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6章 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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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俘虏



    深夜,程千帆虽然入睡,却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豁然起身。



    迅速的穿好军装,系好武装带,拿起桌上的毛瑟枪。



    “帆哥。”睡在外间的豪仔敲门,“警卫连的蔡连长有紧急公务来见。”



    程千帆打开门,就看到蔡政其带了六个士兵,一脸焦灼的站在门口。



    程千帆将毛瑟枪收好,狐疑的看着蔡政其,皱眉道,“蔡连长,三更半夜的,这是怎么了”



    “程参议。”蔡政其向程千帆敬了个礼,“刚刚收到紧急军情,忠义救国军第三路军白启帆所部一个半团的兵力,正向青浦袭来,团座有令,即刻拔营,向沙浦的蝗军靠拢。”



    “白启帆所部,一个半团”程千帆大惊失色。



    “是的,程参议,下弟兄冒死送来的情报。”蔡政其道,“一营被蝗军抽调去了沙浦,现在我们这边只有二营和团部,敌众我寡,团座决议拔营向沙浦的蝗军靠拢。”



    “对的,对的。”程千帆直点头,“贼人来势凶猛,确实要暂避锋芒。”



    



    “程参议,请。”蔡政其延请道,“胡少校等几位特派员先生,现在也已经通知集合了。”



    “好的,好的。”程千帆拎起随身的行李箱,豪仔立刻接过来,两人隐蔽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胡石举他们在哪里”程千帆被蔡政其的下簇拥着,他随口问道。



    “就在前面房间里。”蔡政其摇摇头道,“胡少校还在刚才还在写军情简报,现在应该在收拾行李了。”



    程千帆微微颔首。



    一行人来到房间门口,门口有两个士兵站岗,看到蔡政其过来,敬了个礼。



    “特派员他们收拾好行李没”蔡政其问道。



    “已经收拾好了。”士兵道。



    “程参议,请。”蔡政其道。



    



    程千帆的眉头皱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豪仔突然拔枪,枪口对准了蔡政其。



    “程参议,这是何意”蔡政其表情沉下来,却是并不慌张的看向程千帆。



    “蔡连长,我就不进去了,还是请胡石举等人出来吧。”程千帆道。



    “都‘程总’厉害,果然名不虚传啊。”蔡政其冷笑一声,随着他这句话,六名士兵举起中正式步枪,枪口齐齐的对准了程千帆与豪仔。



    “你们要造反”程千帆脸色中的惊慌之色遮掩不住,愤怒道。



    “我很好奇,蔡某自觉筹划严谨,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被程参议看出问题了”蔡政其问道。



    “此前这房子门口并没有岗哨,现在这岗哨,更像是看守。”程千帆阴沉着脸道。



    



    “不愧是程参议,佩服,佩服。”蔡政其抚掌道,然后他冷笑一声,“不过,我要纠正一下,我们不是造反,是举旗反正!”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程千帆,“老子抗日了!”



    程千帆脸色大变,豪仔的眼眸中也是闪烁着莫名之色。



    “程参议,让你的下放下枪。”蔡政其冷哼一声,“枪子无眼,万一走火,挨枪子的只会是程参议你自己。”



    “帆哥。”豪仔看向帆哥。



    六名士兵恶狠狠的盯着两人,大有完全不理会蔡政其的性命,一言不合就开枪的架势。



    



    “你不怕死”程千帆看着蔡政其,“我的下先开枪,死的就是你。”



    “为抗日而死,能洗刷我蔡氏的羞辱,死得其所。”蔡政其朗声道,“更何况,如果我挨了枪子,恐怕程参议要被子弹打成筛子了。”



    蔡政其有恃无恐的道,“蔡某烂命一条,程参议这么金贵,就不要拿玉器来换我这个瓦罐了吧。”



    程千帆沉默了,他的面色阴沉无比。



    终于。



    “豪仔,放下枪。”程千帆深深地看了蔡政其一眼,颓然道。



    



    豪仔听从帆哥的命令,他刚刚放下枪,中的短枪就被卸下,卸枪的士兵还拿枪托砸了豪仔一下。



    豪仔闷哼一声。



    这边程千帆的配枪,也被从枪套中卸下,然后他和豪仔都被用绳索负绑住,不仅仅如此,两人嘴巴里还被塞进了破抹布,堵住了嘴巴。



    紧跟着,房门打开,胡石举等三人也被绑缚了双,堵住了嘴巴,被里面的士兵押解出来。



    看到外面程参议和下也被捉住了,三人都是面如死灰,垂下了脑袋。



    也就在这个时候,五人被士兵用黑布蒙住了眼睛,然后就被士兵推搡着摸黑行走。



    也不知道走到何处,程千帆便感觉到自己被人架起来,扔猪一样扔在了平车上面,还被用绳子死死地捆住了。



    



    一路上颠簸,程千帆又冷又疲倦,不知道是时候就沉沉睡着。



    他是被冻醒的。



    程千帆心中苦笑不已。



    蔡政泽所部举旗反正,投入到抗日的怀抱,他自然是欣喜的。



    但是,却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正好碰到了这档子事情,还被蔡政其俘虏了,这就是好事变坏事了。



    他现在真的担心自己会稀里糊涂的,被起义的绥靖军官兵杀了祭旗,那可就是太冤枉了。



    



    程千帆一动不动,假装自己还在睡着,却是仔细聆听,想要偷听到一些最新的情况。



    不过,负责看押他的士兵却始终沉默,并且话,除了拉车的驴子不时地叫两声,寒冬深夜里却是又冷又寂静,他也不知道起义的蔡政泽所部这是要赶往何处。



    



    “当了俘虏还这么舒坦。”段飞扬摇摇头,道,“弟兄们都要走路,他倒好,还有驴车坐。”



    “那可是一条大鱼,是我送给新四军的礼物。”蔡政其道。



    他低声问段飞扬,“段二哥,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刚才一直在骂你,骂你害他不仁不义。”段飞扬道,“我让人把他嘴巴堵上了。”



    “团座讲义气,这是我最佩服他的,也是我愿意跟他的原因。”着,他叹口气道,“不过,义气是义,抗日乃大义气,团座这是钻了牛角尖了。”



    段飞扬问蔡政其,“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你大哥”



    “等到了驻地再吧。”蔡政其摇摇头道,“现在见了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正好让他冷静冷静。”



    “也行。”段飞扬啧了一声,道,“团座兴许自己想通了呢。”



    “一定要看牢了。”蔡政其再三提醒道,“大哥在队伍里威信高,这要是被他跑出来,弟兄们弄不好要闹分裂,日本人还没来,我们先要自己打起来了。”



    “这个你放心。”段飞扬道,“我安排马璇带人看着呢,没有我的命令,外人不得接近团座。”



    蔡政其点点头,马璇是段飞扬的警卫排长,是段飞扬的嫡系,对他的命令是严格听命的。



    



    蔡政其走到翁且宁、包庆以及穆开淮等人的身边。



    这三人站在驴车边上,正盯着驴车上已经昏睡过去的程千帆看呢。



    此时已经是凌晨破晓时分,天边已经有了亮光。



    看着被蒙眼、堵住嘴巴、捆绑在驴车上的程千帆,翁且宁和包庆皆是感慨不已。



    程千帆身上那笔挺的绥靖军高级军官制服,此时已经沾了不少泥点,再加上他这被捆绑在驴车上的姿势,看着可以是非常的狼狈的。



    “翁同志”蔡政其对翁且宁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包庆伸出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势。



    蔡政其即刻闭了嘴巴。



    



    几人走远了话。



    “怎么了”蔡政其问道。



    “程千帆非常灵和狡猾。”包庆道,“尽量不要在他面前话,心他偷听我们话。”



    “好。”蔡政其尽管对此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这程千帆都已经被他像是捆猪一样抓住了,还能有什么威胁



    不过,他知道自己军事水准和情报能力一般,不过是因为堂兄的器重才当上了连长,故而,他素来是从善如流,愿意听从他认可和佩服的人的意见。



    “几位,对于我安排的这个礼物,可还满意”蔡政其问道。



    “这可是一份大号礼物啊。”穆开淮道,“程千帆可是法租界鼎鼎大名的‘程总’,还是南京那位楚部长的爱将。”



    “确实是好礼物。”翁且宁道,“虽然此前并未见过此人,不过,这些天也是听过这个程千帆,这家伙是一个铁杆汉奸。”



    “这家伙是将衔了”包庆关注的是这个,他问道。



    “参议。”蔡政其道,“实际上里没有兵权的,这种参议现在南京有不少,都是那些大人物的子侄辈。”



    着,他伸指了指,“除了这位程参议,还有胡石举、封校、淮克林三个人。”



    “这三个人都是少校衔,根据我的观察,这三个人才是真正行使特派员工作的人,特别是那个胡石举,这个家伙对南京最是忠心耿耿。”蔡政其道,“一直催促我们加快扫荡步伐,对于我们没有和抗日游击队交火很不满意,甚至不排除已经想着事后在南京那边告我们一状。”



    



    “程千帆还有那几个人,蔡连长务必看好了。”包庆道,“尤其是程千帆,他身份特殊。”



    “程千帆还好,他对弟兄们态度不错,大家对他印象居然还行。”蔡政其道,“弟兄们最看不惯那个胡石举,要不是我三令五申,都有弟兄要对那子下黑了。”



    “这可不行。”翁且宁立刻道,他注意到蔡政其的脸色微微变了,便递了一支烟卷给蔡政其,边走边道,“这几个人虽然身份特殊,但是,现在他们的身份就是俘虏。”



    “我们新四军执行的是优待俘虏的政策的。”翁且宁道,他看了蔡政其一眼,打趣道,“对于这个政策,蔡连长应该是有所耳闻的吧。”



    蔡政其也是笑了,他当然有所耳闻,确切的是非常了解的,红党之所以能够联系上他,也是通过了被新四军俘虏后放归的弟兄来牵线搭桥的。



    



    “我就是想到这样的汉奸,却还要优待,就心里不痛快。”蔡政其道,“真想一枪崩了他们几个来祭旗,也算是我们交的投名状。”



    “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优待的。”包庆道,“我们一般会认真调查,对于那些上沾满了我们的同志和爱国志士、老百姓的鲜血的汉奸,对于罪大恶极分子,也会考严正典型的。”



    “那我可期待着审判那位鼎鼎大名的程参议了。”蔡政其高兴的笑了道。



    他打听过的,这位‘程总’对红党极度仇视,上沾满了红党的血,这次程千帆落在了红党里,红党不宰了他才怪呢。



    



    一夜的急行军后,队伍终于抵达既定地点,隐蔽驻扎,躲避太田大队可能的追击和搜捕。



    他们将在此地稍作停留,与来接应的青浦抗日游击队汇合,然后与在他处等候的新四军一部再汇合,然后寻找缺口跳出扫荡包围圈,如果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跳出包围圈的话,也可以集中兵力打日本人一个措不及,在敌人的扫荡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



    “还真让你中了。”翁且宁看着包庆,道,“怎么,你还真的要亲自审判程千帆啊”



    “我就是想要问问他,他的心是不是黑的,他还是不是中国人,怎么会甘心当汉奸,当日本人的走狗的。”包庆恨恨道。



    “审问也不是不行。”翁且宁思忖道,“程千帆身份特殊,蔡政泽所部的这些特派员,程千帆这个参议是上官,别看他看似无所事事,只把工作交给胡石举那几个人,实际上程千帆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你是他的身份”包庆问道,着,他也点点头,“确实,我可是听开淮同志了,这家伙都得了汪填海的亲口夸奖和书相赠呢。”



    “是的。”翁且宁点点头,“不仅仅是这个,军事你是主官,你觉得程千帆的这个参议特派员,对于日伪军的此次扫荡,对于其他几路敌人的军事计划是否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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