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球,?距离吃饭还有点时间，大家各自回了寝室。

    苏念白洗完澡出来，后脖颈上搭了件纯白毛巾,?身上凉凉爽爽的。

    他登上萌猫平台，停播两天的动态通知下好多人在催播。

    -崽崽,?快回来直播啊,?麻麻等不及了。_(:з」∠)_

    -真的是手伤？我还以为这话是当初编的呢？

    -主播快回来啊啊啊,?钱不要了？！

    苏念白的粉丝数已增至80多万,?复播第一晚应该相当热闹，接钱接到手软的那种。

    他编好一条新的动态。

    【White】：今天要出去吃饭！明天晚上不见不散啦。

    任由下面的粉丝撒泼闹腾，他的心岿然不动。

    “鹤哥，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啊,?我订的火锅店可好吃了,?方圆十里的人吃过的都好,?”路词,?“再了，晚上大家还要一起去唱歌呢！”

    鹤望臣冷冷道：“不去。”

    他点开朋友头像，轻触屏幕。

    【鹤神】：今晚你要出去吃饭？

    “不是,?鹤哥,?一起去呗，”路词开启猛男撒娇攻势,?“你有所不知啊,?就是那啥,?火锅店的地址离这吧,?有点远。”

    “嗯？”鹤望臣抬起头，看了眼支支吾吾的路词，“有事直。”

    “也就是你看吧,?挺远的，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吃。”路词咬咬牙道：“顺便送送我们过去。”

    鹤望臣拒绝：“自己车去！”

    手机轻轻响了一声。

    【朋友】：对啊，今晚去吃火锅，学长请客！

    【朋友】：就是梦奇那个皮肤你知道吧！[语音]

    鹤望臣凝眸片刻，点开。

    “火锅好不好次~”“老子请你次火锅~”

    调皮搞怪的语音在寝室里响起。

    路词马上接过话：“好吃好吃，鹤哥，你要不再考虑下？！”

    【鹤神】：你这四川话.......

    【朋友】：哈哈哈哈哈哈。

    鹤望臣关上手机，“走吧。”

    “啊？”

    “去吃火锅。”

    鹤望臣的车就停在公寓的地下车库，他开到学校门口，从车窗望过去，路词、顾寻和学弟三人已经等在一边。

    其他的队友自己车过去了。

    顾寻跑着过去，开后车门就往里钻，趁着后面两人还没来，声快速地了句：“谢谢鹤哥。”

    鹤望臣挑了挑眉，没应声。

    苏念白到车前，只剩副驾驶的座位了。

    后车门被他拉开一点点空隙，“一起挤挤叭。”

    路词风一样地关上车门，“前面不还有座？”

    “嘭”的一声，苏念白额前的碎发晃了晃，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认命地朝前面位置走去。

    “学长好。”苏念白招呼。

    鹤望臣扬扬下巴，“嗯，系好安全带。”

    车上提示音还在响，鹤望臣看了眼和安全带奋斗的学弟，弹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俯下身，“我帮你。”

    鹤望臣速度很快，等苏念白反应过来，只剩下脸颊边微微的痒意，他伸手抓了抓，“谢谢学长。”

    火锅店在燕市市中心的繁华地段。

    还没走近，就闻见空气中那股飘香辛辣的味道，火锅店装修复古，现在这个时间，外面挤满了排队的人，好在路词提前订了座。

    苏念白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短袖，配着一条浅色的五分裤，路过店里大堂时，被明亮晃眼的灯光一，整个人白得扎眼。

    来来往往调火锅料的人都请不自主地拿余光往他的方向不停地瞟。

    还有他身后站着的男人。

    那人个子最高，长相在人群里也是最拔尖的。

    穿着很简单的白色上衣，露出一节性感微鼓的喉结。

    面带冷意的眉眼愈发衬得人疏离。

    他走路姿势很标准，下巴轻昂，腿很长，配上鼻梁上那副黑金边眼镜，倒显得禁谷欠感十足。

    两人吸足了路人的目光，慢悠悠地朝着楼上的包厢位置走去。

    进包厢时，其他人已经落座，他们共12人，包厢位置刚好。

    “白，”林涵见推门而进的苏念白，喊了他一声，用头点了点自己旁边的座位，“来来来，坐这里。”

    林涵旁边还剩4个连座，苏念白还没来得及拒绝，耳边微风吹过，就见鹤望臣入座了，位置刚好是林涵旁边。

    不上为什么，苏念白心酸酸麻麻的，学长应该是看出来了他的不意愿。

    苏念白朝着鹤望臣身边的位置主动坐了下去。

    林涵瞥了眼鹤望臣，轻轻啧了声，心里暗骂倒霉。

    没过多久，菜全部上齐，除了两车满满当当的菜品，还有好几件酒。

    篮球的人大多体格健壮，露出的半截胳膊肌肉发达，轻易能看出他们身体素质的强悍。

    看上去就像是能喝的。

    苏念白酒量还不错，几杯酒下肚，眼尾被酒意熏染的红红的，眼神却清醒明亮。

    火锅是麻辣味，苏念白平时吃的清淡，但又喜欢重口，加上这家店味道不错。

    连续夹了好几次，筷子都没停下。

    学弟的脸颊鼓鼓的，肉肉的，不停咀嚼，像只松鼠。

    鹤望臣见他就没停下过，感到有些意外。

    吃到后面，他被辣的受不住。

    苏念白嘟着唇，不停地用手扇着凉风缓解辣意。

    雪白的额上覆了层汗珠，细且卷的眼睫低垂着，眸底水光泱泱。

    特别是那本就红润的嘴唇，被辣到有些红肿，和之前薄薄的嘴巴相比，现在的唇瓣周围被晕开一层粉，大刚刚好，颜色也很漂亮。

    一颗汗珠顺着软软的脸颊，滑过细白的脖颈，低落在少年精致的锁骨上。

    林涵坐在旁边，身子微微倾斜，舌.尖舔了舔牙龈，明目张胆地看着。

    鹤望臣晃了晃透明的的茶杯，黄澄澄的水波漾开，杯底是苦荞，学弟吃的尽兴，全然没看见旁人邪/念的眼光。

    得知林涵对学弟有意思，他想起下午篮球的事。

    不知是否是错觉，有两三次，林涵用了点见不得人的手段，要不是他上场经验丰富，差点就受伤了。

    至少，林涵心底的念头没表面上那么坦荡。

    鹤望臣往前坐了坐，挡住那直勾勾的目光。

    他要比学弟高半个脑袋，微垂着头，恰好看见那半截洁白如瓷的脖颈......以及汗珠。

    从方形木盒里捻出一张纸巾，递给苏念白，“擦擦汗，慢慢吃。”

    “唔，谢谢学长，”苏念白朝他点点头，接过纸巾，擦净额头。

    苏念白碗里还剩好几片肥牛，一群人饭量大，点菜时，每样大菜都点了好几盘。

    他见鹤望臣基本没动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不吃吗？”

    鹤望臣瞥了眼雾气腾腾的麻辣锅底，以及四面八方的筷子。

    喝了口茶水，漫不经心道：“不饿。”

    那还来聚餐？苏念白把这句话咽下去，眨了眨眼，哦了声。

    “他就是这样。”路词正在倒酒，听着两人的谈话，接过话题：“鹤哥他有......亿点点洁癖，哎，被嫌弃的火锅的一生啊。”

    “原来这样。”苏念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饭桌上，大家喝得热热闹闹，吃得热火朝天，好几个人都挽起袖子，露出粗粗的手臂接着干饭，酒杯碰的叮叮作响。

    “鹤望臣是吧，下午领教了，”林涵端着玻璃杯：“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我之前被职业球队邀请了，就没和学长他们经常球，没想到燕大的篮球队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吧。”

    “旗鼓相当？”鹤望臣敛眼，轻笑一声。

    林涵握着酒杯的手劲大了几分，还是憋出一句，“来，我敬你一杯。”

    “抱歉，开了车，不能喝酒，”鹤望臣把眼前的酒杯往后推了推：“你喝的尽兴。”

    林涵眸底沉了沉，有人全程清醒可不方便办事。

    “开车啊，理解理解，”他扯了扯嘴角，手往更右侧的方向伸直：“白，来。”

    酒杯递在眼前，苏念白蹙了蹙眉，举起空酒杯，“学长，帮我拿下那边的酒。”

    鹤望臣刚动身，酒瓶被林涵拎起，“我帮你倒。”

    苏念白举起酒杯，浅黄.色的酒水沿着杯外壁，顺着白皙的指节，潺潺流动。

    鹤望臣只觉得裤子湿湿的，垂眼一看，浅色的牛仔裤湿了一大片，黏黏.稠稠的，触感令人不适。

    “抱歉，抱歉。”林涵忙道。

    几秒后，鹤望臣才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学长，你没事吧。”苏念白忙放下酒杯，从桌上抽了几张纸递给他，“快擦擦。”

    鹤望臣接过，随意擦了擦，沾了水的纸絮粘成一片，脏脏的，他眉皱得更深了。

    苏念白从卫生间洗完手回来，见鹤学长不见了。

    “路队长，鹤学长哪儿去了？”苏念白问。

    “嗯？他是回去换衣服了。”

    苏念白：“换衣服？可学校那边离这儿不是挺远？过来我们都吃完了。”

    路词想了想，来来回回估摸要一两个时，加上鹤望臣本来就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动动唇：“应该不来了吧，他能答应起出来吃火锅我都意外。”

    又接着：“没事，反正酒店就在KTV附近，走几步路就到了，也用不到他车了。”

    *

    KTV也在这条商业街附近，一大波人浩浩荡荡进入包厢。

    路词订的是大包，装潢华贵精致，进去时，茶几上摆满了瓶酒、果盘和各种类型的零嘴。

    房间里十分昏暗，五颜六色的彩灯烘托出气氛。

    苏念白去KTV的次数很少，他高中忙着一边兼职一边上学，娱乐活动几乎没有。

    所以当大家要玩游戏时，他一脸懵。

    他迷迷糊糊听完猜点数的规则，见路词问他听明白了没，他傻傻地点头。

    听顾寻，猜点数是KTV里最简单的骰子游戏。

    苏念白大多时间都在看他们玩，稍微摸明白规则后，也参与进去玩了几把。

    半时后，涉世不深的苏念白眼尾微微发红。

    他对自己的酒量有把控，觉得酒意上头后，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能叫点热水吗？”苏念白舔舔唇，凑近顾寻耳边问道：“我想喝点开水。”

    顾寻起身，朝包厢角落的台子上走过去，晃了晃桌上的热水壶，摇摇头：“没水，叫服务员送吧。”

    坐在点歌屏幕前林涵眼睛转了转，“我来叫吧。”着在触屏上点了几下。

    KTV里，几个男人鬼哭狼嚎。

    林涵大喊：“你们接着唱，我去下卫生间。”

    路词偏过身子，疑惑地用下巴抬了抬，“这里不是有卫生间？”

    林涵笑了笑，解释道：“我出去顺便抽根烟。”

    他刚完，哀伤忧愁的背景音乐奏响，顾寻兴奋地起身，“这歌我点的，我点的，我来！”

    另一边，鹤望臣驾车回家，洗完澡，换上浴袍坐在床边。

    点开企鹅列表，?指尖在朋友的头像上划过。

    【鹤神】：吃完饭了吗？

    苏念白手心被震得痒痒的，他划开屏幕。

    【朋友】：吃完了，超好吃，我都快吃撑了。[猫猫餍足摸肚肚].jpg

    鹤望臣看着屏幕上那只肥猫，也点了个可爱的表情包，拿浴巾擦了擦前额滴水的湿发。

    【朋友】：在和学长他们唱歌，再唱一会儿就回去了，不过学长他们都好厉害，酒量十足，歌唱的也好听。

    刚完这串字，苏念白就听见一声嘶力竭的嚎叫，高音唱不上去的顾寻脖子青筋都凸了起来。

    又低头补了句。

    【朋友】：除了我的室友，他唱歌要人命。

    鹤望臣唇角勾了勾，嘱咐道。

    【鹤神】：少喝点酒，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朋友】：OK，OK，我酒量还行，基本没喝了，清醒得很，你放心。

    想起什么似的，鹤望臣点开微信，找到路词的头像。

    【鹤望臣】：一会儿你千万要记得把学弟他们送回酒店房间。

    喝得有点大了的路词眯了眯眼，费老半天才看清屏幕上的蝇头字。

    【路词】：放心，包在我身上。

    体大队长一张脸通红，笑盈盈地：“路队，来来来，咱们接着划拳啊！”

    “十五、二十，十。”

    “十五、二十，十五！”

    “哈哈哈哈，你又输了，快喝快喝。”

    路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过一会儿，他的酒杯又被添得满满当当。

    另一边，过了好久，鹤望臣做完课题，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时间，快11点了。

    他掏出手机给路词发消息。

    【鹤望臣】：你们结束了吗，人都安全送到酒店了？

    对面没回，等了十分钟，鹤望臣电话过去，无人接通。

    想了一会，鹤望臣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向地下车库。

    包厢走廊外，来来往往都是喝大了的人，走路姿势歪歪扭扭的。

    林涵靠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吞云吐雾。

    走廊另一头，一位身穿黑白工作服的女性走了过来，她右手拖着铁盘，上面放有热水壶和几只透明的玻璃杯，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碾灭。

    他迎上前去，“我们叫的热水，水给我吧。”

    女工作人员瞄了眼他背后的房间号，确认无误后，“好的。”

    林涵接过水，放在不远处的大理石台子上，背对着监控，五只菱形花纹的透明玻璃杯被一一掺满，他掏出裤兜里的药。

    药是浅黄色粉末状，被的透明密封袋包着。

    魁梧的身躯挡住他人的视线，他扯开密封条，将粉末倒入中间那杯热水中。

    几秒后，浑浊的水重新变得澄清，桌面上不心洒了一些粉末，他随手一抹。

    他端着热水，用肩膀顶开KTV的门，把水壶放在门口附近的台上，端着五杯热水走过去。

    “你们谁要喝水？”他问。

    “我！”

    “我要一杯。”坐在苏念白旁边的顾寻。

    他将两杯水分给他们，很自然的，将中间那杯加了料的水递到苏念白面前。

    “你叫的热水，”完也不看他的反应，又接着朝一群人：“还有两杯，你们谁要啊，不要我就放回去了，喝完你们自己去倒啊。”

    苏念白脚尖轻抵在茶几上，瞄了眼散着白雾的热水，红润的唇瓣接触杯壁，苏念白喉结滚了滚。

    林涵用余光朝那边张望，见他轻抿一口，就不再喝了，心里有些烦躁。

    苏念白觉得口腔中有些苦涩，味道怪怪的，像是自来水的味道，有点辣喉咙。

    他放下水杯，抿抿唇：“你觉不觉得这水味道怪怪的？”

    顾寻脸红红的，醉意上头，朦朦胧胧地：“嗯？不怪啊。”完一饮而尽。

    苏念白咂咂舌，还是觉得怪怪的，可能是这杯子没洗干净，他起身，拿过另外一杯水喝了一口，“这回水味道正常了。”

    林涵见状，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字。

    【林涵】：这药不是无色无味的？怎么人喝了一口就不喝了？

    【LX】：......这药本来就有点味道啊，再了，我给你的量是三次的量，你不会一次性都用完了吧？

    【林涵】：这么重要的事情你TM不早？

    【LX】：不是，这是常识啊？嫂子没喝完吧，喝完了赶紧送医院。林涵当时买药时，的是情侣之间用，他也没多想，就直接给人了。

    这药除了助.兴，对身体也没多大伤害，只不过不能用太多。

    【林涵】：没......就抿了一口，会有效果吗？

    【LX】：那就不清楚了，看个人体质吧，体质弱的可能有点效果，不过注意别和红酒一起喝，不然人会犯迷糊的。

    心跌到谷底的林涵，眼神一下就亮起来。

    他立马点了瓶高档红酒，很快，进口红酒被送了过来，醒好酒后，林涵挨个挨个往他们酒杯中倒了一杯。

    像是全员最后一次干杯，“来来来来，大家干杯啊！”

    苏念白晃了晃透明玻璃杯中那一半红酒，与大家轻轻碰了杯，喝了下去。

    *

    一群人喝得晕头转向，几个略微清醒的人还能站稳脚步，互相搀扶着朝隔壁星级酒店走去。

    谁也没发现闭着眼睛的苏念白犯迷糊了，大家都只当他喝多睡着了。

    林涵静悄悄地扶着苏念白，很慢地走在人群后面，看大波人都进了酒店，他停下脚步往回走。

    “鹤神。”苏念白无意间了句话，语气很轻，林涵身子一瞬僵直，看了眼少年颤颤巍巍抖动着的睫毛，咽了咽口水。

    刚往回走没几步，他就看见从夜色中走近的男人。

    鹤望臣逆着月光，披星戴月地走过来，肩上像是铺了一层细碎的银。

    他神色疏离，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那张冷漠高傲的侧脸被月光照的格外清冷。

    林涵被那双漆黑眼眸直直地盯着。

    强忍镇定道：“你怎么回来了？”

    鹤望臣一瞬就明白了他的算盘，看了眼伏在林涵肩侧的学弟，蹙了蹙眉。

    知道有人心怀恶意，还喝那么多。

    他的语气很淡，却不禁让人脚底发凉：“我没记错的话，酒店在那边。”

    林涵的指尖发麻，神情紧绷着：“我知道啊。”

    “哦，你知道还这样。”鹤望臣淡淡地：“想什么呢，不想职业了？”

    林涵神情有些恍惚，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把他交给我吧。”

    迷迷糊糊的苏念白觉得眼皮像是被粘上一样紧，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看见男人弧度冷厉的薄唇和轮廓分明的脸颊。

    薄唇开开合合的，好像在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清，浓浓的疲惫感将他压的喘不过气。

    苏念白下巴抵在鹤望臣的肩窝里，使劲嗅了嗅，味道有点熟悉。

    林涵呆滞着望着远去的背影，咬了咬牙根，紧攥的手慢慢松开。

    鹤望臣扶着学弟，把他架在肩膀上，两人有身高差，苏念白不舒服地呜了一声。

    苏念白靠在他身上，身子没力气。

    见学弟身子往下滑，鹤望臣搂着腰的手紧了紧。

    路词和顾寻的电话依旧不通，鹤望臣听着电话的嘟嘟声，叹了口气。

    他向酒店前台询问路词订的房间号，被告知这属于客人隐私。

    没带身份证，他从手机上订了一件单间。

    房卡一刷，“叮”的一声，门开了。

    他将房卡卡在门口，通电的瞬间，灯光一亮，瞬如白昼。

    “那你自己住一晚——”，他话还没有完，肩膀突然一瞬疼痛。

    被咬得猝不及防，鹤望臣眉头猛地一拧，搂着腰的手一松，将他大力推开。

    见外套上亮晶晶的水迹，他呼吸一滞。

    “疼——”腿软的苏念白以奇怪的姿势，大腿根内侧猛地撞击木柜一角。

    “呜......”苏念白嘴唇哆嗦着，颤颤地哼了哼。

    他缩在地上背靠着木柜，抱住膝盖，鹤望臣看他一副想哭的样子，声音放软：“是你先咬我的。”

    他捞起坐在地上的苏念白，手背不心碰到他的伤口。

    又听见他哼了一声，鹤望臣感觉到他的腿颤了下，拧紧眉问道：“很难受吗？”

    少年低垂着眼睑，声呼吸着，没再回他。

    鹤望臣将人放好，见陷入雪白棉被的球鞋，他犹豫几秒，赔礼似的快速帮他脱了鞋。

    苏念白一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栗色的发丝润润地黏在颊侧，嘟着唇，可能是刚差点哭出来，他鸦羽般的睫片湿.湿的，合在一起，眼睑半红不红的，过分白皙的脸蛋像要和纯白枕巾融为一体。

    鹤望臣撕了一张床头的便签，抽出立着的中性笔涂涂画画，压了一半在电话下面。

    “你人真......好，”枕头上的人动了动，突然喃喃：“鹤神.....”

    作者有话要：　　药有轻微效的，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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