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好意思秦哥,我打错了。
下一章有糖,证明一下我这是个甜宠文。
江陵一走, 我就觉得整个屋子空荡荡的。
客厅的电器发出微弱的声音, 衬得我内心乱糟糟的。
那天我给秦哥我要去爱别人了, 秦未寄就坐在那里看着我, 然后我彷佛在他眼里看到了星陨月落, 一个人的风华竟然在眼神中就慢慢退散。
秦未寄总是一个眼神, 就让我觉得我做错了。
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我怎么样, 爱他是错, 放了他也是错。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听到江陵回来了。
我开手机, 才凌三点。
周吝已经混账到都不留江陵过夜了吗?
我轻轻开卧室的门, 就看到江陵坐在沙发上, 月光透着窗户照在他身上, 他整个人发着光。
我没出声叫他, 怕声音太大吹散了他身上的光。
江陵这样的人,怎么也会难得所爱呢?
这世上能发泄的方式太多了,吸烟酗酒流连风花雪月,可惜江陵一项都不沾,那怎么样才能平息心中的郁结呢?
天越来越冷,逐渐要深冬了。
我比较怕冷,每天窝在家里连门都不出。
江陵就陪着我每天挥霍人生。
我不是窝在客厅游戏,就是躺在床上睡一整天,一到饭点江陵什么也会把我拽起来吃饭。
江陵在不工作的时候,生活规律的吓人。
一日三餐,早起早睡,有时候傍晚还非拉着我在楼下的公园散步。
“咱们的工作就是在消耗生命,好不容易休息,怎么也得回回血。”
我困的睁不开眼睛,被江陵强行拉着跑。
“我不怕死,让我回去睡吧。”
江陵听不得我死字,脸垮了垮,“今天跑不够十圈,你就收拾东西搬出我家。”
我撇了撇嘴,委屈的跟上江陵的步伐,真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
“生日要到了,想怎么过?” 江陵递给我刚刚排队买的豆浆。
我喝了口豆浆感觉身上的温度慢慢变暖,“去酒吧。”
江陵顿了顿,看着我,“之前的生日都是这么过的?”
之前的...
没怎么过,要不是偶尔有软件提示一下,我都忘记生日这回事了。
我一个人过起来没什么意思,我也不觉得我的出生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但秦哥很在乎。
生日的那天总会送我很贵的东西,他也难免俗气,明知道那些东西我都不追求,又非要每次费很大的劲买。
本来不觉珍贵,有他这份心意在,又觉得珍贵非常了。
拿金银堆砌起来的我,都变得金贵了许多。
只是可惜,现在我的生日礼物就只剩下了一辆跑车。
秦未寄送我的水晶台灯和胸针,都在吵架的时候被我摔碎了。
过后我又哭着蹲在地上捡那些碎片,埋怨秦未寄总是送我这种一碰就碎留不住的东西。
第三年他就送了我一辆车。
他,我总不至于生气的时候把车给砸了。
其实每次吵完架秦未寄出了门后,我都有种砸车的冲动。
我常常在想,那三年我们两个人的婚姻对秦未寄而言,是不是都算得上是一场劫数了。
秦未寄是上辈子欠我的吗?
不然怎么就派我这么个人来让他过得如此不安分。
我那时候为什么总想和他吵架,是所有的婚姻走到缘分尽了的时候都是用争吵来结束的吗?
齐敛喻一定比我懂事。
他一定不舍得和秦未寄吵吵闹闹,就这样白白挥霍情分。
“差不多吧。”
江陵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别去酒吧了,我带你去玩。”
我眨了眨眼睛,“和傅思约好了,他新开了个酒吧。”
“回北京了还敢去酒吧,不怕被拍到了?”
我摊了摊手,“你看我像怕的样子吗?”
“你这是放飞自我了?”
我笑了笑,“我这是视网络暴力为家常便饭。”
江陵无奈的摇了摇头,“秦未寄以前是怎么教育得你,不是去酒吧就是去蹦迪,还有点公众人物的样子吗?”
我咬了咬牙,“是,你是公众人物的楷模。江楷模不去酒吧不蹦迪周吝会给你发三倍工资吗?”
江陵听我在揶揄他,笑了笑,“你这张嘴呀,没事用在秦未寄身上,别用在我身上。” “江陵!” 我红了脸,“谁他妈用在你身上了?”
江陵愣了愣,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脑袋,“你多看点红色著作,别满脑子不正经的想法。”
我有些尴尬,加快步伐走在了前面。
傅思不好好在律师圈里展手脚,和一个京圈的少爷在内环开了一个酒吧,本来我不想去的,但前段时间傅思帮了我的忙我也不好拒绝。
趁着给我过生日的名头,正好去他的酒吧看看。
江陵把我带到酒吧的门口,“少喝点,到点了电话给我或者让傅思找人送你回家。”
我开车门,冲江陵笑了笑,“你安心睡吧,我三十了不是三岁。”
江陵笑笑,“三十岁的老男人也要记得早点回家。”
我笑着摇摇头,进了酒吧。
开业期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人挤着人还有些人举着灯牌,据傅思请了个饶有名气的 mc 热场,排场可见不。
我不着痕迹的默默戴上墨镜和口罩,这里不如在英国自由,我是不怕被偷拍,只是怕大家玩的这么兴奋,万一把我认出来了要出乱子的。
我转到尽头的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人少,也清净了很多。
我走到吧台,调酒师可能第一次见有人捂得这么严实来酒吧的,笑着看向我,“先生要什么酒?”
我往下摘了摘墨镜,没发现周围有什么指示牌,“‘一梦金’怎么走?”
“左拐走廊尽头。”
我推开包间门的时候,傅思正好看过来,笑着站了起来,“你怎么自己上来了?我还下去接你呢,没被人认出来吧?”
我摘了口罩,“没有。”
“快坐,正好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合伙人。”
我没话,慢慢摘了墨镜。瞥眼看过去,我的笑容顿了顿,坐在傅思对面的人看我眼神炙热得很。
是冯程。
冤家路窄,和傅思一起开酒吧的京少原来就是冯程,还真是哪都误不了。
冯程看着我,“谢,有段时间没见了。”
“你们认识?” 傅思疑惑的问我。 我冲冯程笑了笑,风情染在眉间,在外面裹来的风霜映在我的眼里,“老熟人了。”
“这样呀...” 傅思察觉不对,拉着我坐下,“那真是太巧了。”
我的眼神留在冯程身上就没有移开过,傅思是我私人律师的事圈子里众所周知,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官司,但许多名誉侵权的案子都是傅思帮我搞定的。
傅思在律师界威名赫赫,要不是和我同学一场也不会做我的私人律师。
所以圈子里的人都觉得,傅思在我身边就没有不赢的官司。
傅思与我利益相连,知道我太多事情,当初多少人都想从他这里下手搞我,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冯程不可能不知道。
那他和傅思合开酒吧,就是奔着我来的。
而且是不带善意奔着我来的。
“我也觉得真巧,冯少这样的人物开十个酒吧都绰绰有余,还肯带着傅思一起玩,不会是卖我的面子吧?” 我微微睁着眼,像是真好奇一样看着他。 “当然是你的面子。” 冯程翘着二郎腿,“除了你,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呀?”
“别搞我了冯少。” 我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眼神透着一些混不吝,“冯少想要什么人没有呀,干嘛非得和别人虎口夺食呀?”
“虎口?”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张了张嘴,“啊,你的是秦未寄?”
我没话,冷着眼看他。
“谢,我看新闻了,怎么离婚了秦未寄连一辆车都舍不得给你呀?”
冯程今天话都带着火药,看来是缓过劲察觉出我上一次故意拿秦未寄吓唬他了。
傅思也看出我们两个之间的不对劲,一语带过尴尬,“冯少,你又在开玩笑了,但凡给谢遥吟的东西,秦未寄就没有舍不得的。”
冯程点了点头,恍然大悟,“还是咱们谢厚道,自己出轨了没脸要别人的东西了。”
我还没话,傅思就有些生气了,“冯少,这话可不能乱,他们两个离婚完全是有误会,不定哪一天就复婚了。到时候秦未寄知道咱们这么悱恻他们,可是要遭殃的。”
“甭拿秦未寄吓唬我。” 冯程冷笑了一声,“谢遥吟,我念在以前相识的份上好心想给你条前途你不要就算了,还敢算计我?”
我敛了敛眼里的冷意,笑不达心,“哪里的话呀,我怎么敢算计您呢?”
“今天既然碰着了,我就摆个明话在这里。” 冯程敲了敲桌子,“你追尾的事我已经查明白了,另一个车主我都已经联系上了,咱们之间的事要没个交代,你和秦未寄都别想干干净净的脱身。”
“冯程!” 傅思皱眉喊道,“秦未寄你也敢动,你疯啦?!”
“爷的面子为大,这孙子拿秦未寄耍我,我就得让你看看我怕不怕他。”
我伸手轻轻按住傅思,这生日过得真不消停。
“你要什么交代?”
冯程笑了笑,靠在沙发上,“陪我睡一觉。”
“冯程!” 傅思拍了下桌子,“犯什么浑呢?他什么人?你有命睡吗?”
冯程挑了挑眉,“什么人?在我眼里这些戏子就是高等娼妓,没有睡不到的。我不白睡,爷是有身份的人不白嫖,你出价。”
我有时候觉得这些人挺可怜的,非得拿着狠话来充面子,他要真不怕秦未寄上次就不会被我那么轻易唬住了。
“谢遥吟我告诉你,今天你不陪我睡,我立马让傅思投进酒吧的钱了水漂,我没什么,他可是投了半副身家。”
“冯程。” 傅思气愤的看着他,“你也太瞧我了,合伙人故意造成损失,你知道到时候你得赔多少钱吗?”
“冯少,我要得罪您了给您赔个罪容易。” 我冷冷的抬了抬眼,“可您要非得睡我一晚,我就得麻烦秦哥来一趟了,我好,秦哥要让我陪你睡我连眼都不眨一下。”
冯程不吃我这套,笑着挑衅道,“你让他来,他来了我保证以后想都不想你。”
“你得想好了。” 我轻声着,声音有些蛊惑,“我这电话过去,我无非就是不要脸面了,冯少父亲公司的业务和圈里挂钩的不少吧?得罪得起秦未寄吗?”
冯程眯了眯眼睛,顿了许久,然后勾了勾唇,“我早就过了,我愿在牡丹花下死,你。”
我咬了咬牙,慢慢拿出手机,食指不可察觉的微微颤抖。
我那天才了去爱别人的话,现在这电话过去,何止是脸面没有了,我在秦未寄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我按下了秦未寄的号码。
我都不知道,秦未寄有没有留着我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下。
“喂。”
我感觉心里像是有一根弦断了一样,眼神里的冷意慢慢变得温热,怎么好像有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遥遥?”
我忍住了心里的波荡,抬头挑衅的看向冯程。
他满脸心虚,和我对视了良久,然后摆了摆手。
我松了一口气,轻声道,“不好意思秦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