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定死的规矩

A+A-

    这时候的梁斯,已经放在了纪萤房间门的门把上,再差一点点,就能直接抢过何妈身上的钥匙,一把一把来试,看门锁能不能开了。

    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傅忱,梁斯大惊失色,连忙松,也不再去扯那钥匙了,一脸躲躲闪闪地退到了一边去。

    她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的忱哥哥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眉宇间尽然都是冷得让人脊髓发凉的漠然,那双狭长而好看的眼眸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她看,眼底却全都是一望无际的寒意。

    这种感觉,能清晰地让她感觉到,他虽然目光是落在她身上的,但心思,却从来都没有一刻留在过她身上。

    挫败感登时侵占了她的周身,她先是不甘,却又不敢在眼下这种情况,公然违抗他的指意。毕竟,光是看他的眼神,就已经有一种肃杀的感觉了,让人本能地感到冰冷彻骨。

    “忱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而已,因为之前你都不让我进去,现在纪萤姐姐也不在这个家里了,我想着,想着”

    梁斯一个劲儿地憋着在眼眶里打转着的眼泪,话到最后的时候,她再也不再控制自己了,就这么让两行热泪流下,想要刺激到傅忱,让他多少同情一下自己。

    一边是相识多年的青梅竹马的妹妹,一边是才认识没多久,就发生了有所预谋的一夜、情,然后闪婚的“天降”,她在赌,赌她的忱哥哥,至少到了现在这一刻,是能清醒过来的。

    那个纪萤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她即使背负了这么多,让这个社会都为之而不耻的罪名后,还能让忱哥哥一次又一次为了她回头?难不成是她身上带了什么迷、魂香之类的?

    “你不用再想了,这个房间,我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去,包括你。”

    傅忱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了,只见他紧紧地攥着一对拳头,因为过于用力,背上青筋凸起,指头也因为握力而微微泛红着。

    碍于梁斯的身份,他现在不能在明面上拿她怎么样,即使胸腔里像是憋着一团火焰似的,他也得按捺住性子,不能冲着她大喊大叫,就像她刚才做的那样。

    从就习来的教养,从根源上就杜绝了他会这么做的可能。

    听了傅忱的话,周围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面面相觑着,眼神交换着信息,虽然并没有开口话,却仅仅只是通过目光之间的交流,真实地理解到了对方的意思。已经到了讨论的最高境界,不用声音,也能交流。

    可不是么,谁会上赶着挑这个时间点,惹自家少爷生气啊?只是随口点儿什么,都完全有可能被人直接拉下去,当场辞去职务的,谁也不敢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忱哥哥,你不是不知道,我马上就会在b市所有上流人士的面前,成为你的未婚妻了!我身为你的妻子,居然连进入自家房子的一个房间,也不可以,这种事被传出去了,大家会怎么议论我们?!”

    梁斯似乎是很生气,纤弱的肩膀就这么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要是这个未婚妻一点儿实权也没有,那她还当来做什么!?

    “这是死的规定。”

    没想到,即使是面对这样的发问,傅忱还是一点儿也不动摇地坚持着自己最初的决定,甚至言语间还透露着一种坚定不移的感觉,半点也没有因为刚才她的话,而有任何歪斜过自己最初的决定。

    他向来都是这样,不会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而质疑自己。

    何况,这本来就不是能随随便便让人触碰的地方,这里是纪萤的房间,从它成为她的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掌握了这个房间的所有权。

    除了她,或者经由她允许的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入。

    这也算是,他把对于她本人的亏欠,直接转嫁补偿到了这间房间上来了吧。

    如果这样就能让她回心转意的话算了,她不可能知道的。

    这样的想法突然冒上心头的时候,他一时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些神志不清醒了,居然还会奢想她是否会因此,而多少改变对自己的想法——本来就是一件太过不切实际的事情。

    “怎么一大清早的,这么吵吵嚷嚷的?”

    就在这场对话准备毫无悬念地结束的时候,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骤然在众人的身后不远处响起。

    大家都闻声看了过去,所有佣人在目光触及到来人居然是傅夫人之后,都齐刷刷地做出了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嘴里也是不约而同地喊出了一句“夫人好”。

    只见傅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贴身女佣的搀扶下,径直从楼下走了上来。

    看到此情此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怒目斜视自己的儿子。

    “忱,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斯一大早高高兴兴地搬行李过来,你就是这样对人家的?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你多少也得有些绅士风度吧?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哭?”

    见梁斯不住地抽泣着,傅夫人也是一阵心疼不已,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转过头来,就对自家儿子加以指责。

    不知道的人看了,怕是会以为,傅夫人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

    “伯母,你不要责怪忱哥哥,他也是跟我讲道理而已,只是我不服气,就跟他辩驳了几句,都是我逾越了,全是我的不对,你千万不要责备他”

    梁斯一边用绢抹着眼泪,一边还不忘嘴上向着傅忱,好让傅夫人更加站在自己这边,给自己赢到更多的可以谈判的筹码。

    “这是了什么,至于让忱对你这样?你尽管跟伯母出来,伯母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年轻的时候,傅夫人也遭遇过这种不公,所以对于梁斯黯然泪下,控诉的这些情况,她自然是感同身受,更加心疼起她来了。

    “欸欸欸!我让你走了吗?回来!忱!你听见妈话了没有!?”

    见傅忱转身就要走,傅夫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