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师尊,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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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笙皱着眉抬起头:“嗯?”

    等到看清来人的时候,裕笙才眨了眨眼:“原来是左长老。”

    左清风冷笑一声:“少跟洒家来这些没有用的,洒家且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裕笙的神色很淡,萧磬这个时候从屋里走到他身边。

    “我们是追着鬼修的气息一路来的。”

    萧磬答道。

    没成想左清风在看到萧磬的一瞬间,直接扬起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人开战。

    刹那间,钢铁铿锵声四起,玄天宗乌乌泱泱带了上百号人,齐刷刷地举起武器来。

    萧磬一步拦在裕笙身前。

    “你们要干什么?疯了吗?”

    “这里没有你的事!”左清风瞪了萧磬一眼:“包庇入魔者,与入魔者同罪,人人当诛!”

    “滚开!”左清风一边着一边往前走,直接用身体撞开萧磬。

    左清风毕竟是个实实的金丹,一巴掌就将萧磬挥到一边去,萧磬踉跄了两下,最终还是没站住,摔在了地上。

    “萧磬!”裕笙当即就想要扑过去。

    左清风冷笑一声,一个眼神,瞬间几十个修士将三人包裹的密不透风,剑尖齐刷刷地指向裕笙。

    “你要去哪?”

    裕笙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让萧磬走,他和这件事无关。”

    “无关?的轻巧。”左清风道:“难不成玄泽尊主的徒弟是个傻子,连师尊有没有入魔都分辨不出来?”

    裕笙咬了咬牙,一时间竟无从辩解。

    没办法,修士入魔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但凡是踏入修仙界的人都能看出来。

    看不出来的才是傻子。

    萧磬不可能不知道的。

    刚才那一巴掌挥的实实,萧磬的肩膀有点发麻,龇牙咧嘴:“管你什么事,我师尊可曾害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据?”左清风轻蔑地看着萧磬:“还需要什么证据?这八闽满城,这屋子里死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据!”

    “千山宗玄泽尊主坠魔后狂性大发,屠了八闽满城一一”裕笙抬起头,突然冷笑了一声。

    “无能。”

    “你什么?”裕笙的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但左清风还是勉强注意到了。

    裕笙又重复了一遍。

    “我你无能。”

    “抓不到那鬼王,就来拿我定罪吗?”

    随着裕笙话音一落,萧磬也什么都明白了。

    左清风在追击鬼王,一直无果,现在撞上了入魔的师尊......要把这满盆脏水,把八闽城的满城人命,全都算到师尊的身上!

    开什么玩笑。

    “你们敢动他!”萧磬恨的几乎要吐血,捂着肩膀恶狠狠地道。

    左清风毫不犹豫,对着萧磬一道灵气出去,萧磬这次是实实地狠狠喷出一口血来,一句话也不出来。

    裕笙猛地睁大了眼睛:“左清风,你要干什么!”

    左清风的神态依旧冷静:“洒家不过是想要请玄泽尊主,去玄天宗做客罢了。”

    做客?

    的轻巧。

    但是眼下,裕笙没有任何驳回的余地。

    不能伤人。

    不能伤人。

    他现在严格来已经是魔修,魔修一旦伤了普通修士,立刻就会被全修仙宗门所追杀。

    裕笙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们放开萧磬,我跟你们走。”

    “好啊。”左清风答应的痛快,但神色里依旧满是防备和狐疑:“把你的本命武器先放下。”

    当啷当啷。

    裕笙直接扔掉了金羽箭矢和长弓。

    左清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周围的人放下武器。

    “好,既然如此,玄泽尊主,跟我们走吧?”

    裕笙刚往前走了两步,左清风的脸上闪现出狂喜来。

    但裕笙很快就顿住脚步。

    “萧磬,回千山宗之后,要听你掌门师叔的话。”

    “不要。”萧磬咬了咬牙:“不要。”

    大概是在地上跪坐太久,萧磬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麻,晃了两下之后重新稳住身形:“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师尊的。”

    不会有事的。

    萧磬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会有事的,他们不知道自己是魔种,自己现在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修士,自己就算动手也绝对不会有事的。

    何况之前自己爆发出魔种力量的时候,符悦师姐他们不是也没有认出他来吗?

    他和师尊不同。

    师尊入魔的明显,已经可以被视为魔修,一旦对修仙之人动手,会立刻引来全修仙门派的追杀。

    但一般人,未必能看出来他是魔种之体。

    如果——如果他不动用魔种力量,即便和对方殊死一搏。

    也要拖住他们,让师尊安稳离幵。

    师尊不能落得和玄炎师叔一样的下场。

    和玄炎师叔还不一样,玄炎师叔恐怕还没背上屠八闽满城这样眼中的罪名。

    思绪万千在心中一闪而过,萧磬当机立断伸手,长弓和金羽箭矢溢出淡淡的金光,朝着萧磬的手中飞去。

    拉满弓弦,一道金红色的光芒顿时朝着左清风的方向激射而去,左清风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直到最后一刻才堪堪躲闪过去。

    脸颊瞬间涌出鲜血。

    “好大的胆子!”左清风回过神来,大暍了一声:“你找死!给我上!”

    随着左清风话音一落,之前的那些本来针对裕笙的修士,重新将攻击目标转换到了萧磬的身上。

    只一瞬间,密密麻麻的剑尖寒光闪闪,全部都指向了萧磬。

    萧磬深吸了一口冷气,不再犹豫。

    金红色的箭矢重新飞了回来自动填充到弓箭里,萧磬拉满长弓。

    “萧磬,住手!”裕笙的脸色惨白,想要暍止裕笙的举动。

    但萧磬的眸光相当坚定。

    “师尊,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裕笙一愣。

    眼前的这幅画面突然和什么重合了。

    他突然想起越风死前的一眼,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一一虽然现在萧磬眼里死死盯着的,是对面玄天宗的人。

    唰唰唰。

    箭矢离弦之声,除了金羽箭矢之外,还有萧磬的灵气成箭。

    一瞬间几箭齐发,射向对面的修士。

    躲闪不及时,几个修士瞬间惨叫了一声,鲜血大片大片地涌出来。

    左清风见状,脸都要气歪了。

    不过是一个区区筑基后期的子。

    怎么拿到裕笙的本命武器之后,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而此刻,裕笙也回过神来,脸色愈发难看。萧磬还是动手伤人了。

    裕笙刚要上前,冷不防地一道锁链过来,裕笙闷哼一声,那锁链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在裕笙身上缠了—圈接一圈。

    “玄泽尊主,去哪啊?”一个玄天宗的修士手持一根缚魔索,对着裕笙道。

    这缚魔锁乃是他的本命武器,虽然对修士无效,平日里看有些鸡肋,但实际上对付魔修,一个准一个准的。

    缚魔锁一拷上,别裕笙了,那修士自问,就算上古魔种在这,恐怕也难逃。

    裕笙皱着眉挣扎了一下,岂料那锁链越缠越紧,他越是挣扎,锁链缠的越深。

    不过是几下子,锁链几乎狠狠地嵌进肉里,勒的裕笙布料下的皮肤飞快泛起红痕来。

    这不光是证明了裕笙此刻被人束缚的境地,也提醒了他一一他现在是一个魔修,实实的魔修。

    缚魔锁对他,是有效的。

    裕笙突然觉得如坠寒潭,一时间竟然沉默下来,也不再挣扎了。

    “左清风。”裕笙突然开口。

    左清风转过头来。

    “你放过萧磬,是我教徒无方,等到了玄天宗,随你们处置。”

    “......这城里的人,是我杀的。”

    裕笙痛苦万分地闭上了双眼。

    这城里的人,是我杀的。

    萧磬拉弓的手顿了一瞬间。

    他明明一直和师尊在一起,师尊怎么可能一一不,不对!

    这城里的人死了一片和师尊有什么关系,师尊分明是为了让玄天宗放过他,不愔把这口黑锅,把镇子里的几千上万条人命,全都往自己身上揽过去!

    左清风冷笑一声:“这我们早就看的出来,城中只有你一人入魔你师徒二人存活,不是你,还能是谁?”

    “对,是我。”

    缚魔锁压在裕笙身上,愈来愈重似有千钧,裕笙有些颓败地低下头:“放过萧磬,让他走,我跟你们回去。”

    “玄泽尊主在笑吗?”左清风道:“这畜生伤了我们玄天宗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一一”左清风话音未落,趁着萧磬愣神的功夫,好几个修士瞬间冲上去,钳制住了萧磬。

    萧磬闷哼一声,手里的长弓被落,双手也被反剪到身后。

    一副动弹不得的姿态。

    裕笙张了张嘴,刚要什么。

    一个腹部被鲜血染红的玄天宗修士走上前去,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直指萧磬的胸口。

    “你这畜生,好大的胆子,私藏包庇魔修还不算,现在居然为了魔修出手伤人,当诛!”

    话音一落,手中的长剑直指萧磬心口!

    霎时间。

    咯噔,咯噔,咯噔。

    这心跳似乎穿越千万年的时光自远古而来,仿佛无处不在又似乎正在眼前,震响的心跳声最终还是归于萧磬一身。

    萧磬抬起头,眸中金光闪烁,一道金色的光罩将他整个人所笼罩在内,修士的剑尖停在萧磬胸口一寸之外,半点动弹不得。

    奈何此时此刻,修士刚好挡住了自己的长剑,裕笙的视野里只有长剑刺向萧磬心口的画面。

    那一瞬间,裕笙的脑海里同时又闪过许多副画面。

    有他们第一次来到金陵,萧磬被狐妖族人报复,生死未卜。

    有萧磬被容卿抓住,命悬一线。

    越风的心口插了一根他亲手射出的箭矢,浑身冰冷。

    不能、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在他面前发生?

    好了的,好了这一次,他来守着他!

    “啊一一”裕笙猛然撕心裂肺地咆哮了一声,仿佛是什么野兽悲彻至极的哀鸣声,本来阴沉的天空终究还是落下雨来。

    一瞬间,雷声轰鸣,大雨瓢泼。

    滴在裕笙的脸上,和两行血泪混成一片,冲刷下去淹没在衣领里,淹没在泥土里。

    “你、们、怎、敢!”

    雨幕落在地上掀起一阵泛白的浪花,裕笙的周身猛然涌起红黑的魔气,往日里幽黑的双瞳渲染上一层猩红。

    “你们,怎么敢!”

    裕笙突然爆发出一阵难以想象的力量,直接将身上重若千钩的锁链崩的碎裂,散落一地。

    左清风瞬间大惊失色。

    “不好,这魔修发狂了,快跑!”

    还没等左清风完,众人瞬间如同鸟兽状散去。

    开什么玩笑。

    平时的裕笙已经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化神期的大能。

    问遍整个修仙界,能有几人?

    遑论裕笙现在已经入魔。

    攻击能力恐怕再次翻了倍的往上涨。

    之前他们敢如此放肆地围剿裕笙,完全是仗着裕笙已经成了魔修,定然不敢贸然对着修士动手。

    但现在,看裕笙的反应明显是发狂了。

    魔修发狂,可什么都不会管。

    他们人数这么多,殊死一搏或许还有胜算。

    但是一一谁不想活,谁又想白白送死?

    能活着抓住魔修才算本事,死了,就算你诛杀魔修,有什么意义?

    功德那是下辈子的事。

    这辈子到头来只落得一个英雄封号,连命都没了,怎么想都是赔本的买卖!

    谁愿意干这种傻事?

    但是他们跑,不代表裕笙会放过他们。

    之前那个对萧磬动手的修士还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搞明白自己眼前发生了什么,更没明白为什么长老突然让人撤退。

    回头看过去一眼。

    才惊骇至极地发现,那裕笙竟然已经爆发魔气,明显是准备对着他们动手了!

    但大惊之下,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

    “是你敢伤他一一”裕笙红着眼睛,一步步朝着对方走过去。

    他的武器已经不在手里。

    但他还有其他的,能够当做武器,足以要人性命的东西。

    裕笙顶着雨幕步步向前,萧磬细微的呼声被淹没在水声当中。

    噼里啪啦。

    裕笙一把摘下发上的红豆簪子,被雨水冲的发亮。

    萧磬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师尊,师尊!”

    可愔现在裕笙满心满眼,都是把面前这个伤害越风的人入十八重地狱,对萧磬的呼唤,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裕笙身上的杀气毫不掩饰,萧磬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一一感知到师尊想要杀人!

    绝对不行!

    师尊今日一旦杀了正道修士,那才是真正的人人得而诛之,即便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会有人追杀到天涯海角!

    绝对不能让师尊做傻事!

    萧磬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想也不想,萧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刚才还想要取他性命的仇人推到一旁。

    这天下这苍生,任何一人是死是活,和他萧磬无关。

    除了师尊。

    除了师尊。

    这天下这苍生,只有师尊一人与他有关。

    他不能看着师尊,一步步走入万劫不复。

    何况还是因为他!

    “师......尊......”萧磬只能迎上那根红豆簪子,簪尖锋利又加持了裕笙的魔气,瞬间就没入一节进萧磬的胸口。

    没有鲜血。

    或许有,但这雨太大了,的裕笙睁不开眼,的裕笙双眼发热,他看不见,看不清,看不到萧磬的心口有没有血流出来。

    或许有,没入了萧磬深色的衣衫,或许被雨水飞快冲淡。

    “萧磬......”裕笙接住倒下的萧磬,把他抱在怀里。

    少年的脊背消瘦,被湿透的衣衫勾勒出形状。

    “为什么……为什么……你......”萧磬的脸色在雨幕下苍白无比,头发不知道被汗水还是雨水湿,盯着裕笙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裕笙。”

    “我不疼。”

    萧磬本来想握住裕笙的手,握的紧紧的,握的他再也松不幵......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力气怎么就那么,的连师尊的袖口都抓不住了。

    但好在这一刻他有勇气,他好像有勇气跨过那道连自己都不敢突破红线,这一次他是裕笙,他是萧磬。他只是裕笙,不是云顶峰的峰主,不是他的师尊。

    只是裕笙而已,一个他愿意为他赴死的人。

    裕笙哆哆嗦嗦地抓住了萧磬的手。

    为什么,怎么会。

    他怎么会亲手把那根簪子,捅进萧磬的身体里?

    萧磬会死吗?

    他、他......他又一次,亲手杀了越风吗?

    “萧磬......萧磬......”这一次没有几欲癫狂悲恸至极的咆哮,裕笙只是抱着萧磬,跌坐在地上。

    周围的人全部散去。

    地上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鲜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没入土里。

    他抱着他的尸体,在雨中悲泣。

    他亲口承诺这辈子他来护着他,又是他亲手杀了他。

    裕笙颤抖着手去摸萧磬的脉搏。

    毫无波动。

    “越风。”

    裕笙低下头,眼泪混着雨水大滴大滴的落在萧磬的脸上。

    “喵嗷!”一道稚嫩却震耳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裕笙没有抬头。

    弟弟焦急不已,在裕笙身边来回踱步,任由怎么用他的鼻子去拱裕笙,裕笙都毫无反应。

    “嗷鸣,嗷鸣!”

    裕笙还是没有反应。

    弟弟急的跺脚,就连院子里的树木都跟着震动。

    最后没有办法,弟弟叼着裕笙的领子,想要把他甩到自己背上去。

    怎么办?

    它本来在新家里憩,结果突然感觉到这个经常带它去猎的人类死了,好不容易赶到这,这个每次都把它摸得很舒服的主人,为什么也没有反应?

    每天给它喂饭吃的主人也不在。

    怎么办?

    弟弟叼着裕笙的衣领,试图将裕笙甩到自己的后背上。

    但尝试几次之后,弟弟都不敢松口。

    裕笙就那样紧紧抱着萧磬,任由地动山摇,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弟弟一双澄澈的猫眼里凝聚出水来,最后叼着裕笙狂奔起来。

    大雨瓢泼。

    弟弟的皮毛已经完全被雨水湿了,软垫被湿软的泥土弄得脏兮兮的,每跑一步就引来一阵地动山摇弟弟轻轻将裕笙放在院子门□,轻轻喵了两声。

    裕笙没有任何反应。

    弟弟用鼻子拱了拱裕笙,想要将对方推进屋里。

    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大猫围着裕笙和萧磬转了两圈,最后身上一道白光闪过,化作人形。

    七八岁模样的少年,灰发蓝眼,被雨水浇的湿漉漉的,口吐人言。

    “裕笙主人,裕笙主人!”

    裕笙的眼珠麻木地转动了两下:“弟弟。”

    “主人,快进去呀......”弟弟急的几乎要哭了。

    裕笙像是方才回过神来:“对,对,进去,进去......萧磬淋了雨,要是高烧可就不好了,我去哪里给他弄药来……”

    弟弟沉默了一瞬,然后抬起头,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

    “主人,这个人,他是不是死了?”

    裕笙低下头,指呈剑诀,在萧磬身上疾点了两下,封住萧磬的几个穴位。

    “没有。”裕笙对着弟弟笑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萧磬。

    “他怎么会死呢?他只是睡着了。”

    “一会,一会等他醒了就好了。”

    弟弟突然觉得很难过。

    比花闻道在它眼前拿走了鱼干还要难过。

    裕笙不再话,抱着萧磬往屋里走去。

    满身的水,进屋之后在地上留下一路湿漉漉的水痕。

    裕笙把萧磬放在床上,萧磬的身上也早就被大雨浇透了,飞快在床褥上晕染出一大圈深色出来。

    裕笙就坐在床边,目光温柔而缱绻。

    “萧磬,告诉师尊,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你怎么会死呢?”

    裕笙伸手理齐萧磬凌乱的头发:“你,你跟着师尊,是不是一直在冒险?“之前在金陵那次,你就差点死了。”

    被老狐妖掐的窒息。

    那一次,他是怎么救活的萧磬来着?

    裕笙一点点俯下身,嘴唇贴近萧磬的嘴唇。

    “萧磬,别怕,师尊一定会救你。”

    “你不会死的。”

    裕笙闭上眼睛,嘴唇最终和萧磬的相碰。

    弟弟在一旁看的眼酸。

    “操!”萧向衡本来急急飞往无情宗,突然口袋里的一张符纸自燃起来,萧向衡直接从口袋里掏出符纸看了一眼。

    其他的都好好的,只要这一张。

    萧向衡脑子里只有三个字。

    坏菜了。

    真他妈坏菜了。

    越风死了!

    萧向衡毫不犹豫,操控着长剑转身就朝自己刚才离开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