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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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级Alpha信息素应激障碍比林痕想的严重,又躺了两天他才能正常下床活动,但右臂还是不敢用力,依旧每天换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林痕第二天就想走,但是贺景拦着不让他动,林痕只能又住了一晚,第二天趁贺景出门不在才离开。

    回到家他没敢和老妈实话,只过马路的时候不心碰了,怕她担心就在朋友家休息了几天,现在已经没事了。

    老妈前前后后检查了半天,担心得眉心紧皱:“让你走路看路,天天蹦来跳去的,多危险啊!”

    林痕不住点头,一句多的没敢。

    和老妈完话,林痕拿着手机走回自己的卧室躺下了。

    久违的安全感包裹在周围。

    那天醒过来之后林痕趁贺景不在,给顾安了个电话道歉,顾安对照片的事表示抱歉,还问他要不要帮忙,林痕婉拒了。

    他和贺景的关系已经够乱了,没必要再让顾安跟着遭殃。

    幸好顾安表示理解,还约他有空出去喝酒,聊聊。

    林痕答应了,但约在了高考之后。

    他现在有别的事要做——

    江唤。

    市中心公园,林痕站在树荫下,看了眼手机。

    他昨天约了江唤在这见面,江唤答应了。

    但来的却是风尘仆仆的江词文。

    “林痕!”江词文在远处看见他,快步走过来,脸色阴晴不定,“你联系唤干什么?他都被你害得够惨了!”

    林痕摸出根烟点了,叼在嘴里看着他,“怎么惨了,死了吗。”

    “贺景昨天找到他在的医院把他从病房里拎了出来!他还没养好伤呢就被拖到我父亲跟前对峙!”江词文满脸铁青,眼底布满红血丝,明显一夜未睡,“贺景逼着我父亲送他出国,唤才刚回来!”

    林痕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卧床的时候他听见贺景电话查江唤的事,原来是这个。

    江唤在国外的时候仗着有钱缺德事儿没少干,随便漏出去一个都能让他爹焦头烂额。

    江词文按着眉心,“我之前和你过,你——”

    “你是个好哥哥,”林痕断他,“你愿意替他来。”

    江词文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

    林痕按灭烟头,掰动手指,“咯嘣”一声,“你这么愿意替他出头,那这回你也替他担了吧。”

    “林痕我——呃!”

    “操!”

    “啊——”

    ……

    五分钟后,林痕揉着左手腕从树荫下出来,嘴角流了点血,但江词文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起不来了。

    他见不到江唤,也不能白来,反正这两兄弟没一个好鸟。

    至于江词文会和贺景告状的情况……那就告吧。

    因为这次受伤,林痕没赶上月考,回学校的时候手里只有六张空白卷子。

    他自己给自己计时做完了,没有考试的氛围,加上工一个月没时间学习,成绩很不理想。

    理综本来就不好,语文英语又因为手疼没答完,成绩在班里是倒数。

    本来上课就听不懂,现在手伤了,还不能快速记笔记,林痕听了一天也听不进去什么,他着急复习,不想再耽误,只能每次下课都拿着卷子去问好学生。

    班长邱书看他到处问,主动抽空给他讲了一张,林痕看见邱书那张笑脸跟看见天使了似的,了好几遍谢谢,邱书笑呵呵地让他随时问,给他讲的时候自己也能巩固。

    林痕也不好每次都白麻烦他,下课的时候去超市给他买了点零食做答谢,邱书推拒了几次推不过,就收下了,跟他放学也可以抽出一个时讲题。

    林痕感激不尽。

    贺景最近不怎么常来学校,偶尔来一次也会早退,两个人没什么时间见面,难得有时间相处贺景就主动过来给他讲两道题,比起班长讲的,贺景的讲解林痕理解起来更容易,但时间太短,加起来也没有几道,林痕还是得麻烦班长。

    这天,林痕晚上放学又没立刻回家,嘴里叼着个面包跑去找同样没算回家的邱书问数学题。

    “班长,”林痕把刚做好的数学卷子递给他,拉出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你上次让我写的最后一道大题第二个问,我感觉我有点儿明白了。”

    “我看看,”邱书接过,推了推眼镜,“这次比较简单,你仔细读题应该能解出来,我检查一下。”

    林痕往他桌子上放了袋酸奶:“麻烦了。”

    邱书摆手:“没事儿,为人民服务!”

    林痕笑了声,拿出英语单词本开始背。

    “林痕。”

    两个人一起抬头,贺景双手抱胸靠在门口,看不清神色,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林痕觉得他这次辅导提前结束了。

    果然,贺景下一句就是“出来”。

    林痕吸了口气,不想殃及无辜的邱书,和他又了句谢谢,装好卷子,拎着书包往外走。

    路过贺景身边的时候林痕闻到一股很淡的清香,类似某种植物汁液,但又不像是信息素……

    他来不及细闻,就被贺景抓住手腕拽走。

    林痕跟着他大步往教学楼外走,忍不住问:“干什么去?”

    贺景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起刚才教室里的画面,微微皱眉:“你今天过来看我画画。”

    “我这张卷子还没看会,”林痕回头看了看,手腕动了动想抽出来,却被贺景攥得更紧了,“班长答应今天帮我讲完,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过去。”

    “切,他会个屁啊,”贺景不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转头看向他,“我给你讲,你不是就能听懂我讲的吗?”

    林痕没话。

    贺景讲的他听得确实明白,但贺景哪有时间给他讲。

    上了车,林痕掏出手机给老妈发消息,今天不回去了。

    贺景一直偏头看着他,等他按了发送,忽然:“你把江词文了,怎么没告诉我。”

    林痕一顿,手指紧了紧,“我不能他吗?”

    “那有什么不能的,”贺景一脸无所谓地凑过来,歪头靠着他肩膀,感觉不是很舒服,干脆躺在了他腿上,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想起什么,“嗤”了一声,“我看他也是欠揍了,连个娘炮都管不好,还让……”

    “算了,”贺景呼出口气,抬头从下往上看着他,两个人久违地接触,他脸上满是惬意,“等会儿你别回去了,今天住我那儿。”

    在那儿住的话,应该能多问几道题。

    林痕“嗯”了声,有点想问他是不是喷香水了,真的挺香的。

    贺景以前没这个爱好,他不喜欢身上有除了自己信息素之外的味道。

    贺景敏感地捕捉到他吸鼻子的动作,眼底一闪,快速地问:“好闻吗?”

    听他这么问,林痕干脆凑近仔细闻了闻:“挺好闻的,你喷香水了?”

    “嗯,”贺景闭上眼睛,又往他肚子那边贴了贴,“大夫你短时间内不适合闻到我的信息素,这是Alpha信息素抑制剂改良的,啧,喷着难受死了。”

    “哦。”林痕了然。

    贺景睁开眼睛,皱眉看他:“什么叫‘哦’?”

    林痕也看着他,解释:“我知道了的意思。”

    “我特意买的香水,”贺景坐起来,一字一顿,“你就这个反应?”

    林痕垂眸想了想:“谢谢,我闻着挺舒服的。”

    放以前他可能早就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但是现在,他已经感受不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了……

    “谁他妈想听你这个!”贺景一把推开他,烦躁地靠到一边。

    林痕偏头看向窗外。

    空气里的沉默让人窒息。

    半晌,贺景忽然又:“这周六家宴,你跟我一起去,不然那群老东西能把我烦死。”

    林痕一顿,转头看他:“今年这么早?”

    家宴就是贺景家每年办一次的家族聚会,到时候贺景这种没有结婚成家的辈可以带男、女朋友去,一方面可以彰显人脉,另一方面也避免催婚。

    他去过一次……

    “你不用准备衣服了,我让人给你买好了。”

    “我……和同学约好了周六出去复习,去不上了。”

    贺景猛地转头,瞪着他:“复习比这个重要?”

    “马上高考了,我不想再耽误。”

    贺景眼底的怒意要把人烧着,对他吼:“林痕!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摆这么一副德行给谁看呢!”

    林痕下意识往车门那儿退了退,但还是重复:“我得高考。”

    “高个屁考啊,你考了有什么用,”贺景烦躁地看着他,“你他妈还跟我闹什么别扭啊!差不多得了,你还想让我哄你一辈子啊?”

    “别闹了,周六跟我一起去。”

    一辈子,太长了,林痕手掌攥了攥,他以前还是幻想,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了。

    看林痕没话,贺景的火窜的更旺了,烦躁不堪地瞪着他:“已经扯平了的事你还别扭什么!”

    别扭什么,林痕觉得他不是别扭,他就是有点茫然,想不清楚到底是哪步走错了,让他和贺景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还记得贺景第一次带他去家宴,是高一那年。

    他当时高兴的要疯了,简直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提前好几天,每天追着贺景问这问那,还特意花私房钱买了一整套新衣服,生怕唐突了贺景的家人。

    然而当天他才发现,所谓的“家宴”和“见家长”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辈们带在身边的人也都是“摆设的花瓶”而已。

    他那天有幸在贺景的表哥表姐身边见到了很多电视上的当红明星,当红模特……

    而他,连花瓶都不算。

    贺景是贺年独子,也是贺家下一辈的翘楚,他身边的人自然要受到更多的关注。

    因为他什么背景都没有,当天差点被贺年赶出来,虽然被贺景拦住,但每次想起当时贺年轻蔑的语气,他就浑身发麻,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

    那是他第一次,从贺景的直系亲属那里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巨大到,他一时之间完全想不到该怎么抹平的差距。

    高二那年的家宴他没去,因为前几天他把贺景惹生气了,贺景当天带了一个知名房地产商的孙子去。

    林痕还记得当时自己追过去问贺景的时候,贺景的话。

    “去年我就是想不起来要带谁去,刚好看见你了,才带你去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能质问我?”

    ……

    “林痕,你又发什么愣!”林痕又是半天没话,贺景气得脸都扭曲了。

    林痕从回忆里抽离,看着贺景拧眉的俊脸。

    他想问,今年是不是也没想起来要带谁去,恰好看见他了,才要带他去的。

    或者,这也是“哄着他”的一部分,毕竟,在贺景眼里,带他去家宴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

    林痕低下头:“以后再吧,老师下周有周测,复习时间紧。”

    车恰好停住,贺景恶狠狠地锤了下车窗:“你他妈——不识好歹!”

    完摔门离开。

    林痕深吸口气,拎着书包下车,拒绝了老周的挽留,转身走向公交站。

    春天了,风吹在脸上没那么冷了,林痕挺喜欢春天的,什么都是新鲜的,看着哪儿都写着希望似的。

    不像秋天,再灿烂的秋日也逃不开凋落的事实,就像当年他对贺景的惊鸿一瞥,再炽热执着的心,也抵不过年复一年的饮冰。

    作者有话要:  作者手忙脚乱地敲键盘:来了来了!给新来的老可爱们科普一下,这是个阴间作者,更新时间大部分都很阴间……建议不要熬夜,第二天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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