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日更+4.9W营养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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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鲸舟终于抵达上界,众人通过传送阵下船,来到一片一望无垠的草甸,不远,是林立的雪山,远超中洲的充沛灵气,混淆着青草气息钻入鼻间。

    从鲸舟的阵法走出,是个大的传送阵,挂了一个大招牌,写着几个不同的目的地,传送到不同的修真城镇,价格不同,只要缴纳相应的灵石就能直接传送离开。

    再一看价格,竟要八百灵石之多!

    所以很多人只是看一眼,就直接出去了。

    穿过森林可以下山,下山就可以御剑飞行,抵达最近的修真城镇,约莫要半月。

    再往外走,左右两侧是来接人的通道,外面则是各个上界门派的弟子,正在竭力宣传自家宗门:“武玄门招外门弟子了,招外门弟子了,结丹期以上可报名面试!”

    “焚香谷招人,筑基大圆满以下勿扰,只招女修,外门弟子每月可领两百灵石,入门就送玄阶心法”

    通常灵石,就是指黄品的、最低阶的那一类灵石。

    每月两百个,那要连续领十六年不花销,才抵得上来上界的一张鲸舟船票。

    可在中洲的宗门里,普通宗门,外门弟子每月顶多二十颗灵石罢了。

    这就是中洲的修士掏空储物袋都要来上界的缘由。

    陆拂尘也是第一次来,忍不住左顾右盼,古遥直接站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下他,虽不言,但显然意思是在问:“我们怎么走?”

    “这些招揽弟子的宗门里,没有白云观。”像白云观这种,在某一方面地位超然的门派,都不会在鲸舟外招人。

    会来此处招人的,都是一些,在鲸舟发放的册子上都藉藉无名的宗门。

    不过有些散修,会在这些宗门招揽前停住脚步,仔细询问过后,测试灵力,如果年纪在招揽范围内,则直接通过传送阵离开。

    可是上界并没有那么好混,一些宗门也挑人,如若年纪太大,修为没有精进的可能,则会被拒之门外。上界花销也高,在此处生存,还不如回中洲当个闲散长老。

    古遥冲他比划着势,两只狐狸爪子指了指自己的丹田,表示修为压不住了,他要突破!

    陆拂尘明晓他的意思:“那先找个地方让你突破。”

    跟他们一起出来的高然师兄妹俩,刚一出来就拿着传送符离开了。

    古遥朝外看了眼。

    更往外,还有兜售丹药法宝的摊子,组成了几条街道。他虽然有兴趣,但突破要紧,于是当即拿出地图,随指了个森林,叫陆拂尘拿出飞行法器,载着他过去。

    陆拂尘的飞行法器是寻仙宗宗主传下来给他的。在中时是一个纸鹤,放出去,变大后,就是巨大的纸鹤,人可以坐在两边的翅膀上,御空飞行。

    十日后。

    森林深处的一处隐蔽洞穴,古遥顺利突破了筑基,出了一身的黑泥,他抬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但还没有急着出去,明心静气,收敛身上的异像。

    如果古遥此刻的模样,被人看见,定要马上通知仙盟去抓他。

    鸿衣羽裳,红发绿眼,两条红白大尾巴从衣衫下摆伸出,脸上有两道红色妖纹,模样极其妖异。

    古遥低头看着自己多出来的尾巴,脖颈间,项圈收缩,溢出的妖气被收走——

    这项圈,是师祖给古遥的储物法器,比一般的戒指、储物袋,都要大许多。除了储物这一功能,还是隐藏他身上妖修气息的关键法宝。

    他刚刚突破,境界不稳,这才化形,变成了普通的黑发黑眼,脸上的妖纹慢慢褪去,两条大尾巴也收了回去,等身上的妖气,全都被项圈锁住后,方才走出隐匿阵,从洞穴飞出。

    陆拂尘察觉,抬头看着他停在自己面前,心神一颤。

    古遥似乎真有那么几分像狐狸精,圆圆的杏眼微微上挑,瞳仁深黑,含着惑人的妖气。除了长相,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让人无法挪动目光的灵动。

    陆拂尘暗自给自己下了一道清心咒,拿出地图:“我们去白云观,要走这条路,往西边走,如果用我的飞行法器,可能要走一个月才能到。”

    “不急,我先不去白云观。”他有别的事要做。

    “那你去哪儿?你在上界不是一个人也不认识吗。”

    “我先去找个天材地宝。”他顿了顿,提出一开始就想好的办法,“你可以先去白云观求见观主,不是很难求见他吗?拂尘,不如我们分头行动,等我办完事了,我就去白云观找你。”

    着,他抬从储物项圈内掏出一个黑色的罗盘法器,而后再拿出那瓶月狐涎。

    陆拂尘没见他用过这个法器,只见古遥将月狐涎放在罗盘中央,那罗盘指针就开始疯狂地转圈,然后停留在一个方向,也是往西。

    眼下罗盘有反应,明月狐还活着。

    “巧了!你往西去,我也往西走,那我们可以一起走,我蹭下你的飞鹤。”他刚突破筑基,可以用疾风术了,也可以短暂的使用飞行法器,但无法支撑长久的一直飞行。

    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陆拂尘恍然大悟,这个罗盘是寻物的。月狐涎是引子,是用于寻找月狐的。

    “你要去找那只被轩辕真人捉走的月狐?拿去送给白云观的观主,让他给你炼药?”

    活的月狐,的确可以算是一种天材地宝。

    “那倒也不是。”

    古遥捧罗盘,坐上他的飞鹤法器,道:“那个轩辕真人,是头肥羊,我先去抢了他。”他的理所当然,“至于月狐”

    古遥话音顿住,并未如何处置。

    “古遥。”坐在飞鹤上,陆拂尘忍不住扭头叫他。

    “什么?”

    “我打不过那轩辕真人。要不”他,“要不我先去找我师祖,我师祖是元婴,他就在永康城,不过我不知他出关没有。”

    “我知道你打不过,你先去白云观吧,我自己想办法。”

    陆拂尘沉默了下,眉心蹙起,半晌,无奈道:“那我同你一道吧。”

    古遥这储物项圈内,究竟有多少传送符,他也不晓得,但既然有这么多保命的法器,饶是被元婴追杀,也定能活下来。

    古遥眉开眼笑:“好啊,既如此,我就分你一半赃!”

    陆拂尘摇头,表示不用:“如若下次遇见高然师兄妹,他们的东西就还给他们吧。”

    古遥没接话。

    他修佛,可与其他佛修不同,并不在乎因果。

    不过同为狐族,那月狐现在的落难,乃是自己造成的结果。

    一年前,古遥跟随陆拂尘前往荒野遗迹,要摘一株奇花,结果陆拂尘受了重伤,差点死了。

    当时是古遥救了他一命。

    在他恢复期间,古遥在附近泉眼打水时,发现轩辕离就在山谷里,被那守护奇花的灵兽白猿打死。于是随便化了个形,跑过去叼走了那死人的戒指,用三昧真火炼化成了自己的东西。

    这罗盘,就是在轩辕离戒指里找到的法宝,他一直没拿出来用。

    之所以一直没用,是不知道这咒语应当怎么念。古遥不识字,更不识道家咒语。是前些日子,他抄下来让陆拂尘教他,才学会的。

    用法也是学会咒语后才琢磨出来的,这是拿来寻物的,也可以寻人,只要把人的贴身之物放在上面,再念一句咒语,就可以通过罗盘寻到。

    快要寻到之时,两人还在飞鹤上,这罗盘的指针便开始摇摆不定,花了十天工夫,飞鹤降落在一片平原上,根据罗盘显示,月狐就在这附近。

    放大地图,此地叫落日平原,地处上界西南,再更往西走一些,就是白云观。

    “这地方,”古遥指着地图上那个马头,“有马肉吃?”

    “这是个驿站。”

    落日平原上的落日驿站,是离他们最近的驿站,可以传送到更往西的天水城,白云观就在天水城附近。

    “哦哦,驿站,我懂。所以有吃的是吧。”古遥揉了揉肚皮,闭关十日,他饿了。

    陆拂尘失笑,放出飞鹤,拉他上来。

    缩地成寸,乃是元婴才有的本领,结丹期用飞行法器是最快的。

    落日驿站傍水而建,左边是一条狭长的河流,穿过河流,更往左去,不远是一片沼泽,远处浓雾之中,有一片长长的山脉。

    他们到的时候,驿站已经客满了,都是修士。一看人这么多,古遥便去问马厩的伙计:“你们这儿是什么景点吗,怎么这么多游客?”

    伙计正在给马驹喂干草,闻言抬头,面对古遥那张脸,忽然就愣了神。

    “客官,您听口音就不是本地人,我们这儿并非景点,”

    伙计整日在这驿站干活,时常都能碰见那些仙人,但还未曾见过这样的。若是好看,他见过更好看的,但就是仿佛被蛊惑了一样直了眼,怪异地心生邪念,这叫他惊惶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口中道:“从我们驿站往南走二十里,落日山脉上有神迹,所以才有这样多的修士慕名而来。”

    “嗯?什么鸡?”

    “神迹!”

    “笋鸡?”

    古遥眼睛倏地一亮,冒出绿光:“这是什么品种?”吃竹笋长大的野鸡?

    伙计听见吸溜口水的声音。

    “来了这么多人,你们这笋鸡一定很好吃吧!”

    这阵法只做辅助作用,通常布阵后,要在阵眼中心放一个

    放什么呢。

    古籍到这里,后面就没有字了。

    总之,这象征死中得活的卦象在他看来,对古遥不算是坏事。没准,还是什么了不得的造化呢。

    ——天知道古遥有多可怜。

    被人一脚踢开了,晕了好一会儿,复而睁眼,灵气哎?灵气走了

    古遥忙不迭追上去。

    已经不见“灵气”的人影了,但他鼻子很灵,这么短的距离,很容易就沿着雪地嗅到了方位,古遥迈开还未长大的短四肢,朝着下坡狂奔而去。

    四只腿跑起来,到底比两只腿的人走的要快些。

    不一会,古遥就追到了那人背后,但靠得不够近,他就吸不到那灵气,必须得靠得很近了,贴着脚后跟了,才能吸得一丁点哎呀,差点被踩到了,古遥一边紧跟,一边心翼翼地躲避着,以免被一脚给踩扁了。

    这会儿的狐狸,连经脉都消失不见,更别提修炼了。但灵气这种事物,只要靠近便可温养,他感觉到这少年身上的灵气,虽然也不多,只薄薄的一层,但出乎意料的精纯。

    古遥心想,若能长期待在他身边,或能发挥极乐经的作用,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能恢复。

    沈不容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跟在他后面红色狐狸,很一只,有些莽撞地贴着他走。他觉得碍事,走得更快了些。

    但不管走得多快,狐狸都紧紧跟着,期间他还不心踩了那东西一脚,便听狐狸可怜地呜咽一声,坐在了地上,接着很快,又爬起来跟着他屁股后面走。

    虽然反常,但他并未太在意,先下坡,再上雪山。

    昌迦寺就在那上头。

    昌迦寺是一座喇嘛寺,内里供奉五方五佛,是周围牧民的朝圣之地。

    莽莽雪山之中,远看是一座红色的型坛城,走近一些,便能听见里头那些喇嘛喃喃诵经的声音。

    走上去时,沈不容已是满身的冰花,抬轻轻拂去身上的冰雪,推开半掩的寺门,跨过门槛,再把门关上——

    “咚——!”

    “嘤”

    又听见一声像猫的可怜叫声,他并未回头,想来是那狐狸正准备跳进来,被他关门的举措拦住了,撞在门上。

    古遥气恼地抬起爪子,揉揉被撞得生疼得鼻尖。

    这人类!可恶!

    以为这样他就进不去了吗!

    天真的人类!

    -

    沈不容每隔三日就要来昌迦寺一次,找活佛解毒。

    初到阿勒古草原时,臧昀带着他来求见这位人称活死人神医的活佛,起初怎么也见不到,昌迦寺的喇嘛了:“香贡上师不接见外客。”随即,在门口挂上一“止静”的牌子,大门紧闭。

    臧昀每天都带他来,却每天都碰壁。年幼的沈不容心气极高,情愿回去,等着毒发,咬着牙受着穿肠烂肚、七窍流血的痛苦,也不肯再去喇嘛寺。

    “崖主,中了这蝎毒,活不过十六,”臧昀声泪俱下地劝诫他,“容少主,你就听我一次劝”

    “怎么听?”沈不容打断他,“去喇嘛寺前头长跪不起吗?”

    “也不是不可,心许活佛心善,会因此感动”

    沈不容并不听他的。

    打那以后,他便开始日以继夜地练剑,既然活不过十六,那就在十六岁前练成这引来杀身之祸的妄念剑,然后报仇雪恨。

    他对报仇没有太大的执念,甚至心底隐约感觉,那就好像是个可做可不做的任务,每逢大梦初醒,都觉着这世间像个巨大的幻境。

    尤其是练剑的时候,冥冥之中觉得似乎上辈子自己也是干这个的。妄念剑那只有两句话的残本在他里,却发挥了全本的作用。

    臧昀,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奇才。

    因为那残本上的两句话,臧昀也看见了,但只有这么两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怎么练剑?

    要知道毫厘有差,天地悬隔。

    可少主就是练成了。

    几年前,沈不容在庄子外用一柄生锈的铁剑练习,牧民放牧路过,他的剑气不心伤了人,一群羊都仓皇跑路了,吉祥逮了一只回来清炖,好不兴奋的:“我在后山看见了一群没有人管的羊!我全关起来了,我们来年都有的吃了。”

    遂牧民跑去昌迦寺告状,活佛下山,见了沈不容。

    当时他中的毒已经蔓延得很深了,平日只有块的皮肤发乌,毒发时的惨状骇人,通常他都是紧闭着房门,默默一个人忍受着,不知会别人,也不会发出半声闷哼。

    香贡上师见了他后,发觉他是故人之子,又见他剑法如此精妙,看出一些门路来,告诫他:“你这剑法太凶,杀性重,练起来只有一颗妄心,平日练剑,用地上的短木棍即可。”

    那时,他每日都来昌迦寺一次,香贡上师用银针为他祛毒。

    几年后,毒性祛了几分,变成每隔三日来一次。

    今日香贡上师见了他,为他施针祛毒后:“原本你中了这蝎毒,是活不过十六的,现在毒性只剩下四分,还能再多活二十年。不过,我解毒那时,毒性已经蔓延到你的五脏了,我至多还能为你再祛两分毒。”

    他感恩地朝香贡一拜:“如此足矣,多谢上师。”

    帘幕深垂,一阵阵袅娜的炉香弥漫着禅房。

    他穿上里衣,系上腰带,背过去的面庞,仍是佩戴着面具的。

    沈不容如今习惯于这样现在人前,面具也只在房间里独处时摘掉。

    旋即,香贡上师拿出几包药给他:“芑草不多了,吃完这段时间,我再上山采一些。”

    他马上道不必:“过段时日我自行上山采药,不必麻烦上师。”

    两人从禅房出去,昌迦寺很,到只有前后两个大殿,背后就是每日参的讲经堂,楼上则是喇嘛住的房间。途径大殿时,两人却见到一怪异的画面。

    一只不知是猫还是狐狸的红色动物,跪在佛堂前,嘴一张一合,像是在默念什么,模样很虔诚,甚至还像模像样的跪拜。

    古遥其实并不知晓自己跪拜的是哪位佛祖,他甚至不爱看经书,因为看不懂,只听东来寺里的和尚讲禅,也是似懂非懂。

    但修习佛法,并非博通经论就能大成,而是离法自净,十劫入定,一心向佛。

    佛法的道理在一悟。

    他告诉佛祖:“佛祖在上,我不知这是何处,想回上界去,我师祖还等着我回去救命。我自幼吸收佛荫,皈依佛门,求您开恩,赐我菩提佛光,准许我这微不足道的愿望吧。”

    完,叩拜三个响头。

    香贡上师稀奇地盯着它:“这是狐狸?好有佛性的狐狸,打哪儿来的?”

    这算什么。

    老喇嘛没见过世面。

    沈不容想,这狐狸还会翻白眼呢。

    古遥叩拜完,从蒲团上下来,转身跃出大殿。

    方才他一直寻找的“灵气”就在眼前,古遥忙不迭朝他冲去,蹲在他前面:“嗷!”是你呀!

    香贡上师:“你认识这狐狸?”

    他摇头:“不认识。”

    “嗷!!”

    香贡上师却仿佛能听懂狐狸在些什么:“他好像在他认识你我看着狐狸有灵性,”他动了养在昌迦寺的念头,“若是无主”

    “当心它偷吃你庙里东西。”沈不容睫毛低垂,指着那狐狸,“看它嘴角还有糕点屑。”

    哪有!

    古遥马上扒拉自己的脸。

    分明什么都没有!

    诓我!

    香贡上师却更惊奇了:“会拜佛,能听懂人言,这是瑞兽啊!”

    “嗤。”

    香贡上师并不理会他的嘲笑,蹲下同那狐狸打商量:“你有没有主人?你家住何处?”

    若是没遇见这“灵气”,古遥或许就在这寺庙短住几日了,那糕点味道还挺好,但是

    他摇摇头,靠在少年的脚边,抬起爪子扒拉他的靴子。

    香贡上师明了,也不恼,笑眯眯地起身:“看来这瑞兽已经认你为主了。”

    “瑞兽”使劲抱着少年的靴子,沈不容甩不掉,皱了皱眉。

    他并不想养这东西。

    但狐狸非要跟着他。

    甚至连上师,也他们有缘:“狐狸是难以养熟的动物,不轻易认主。他认你,是你们有缘。”

    末了,上师还拿出一盒糕点,装在竹制食盒里递给他:“我看他爱吃这玉米奶糕,你带些回去喂他。”

    古遥眼睛一亮。

    这和尚好上道!

    他友好地朝和尚嗷嗷叫唤几声,以示感谢。

    香贡上师原想蹲下来,摸下狐狸的脑袋,没想到古遥歪头躲开了。

    他收了,又:“这狐狸不喜与人亲近,既然他这么粘着你,明他内心亲近你、喜欢你。”

    饶是上师这么,在昌迦寺用完午膳,下山之时,沈不容也没有抱它。冷眼看着那巴掌大的狐狸,磕磕碰碰地在后面跟着,跟得很紧,跟着他回到庄子,又被吉祥一扫把打出去:“这畜生又回来了!滚滚滚!!你别跟着我们少主!”

    我不滚!

    古遥使劲贴着他嘴里的少主,好不亲热的样子。

    ——却被那少主轻轻一脚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