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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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笙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来,心脏砰砰乱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膛。

    冷汗从额边滚落,把刚换上没多久的干爽衣服又给浸透了大半,紧贴在身上。

    他梦见......裕笙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冷汗不止,一声声喘息都不能缓解几乎要跳出胸膛的激烈幅度。

    他梦见萧磬在这张床上,把他压在身下一一裕笙冷不防了个哆嗦。

    不,不是他,是这个世界本来的裕笙和萧磬。

    ......孽徒啊!

    难怪那个自己想要杀了萧磬!

    但是这他妈的管他屁事啊,是那个萧磬强了他......又不是他徒弟会冲到另一个世界强了他好吗?

    他徒弟这么乖。

    裕笙转过头,看着沉睡的萧磬。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像是有点不安似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手搭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

    他这个徒弟想来还是很乖的。

    除了有点水性杨花,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之外。

    送了邬茗的簪子扭头又送他。

    他呸!

    但毕竟还。

    想到这裕笙就又原谅他了,毕竟萧磬还,只要自己好好管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魔种也不会控制萧磬的,对不对?

    毕竟目前看来,那股力量还在萧磬可操控的范围之内。

    吧。

    裕笙也不敢确定,但要下手杀了萧磬,裕笙是不忍心的。

    他才多大,还有大把大把以后的日子在等他。

    ......等到回去之后,一定要找到破解萧磬寄生魔种的事情。

    裕笙咬了咬牙,低头看着萧磬的脸。

    睡颜平和而安静,看不出属于另一个萧磬的半分桀骜,乖的像只睡熟了的狗,动动他也只会皱鼻子。

    这样想着的时候裕笙就真的这么干了,没忍住伸手点了点萧磬的鼻子。

    萧磬果然抽了抽鼻子,一把抓住了裕笙的手。

    “师尊......别闹。”

    睡音含糊又低沉,褪了平日里的少年稚气。

    裕笙没忍住,心脏跳了一下。

    萧磬只是在睡梦当中迷迷糊糊,伸手抓紧了裕笙的手,紧接着搂紧了怀里。

    裕笙猝不及防被萧磬扯的上半身向下跌去,慌乱之中勉强用手臂支着才没砸到萧磬身上去,却也难掩发出一声惊呼。

    萧磬一下子无比警觉地睁幵了眼睛。

    紧接着对上裕笙的脸。

    裕笙这个时候才发现,萧磬居然和他一样,出了一身的冷汗,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怎么了?”

    萧磬动了动嘴唇,嗓子发干。

    一直到确认裕笙的目光里都是担忧和关心,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才幵口。

    “做了个噩梦......”“梦见什么了?”裕笙的眉头蹙起来,这种情况下,梦见什么......能让萧磬吓成这样?

    他那纯粹是惊的,但萧磬这个就不好了。

    萧磬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我梦见师尊要杀我。”

    “不会。”裕笙没有丝毫犹豫,甚至不假思索地答道。

    就是不会。

    他怎么可能要杀萧磬......萧磬明明是因为他,才第一次爆发魔种的力量。

    就算萧磬真的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也是他这个师尊的错。

    裕笙抚了抚萧磬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看着他的眼睛保证道:“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师尊绝对不会杀你。”

    “也不会想杀你。”

    漆黑如同两汪古井似的的一双眼,清清凉凉,仿佛一切的焦躁和不安都会被抚平。

    萧磬偏过头去。

    裕笙刚下钳他下巴把他捉回来和自己对视,问他是不是不信。

    却听见萧磬艰难地开口了。

    “师尊......下来一点,我那个......那个......”“哪个?”裕笙眨了眨眼,随后身子一僵。

    身下有什么东西硌着他......萧磬连本命武器都没有,能硌着他的还能是什么东西?

    ......他驴球蛋子。

    裕笙慌里慌张地从萧磬身上滚下来:“我我我你......你他妈......你......”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能寻思那些乱七八糟的?

    找死啊!

    裕笙深吸了一口冷气,把被子全都裹到自己身上去。

    “滚榻上去!”

    “师尊,冷……”

    裕笙看着萧磬一身的冷汗,晈了咬牙,施舍给萧磬一点被角。

    萧磬蹬鼻子上脸,顺势就钻了进去,一把搂住师尊的腰。

    好软。

    温热的。

    师尊虽然有的时候是很凶的,话也不大好听但是......但是师尊的身体是软的。

    心比身体还软。

    “......萧磬,你找死啊,松开。”

    萧磬一个激灵,松开了裕笙。

    他刚才怎么想的,疯了吗?

    师尊软?

    哈哈,师尊他的时候痛得很。

    让他罚站的时候,廊下冷得很。

    没睡太久,天色将明的时候两个人就都起来了。

    毕竟这不是真的在千山宗,休息一下恢复下精力就够了。

    还要找出去的路......而且他们是在寻找本命武器的秘境当中迷失的。

    如果这次不成的话,不知道下一次有机会寻得本命武器是什么时候了。裕笙叹了口气,可愔昨晚上没见到另一个自己和萧磬的本命武器。

    不然的话,至少能多知道一点信息。

    裕笙叹了口气,站在屋子里随便走走,等着萧磬水回来洗漱。

    好饿啊,好饿......裕笙两眼昏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吱呀一声。

    裕笙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

    自己还不至于把床铺压塌吧?昨天晚上他和萧磬两个人睡在这都没事!

    萧磬刚好水回来,进屋就看见裕笙一脸大惊失色的:“师尊,怎么了?”

    裕笙的嘴唇动了动。

    “这床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坐下去,就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肯定是无意当中触碰了什么机关。

    一一只是裕笙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房间里还有机关的?

    萧磬走过来,心翼翼地掀开软垫。

    果然下面有一块可以活动的,能摁下去的什么东西。

    裕笙啪叽一巴掌摁下去。

    “师尊心!”萧磬猛然睁大双眼伸手要拦,奈何裕笙的手已经摁下去,拦也来不及了。

    “怕什么?”裕笙眨了眨眼。

    “心机关。”萧磬已经将自己的手摁上去扯开裕笙的,保证机关不会回弹上来,防止触发机关。这是最浅显的机关术相关知识。

    裕笙啊了一声,看着萧磬。

    “......萧磬,你觉得我像是脑子不好吗?”

    “啊?”“我为什么要在自己睡觉的地方弄一个可能会弄死人的机关啊?”

    萧磬:......萧磬干咳了一声,默默松开了手。

    机关失去了压力,缓缓回弹上来,紧接着床板陷下去一块,一个暗格被幵。

    裕笙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玉石。

    不同材质的玉石,大长短都不同,但总的形状大差不差。

    一根颇长的柱体,底端排着两颗球状的玉石。

    裕笙当即捂住脸蹲下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会如此?

    他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

    “师尊,这是什么?”萧磬的声音传过来。

    裕笙的指尖都羞的泛起红意来,露出一点点指缝露出因为羞窘泛出水光的眼来。

    萧磬一脸天真地举着其中一块玉石。

    “放下......”裕笙的声音几不可闻。

    “什么?”

    “我放下啊!”裕笙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了萧磬手里的东西,像是烫手似的啪嗒一声扔回远处,紧接着重新扯过垫子盖好。

    萧磬被裕笙一套连招给弄得一愣。

    师尊这是干什么呢?

    裕笙的耳尖红的快要滴血了,深呼吸一口企图压住自己羞到颤抖的指尖。

    不管怎么,这里的的确确是他的房间。

    ......从自己的房间里发现一大堆玉丨势,还是和徒弟一起发现的。

    裕笙想死的心都有了。

    “忘掉。”

    “什么?”

    “我忘掉这件事!!”裕笙怒吼了一声,萧磬一哆嗦,赶紧乖乖点头。

    “好,我忘了。”

    “但是师尊,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裕笙没话。

    石I更了。

    拳头石I更了。

    “都、、了、你、另!1、问!”

    “师尊!疼!不问了,我不问了!”

    “走吧。”

    裕笙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理了理刚才揍萧磬的时候扯得凌乱的衣衫。

    萧磬摸了摸自己的头,哦了一声乖乖跟上。

    “我们去哪啊?”

    “还不知道。”裕笙抿了抿唇朝门外走去:“但是总得”啪嗒。

    什么东西掉到裕笙的脚边。

    裕笙动作一顿,捡起地上的东西来。

    ......像是一根箭矢,的,放在手心里刚刚好,箭头很锋利的样子,闪烁着奇异的光泽,箭尾的毛很不规则,像是什么动物的长毛,金红色的。

    好奇怪,不像是能用的箭矢,而是像是什么装饰品。

    握着箭矢回头看看,墙上果然有一块木板,能安置这枚的箭矢。

    裕笙把东西放回原处,转身要走。

    啪嗒一声。

    箭矢再次落在裕笙的脚边。

    裕笙和萧磬的脚步同时顿住了,对视了一眼。

    那种地方,是不可能轻易掉下来东西的。

    萧磬咽了咽口水。

    “师尊,这不会是......你的本命武器吧?”

    接连两次拦路,除非这东西有了什么自主意识。

    而他们这次进来,本来就是来寻找本命武器的。

    能成为本命武器的,定然是什么有器灵的。

    两相结合......这里最可能出现的有自主意识的东西,就是裕笙的本命武器。

    何况这还是在裕笙的房间里。

    所有的不可能指向一个可能。

    裕笙的脸色这一次是彻底垮下来了。

    “......真的吗?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