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应该会先把我弄死,然后再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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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红着嘴唇回片场的时候, 周空心领神会, 立马准备开拍。

    安溏听到门外有动静的时候, 正在沙发上睡觉。

    纤细的胳膊露在毯子外, 常年不见光的肌肤白的透亮, 安溏觉得自己有时候像许江养的一只雀, 但不如金丝雀金贵。

    许江推门进来,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 他就醒了。

    他惺忪着眼眸, 懒懒的抻了抻胳膊, 一双眼睛风情万种,“哥...”

    许江被看的心猿意马, 上前把他揉在怀里,“怎么还在睡?”

    安溏蹭了蹭许江的肩,“累, 我这几天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我给你带的书都看了吗?”

    “看了。” 安溏贴在许江耳朵边上, 浑身散着果树的香味,“书上‘食色性也, 性则色也, 色则罪也, 色乃生命大欲’, 哥, 你睡你的弟弟, 你犯了什么罪呢?”

    许江狠狠的在安溏嘴唇上咬了一口,“有你这种妖精在我跟前, 大概是死罪吧。”

    安溏笑了笑,“那我日后一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不然就白白弄脏圣贤书了。”

    许江吻上安溏, 唇舌相缠, 世俗抛诸脑后, 羞耻荡然无存。

    “安溏, 你就非得把我的和你一样脏吗?”

    许江就是这样, 明明是自己辱没读书人, 还非得怪到自己头上。

    “卡!” 周空点了点头,“非常好。”

    秦未寄帮我敛了敛衣服, 这一条拍完我的嘴已经肿了, 却没有在休息室里那一吻动人心魄。

    化妆师帮我补妆的时候, 都不好意思盯着我的嘴看。“谢老师, 我给很多明星都化过妆, 但您这么好看的圈子里真找不到第二个了。”

    我扬了扬唇, 嘴甜道,“你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化妆师。”

    化妆师见我心情不错, 悄声道,“秦老师也太会亲了吧。”

    我笑了笑没搭话, 他会的可多了去了。

    拍完以后周空递给我一个硬盘。

    “这是什么?”

    周空无奈的抿了抿唇,“回去补补课, 别下一次拍床戏的时候还得未寄现场帮你。”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里面什么东西, 吓得退了三步,“你这人怎么为老不尊呀?”

    “我这不是为了安溏吗, 你也得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

    我冷笑一下,“我敢献身, 你敢播出去吗?”

    “我敢。”

    我白了他一眼,“你先把陆浅和蒋知深的床戏放出来我就信你。”

    周空愣了愣, 朝远处看了看, 悄声道,“以后别在片场提陆浅和蒋知深。”

    我疑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因为你呗。” 周空叹了口气,“我早就过你和陆浅一样看着深情其实最绝情, 偏偏有人不信邪。”

    我抱着胳膊, 有些冷淡的看着周空,“周导, 您对自己拍过的角色恶意也太大了吧?”

    “我拍过, 我才了解我的角色。”

    “我演过, 我比你更了解。”

    我和周空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周空皱了皱眉头,“谢遥吟, 你对这个角色是不是情感代入得太多了。”

    陆浅不是什么能传承百年的角色, 他甚至很普通, 他不如安溏的晦涩, 也经不起人长久的琢磨, 但陆浅是有口难申的。

    世人会怜悯安溏, 提起他来肯为他流两滴眼泪, 但却不会有人为陆浅动容, 不会有人愿意去想他余后孤寂的几十年怎样日日夜夜的熬。

    看客庸俗, 觉得活着总比死了好, 觉得活着的有罪。

    我那时候时时在想, 我自杀的时候觉得世界无边的孤独, 痛苦难耐, 死就是解脱。那陆浅呢, 夜深人静想起蒋知深的时候, 是不是连孤独的感觉都消磨的不剩分毫了。

    我不过是演过一场陆浅, 就为他生了病。

    若要去体味他的人生, 我能守得住那漫长的寂寞吗?

    我没再和周空争辩, 默默的去换衣服准备下一场戏。

    不是所有的情爱都能争辩出个对错分明的结果。

    我换好衣服往门外走的时候, 秦未寄的助理陈已经等在了外面。

    “谢老师, 待会儿想吃点什么?”

    我挽了挽袖子, 陈算是跟秦未寄较久的助理了, 但我和她几乎没有见过面。

    “都可以, 我跟秦哥吃一样的。”

    陈顿了顿,“秦老师不吃辣, 您呢?”

    “我也不吃。”

    陈点点头,“以前您可是无辣不欢的。”

    以前我和秦未寄总吃不到一起去, 他口味清淡我却总爱吃些辣的东西, 有时候看他只喝一碗清淡的粥还非逼着他尝我的辣炒米粉, 第二天他胃不舒服了一整天。

    “你对我的口味还挺了解的。”

    陈笑了笑,“以前秦老师经常让我给您送饭。”

    我顿了顿,“每天给我送饭的是你?我都忘了。”

    “除了泉哥, 您几乎都不抬头看我们, 怎么可能会记得住。”

    我有些失言,“抱歉。”

    我年少不经事成名又太早, 表面再谦和也难免内心轻狂, 得罪了的又何止一两个人。

    “导演, 那我们家刘就拜托你了。”

    我顿了顿脚步, 这声音听起来眼熟, 我抬眼看过去忽的感觉身上一阵恶寒。

    那个中年男人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 旁边站了个年轻人, 对着副导演鞠躬哈腰。

    副导演正好朝我这里看过来,“谢老师。”

    那中年男人也朝我看过来, 堆着笑的脸笑的更加灿烂,“谢也在这个组呀?”

    副导演顿了顿,“你和谢老师认识?”

    “不仅认识。” 那人笑的猥琐,“还挺熟的。”

    我眼神冷了一个度, 紧紧的盯着那人,“告诉秦哥我待会儿就过去。”

    陈愣了愣, 点了点头走了。

    “是挺熟的。” 我的语气不带一点情绪,“副导您去忙吧, 我和他叙叙旧。”

    “好。”

    “好多年没见了啊, 谢。”

    那人上前了一步, 我就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 把他妄想拍我肩的手轻轻躲了过去, 光这一个动作就叫我恶心了半天。“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也不觉得尴尬, 拉了拉身旁的年轻人,“我给手底下的艺人谈了个角色, 来送他进组的, 刘, 以后你要和谢互相照顾。”

    “人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我冷笑了一声,“但是这个组, 你以后就别来了。”

    我转头准备走, 他叫住了我,“谢, 怎么你当年也差点成了我手底下的艺人, 不能这么绝情吧?”

    我侧眸, 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本来我懒得和你废话和副导交代一声让你们怎么来的怎么滚就是了, 但我心疼这孩子年纪轻轻跟了你这么个经纪人才留下他的, 你不会真觉得和我有交情吧?”

    那人在艺人面前丢了面子, 话开始难听起来, 眼神变得猥琐,“你当年不也急着找经纪人, 差点和我睡了吗, 装什么清高?”

    这人不是别人, 就是当年扇过我一巴掌, 可我连名字都不知道一个不知名的经纪人。

    就凭羞辱过我, 也不知道让他在圈子里吹了几年。

    我能记得他的脸, 不是我对这么个人多么怀恨在心, 没了他也会有别人。

    但我耿耿于怀的是, 那一巴掌几乎把我的骄傲全部散, 没有那一巴掌, 可能我至今都不会觉得自己和秦未寄中间有道跨不过的鸿沟。

    这人满手污秽不费分毫力气的就把我从云端上拉了下来。

    可我再想爬回去的时候, 就算用尽半生心力都没法够得上他。

    我笑的眉眼弯了弯, 指着他又笑了半天, 属实有些癫狂。

    “你我差点和你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未寄也在这里呢, 他要知道自己的前夫差点和你这种人睡了, 他应该会先把我弄死。” 我眼神冷了冷,“然后再把你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