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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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

    纪萤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看到映入眼帘的是意料之外的白晃晃的天花板,而不是昏暗的狭汽车车尾箱时,一时还有些恍惚。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被那伙人送上车的时候,那时候的颠簸多少伤到了她的脑袋,现在还能隐隐地感觉到疼痛。

    “嘶啊”她闷哼出声,这才发现自己正套着氧气罩,仅仅只是张开嘴巴,就已经起了一层雾气。

    而后,她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尾指,就已经引起了一直守在床边的人的注意。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叫人过来。”一个清冷而又显得十分焦急的嗓音自头顶不远处响起,话音刚落,映入她眼帘的就是一张眉宇俊朗的脸庞。

    只见那双狭长而好看的凤眸底下已经有了两圈淡淡的乌青,他向来喜欢干净,甚至还有些洁癖,但看他的头发,至少已经是有好几天没洗过了。

    本来总是熨烫得笔直的西服领口,此时此刻也有些软塌塌的,这衬衫应该也是好几天没换了。

    纪萤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又看着那个快步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语塞。

    看到那双眼眸的瞬间,她几乎是马上就回忆起来了那天事故的原委,还有那亮得刺眼的车头灯。

    到了最后关头时,她听到的那个声音明明是他的。

    也就是,最后来救我的人,真的是他,不是我在平白无故地自我幻想而已。她一边想着,一边竟是有些热泪盈眶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他啊。

    这时,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个有着性感红发的高挑女郎推门走了进来,只见她穿着一身白大褂,看样子应该是医生。

    “傅少夫人,你好,我是本院的副院长,我姓余。”她那双妖媚的眼睛微微眯起,视线落在床榻上的纪萤身上,眸光流转之际,周围像是突然火花四射了起来。

    看着也不过是个姿色平平的,难怪得靠爬床才能成功上位。余楚茵心中冷笑道。

    “如果现在就开口话,还是觉得有点勉强的话,少夫人可以先再修养一下,不急于一时。”专业地一个流程检查下来,余楚茵一边收起了听诊器,一边笑着道。

    只见一直紧跟在她身旁的助理脚麻利地收拾好了各种仪器,然后先行退下了,余楚茵一直和傅忱着话。

    他们大概的是什么,其实纪萤也听不真切。

    因为,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拥有模特身材比例、以及傲人魔鬼身材的余楚茵身上,一时间,竟是觉得面前的二人登对得很,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第三者。

    好在这个时候本来就不了话,可就算能话,她也不知道什么才好。

    看两人谈话的样子,像是已经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混得很熟悉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她总觉得,傅忱那张千年冰山脸,在面对余楚茵的时候,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傅少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需要,随时可以电话联系我,既然院长交代到了我,我自然会把服务贯彻到底,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余楚茵完,又朝纪萤示意了一下,这才离开了。

    余楚茵走后,傅忱先是满脸关切地回头看了纪萤一眼,上前帮她掖好了被子后,才又起身来去给她倒温水去了。

    房间里的香薰味道很好闻,却不是她向来喜欢的栀子花香。

    纪萤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味道似曾相识,细细想来,发现和刚才从余楚茵身上嗅到的那个味道很相似,不对,应该是一模一样才对。

    “慢点,如果我弄疼你了,记得掐我一下。”在扶纪萤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傅忱的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心翼翼,生怕会让她感觉到不适,还柔声在她耳边这样道。

    面对他的温柔,其实她心中的疑虑已经消散了大半。

    但打心底深处根深蒂固的自卑感还是不断地在提醒着她,余楚茵很可能已经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接近傅忱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余楚茵很危险。

    看到她微微蹙眉,整张脸看起来都不大高兴的样子,傅忱的眼中明显一闪而过了一丝慌乱,当下就以为是刚才哪里操作不当,所以不心把她弄疼了。

    “对不起,哪里很疼吗?我让护士进来帮你看看。”他的声音柔柔的,听不出来半点生硬的感觉,像是绵绵夏日里的奶油果汁冰,那样的柔软细腻。

    要知道,傅忱会这样子和别人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唯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这样下意识地特殊对待。

    因为她在他心中,本来就已经占据了很特别的席位,是别人没有办法轻易取代的。

    纪萤一愣,随即又猛地摇了摇头,比划着让他把记事本和笔一起拿了过来,“刷刷刷”地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我很好,你没有弄疼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由娟秀的字迹表达出来,竟是让人平白有了心动的感觉。

    她向来写得一好字,虽然现在因为背上还带着针口,多少影响了发挥,但还是横竖撇捺笔笔到位,简直贯彻了“字如其人”这四个字的核心含义。

    也是了,只有这样柔情似水的女子,才能写得出这样的字来吧。

    “你心情不好?因为暂时还讲不了话吗?没关系,我会当你传话的工具。”傅忱随拉了一张椅子,在床前坐了下来,伸攥住了她没有连接输液瓶的另一只,耐心地道。

    清晨的光线斜斜地打落在她的身上,将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映照得多了几分暖意。

    明明没有施半点粉妆在脸上,却并不觉得那份唯独属于她的美缺失了分毫,反而多了几分平日里并不能轻易察觉到的素淡的美,让人一见倾心。

    “你昏迷了一周,这段时间都是靠营养液来支撑,我已经让你喜欢的厨师做了你爱吃的那种口味的米粥,何妈很快就会送来,我们再等一等,好吗?”

    傅忱话的语气放得很轻,像是在哄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