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苦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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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林云起对着屏幕上的植物虚画了一个圈:“这科学吗?”

    罗盘七咽了下口水,后悔自己早上应该直接去上班,让同事带着林云起来查监控也一样。

    如此,这个问题就落不到他头上。

    林云起皱了下眉。

    他承认世界上存在另外一面,但对‘鬼’的认知带有部分传统的见解,譬如:不怀好意,破坏力强。但监控里的人,似乎拥有让植物恢复生的能力,而且光天化日下来吧,更为离奇。

    罗盘七也想不出解释。

    艳鬼的出现已经推翻了传统意义上对异物的认知,能触碰到实物,还能重伤不死。当时茅十八将艳鬼拎过来,对方已经被骸骨狗的爪子砸成重伤,一般异物有这种伤势早就烟消云散。

    专家在进行研究探讨,这才是艳鬼没被扔进‘囚’的主要原因。

    “我”罗盘七有些结巴。

    林云起拍了下他的肩膀:“不知道就不知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错!

    罗盘七揉揉眉心,自己原本就不知道,到底在纠结什么?

    林云起耐心分析:“这人全程避开摄像头,明预测到后期警方可能会查到这里。”

    “你看,”他快速重播了一下片段,“连帽衫里还戴鸭舌帽,也不开口话,是极度谨慎的性格。”

    如此细心,却留下一个破绽,本身就是疑点。

    “未必不是故弄玄虚。”

    罗盘七:“你好棒。”

    好会保护自己的世界观,而且得好有道理。

    被诡异的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林云起:“好好话。”

    罗盘七拿出盘,拷贝了一份监控:“我先回去,看看视频有没有剪辑过的痕迹。”

    林云起:“我精通电脑,一起。”

    “不用。”罗盘七直接拒绝,根据双凶局后的卦象,最近还是离大吉大利的人远一点好。

    眼睁睁看他大步离开,林云起发怔,自己好像不受待见了。

    “喂,你响了。”正在打游戏的男生被铃声吵到,不耐烦地提醒。

    一看来电,是白辞。

    “早上好。”白辞打了招呼:“一起晨练吗?”

    “我在吧,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回去。”

    白辞随应变,发出共进早餐的请求:“正好附近新开了一家粥饼店,我在那里等你。”

    以发定位为由,那边直接挂断电话,全程没有留给林云起拒绝的会。

    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林云起不禁叹了口气。罗盘七避自己如猛虎,白辞恨不得送上门,真正是两个极端。

    等他找到定位上的地方时,刚好就用了二十分钟。

    这家店有很多特色茶点,白辞差不多将招牌各点了一遍。林云起来之后,只用单独再要一碗粥。

    饭间白辞询问起他大清早跑去吧的缘由。

    林云起放下筷子,讲述那段诡异的监控。

    “像你?”

    林云起点头,递过去,里面有他先前录下来的一段监控。

    从头看完,白辞看不出过多的情绪变化,稍顷才有些玩味道:“身形是有几分相似,不过他好像也知道这点,你看这里”

    话时故意不把往前推,等着林云起俯身凑过来脑袋。两人盯着一个屏幕看,呼吸都快要纠缠在一起。

    目的得逞,白辞巧妙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无论是坐姿,还是惯用,哪怕进门时习惯迈的腿,都跟你恰恰相反。”

    对于最后一点,林云起有些不确定:“是么?”

    白辞点头:“你一般会左腿先迈进。”

    听上去像是巧合,不过林云起没直接反驳,认真盯着视频看。他扇子似的睫毛过长,白辞觉得几乎是要扫到自己心尖上,呼吸一紧。

    “原来如此”林云起自言自语。

    男人在进吧时,在门口停了一下,换了条腿跨过门槛。如果没有这一瞬间的停顿,按照原本走路的情况看,应该是左脚先进门。

    林云起皱起眉头:“郁失踪的那天狂风暴雨,身形相似的话,或许会认错人。”

    忍住帮忙抚平眉心的冲动,白辞就事论事:“如果早有预谋,孩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林云起担心的反倒是这点,到现在都没有索要赎金的电话。碰上不图财的绑匪,才是最麻烦的。

    白辞结账时,林云起打给罗盘七,准备问一下监控视频有没有被动过脚。

    “我错了。”

    没头没尾的道歉让人一头雾水。

    进部门前,罗盘七感觉到了周围温度低,不过只当是又有强大的异物被抓来。看押点常年阴气重,周围又有削弱阴气的法器,反而模糊了饿死鬼的存在。

    一直到他推开门,顿时有种五雷轰顶之感。

    饿死鬼。

    康郁腿跟灌了铅似的,自饿死鬼出现就没移开过位置,站在一边声解释起经过。

    得知饿死鬼的诉求,罗盘七整个人都不好了。恰好这时林云起打电话来,他张口就是一句错了。

    错在自己明明今天可以避开,却非要往部门赶。

    过了片刻,罗盘七勉强找回声音:“刚在跟别人话,监控我还没来得及核对。”

    林云起察觉出他状态不对:“要是被绑架了,你就嗯两声。”

    白辞付完钱,抬头用口型问:“怎么了?”

    林云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白辞挑眉,伸:“我来。”

    拿到,对面只有急促的呼吸声,白辞:“话。”

    口吻带来的压迫感也不比饿死鬼少多少。

    罗盘七听出是谁,喉头一动,艰涩道:“林云起的好邻居来找我们做美食图鉴。”

    非但不惊讶,白辞听后还给出建议:“我实名推荐吴圣舒。”

    罗盘七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拍了下桌子。

    吴圣舒对异物可不仅仅是研究,甚至暗地里做过实验,能量状态,阴气口感呸,阴气分类,没人了解得比他更多。

    “可他被劫狱”

    话音顿住,就在沉默的间隙,白辞已经挂断电话。

    罗盘七浑身一凉,明白了无形的暗示。这是想把饿死鬼当做免费劳动力,动他来对付幕后人,再把吴圣舒给抢回来。

    白辞归还。

    林云起好奇:“怎么提到吴圣舒了?”

    “不重要,”白辞云淡风轻道,“推荐去录制反邪|教宣传片。”

    林云起目前一门心思集中在郁的安危上,也没细问。

    “失踪案就是在和时间赛跑。”他沉声道:“必须要掌握主动权。”

    一旦罪犯开口提要求,必然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他们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消防车的警报声由远及近,打断他的话。

    林云起坐着的位置直对门,亲眼看到消防车拐进了区,他和白辞对视一眼,连忙起身离开。

    没有想象中的乌烟滚滚,遭灾的是林云起隔壁单元,只有一个老大爷站在路边凑热闹。

    林云起过去搭话。

    老大爷佝偻着身子:“好像是在炸东西,不知道怎么起火了。”

    屋主一家人这会儿已经平安出来,丈夫安慰妻子:“人没事就行,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

    目睹这一幕,林云起忽然:“以后出门,我是不是得把那块木头带上?”

    万一家里遭贼,或者遇到其他情况,木头没了,金岂不是要遭殃?

    白辞:“可以放我家,白天有狗看着。”

    对于那条只存在于聊天中,每天跑失的狗,林云起更加没有信任。

    两人一同上楼,然后各回各家。

    骸骨狗在口袋闷了一天,门一开迫不及待出来透气。

    “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它在玄关处卧下:“看到监控录像时,你表情不太自然。”

    “万年古木。”

    捉艳鬼的那个晚上,白辞看到万年古木时,曾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这并非一句妄言。潜意识里,他是真的觉得曾经有一块更加完整,大很多倍的万年古木。

    到底是这一族活最久的存在,骸骨狗很有见识:“如果是万年古木炼出的傀儡,就得通了。”

    监控里的绿植瞬间恢复生,万年古木具备这样的能力。

    白辞出奇地没有在它发表见解后,给挫骨扬灰,似乎也是有此想法。

    骸骨狗:“水入大海,木隐树林,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找。”

    不如探讨一下更深奥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傀儡能开灵智,又为什么和林云起模样相似。

    白辞站起身倒了杯茶,缓缓道:“不难找,人多力量大。”

    骸骨狗不明所以,见他不搭理自己,默默趴在一旁玩电脑。

    白辞稍作思考,出去了一趟,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骸骨狗趁着夜色深,出去找人,还没走出多远,抬头纳闷地望着天空。

    今晚城市里的阴气好像格外重。

    它随扒拉出一个垃圾桶里的异物:“怎么回事?这么多妖魔鬼怪?”

    异物被吓到,哆嗦地叫了声狗大爷:“林云起您知道吧,就是那个特香的,不是一直吃不着?现在曝出他有个弟弟,林云落,大家都在找。”

    “”

    异物完颤颤巍巍求放过,骸骨狗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抬起爪子奔过去问:“主人,是你散播的消息对不对?林云起还有个弟弟。”

    杀人诛心啊!

    这么多异物,真要找,哪有找不到的。

    白辞皱眉:“弟弟?”

    骸骨狗愣了:“难道不是?”

    白辞正色道:“我放出的风声是他有个哥哥,林云升。”

    一人一狗互相对望,骸骨狗从他口袋扒拉出。在关注列表中找到林云起的账号,果然在下午,对方发布了一个视频,寻找失散多年弟弟。

    “一门三兄弟”骸骨狗骨头一抽:“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关键那些异物还真的相信了

    消息没有被封锁,代表特殊组也已经默认。骸骨狗摸摸下巴:“聂言选择放任谣言,也不怕绑匪被激怒”

    白辞淡淡道:“激怒了才有救。”

    正如林云起所,对待这个不同寻常的绑匪,必须掌握主动权。

    视频不但骸骨狗看见了,吴圣舒也看到了。

    “我被抛弃的时候还太,只记得好像有个双胞胎弟弟,现在我有积蓄,想要找到的弟弟”

    多么熟悉的辞!

    多么熟悉的套路!

    曾几何时,他也是在电视节目里,这么热泪盈眶地寻找自己的‘恩人’。

    “云落,你还记得我吗?”

    哽咽的呼喊,让吴圣舒有一瞬间都在怀疑对方是不是真有个弟弟叫云落。末了他摇摇头,喝口冰水恢复清醒,讥嘲笑道:“这得有多恨。”

    作为同样被找过的受害者,联系目前的处境,吴圣舒都想写一封匿名信,让林云起别厚此薄彼,没事也来找找无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