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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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在康安宫守了两天后终于准备去前朝了,离开前,他让人把孩子抱了来。

    皇子被经验丰富的养育嬷嬷抱着,后面还跟着另外两位,一行几人来到了康安宫殿内。

    皇上与皇后表面上看是轻松地笑着,其实心里都无比紧张。厉云没有上手,嬷嬷把孩子递到了黄凝的手中。

    黄凝抱好低头去看,第一印象竟是,好丑。皇上这时也凑了过来,心里也纳闷,这孩子的爹妈长得都挺好,怎么在这孩子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他见黄凝皱了眉,马上道:“挺好,不黑,皇后辛苦了。”

    这个“不黑”得好敷衍,一种夸无可夸的感觉,黄凝听了心里不高兴,这会儿可能是看习惯了,她觉得这孩子竟比刚才看好看了许多,鼓鼻子,双眼皮,嗯,确实是不黑,挺白的。

    养育嬷嬷是有经验的,知道刚生出没几天的孩子还没长开呢,都好看不到哪里去,爹妈见了一般都会失望,所以适时递话道:“皇上得对,这么大的婴孩还没长开呢,只有肤黑肤白能见个真招,皇子是个白净的。”

    “哦,是这样吗?以后模样还会变吗?”皇上问。

    嬷嬷:“也不是变,是五官会越来越清晰,模样也就长开了。以老奴多年照看婴孩的经验,刚出生的孩子能有皇子这样的眉眼,已算俊秀的了。”

    黄凝听了这话心里敞亮了一些,看着这孩子心里暗道:你要好好的长,可千万要像娘亲啊。

    就抱了这么一会儿,黄凝心里就涌起了一股温情,天然的母爱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厉云看着这娘俩,心中亦觉圆满,此时就算有人告诉他这个孩子确定是信王的,他会马上杀了那人,毁了证据,让一切如现在这般继续下去。

    “来,让爹爹抱抱。”厉云朝黄凝伸出了手。

    有那么一瞬,黄凝是不想撒手的,但她忍住了,心地把孩子递到了厉云手上,嘴上从:“皇上您心着点,您慢着点,”到顾不得那么多,真情实感地质问:“你到底会不会抱?”

    嬷嬷被皇后吼皇上这句吓了一跳,哪家夫人在生了孩子后,都希望亲爹能主动抱一抱孩子,但一般男人都嫌麻烦,嫌太不好抱,只是立在一旁看一看而已。

    难得皇上主动要抱抱孩子,换正常嫔妃的反应还不得乖乖奉上,乐得高兴,皇后娘娘可好,还斥上皇上了。再看皇上,一点被不当回事。这么想着,嬷嬷也不能干看着,上手指引了一两下,皇上这才算是把孩子抱稳。

    黄凝见此住了嘴,又开始恭敬道:“皇上抱会儿就可以了,莫要累到。”

    厉云:“朕不累,这么个玩意儿能把朕累到哪去。”

    着手上轻轻晃着,见那孩子竟是睁开了眼,厉云马上像献宝一样,凑近黄凝,“你看你看,他看我了。”

    黄凝竟有些吃味,自己抱着时这崽子就知道睡,可刚到了厉云手上,他就睁开了眼,眼珠亮亮地一眨不眨地看着皇上。

    而皇上完全一副被孩子纯真目光吸引住的样子,静静地无言地回望着这婴孩,稍许他道:“灵眸至纯通天堑,这孩子就叫厉纯,字通天。”

    黄凝见此,心里难免会想,如果现在抱着孩子的是安信,他会给孩子起个什么名?黄凝心里开始发酸、发涩,嘴上却道:“谢皇上赐名。”

    接着她又道:“皇上,臣妾有一个请求。”

    厉云这才把目光从皇子的脸上移开,“你。”

    黄凝:“我想亲自抚养这个孩子。”

    厉云:“这是自然。”

    “不止这样,臣妾的意思是,让养育嬷嬷们搬到康安宫偏殿,孩子放在主殿我的身边,嬷嬷住在偏殿,这样有什么问题她们也能第一时间帮着处理。”

    厉云想了一下:“这样你会不会比较辛苦,让嬷嬷们看着,再大一点你再来养不是更好。”

    黄凝的腿今天才刚能动唤,出完孩子之初像是瘫了一样,连移动一下都做不到,太医这是正常现象,是生产中耗费太多力气脱力而致,不需治疗,两三日后就能恢复。

    此刻黄凝拖着刚能移动的腿,要在床上给皇上行跪拜之礼,厉云马上把孩子递回给嬷嬷,上前扶住了她:“胡来,这才刚见点好,你起来做甚。”

    黄凝:“求皇上成全,臣妾想亲自抚育皇儿。”

    厉云回头对众人道:“都听见了?马上去准备,即日起育婴殿的人全部搬到康安宫偏殿,大皇子搬进主殿,起居由皇后亲自照料。”

    众人领命答是,黄凝一道谢恩。

    信王的信终于到了,里面所书内容皆是宫中皇后生产之事。是个男孩,上面孩子的生辰虽没具体到时间,但日子是有的,信王默默记下这个日子,这个可能是他儿子的孩子出生的日子。

    信王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孟不疾现在残了上肢,从侍卫营退了下来在王府里当差。看着王这样,他心里也难受,甚至想劝王,看皇帝对待那母子的意思,这个孩子也许真是皇帝的。

    可这话他只能想想,也不敢,任哪个男人在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种时,都会想是自己的吧。

    王在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后,变化比以前还大,信城现在早就结束了以前开放的状态,开始执行高压政策,有全部军事化管理的倾向,虽军中能力比以前强了,但城中百姓却怨声载道。

    无论以前信王、信城带给他们多少利益,现在情况一不如他们的愿,个个自私起来毫不马虎,没有一个人能为信城的长久发展而考虑,都只盯着自己眼前的蝇头利。

    加之边境不太平,王最近愁心事不少。这个孩子的诞生同时带来了希望与无望,希望是他可能是王的孩子,王有后了。无望是父子团聚遥遥无期,孩子在敌人那里长大,就算日后还能相见恐也没有父子情谊。

    与信王这里的愁云惨雾不同,京都宫里日子却是鲜活狗跳的。

    大皇子的百岁宴大肆地办了,前朝大未本就富足,一经被灭,大未的财富都不用挪窝自然充到了大历国库。加之厉家几代人的积累原就是富可敌国之大家。

    如今,两相加在一起,大历可谓富得流油,近期也没什么花销,正好借着大皇子百岁宴好是铺张了一番。铺张到连见惯宫中奢靡的秦嬷嬷都道,开了眼了。

    秦嬷嬷很是为皇后主子高兴,皇上能如此宠爱大皇子,日后主子娘娘能坐上太后之位的概率大上了许多。

    也不能全然无忧,皇上毕竟盛年,虽现在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但往后岁月亦长,人心擅变,谁知宫里后面还会进多少人,皇上还会宠多少人,又会再有多少个孩子,这些都不得知。只希望在得宠的时候,让大皇子与皇上能产生父子亲情,最后立长立嫡才好。

    这些事都是秦嬷嬷自己私下想的,她从未与皇后过,一是怕皇后听进去了,从而忧心,二是又觉得皇后娘娘从来不为这些忧心,她就不爱听这些。

    不管出于那种考虑,秦嬷嬷只自己想自己的,是不会与娘娘听的。

    此时,皇上刚刚步入康安宫,瞧那步子分明是考虑到殿中皇子可能在睡觉,而特意放轻了脚步。秦嬷嬷等人退下,皇上不喜欢他来时殿中都是宫人,他一般爱与皇后独处。

    众人退下后,厉云先是去看了皇子一眼,他叫着:“阿纯,今日过得可好?”

    黄凝闻声走过来,“他醒了吗?没睡多久啊,皇上不要吵到他。”

    厉云马上:“哦哦,醒了,这不睁着眼了吗,朕过来时就醒了,可不是朕给他吵醒的。”

    黄凝一看可不,那大眼睛睁得,哪还有一点睡意。这孩子也是怪,每次厉云来他基本都是醒着的。百岁过后,阿纯样貌的特征渐渐显现了出来,黄凝庆幸这孩子极像她,连黄夫人看过后,都与她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男生女相,虽与厉云的那种漂亮不一样,倒也是个极漂亮的孩子。厉云虽遗憾孩子长得不像自己,但爱屋及乌,看着这张肖似黄凝的脸、总是在见了他后就乐的一张脸,厉云难掩舔犊之情。

    黄凝每每见此,内心感情是复杂的,她当然希望皇上能对这孩子好,与孩子亲近,但又本心地不愿他们太过亲近。两种情感拉扯着她,而她又什么都不能做。

    此时外面医女来送药了,自黄凝身体大好了之后,厉云就开始让她喝这种药,她问过是什么,他只是养身体的,要连着喝一年。反正以今日两人的地位,他若是想害她易如反掌,也不用下一年的药这样费劲。

    厉云看着黄凝把药喝下,手中的梅子就递了过去,她不喜苦甜之味腻在一起,这种梅子是酸的,也可以解一解药苦。

    厉云计算着时间,再喝两个月,也就是喝药六个月后,他们才可以同房。这药是厉云特意命太医院熬制,能在不伤身的情况下令女子无孕的药。

    自经历了黄凝上次生产时的情形,厉云就怕了,怕到不能接受她再次生产,怕到放弃了有机会要一个血统上没有问题的孩子。

    厉云想过,阿纯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这招破水沉舟可以让他把这个孩子彻底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别的杂念都不再想,厉纯就是他的亲生骨肉,是他未来的继承人,是大历未来的皇上。

    厉云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先他标榜的世家之责任,在自己的私心下竟什么都不是了,厉家算什么,皇室血统算什么,他只要黄凝的孩子当皇上,要保黄凝日后能当上安享晚年的太后。为了她的未来,厉云私下还做了很多准备,道儿虽不同,但通往的都是这个结果。

    当然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他从来没有与她透露过一丝,她只要无忧的生活就好,不用操心这些事。

    厉云午夜梦回,有时会想到当年扳倒黄将军那一幕,也是有些后悔的,当时如果他是现在这种心态的话,自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令黄家不至于这么惨。

    他甚至还梦到过,自己没有帮末帝,而是等着看黄家扳倒了末帝取而代之,而后黄凝坐上了公主之位。

    他使尽全力再次追她,最终如现实一样,她又一次被他动,他得偿所愿当了驸马,可后面的梦境就不好了,公主爱慕好颜色,才刚新婚一年,就开始往府里领别的俊俏男子,其中有一个还长得与安信颇像。

    梦中厉云愤恨难当,提着剑一抬手就斩杀一个,把那些入幕之宾都给宰了,只有那个像安信的被公主死死地护在身后,竟大有陪着对方一起去死的意味,厉云肝胆俱裂,人就是在这个时候醒的。

    醒后,他庆幸黄家没有登顶,庆幸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庆幸安信只能偏居一隅,这辈子他们都别想再相见。

    两月后的一日,皇上兴致极高,在殿中摆了酒,甚至用筷子沾了一下要给才半岁的皇子吃一味。黄凝自然不依,厉云就笑着让她喝满一杯,她喝了他就不让阿纯沾嘴了。

    事实是给不给阿纯沾嘴,她都要喝,今日皇上不知是有什么好事,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作陪的黄凝也只能跟着喝了几杯。

    她能喝酒这事一直都没有曝露出来,上次逃跑前借着酒劲让厉云相信了她所谓的真言,所以,不胜酒力这事她还得装下去。

    黄凝觉得差不多喝这些她该不胜酒力了,适时地不再举杯,开始闹着要休息了。

    此时就见厉云一把把她抱起,抱到了床上,黄凝心中惊觉,有半年他们没有行那事了,在她快要忘了这事的时候,今夜好像又要经历了。

    果不其然,厉云点了点她绯红的脸颊道:“你喝醉的样子我一直记得,就是这样,眼睛亮亮地,脸蛋是红的,鼻尖还会冒点汗,喘的气都是热的。”

    他着就上了手,黄凝欲挡,但她现在该是在醉酒的状态,不好表现得太过清醒。

    最后她累了,心想罢了,厉云怎么可能永远过清心寡欲的生活,她这半年就当是赚的。

    黄凝在清醒的状态下,见识到了厉云的无耻,她本就红的脸都在替他知羞,红的更加厉害了,弄得自己何止鼻尖冒汗,整个人都热透了。

    从这天开始,厉云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表面上夜夜宿在康安宫,而是真正地夜夜宿在她这里。

    倒也有跟生产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只要阿纯一哭一闹,黄凝就会马上推开他奔向孩子。几次弄得皇上被撂在了旱地,不上不下,可他又不能跟自己的孩子女人发火,只能自己忍着。

    后来有几次,都不用黄凝推他,他自己中断起身主动去哄阿纯,阿纯倒也听他的,每次但凡是厉云哄他,哄好的时间总是比黄凝来得短。

    现在厉云抱孩子的手法完全练了出来,他孔武有力,那抱孩子的架势比起养育嬷嬷更似样。

    日子到了一年头上,伴随着大皇子的一岁生辰,黄凝的药也停了。杨太医禀告皇上,以后可以不再服用,皇后想要再有身孕几乎不可能了。

    听到太医这样笃定的法,皇上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沉着眉眼让人下去了,语气颇为沉重。

    再经历一次黄凝生产的过程,与永远不会再与她有自己的孩子,厉云选后者,两害相较取其轻,取的是厉云心中衡量的轻。

    阿纯一岁了,彻底的长开了,也越来越像黄凝了。他还不会走只会站着,却能开始叭叭话了,第一声叫的是爹。

    这可把厉云乐坏了,抱起阿纯就悠了个圈,亲得孩子脸上都是口水,“好阿纯,再叫一声父皇来听听。”

    这次阿纯可不会了,只吐了泡泡出来。

    黄凝心里还是有些嫉妒的,但她也得承认,每晚起夜照顾阿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厉云做得更多。他得这一声叫是他该当的,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厉云付出了本不用他付出的精力。

    厉云对阿纯的宠爱越发的厉害,在他两岁多能跑能走时,厉云竟是把他带到了朝会上,虽提前好,让他在龙椅后面呆着,但孩子哪里会听,一下子跑到了前面来。

    众朝臣惊奇,一时不知该怎么表现,全都哑了声,而皇上确不当回事一样,亲自下了龙椅来把大皇子抱在了怀里,嘴上假嗔道:“该不该,告诉了你不要乱跑的,怎么这么淘气。”

    那宠溺的语气,令朝臣们再次感到惊奇、叹为观止。至此,他们真的是相信了,这孩子一定是皇上的。

    厉云变本加厉地宠着阿纯,宠到黄凝开始怀疑他的目的,不止一次地暗想,会不会是厉云发现了什么?这一切会不会是场阴谋,他表面对阿纯好,实则是想把他养废,让这个血统存疑的孩子永无坐上龙椅的那天?

    黄凝开始疑神疑鬼,她甚至开始去听赵可的下落,要再次确认,他依然在遵守承诺,没有瞎话。

    听来的结果让黄凝更加恐慌,赵公公竟早就死了。秦嬷嬷同时还带来一个消息,就是赵公公在扫洗处收了一个干儿子,这个公公,他有他干爹留给皇后的一封信,但要亲自交到皇后手上。

    事关阿纯,黄凝决定亲自走这一趟,到了地方见到了那个公公,公公交信之前:“干爹,如果没有人来听他就算了,如果有,还是皇后的人,那就让奴才把信亲手交给皇后,皇后能赏奴才大笔银钱,还会护奴才出宫。”

    黄凝答应了公公,公公把信交了出来。捏着信的黄凝速速回到康安宫,摒弃了众人,把已发黄的信拆了来看。

    秦嬷嬷觑着皇后脸上的表情,许久,皇后才把信纸放下,然后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秦嬷嬷借着递茶水的机会,寻问皇后有没有事。

    黄凝喃喃道:“怎么可能无事,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从一早就知道了,甚至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竟耍弄我至此。阿纯,我的阿纯呢?”

    着黄凝站了起来,急急地找着儿子,芽喜来报:“大皇子被皇上带去了御书房,”

    芽喜话还没有完,就见皇后急着出去,人竟是走到门口一下子不动了,好在秦嬷嬷跟得紧,皇后倒下去的时候,有秦嬷嬷接着,皇后就这样莫名地昏了过去。

    一时康安宫里乱成了一团,叫传太医的,叫回禀皇上的,声声不绝耳。

    康安宫正乱着的时候,御书房里,厉云意识到不能再让满三岁的阿纯只知道瞎玩了。他先前带阿纯去朝堂,不是为了让他瞎胡闹的,厉云是为了让他习惯那种庄严与肃穆的环境,习惯一堆人看着你,而你坐在上面还能拥有睥睨众生的淡定。

    现下,在阿纯正好三岁开蒙的时候,厉云又早早定下了计划,这才带着他来到了御书房。对于这个独子,厉云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几乎阿纯每一步的成长厉云都有好好规划,既不能重了也不能轻了,真是怀着一颗望子成真龙的心,又不忍让他太过辛苦。

    皇后昏在康安宫的消息传到御书房的时候,厉云正抱着阿纯坐在自己腿上,面前摊开的书上,他正一字一指地教阿纯读呢。

    听得黄凝的事后,厉云抱起阿纯就往外走,阿纯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般,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着母后,听到厉云耳中,心中发慌。怎么好好地会晕了呢。

    步入殿中,厉云把阿纯放下,的孩子一下子就朝着内室大床上跑去,秦嬷嬷拉住大皇子,劝道:“大皇子莫急,太医正给娘娘诊治呢。”

    “她怎么了?”厉云的声音响起。

    众人行礼,他挥了下手,芽喜赶忙把看到的情况与了皇上听。

    杨太医已经退了,此时来诊脉的是接任他的太医院首席袁太医、以及杨太医的徒弟陈医女。袁太医先诊的脉,诊完后,他让陈医女拿去巾怕再诊一遍。

    两人都诊完后,来到皇上面前禀告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有喜了。”

    皇上听闻后一楞,当初下那药时,只有杨太医一人知情,如今的袁太医自是不知,只管一味道喜。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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