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是你的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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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时的路程, 俩娃又在车上睡了一觉,车辆停下来之后精神头特别足,都很兴奋。

    已经到了饭点儿, 他们直接把车开到沈父沈母家,沈母已经把虾仁香菇油菜馅的生煎包做好,就等着炒菜。

    俩娃跟外婆可亲了,扬着手争着让外婆抱,娃扬着手表现得更欢腾, 这轮还是娃胜出, 大娃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外公。

    李大娘笑着:“大娃就是抢食都抢不上槽。”

    抢不上槽用来形容抢食抢不到的猪。

    沈溪抿着嘴笑,话虽然糙, 可大娃确实有这个趋势,她还想让大娃以后保护娃呢, 看来等娃大一些,得把锻炼大娃这个任务交给陆岭。

    趁着沈母炒菜的功夫, 沈溪赶紧去给陆父跟爷爷奶奶电话, 告诉他们已经回来, 还跟爷爷奶奶有空去看他们。

    爷爷奶奶一定要来看他们,要带娃来。

    完电话, 沈溪去厨房,她先蒸了鸡蛋羹让李大娘喂两个娃, 然后跟沈母一块去做菜。晚饭很丰盛,除了包子,还有蒸腊肠,香椿炒鸡蛋, 菠菜粉丝, 萝卜腊肉汤。

    部队的伙食吃久了, 沈溪觉得家里的饭菜特别香。

    吃过晚饭,沈母:“你们俩这阵子都挺累的吧,尤其是陆岭应该更累,要不今晚把娃留我这儿,我帮你们带。”

    他们知道陆岭执行特别任务,但陆岭没跟他们具体做什么。

    沈溪跟陆岭有很多话要,于是把俩娃跟李大娘留在父母家,她跟陆岭先去医院输液,然后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已经快九点多,看陆岭拿毛巾要去洗澡,沈溪连忙跟了出去:“你自己会把伤口弄湿,我帮你洗。”

    陆岭赶紧拒绝,:“我会注意,不用沾到水。这么多纱布看着怪瘆得慌的,不用你帮我。”

    毕竟洗澡跟换药换纱布不一样。

    沈溪从锅里舀了热水,又接了凉水兑成温水:“我还怕纱布吗?我先给你洗头,洗澡间太,就在客厅洗就行,你就躺在椅子上。”

    陆岭不知道还能这样洗头发,很顺从地躺在拼在一起的椅子上,让媳妇给他洗头。

    沈溪的手很软,动作很轻柔,搽洗头膏,舀水浇下,顺便做了个头部按摩,然后把他的头发擦干。

    “怎么样,服务不错吧,走吧,洗澡去。”沈溪。

    陆岭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感觉好极了,又很顺从地跟着沈溪去了洗澡间。

    看他有点扭捏脸色微红的样子,沈溪笑笑:“脱吧,你身上哪个部位我都清清楚楚,再,就是你穿着衣服,我都能知道你身上什么样,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穿着衣服都能知道你身上什么样,他媳妇不会也这样看别人吧!

    看沈溪执意要帮他洗,陆岭大义凛然脱了衣裳,享受媳妇提供的优质服务。

    帮他洗完澡,沈溪自己也洗了澡,回到屋里,两人身上是同样的洗发膏跟香皂的香味。

    陆岭拿出一枚军功章,对沈溪:“你看,这次任务我立功了,一等功。”

    他脸上有明显的骄傲的神情,沈溪把军功章拿过来,看了又看,和平年代立二等功都很难,更不要一等功。

    她很惊喜地:“真是太好了,你真棒。”

    就是他这三年半执行的一定是又机密又复杂的任务,否则不会立一等功。

    陆岭揽过她的肩,语气前所未有的深沉和认真,他:“军功章的大半功劳是你的。”

    确实是这样,要不是沈溪给的线索,要抓到孙明笙跟薛抗美这些间.谍需要更繁复的追踪和调查。

    复杂的事情在她这里都很简单,他从来没想过她能这么厉害。

    沈溪笑笑:“你的太夸张了。”

    俩人躺到床上,都侧着身,面对面,沈溪看他精致的喉结微动,用手勾勒着他腰部利落流畅的线条,笑笑:“起码这半个月都不行,你得注意身上的伤口。”

    陆岭的大手抚上她柔滑白皙的锁骨,:“不着急,这几年都没怎么休息,这回我会休息三个月,就在家当奶爸,带娃。”

    以前陆岭偶尔会请假,除了他装作腿受伤那次在家休息了一星期,这几年他确实很少休息,这是把假期都攒到一块儿了。

    他能休息最好不过,一是沈溪心疼他这几年太辛苦,二是要是他能帮带娃三个月的话,俩娃就一周岁多,比现在好带的多。

    陆岭把沈溪往自己怀里揽了揽,问“既然已经完成任务,我们不能继续留在杭城,可是现在不能回梨花岛了,只能去船山县。”

    沈溪觉得去哪里都无所谓,对她来,这两个地方都是很好,有山有海,这个年代在地方带娃比呆在杭城这样的大城市舒服。

    但沈溪还是问:“为什么不能回梨花岛了?”

    陆岭回答:“我现在是团长,两年前提的,因为培训期间一般不会提拔,我就没跟你。如果我要回梨花岛,岛上只驻守一个团,原本的张团长就要调职或者升职。”

    沈溪点点头:“我懂。”

    其实他的话只了一半,本来他还未到提拔年限,因为立功,正在破格提拔副旅长,只不过是还没批下来,他便没跟沈溪。副旅长不可能呆在梨花岛,这样更没法回梨花岛。

    沈溪想了想:“其实还是在船山县更好,不用出入岛,跟亲戚朋友来往更方便些。我还听船山县营地家属院有托儿所跟幼儿园,托儿所里面带孩子的老师多半是军嫂,人品可以保证,一岁多就可以入托,这样放心又方便。这样比较,其实船山县比梨花岛更好一些。”

    陆岭有些感动,他媳妇真好,即使不去船山县,去别的地方,她也能找出那个地方的好来。

    他用带薄茧的食指指腹蹭蹭沈溪的脸颊:“你就在师医院工作,我来给你申请,你就不用管了。”

    明天就给沈溪申请船山县师医院的工作。

    ——

    第二天沈溪做了好多事情。先是跟陆岭一块把俩娃跟李大娘接回来,然后就去医院她回来了。

    本来她想着要调动工作的话,没必要在杭城军医院再上班,上不了几天班,倒折腾得慌,但调动工作的事情还没落实,她就先请了两个星期的家,就照顾病号。

    吴院长很痛快地批准了她的假期。

    俩人带娃绰绰有余,沈溪马上给李大娘放了假,让她回家看看。

    沈溪给李大娘买了糖果、糕点跟白糖、红糖让她带回去。他们渔民没有粮票副食票,很少买这些。

    她还问了李大娘三个孙子孙女的年龄、身高体重,给他们各买了一身衣服,给她两个儿媳妇各买了一盒雪花膏,这样李大娘给家里人带的东西都有了,不用再额外买东西。

    李大娘特别过意不去,沈溪买的过程中她一直推辞不要,还要自己付钱,都被沈溪挡了下来。

    她们一块往长途汽车站走着,沈溪拿出三十块钱:“你可以在家呆一个月,工资照发,这是休息这个月的工资。”

    当个住家保姆,李大娘还是第一次回家。

    李大娘坚决不肯收,沈溪趁她上厕所,给她塞到包袱里常穿的衣服口袋里。

    沈溪倒是不在意多花点钱,好保姆不好找,李大娘尽心尽力带俩娃,可是帮了他们大忙,再也没有比她更顶用的保姆,比一般人家的长辈都强,她肯定要把人给哄好了。

    她把李大娘送到汽车站,李大娘乘车回家,到船山县他的儿子会到车站接她,然后坐生产队的船回岛,沈溪并不用担心她。

    李大娘乐得合不拢嘴,:“又是吃的又是穿的,还给买车票,我心里也过意不错,我家又没什么事,我家回家看看,尽量快点回来。”

    从车站出来,沈溪顺路去肉铺一趟,肉早就卖光,只剩下四个大猪蹄。沈溪把猪蹄买下来,赶紧回家。

    本来以为陆岭独自带俩娃会手忙脚乱,鸡飞狗跳,谁知道她刚进院子,就发现挺安静,进屋一看,陆岭正盘腿坐在蒲墩上,怀里抱着大娃,娃竟然颤颤巍巍在走路。

    她拎着穿了绳子的人书当拐棍,迈着腿,慢悠悠地在走。

    陆岭满脸惊喜,鼓励娃:“闺女,不怕,到爸这儿来。”

    他们俩才十个半月,娃就会走路了,也把沈溪给高兴坏了。

    都母乳喂养的孩子比奶粉喂养的孩子长得更好,沈溪这俩娃可不一样。

    大娃四个月的时候开始出牙,娃六个月的时候才出牙,可其它方面,娃全面领先。

    就像现在,大娃就满脸羡慕地看着学会直立行走的娃。

    看到沈溪,更是皱巴着脸,嘴一扁,喊了声妈,委屈巴巴地伸出手让沈溪抱。

    妹妹已经会走了,得到了夸奖,他还不会,感觉到了压力。

    沈溪把大娃抱过来,贴贴他的脸颊安慰他:“不着急,早晚都能学会走路。”

    娃已经晃悠着走到陆岭怀里,陆岭接住她,抱抱她:“闺女,接着练习。”

    大娃在沈溪怀里呆了一会儿,就扭动着身体想要下来,沈溪把他放下,大娃立刻在地上爬,他的身子倒是挺灵活,四肢也非常协调,蹭蹭蹭爬出去老远,转动脖子,扭着脑袋向后看,朝娃发出简单的“诶”的音节,还朝她抓抓手。

    他早就忘了妹妹已经会直立行走,他还是爬行动物所带来的压力,邀请妹妹跟他一块玩。

    沈溪觉得特别好玩,:“你看大娃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妹都会走了,他还爬行,还跟个指挥似的。”

    娃立刻领会他的意思,回应一声“哎”,拎着人书迈着短腿哒哒跟上。

    两人第一次主动探索新的活动范围,大娃在前面爬,娃在后面走,后来娃觉得走得不得劲,也改成爬行,俩人很有默契地把每个屋子都参观一遍,还不时用只有两个人能懂得简单音节交流。

    沈溪感觉俩娃一点点长大,越来越好玩,也越来越好带。

    陆岭看着俩娃,沈溪做了红烧猪蹄,再做个醋溜土豆丝,就是一顿美味饭菜。

    俩娃吃的是鸡蛋黄做的蛋羹。

    下午,沈溪在家带娃,陆岭去医院输了液。

    晚饭是好吃的猪蹄面。

    沈溪跟陆岭配合特别默契,这一天过得还挺轻松。

    ——

    休息两个星期,每天去医院输液,陆岭的伤好得很快,这天,他们开车带俩娃去爷爷奶奶家。

    老两口看到俩娃高兴坏了,他们刚坐一会儿,爷爷就要带娃出去遛弯,现在是上午十点,太阳暖暖地照着,又不强烈,最适合带娃出去晒太阳。

    奶奶抱怨道:“我做饭呢,你去遛娃干啥?”完,摘了围裙,洗了手,到客厅看到爷爷抱着大娃,就把娃抱起来。

    沈溪:“奶奶,要不我跟爷爷出去吧。”

    奶奶:“我怕老头子到外面乱话,肯定要跟着他。”

    虽然俩人身子骨都不错,可沈溪还是不放心俩七十多的老人带娃出去,于是跟着他们出去。

    她问陆岭:“外面天气正好,你要出去散步吗?”

    陆岭连连摇头。

    沈溪其实不太理解他的举动,按理他应该怕俩老人带娃劳累,主动抱娃才对,不过出去没一会儿她就明白了。

    爷爷抱着娃专往人多的地方走,看到下象棋的老头他就在一旁咳嗽,老头就问他:“你重孙子啊?”

    爷爷自豪点头:“我重孙子。”

    大家都有孙子重孙子,老头并不太感兴趣,继续下棋。

    爷爷就招呼奶奶,等奶奶走上前,爷爷就:“还有一个重孙女呢,龙凤胎。”

    他把龙凤胎几个音节咬的很重,让人无法忽视,果然,他把几个老头子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了。

    “双胞胎,还一样一个,真会生。”

    “这下你重孙子、重孙女都有了。”

    爷爷接受着各种赞美,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

    他觉得仍然不够,又把沈溪推出来:“这就是陆岭媳妇,她还是大学生,医生,一次还生了俩娃。”

    沈溪:“……”脸皮厚点,稳住。

    众人都看向沈溪,觉得眼前一亮。

    “哎呦,你这孙媳妇不就是研究出出血热病毒登报的那个吗?”有人。

    “可不是吗,就是她。”爷爷得意地,这些老头的记忆力还不错。

    爷爷成功又吸引了一拨注意力跟赞美。

    他这不是遛娃,这是炫娃。从这处儿炫耀到满足,他又抱着娃寻摸下一处地方。

    沈溪跟着爷爷显摆了一大圈,看他抱着娃精神抖擞,足下生风地往前走,奶奶悄悄跟沈溪:“老头子整天闲得无聊,就这么点乐趣,不要制止他。”

    沈溪笑笑,有时候人年纪越大越可爱,爷爷就是这样的。

    她也知道奶奶为什么一边吐槽一边还要跟出来,爷爷炫耀的时候,奶奶的嘴巴也没合拢,还随时恰到好处地补充些关键的炫耀信息,俩人配合特别默契,就是一起出来炫娃的。

    沈溪也明白陆岭为什么坚决不肯出来,他是觉得尴尬。

    俩娃也很配合,期间不哭不闹,看着非常乖巧。

    回到家,已经一个时过去,期间爷爷奶奶一直抱着娃不撒手,沈溪让他们赶紧把娃放下,坐到沙发上休息,她让陆岭看着娃,沈溪给他们按摩了手臂、肩颈,然后:“你们歇着吧,我去做饭。”

    爷爷奶奶对沈溪给按摩的举动特别感动,夸孙媳妇是棉袄。

    沈溪还是先蒸蛋羹,蛋羹里放了切得极碎的泡发虾仁,蒸好蛋羹让陆岭喂俩娃,她开始做大人的饭。

    奶奶休息一会儿,也跟沈溪一块去做饭,被沈溪劝了回来。

    开饭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根据奶奶准备的食材,沈溪做了腊肉炒春笋、米粉蒸肉、火腿蘑菇汤、清蒸黄鱼,蒜蓉油麦菜跟香菇菜心,都是比较清淡的菜,适合老人吃。

    吃过午饭,临走的时候,奶奶拿了一大包虾仁让沈溪带上,是给俩娃做饭用,并且一再叮嘱俩人经常带娃来看看他们,沈溪答应下来。

    五点多回到家,又是去父母家蹭饭。

    这一天过得非常轻松。

    ——

    周五下班,沈母来沈溪家,:“溪,你二哥谈对象了,要带回个姑娘来给我们看看,是他师父的闺女。你我跟你爸一直催他跟你三哥找对象,他事先也没透露半点风声,突然要带姑娘回来,我觉得还挺意外的。就他那眼光,能找到好姑娘吗?”

    沈母的话中带着忧虑,她跟沈父不愿意给俩兄弟介绍对象,他们觉得俩儿子没啥出息又瞎混日子,不忍心祸害别人家的姑娘。

    沈戍边师父的闺女不就是齐玉珍吗,沈溪一点都不意外沈戍边跟她谈对象。

    她安抚沈母:“妈,我见过我二哥的那个姑娘,模样长得还行,话也挺大方,要是相由心生的话,我想她应该人还不错。”

    沈母连忙让她详细。

    沈溪把在家具厂见面还有齐玉珍帮她带孩子的事儿了一遍。

    沈母相信闺女的眼光,她提着的心往下落了一半,:“你们俩明天也带娃过来看看,给你二哥把把关,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沈溪笑道:“明儿我们肯定过去。”

    次日,俩娃五点多就醒了,吃过奶后又睡了一觉,等他们来醒来沈溪跟陆岭才抱着俩娃去父母家,到的时候已经九点多,沈母迎了出来,从沈溪手中接过一个娃,跟他们一块往屋里走。

    “二哥回来了没?”沈溪问。

    “回来了。”沈母的语气特别淡,甚至有点低落。

    她贴贴娃的脸蛋:“你二哥那个混蛋气得我肝疼,我真后悔生了他,他早晚得把我气死,还是看见外孙跟外孙女高兴,你看娃,都会叫婆了,来,亲外婆一下。”

    沈溪不懂沈母的表现,二哥带对象回家来,她这个反应的话,是对二哥对象不满意?

    沈溪他们进了屋,发现客厅的气氛也不一般,似乎空气凝滞了的感觉。

    沈父在抽烟,他周围烟雾缭绕,要不是心情不佳,他不会抽这么多烟,沈溪跟他过招呼,目光落在客厅里一大一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齐玉珍,她坐在椅子上,半低着头,见沈溪进来,很勉强地挤出笑容算是了招呼。

    沈溪仔细瞧她,觉得她脸上应该是一言难尽、三观炸裂的表情。

    另外一个是个三、四岁的孩子,沈溪并不认识。

    不会是他们两个连孩子都有了吧,沈戍边去家具厂上班也有四年多了,孩年龄算是对得上。

    要是连孩子都有了的话,那就赶紧结婚呗。

    可她看沈戍边却是颓然地站在窗户边,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沈母进了屋,跟沈溪一块把俩娃安置在沙发上,数落道:“你二哥这事儿,真是丢脸。”

    沈父声音沙哑冷硬:“真是你的娃,你就跟她结婚。”

    听到这话,齐玉珍的神情变得更复杂。

    沈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走到沈戍边旁边问:“二哥,怎么回事,来听听。”

    好奇心爆棚。

    沈戍边张了张嘴,但并没有发出声音,他是觉得太丢脸了,没脸再把这事重复一遍,于是让沈溪跟他一块去楼上书房。

    沈母帮他们看娃,沈溪也叫上陆岭一起去。

    一边往楼上走,沈溪问:“你们有娃了?”

    沈戍边自嘲地嗤了一声,他:“不是我跟齐玉珍的娃,我们俩就是正常谈对象,哪里来的娃?”

    沈戍边继续:“这娃是丁胜男带过来的,是我跟她生的娃。她人走了,娃留下了,是要跟我结婚。”

    沈溪眉心微蹙,二哥把谈的对象带家里来给父母看,结果前女友带娃上门砸场子,时机把握得刚刚好,这不是搞笑吗?

    前女友怎么知道沈戍边今天要带对象回家的?

    丁胜男原来跟沈戍边谈过对象,沈父沈母去农场后,他们还试图让段鹏程帮他们找工作,其中就包括丁胜男的工作。

    后来他们的工作解决不了,丁胜男就跟沈戍边不了了之。

    反正后来沈溪是一直没听过他们有任何来往。

    看沈家败落,好几年没什么动静,不过是看沈父沈母回来了,又动了嫁入沈家的念头。

    沈溪觉得自己的推理非常正确。

    “真是你的娃?”沈溪问。

    “我不知道。”沈戍边。

    沈溪很惊讶:“你有那么糊涂吗,是不是你的娃你都不清楚?”

    沈戍边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头发,:“我真不清,那时候爸妈还没走,有一天我喝多了,早上醒来跟她躺一块儿,就这么一次,她这孩子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

    “她原来这孩子算在她父母名下,现在她要带孩子认爸,跟我结婚。”

    沈溪嗤笑一声:“二哥,你真糊涂。”

    沈溪之前人缘很好,很少有跟她不对盘的人,丁胜男就是其中一个。

    还是学的时候沈溪跟丁胜男就认识,那时候沈溪上二年级,丁胜男上五年级。

    那时候丁胜男就羡慕沈溪总穿漂亮衣服,沈溪有些裙子是沈母找裁缝做的,比商店卖的裙子好看得多。

    丁胜男就在厕所等各种地方堵沈溪,有时候还往她身上扔虫子。都是三个哥哥来教训丁胜男。也正是因此,丁胜男跟她三个哥哥也认识了。

    后来长大之后,丁胜男突然发现光羡慕嫉妒沈溪没用啊,原来有条捷径,就是嫁到沈家,这样沈溪拥有的各种东西和资源她都能有,于是她就跟沈戍边搞到一起了。

    她甚至还优越感十足地:“沈溪你以后总要嫁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到时候你就是外人,而我嫁入沈家,大嫂在西南,我就算是长嫂,这个家就是我当家,你都得听我的。”

    可她出这些话没多久,沈父沈母就去了农场,丁胜男嫁入沈家的梦就此破碎。

    沈父沈母一回来,她又贴上来了。

    沈溪想她肯定是觉得沈父沈母回来,沈戍边也有正式工作,还有就是她找不到更好的对象,就又来找沈戍边。

    沈溪想起跟丁胜男的往事的同时也想起了段鹏程,态度就不太好,语气带着嘲讽:“二哥,我实在是讨厌丁胜男,你自己都搞不清楚孩子是不是你的,还能怎么办,那你就娶了她呗。”

    现在又没有亲子鉴定,想要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沈戍边的有点麻烦。

    见她拉着陆岭的袖子要往楼下走,沈戍边忙拉住她的另外一边衣袖,急切地:“你帮我想想办法呀,我觉得那孩子不是我的,要不这几年我又没死,她怎么不来找,她这次是赖到我头上,再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跟丁胜男谈对象的时候毕竟年轻不懂事,我现在是一心向善,就想安分成家过日子,可不能让她把我回原形。”

    沈溪想他所的想要安分过日子应该是肺腑之言,因为齐玉珍看上去是个好姑娘,想要跟好姑娘结婚就是想好好过日子。

    按他以前的脾性,不会找齐玉珍这样的姑娘。

    她:“我一时半会儿哪能想的出来办法,咱们先去安抚下齐玉珍吧,她大老远来了,结果遇到这事儿,搁谁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下楼的时候,齐玉珍正要回去,沈溪对她:“大姐,我二哥这事有可能是丁胜男诬赖他,你先别往心里去,等我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

    如果没有实质性关系只是躺在一起,沈溪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玉珍尴尬地笑笑:“我没事,就算我不跟你二哥谈对象,他也是我爸的徒弟,还有这层关系在呢。”

    沈溪觉得齐玉珍不错,符合她心目中好嫂子的标准,看着就贤惠大方,跟丁胜男比简直天上地下。

    她跟沈戍边:“二哥你送送大姐吧,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等沈戍边送完齐玉珍回来,沈父见他进屋,脸色铁青,腾地站起身,朝二楼走去,再下楼时,手里多了一竿马鞭。

    沈溪从来没见过沈父拿马鞭。

    “畜生,跪下。”沈父扬起马鞭喝道。

    俩娃看外公手里拿着鞭子,觉得特别好玩,咯咯笑出了声。

    沈溪不想看沈父动怒,忙劝到:“爸,你先别生气,我们先弄清楚孩子到底是不是二哥的。”

    沈母也跟着劝,沈父这才把马鞭收起来。

    沈溪拿了一颗水果糖给陌生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妈妈是谁?”

    娃一直怯生生地站在那儿,开始手足无措,后来一直看着大娃娃,俩上带着很羡慕的神情看他们跟爸爸、外婆玩儿。她拿了糖才高兴一些,扬起脸回答:“我叫豆子。”

    接着豆子还了父母的名字,就是丁胜男父母的名字。

    沈溪觉得真是作孽,豆子是无辜的,很倒霉的娃。

    沈戍边搓搓手:“怎么办啊,快点想办法啊?”

    沈溪想了想:“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娃是不是你的,没别的办法,只能让丁胜男自己出实情。”

    沈父、沈母、沈戍边都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

    沈溪组织好语言,:“你就很高兴地要娶她呗,然后让她知道你有大病。”

    她把自己的思路完整了一遍。

    陆岭先给她点赞:“这个办法可行。”

    能想出这个办法,他媳妇太棒了。

    沈父、沈母也一致同意这个做法。

    沈戍边:“……”好吧,他有那个大病。

    他们定好方案,马上行动,沈溪立刻给豆子扎了很好看的辫,跟沈戍边一块带着她出去,先是去给她买了零食,然后又去百货商店给她买了条漂亮裙子直接换上。

    豆子特别开心。

    他们这一路走着,沈溪用精神力搜索,发现丁胜男跟着他们,其实她把娃送到沈家后,并未走远,她很想知道他们怎样对待豆子。

    知道丁胜男跟着他们,沈溪就让沈戍边抱着豆子,豆子感觉到善意,也不认生 ,跟沈戍边还挺亲。

    然后他们去了趟杭城医院,出来时沈溪牵着豆子,沈戍边手里拿了个病历本翻看,跟三人逛街时候的轻松快乐完全不同,俩人脸上愁云惨淡。

    看到这个情景,跟在他们身后的丁胜男紧皱眉头。

    捕捉到她脸上的这个表情,沈溪弯了弯唇角,有门。

    然后就是带着豆子回家,在家呆了一个时之后,俩人又带豆子去找丁胜男,请她在人民饭店吃饭。

    出发前,沈溪跟沈戍边:“你表演的时候到了。”

    沈戍边点头:“那就等着看我的演技吧。”

    沈溪主动拉了丁胜男的手:“二嫂,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跟我二哥的事情我们家人商量了一下,希望你们尽快结婚。”

    为了演出效果逼真,沈溪还笑着问豆子:“喜欢姑姑吗?”

    豆子咧着嘴笑:“喜欢。”

    丁胜男明显愣住,她跟沈溪就不对盘,对方怎么对她这么热情?沈家希望他们尽快结婚?这也太顺利了吧。

    她:“好,那尽快把结婚日子定下来。”

    沈溪点头父母已经在选日子。

    丁胜男更惊讶了,这家人不会这么着急吧。

    丁胜男还叫上了她姐姐丁引弟一起去饭店吃饭。

    五人一路走着,沈戍边突然摔了个大跟头,明明没有东西绊到他,可他摔得结结实实。

    真是豁出去了。

    本来牵着豆子的手的沈溪惊呼一声,连忙去扶沈戍边,沈戍边起身后,拍着身上的尘土:“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丁胜男抱怨道:“沈戍边你多大人了,走路都不稳。”

    到了饭店,沈溪拉着豆子跟沈戍边坐在桌子一侧,丁胜男跟丁引弟坐在另外一侧。

    沈溪笑着:“二嫂,你点菜吧,好不容易聚一块吃饭,你想吃什么就点。这次请你吃饭是想问问你对婚礼彩礼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丁胜男诧异地看了沈溪一眼,不客气地把中午供应的馄饨、卤菜还有红烧肉等菜都点了一遍。

    点完菜,丁胜男:“沈溪,你突然这么热情我很不适应。”

    沈溪笑容未变:“以前咱们不是一家人,现在不是要成为一家人了吗,我肯定会当个好姑子。”

    话刚玩,沈戍边伸手拿桌上的水杯,明明应该把手伸向水杯,很精准地把水杯拿在手里,可他却把手伸向水杯旁边,试了两次都没把水杯拿起来。

    丁胜男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沈溪却浑然不在意,握着沈戍边的手帮他拿到水杯。

    先上的菜是卤菜,丁胜男发现沈戍边总是夹不准菜,明明菜在盘子里,他偏偏要夹盘子沿儿。

    吃馄饨的时候更夸张了,还掉了次筷子。

    吃到一半,沈戍边很抱歉地:“胜男,大姐,你们慢慢吃,我去趟厕所。”

    沈溪连忙:“我跟你一起去,在厕所外边等着你。”

    他们俩走后,丁引弟嗤笑一声:“这俩人不是不想结账吧。”

    丁胜男却盯着沈戍边放在座位上的军绿色挎包,若有所思地:“你沈戍边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丁引弟压根没注意到沈戍边的细微表现,正吃得欢畅,:“啥,谁有病?”

    上午沈戍边就是把病历本放进这个挎包里了,过去没多长时间,病历本应该还在包里吧。

    丁胜男看了看窗外,想了想,走到另外一侧,开始翻沈戍边的挎包。

    果然,病历本在里面,丁胜男快速翻阅,只见上面写着“肌萎缩侧索硬化,即渐冻症”。

    丁胜男眉头拧紧,果然沈戍边有病,这渐冻症不知道是什么病,但结合沈戍边的表现,感觉不太妙。

    她像是做贼一样,心砰砰乱跳,默念了几遍才记住病的名字,她把病历本合上,放进挎包,又把挎包摆回原样。

    丁引弟问她:“你翻沈戍边的挎包干啥,怕他不来付钱?”

    丁胜男蹬了她姐一眼,吃,就知道吃,她很沮丧地:“我就沈戍边怎么这么主动要跟我结婚,原来他有病,不知道这病严重不,肯定严重,要不他肯定不会这么痛快要结婚,他这是想赖上我。”

    丁引弟很惊讶:“不会吧,我看着他挺健康的呀。”

    沈溪跟沈戍边就站在饭店外的转角处,她调用精神力,自然知道丁胜男的举动,对方既然已经翻看了病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等他们再回到饭桌,沈溪发现丁胜男吃饭都不香了,碗里的馄饨几乎没动,反而很嫌恶地看着试探了两次,才把筷子拿起来的沈戍边。

    丁胜男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完搬开椅子就想走。

    沈溪连忙叫她:“二嫂,你还没对彩礼有什么要求,跟我们一声,我们好去准备。”

    丁胜男更觉得沈家想要急着让他们结婚是没安好心了,冷着声对豆子跟丁引弟:“别吃了,我有点急事。”

    沈溪拉着豆子的手:“二嫂,我家人都喜欢豆子,让我带她玩一天吧,你想她了再来接她。”

    只能让这个娃当工具人了。

    丁胜男并没坚持,拉着丁引弟就走,丁引弟一直怪她:“哎,我饭还没吃完呢。”

    沈溪让服务员拿来油纸,把刚端上来还没动过的红烧肉跟鱼香肉丝包带回家。

    一到家,等在家里的几个人就过来问进展,沈溪:“进展顺利,丁胜男已经知道我二哥有病,她肯定不愿意再嫁给二哥了,就等着她再来找他们。”

    再丁胜男出了饭店,直奔杭城医院,她还挂了个急诊,问医生渐冻症是什么病。

    医生告诉她这病无法治愈,发展到最后可能全身都不能动,就大脑还能思考,需要坐轮椅,一辈子需要人伺候。

    丁胜男懵了,好一个沈戍边,竟然得了这种病,这才急着跟她结婚,就是想找个一辈子的免费保姆。

    他们一家对豆子那么好,是知道沈戍边以后会动不了,给他留个后!

    她怎么这么倒霉,可想着讹沈戍边一把,没想到差点反被对方坑。

    这样想着,丁胜男拉着丁引弟怒气冲冲赶到沈家。

    沈家人吃完饭刚休息一会儿,他们知道丁胜男会回来,没想到她回来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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