，他扫了一眼场下休息的程秋，然后转身，过人，投篮，一气呵成。

    “刷——”

    球进，盛水一中追上两分，只落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