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番外(一)花子琛和赵琰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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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的夏季,曼城依旧炎热。正是中午,花子琛睡了个午觉,起来把空调关了,开了一扇窗户。

    在这溽暑熏蒸的天空下,外面的花草都晒得垂着头。

    他换上大裤衩去楼下倒冰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杯。

    “哎呀,热死我了,今年夏天怎么这么热啊。”田清和王姨从外头回来了,脸上挂着汗珠。

    “妈,你去哪了?”花子琛倒了杯水,很自然地递过去。

    田清接过水喝了一口:“也没什么事,和你王姨去超市了,没想到这天头太热了。”

    王姨去了厨房。花子琛:“是挺热,晚上睡觉都是汗。”

    “开空调啊。”

    “不爱吹空调风。”花子琛着,赵以廷从楼上下来了。

    “儿子,你今天没去医院?”田清。

    “今天有事。”赵以廷看看他们俩,倒了杯水,“妈,我想搬出去住。”

    “为什么啊?”田清皱眉。

    “在家太远,来回不方便。”赵以廷见花子琛看他,有点心虚。

    “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别管了,过两天我搬出去。”赵以廷看看花子琛,“我去市里,你去吗?”

    “去呗。”花子琛正好没事。

    他们开了一辆车。花子琛坐在副驾驶上问:“你和我表哥又闹别扭了?”

    “他无理取闹。”赵以廷。

    “他让你搬出去住?”

    “嗯。”赵以廷叹口气,“他我给不了他安全感,非要二十四时看着我。”

    花子琛诧异,张张嘴:“这话反了吧?他那么花的一个,难道你比他还花?”

    “不是。最近有一个护士追我,挺热切的,他可能有点吃醋。”赵以廷看看后视镜,“他非我们有事,我对护士不够冷淡。”

    “那你们有事没?”花子琛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我心里除了他没有别人。”

    花子琛笑了:“我表哥多么花心的一个人,竟然被你拿下了,你还不给他一点安全感。”

    “我给了啊,我解释了好多遍,就差给他跪地上了。”赵以廷也没想到花西岳越来越黏人了。

    “给你出个主意被。你把他带到家里来,是你男朋友。”花子琛扯起笑脸,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赵以廷看他一眼:“跟家里坦白?”

    “有什么不行?迟早的事嘛,难道你们不结婚?”

    “可是爸很不喜欢岳的父亲。”

    花子琛摸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他是他,他们家是他们家。”

    他点了烟,烟气飘了出来,他按下车窗,冲窗外吹气。

    “你就不能把烟戒了?跟你了多少遍吸烟不好,你就是不听。”赵以廷蹙眉。

    花子琛眯着眼睛吸了一口:“你大哥都没管我,你管我?”

    他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少爷的影子。随着一点点的变化,赵家人毫无察觉他的改变。

    “那是因为大哥也抽。你去大哥那吗?”

    “不去,他现在根本没空理我。”花子琛有点生赵琰霖的气,已经很久了,赵琰霖都在加班,有时候晚了都不回家。

    “公司忙,你多理解吧。”赵以廷着把车停在了一家咖啡馆,“我去买杯咖啡,岳喜欢喝他们家的。”

    他下车了,花子琛的手机来了电话,是花昌平:“琛啊,你今天回来吧,你大哥旅游回来了,是买了很多东西给你们,把琰霖也叫上。”

    “我知道了爸。”花子琛瞅了眼咖啡馆里的赵以廷,推开车门下了车,在路边了一辆出租车走了,还给赵以廷发了短信。

    他看着赵琰霖的len,想发消息过去,结果又没发。

    忙忙忙,你忙去吧。

    厉子昂已经走了大半年了,这次回来整个人精神焕发,连笑容都开朗了起来。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季池,看上去比之前胖了一点,不过这样的身材正好,之前过于偏瘦了。

    “真是好久没回来了。”厉子昂看着客厅微笑,又看向花子琛,“琛还是那么白,这么毒的太阳都没晒黑你?”

    “我也不出屋。”花子琛笑。

    “咱们今晚出去吃。”花昌平很是高兴,“子昂,这次回来还走吗?留下陪伯父吧,琛不在,我自己实在是太孤单了。”

    厉子昂一副为难的样子:“我答应季池和他回乡下。”

    “咦?回乡下干嘛?在这里多好啊”花昌平去看季池,“池啊,非要回去吗?在这里吧,我给你们举办婚礼。”

    话落,两个人对视一眼。季池讪讪地:“伯父,我们没有交往。”

    “啊?”花昌平很是意外,“这大半年……”

    一点事没有?

    他没下去。花子琛喝口果汁:“留下吧,我不在家,扔下爸一个人怪孤独的。”

    “再看看吧。”厉子昂绕开话题,“对了,怎么没看见赵琰霖?”

    “他忙。”花子琛。

    “再忙今天的饭也得吃啊。我给他电话。”花昌平拿过来电话,拨通了个过去。

    “哎,琰霖啊,今天子昂回来了,晚上去天空花园吃饭,你过来啊。行。到时候见。”

    花子琛看他挂了,问:“他来吗?”

    “来。”花昌平笑了,“我话还是好使的。”

    他们聊了一些,厉子昂坐车有点劳累去睡觉了,花昌平还有事处理去忙了。客厅里只剩下花子琛和季池。

    “我们去泳池泡泡?”花子琛提议。

    “好啊。”

    他们换了泳装,端着两杯西瓜汁去了后院的泳池。花子琛喝了口西瓜汁,:“你和大哥一点进展都没有?”

    “没有。”季池叹口气,“他心里只有你。”

    花子琛有点尴尬,挠挠头:“可能不全是因为我吧,是不是你和他用错了方法?”

    “用错什么?”季池望着湛蓝的天空,满脸惆怅,“我们一起上了学,中学,高中,大学没有一起。毕业后又相遇了,我觉得我们有很大的缘分,可就是这样,他从来不给我机会,他对我的态度很明确。”

    “所以你就傻乎乎的等,一点行动也不采取?”花子琛觉得还是应该主动点,不主动哪来的爱情?

    他是这么认为的,郑宇就是他追到手的。

    “他不喜欢我,我还采取什么行动?”季池不懂的样子。

    “主动出击勾|引他啊,你是不是都不碰他一下?你得碰,还得往深了碰,大哥又不是石头,总会有感觉的。”花子琛看了看他的脸,“还有啊,把你这副黑眼镜扔了,换成银色的那种,我表哥戴眼镜就贼帅。”

    “是吗?”季池摘了自己的眼镜,花子琛一看,一拍巴掌。

    “你看看,你摘了眼镜多好看。”花子琛想了想,“这样,咱去配眼镜,顺便烫个头,染个色,让他对你改观。”

    “烫头?”

    “对。我最会追人了。”

    走就走,他们开车去了市里。烫头时间长,花子琛闲来无事,也选了一个色,白金色。

    这款发色非常浅,花子琛长得白净,染成后非常惊艳,尤其那颗红痣显得更绝了。

    店里的好多人都在看他的成果,季池还在染头,看他笑了:“你长的真好看。”

    难怪厉子昂念念不忘。

    “谢谢。”花子琛很满意这个颜色。也不知道赵琰霖喜欢不喜欢,切,管他呢。

    晚上吃饭时,他和季池迟到了,到那花昌平和厉子昂已经到了。

    有些人天生自带光芒,有些人永远是个陪衬。两个人一眼盯住了花子琛。厉子昂眸光一转,手指敲了敲桌子:“染头了?”

    “嗯。”花子琛感觉自己做了错事,不应该染。

    “好看。”厉子昂笑。

    “什么啊,白不次啦的。”花昌平。

    花子琛往旁边看了一眼,季池脸色有点落寞,默默地坐在了一边。

    “大哥,你没看见季池吗?好不好看?”花子琛后悔死了。欠,欠,明明是想帮季池的,结果搞得人那么伤心。

    厉子昂这才看过去,季池一时有点紧张,摸了摸头,讪讪地:“琛领我去的。”

    他烫了发根,染得咖啡色,换了眼镜显得格外的斯文。

    “很好看。”厉子昂着喝了口茶。

    季池不好意思地笑了。花子琛满意了,这才发现赵琰霖没来:“赵琰霖呢?”

    “他刚来电话了,和王总谈生意,实在走不开。咱们点菜吧。”花昌平叫来服务员,开始点菜。

    花子琛一下没了吃饭的兴趣。

    这顿饭,谁都没喝太多酒,只有季池喝多了,这是花子琛教他的,醉酒好行事。厉子昂搀扶着他,他们出了酒店,花子琛见状:“爸,我有事,你跟我去一趟呗?”

    “什么事啊?”花昌平问。

    “别问了,私事。大哥,季池交给你了。”花子琛拽着花昌平坐了自己的车。

    厉子昂看他们走远了,把季池放进了车里,叫司机开车。

    琛啊,我怎么会不懂你什么意思。

    车外火树银花,车内光线暗淡。他低头看着季池,将他的眼镜摘下了,一张俊秀的脸展现在了眼前。

    他微微抬起季池的下巴,一点点凑过去,亲了上去。季池似乎感受到了,搂住了他的脖子,激烈地回应。

    前面的司机大气不敢喘一个。

    “你什么意思?”季池心跳加速,眼圈通红,“你不是心里只有琛吗?那你吻我?”

    厉子昂看他眼泪在眼圈转,很心疼:“池,不要听琛的,他只会出烂主意。”

    “你知道我故意喝醉?”

    “相处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样我还不了解。”厉子昂揉了季池的头发,温柔地笑了笑,“头发弄得很好看。”

    季池脸一红,搂住他的脖子:“那我还等你。”

    “不等了,明天我们去领证。”

    厉子昂的话比炸弹的威力还要大,季池瞳孔猛颤:“什么?什么?你不给你时间?”

    “我是需要时间梳理,但是我想我迟早是梳理到你那里。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真正的理解我。在你身边,我感觉无比放松,舒畅,这种感觉只有你能给我。”

    “那琛?”

    “我从来没对他抱有希望,我知道他不会是我的,所以他和赵琰霖结婚我并没有太多的痛苦,我看得开。就是这些年习惯了目光在他身上。”

    厉子昂笑了笑:“这次回来,我感觉他不是我心里的琛,性格变了,神态举止都变了,像是两个人。所以看开了。”

    “那明天去领证。”季池扯起笑脸,拽着厉子昂的领带,“我会慢慢把花子琛从你心里拽出去。”

    “好。”厉子昂莫名感觉轻松了很多。

    花子琛回到家睡不着觉,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了,赵琰霖还没回来。

    这个赵琰霖,要死!

    手机来了电话,是武律:“喂,花少爷,我在门口,赵总喝醉了,你能下来接一下他吗?”

    “让他去死!”花子琛扔了电话,把被子蒙在了脑袋上,翻了个身,烦躁地下了地。

    他下去时,武律正拖着高大的赵琰霖往屋里拽,累得他直大喘。

    “花少爷。”

    花子琛站在楼梯口,双手还胸:“他跟谁喝的?在哪喝的?饭桌上有没有女的?”

    “没女的。就是谈了个生意。”武律老实地回答。

    “哼。”花子琛转身回去了,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武律拖着长胳膊长腿的赵琰霖上了楼,已经累的满脸大汗,最后给他放在了沙发上。

    “花少爷,那我就走了。”

    花子琛一脸的不高兴,踢了踢沙发上沉睡的人:“喂,赵琰霖,给我起来。”

    “嗯?”赵琰霖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又趴在了沙发上,“宝……染头了。”

    要是以往的醉酒他早闹了,这次却睡得特别沉。

    花子琛实在没忍心,给他脱了衣服,盖了毯子,这才回屋睡觉。

    天亮了,太阳从天边的地平线上长驱而入,光芒四射。

    花子琛睁开眼睛,赵琰霖又走了,气得他指攥拳头,给他过去电话。

    “赵琰霖,你过不过?你要是不过就离婚。”

    “宝,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你呢?你自己算算我们几天没话了?忙忙忙,你忙什么呢?”花子琛气愤不已。

    “好了,别气了。下午两点来公司找我。”

    电话被挂了,花子琛撇嘴:“我看你忙什么呢?”

    下午两点他准时去了集团,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赵琰霖在电话,看到他进办公室,拿起笔在纸上写。

    [等我一会宝贝。]

    花子琛看他还在乎自己,心里舒服了一点。

    赵琰霖挂断电话,走过来抱他。他不让抱,不悦地:“叫我来干嘛?跟你加班?”

    “跟我去个地方。”

    花子琛疑惑不解,跟着他走了。他们开车去了郊区,之后进了一家牧场。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七月末八月初。

    在这片牧场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往远望去,百花争艳,绚烂无比。

    在牧场的边缘上有一栋二层的木楼,在楼旁边有一个园子,里面种得农家菜。这里还有马棚,里面有个人在喂马。

    “哇,这里还有这么神仙的地方。”花子琛眼前一亮,激动地往木楼跑。

    赵琰霖在后面走:“慢点跑。”

    花子琛跑去了木楼,田园风格格外的艺术,温馨。

    “太美了!这是哪?”

    “你猜猜?”

    “我哪知道。”花子琛开一间柜子,里面全都是他爱吃的食物,“哎?这里面的我都喜欢吃。”

    “送给你,这个牧场。”

    赵琰霖在他耳边。花子琛一喜,笑容不受控制地出来了:“你给哪弄的?”

    “我专门为你买的地,给你造的牧场。”赵琰霖抱住他的腰,搂着他走到了窗边,“大宝,你还记得你以前想要这样的牧场吗?”

    “都是几年前了,你还记得?”花子琛心里头美滋滋的,一点气都没了。

    “你的话我都记得。”赵琰霖搂得更紧了,把下巴垫在他的肩上,“以前我让你受了很多苦,是我没能力,是我给不了你幸福。”

    “这个干嘛?”

    “当我听真正的赵琰霖在那边也赚钱了,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以前还抱怨过自己没有生在富人家,实际就是自己能力不足。”

    赵琰霖呼口气,望着窗外的花田:“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是我的幸运,所以我想努力,用我自己赚的钱给你幸福。虽还是靠赵家给的资本。”

    “你别这样,我觉得你挺好。”花子琛着摸了摸他的脸,“你都瘦了。”

    “还好。最近有笔生意是我一手谈成的,所以很忙,没顾得上你。”赵琰霖揉着花子琛的头发,“别跟我生气了,忙过这几天就好了,咱们在这待一段时间。”

    花子琛高兴地点头:“好。看你这么努力,我也想努力,我算跟我爸进公司,学习。”

    “也可以。”赵琰霖笑着,“大宝,你染这个头发好带感,早上我差点没忍住。”

    “没忍住什么?”花子琛用手指点他的胸口。

    “干你。”

    “不给你机会。”花子琛伸个懒腰,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今天大哥和季池领证了,替他们高兴。”

    他们一同趴在窗户上吹着夏风。赵琰霖:“相爱的人走到最后都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是琰霖哥,这世上还有人不是因为爱情结婚。”花子琛望向蓝天。

    “因为生活需要面包。大宝,你还记得以前的我们吗?现在想一想,时间好快,我们来这里一年了。”赵琰霖摸出一根烟,又递过去一根。

    花子琛用火机点燃了烟,用烟头给赵琰霖的烟点燃了,然后:“是啊,我许可是何其幸运地来到这,又何其幸运在这里遇见你。”

    “宝,老天自有安排,接受现在的一切吧。你是花子琛,不是许可了。”

    “好,我的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