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不就是同我一起看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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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这两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死。

    门外的苏忘川听到美娘和娉婷的对话,又原路退了回去。

    罢了,喜欢看戏的人,怎会在意多一场好戏?

    “少主,你这样做不大好吧”

    很少现身,但一直在苏忘川身边保护苏忘川安全的暗卫鸮,突然出声道,苏忘川得到的消息远比美娘快,秦如锦可不是不日就会来大雍,而是,此刻,秦如锦已经在路上了,娉婷想要逃,怕是也逃不了多远。

    “你这只死猫头鹰,话怎么这么多。”

    苏忘川骂是骂,声音却透着愉悦,“你陪着我踏遍千山万水,不就是同我一起看戏的么?”

    苏忘川骂完,鸮果然没有再出声,苏忘川这才满意的又回到屋内,拎了一壶酒打开窗户,吹着河风喝了起来。

    隔天,早朝后。

    御书房。

    司徒兆眯着眼,看着面前站着的大理寺丞陈元安,礼部侍郎容隽,还有缩着头不敢出声的礼部尚书曹馈。

    “这是昨夜梧州加急送到朕上的折子,穆笙在梧州五家粮铺运货,运送到涿州的粮食中,掺杂了铁粒子!曹大人,你给朕解释解释,为何这五家粮铺都跟你曹家人有关系?”

    “圣上,微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曹馈这几天被后院的事搞的焦头烂额,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他怎么能得清楚?

    “混账!”

    司徒兆大怒,直接把奏折砸在曹馈脸上,曹馈不敢躲任凭奏折把脸砸破了皮。

    “圣上息怒,微臣以为这件事,还是要在复查一次稳妥。”

    陈元安上前一步开口道,司徒兆冷哼一声,“复查?还要怎么复查?与奏折一同呈上的,还有这五家粮铺掌柜,厮等五十余人的口供。”

    “且,报案抓人的,是梧州毛家人,在这五家粮铺库房,搜出了大量掺杂了铁粒子的粮食。”

    “毛家人?”

    陈元安心里顿时明了,梧州毛家正是随丞相夫人的娘家人,这次随丞相与穆笙前往苍州,不正是去寻当年随遇死亡的真相么?

    随丞相这些年为随遇之死一直耿耿于怀,梧州毛家人能有此举动,也得过去。

    “圣上明察,圣上明察,这件事真的与微臣没有关系!”

    曹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与南塘达成边境贸易协定的是他,选择穆家人作为运输货物的人也是他,穆家每年从京城运送货物的码头是曹三负责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这个时候,他怎能不怕。

    “来人,把曹馈给我拖下去。”

    曹馈平时春风得意,谁都看不在眼里,几十岁的人了遇到点事情,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司徒兆对烂泥扶不上墙的曹馈心中厌恶更甚。

    内心深处,司徒兆不得不承认,选择曹家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容将军,你怎么看?”

    没有曹馈在场,司徒兆的心情略微好了那么一点点,容隽平静,“圣上,臣觉得陈大人的有理,再复查一次也未免不可。”

    如果换做以前,远在边关不能感同身受,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支持司徒兆的任何决定,入了朝堂才知道,朝堂上的事比他想象的更加恶劣。

    为帝王者,最善玩弄的不就是平衡之术么,以他之矛攻他之盾,到头来盾矛两边都讨不得好,谁善谁恶,谁忠谁奸,不过是帝王执棋布局时的一念之间。

    沐家如此,容家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为了避免那场再起战火,他不会再入朝堂,今日司徒兆让他来御书房,除了试探他以外,容隽想不出别的原因。

    进京的日子短,虽然不够他摸清楚朝堂上的浑水,但,自此以后,谁也别想牵着他的鼻子的走。

    司徒兆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行了,你先下去吧。”

    “圣上,此事与随丞相有关,随丞相与容国公反目了这么多年,这件事上容将军也不好”

    “哼!不好,不好什么?容家人就那个臭脾气,与谁都走不到一块,容国公脾气又臭又硬,容隽倒好,进了礼部,别的没学会,文官那副和稀泥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这

    陈元安一时语塞,容家人与谁都走不到一块,不正是司徒兆心底希望的么。

    “不他们了,越朕越生气,陆明一事还有容隽被截杀一事,可查到什么眉目没有?”

    梧州粮铺之事,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司徒兆知道曹馈没那个胆参与梧州粮铺之事,他现在关心的是,夹杂在粮食中的铁粒子的去向。

    容隽洗脱了嫌疑,他才好让陈元安腾出来,彻查此事,如若不然叫他怎么能放心。

    “回圣上,臣亲自去现场勘察过几次,可以确定杀死陆明的人与截杀容将军的是同一伙人,只是,现在臣还无法确定,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所有杀都已经服毒自尽,除了在陆明尸体旁发现的那块西南镇西军军营令牌,一无所获。”

    “是同一伙人?”司徒兆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是的圣上,大理寺仵作也仔细验过了这些人的尸体,在这些尸体上,脚上同一位置都有同样的老茧,应当是被人从训练出来的死士。”

    “死士?”

    既然是死士又都是同一伙人,容隽的嫌疑应该可以排除了,司徒兆顿了顿:

    “这件事暂且放一放,朕命你即刻赶往苍州,让苍州军把穆笙带回京城,然后你再前往涿州彻查铁粒子的去向。”

    “臣遵旨。”

    陈元安立即躬身,退出了御书房,司徒兆伸揉了揉额头,李公公赶紧给司徒兆奉上解暑茶。

    “李玉,你,朕?”

    司徒兆没等李公公回答,继续道:“算了,问你问了也是白问。”

    一旁的李公公陪着笑脸,“还是圣上了解奴才,知道奴才别的什么都不会,就只会侍候人。”

    “好了。”司徒兆喝了一口解暑茶,拿起笔开始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