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金灿灿的糯米团子
他靠得很近,呼吸可闻。
姜定柔顿时觉得自己周身的生机都被强烈锁定住。她呼吸陡然困难起来。她正要挣扎,忽然司徒邪月扬声冷笑:“出来吧。”
下一刻,姜定柔只觉得天光突然间暗了暗。似乎日光被什么遮挡住。明明是夏光灿烂的院陡然间如在千年冰窖里。
姜定柔只觉得全身的寒毛竖起。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得司徒邪月大喝一声,眼前红影迅速飞起,他已经和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剧烈斗在一起。
“铿铿铿……”尖锐兵器交加的声音如爆蚕豆似的。
一红一灰成了一团。
姜定柔看去,认出那灰影是靳楚。她吃惊,难道迦叶寺遇见的男童就是司徒邪月的“大明教”的金童尊使?
姜定柔看着院子里成一团的司徒邪月和靳楚,不住后退。
她心中大骂。什么时候不,非要在自己参加花神赛的时候得不可开交。
姜定柔正想怎么躲他们的剑风,突然间,她长裙下摆被拉了拉。
姜定柔一低头,差点跳了起来。
只见一个像是金灿灿糯米团子的男孩正仰着头,笑眯眯看着她:“野猫,我们又见面了。”
“见你个鬼!”姜定柔脱口而出,把他手中的长裙裙角拽了回来。
她后退三大步,警惕看着眼前的金童:“你怎么来这儿了?”
金灿灿的糯米团子叹了口气:“我觉得这是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
金灿灿的糯米团子指了指在院子中斗的司徒邪月和靳楚,叹气:“本尊使本来是追着司徒邪月,结果他却是一路跟着你到了淮南城。然后我们在跟踪中,司徒邪月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他误以为我们是跟着你。所以今天就用你引了我们出来。”
姜定柔:“……”
混沌:“好复杂,我怎么听不懂。”
姜定柔:“我也听不懂。”
混沌:“皇后娘娘,您不觉得您像是香喷喷的肉包子吗?他们闻着味就从京城赶到了淮南只为了看你一眼。”
姜定柔脸黑黑:“你才是肉包子,你全家都是肉包子。就算我是肉包子,他们又不是狗。”
混沌:“……”
和混沌斗完嘴,姜定柔脸色难看盯着金灿灿的糯米团子:“金童尊使,既然误会解开,你们你们的,我要去参加花神赛了。”
金灿灿的糯米团子立刻拍手:“我也要去看!”
姜定柔断然拒绝:“不行!我和尊使你不熟。”
金灿灿的糯米团子嘟嘴:“我们明明很熟的。我还在你身上押了五十万两赌注。你要是赢了,本尊使就可以赚一百多万两白银。”
姜定柔愣住:“还有这种事?”
金灿灿的糯米团子诧异:“你不知道吗?锦荣堂早就开了盘子。我当时买你的赔率是一赔十二呢。不过现在应该是低了不少。”
姜定柔忽然愤怒:“竟然有这种事!”
金灿灿的糯米团子安慰:“你放心,现在你的赔率已经降下来了,想必很多人开始看好你了。”
姜定柔越发生气了:“我是,怎么有这种好事我竟然现在才知道?!”
金灿灿的糯米团子:“……”
混沌:“……”
姜定柔听着近水楼传出来的声音。心中惦记着第二选的结果,转身就走。
裙裾又被拉住,她低头,只见金灿灿的糯米团子嘟着一张胖脸,可怜兮兮看着她:“野猫你带我去玩好不好?看他们两人架好没有意思。”
“人家又不会武功。”
姜定柔听着金童撒娇,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抖落一地。
她只能咬牙:“那你别添乱,也别乱话。”
金灿灿的糯米团子点了点头。
姜定柔走了几步,忽然咬牙:“也不许叫我野猫。”
“好呀。那叫你什么?”金灿灿的糯米团子越发显得可爱无比。
姜定柔真想在他粉白粉白的胖脸上捏几把,不过想起了此人的阴邪不输成年男子。她硬生生消了这个念头。
姜定柔:“叫我姐姐就行了。”
“好啊,柔姐姐,好姐姐,姐姐……”金糯米团子笑眯眯重复。
姜定柔看着一时间难分胜负的司徒邪月与靳楚,咬牙转身带着金童尊使匆匆出了院子。
……
近水楼热闹依旧。刚才登台几位 闺秀表现平平,不过后来赵如玉上台抚了一首《高山流水》,令早就萎靡的气氛一下子又高涨起来。
姜定柔到了歇息的厢房,沈青正算派人去寻她,见她突然回来,顿时大喜。
可沈青看见姜定柔身后跟着的金童尊使时,诧异:“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胖呼呼的?”
姜定柔捏了把冷汗。
金童眯了眯眼,被肥肉堆成的细眼底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姜定柔赶紧一把拉过金童:“哈哈,他哪儿胖了?刚刚好。这孩子就是得圆润点才好看才有福气。”
沈青上下量了金童, 摇头:“不,还是太胖了。”
她蹲下,看着金童,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娃娃,你几岁了?”
简单的动作把姜定柔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是深知这位看似糯米团子似的男孩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而且她还听司徒邪月这金童是“大明教”的金童尊使。
大明教是什么教她不知道,但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教派,搞不好是和司徒邪月一样被朝廷通缉的邪教。
姜定柔赶紧把金童拉到了自己身边坐着。她对沈青道:“三选开始了没?”
沈青收回对金童的好奇,对她道:“刚才赵如玉上台抚琴,接下来是谢飞燕。”
姜定柔问:“陈悦月呢?”
沈青失笑:“她啊,还是老样子,非要要压轴出场。”
姜定柔:“……”
金童忽然咯咯笑了起来。
姜定柔问:“你笑什么?”
金童抓了块糕点塞在了口中,含含糊糊道:“没笑什么,只是笑有一群嚣张的呆头鹅来送死了。嘻嘻嘻嘻……”
他爬上软榻,脱了鞋袜,露出如白藕般的胖脚面,舒舒服服靠在榻上。
他边吃边:“这花神赛真好玩真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