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和周氏就在慈心堂闹了一整天。

    姜老夫人最后一怒之下就答应了让周氏出府，只是一条悦哥儿不能带走。

    周氏哭哭啼啼回去了，算在姜老夫人寿宴过后就出府。

    ……

    姜定柔问奶娘王氏：“当真是寿宴过后就出府？”

    奶娘王氏道：“是，是这么的。夫人还把她叫过来劝了几句。二姨娘只是不听。”

    姜定柔皱着眉。

    这招蠢招不知道是谁给周氏出的。按她从前那样子怎么可能出府？

    奶娘王氏见姜定柔神色，问：“大姐也觉得有蹊跷吧？”

    姜定柔道：“嗯。静观其变吧。”

    奶娘王氏道：“不管怎么样，二姨娘想要出府就出去吧。在府中兴风作浪了十几年，人人都厌烦透了。”

    她着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周氏在北国公府中就是个是非精，不府中的老人厌烦，就连最是偏心的姜老夫人都厌恶透了。

    姜定柔慢慢道：“还是那一句话，静观其变。”

    ……

    西苑周氏的屋子里一片杂乱。周氏正指挥着下人怎么包东西。奶娘陈氏在一旁不住唉声叹气。

    周氏忙了一阵子见她这样，不由骂道：“能不能不要哭丧着一张老脸？我是会短了你的还是会缺了你的月钱？”

    奶娘陈氏听了，急忙挤出笑容：“二姨娘别多心，我这不是担心二姨娘出府的事吗？”

    周氏冷笑：“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不能回来。”

    娘娘陈氏听了不由嘀咕：自请出府还能回来的恐怕大秦国就只有自己这主子了。

    周氏歇了一会儿又让下人继续包。

    过了一会儿，姜定晴来了。周氏与她闹翻了脸，不愿意见她。不过终究是自己的女儿。

    周氏命人召她进来。

    姜定晴脸雪白雪白的。她还没坐下来，周氏劈头盖脸就对她道：“你今日不用来劝我，劝我，我也是要走的。”

    姜定晴的动作僵住。半天，她坐在椅子上量了兵荒马乱的屋子。半天才道：“二姨娘这是要把西苑搬空了吗？”

    周氏冷声道：“不然留着做什么？”

    姜定晴脸上浮起古怪的笑容：“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二姨娘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什么了。先前我爹给我的一些珠宝首饰给了二姨娘代管，麻烦二姨娘还给我才是。”

    周氏听了愣住：“什么？”

    姜定晴淡淡道：“二姨娘这么惊讶做什么。二姨娘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既然要走了，女儿的体几留下吧。不然将来二姨娘卖了或是送了人，女儿也不知道。这一笔糊涂账算不清楚，二姨娘就不能走。”

    这下变故把周氏给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平时温婉可人，千依百顺的女儿竟然这个时候和她翻脸算账。

    她半天才道：“放屁！”

    姜定晴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唾沫星子，神色平静：“二姨娘别欺负我年纪不懂事。我爹向来是最疼爱我的，时不时送了一些头面首饰。我呢平时又不爱穿金戴银的就都给了二姨娘保管了。现在二姨娘要走，这些东西是我爹给我的，自然是将来给我做嫁妆用的，带去婆家。”

    她话还没完，周氏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天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