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年代文中棒打鸳鸯(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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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嗲嗲,我现在就带弟弟们回去驮行李。”宋清明立马点头。

    “去吧,快去快回。”

    “好嘞, 马上。”

    宋清东没有去,还是站在亲妈身后,仇视的望着嘎公(外公) 。眼睛里都瞪出了火来。

    他已经知道,吃饭的时候。妈已经对他们几个都了,那自行车日后是家里的大件, 是为了以后进城方便些。

    不用急着赶班车, 早晚等班车。

    以后他和老二找了的对象,来往也方便。

    家里最重要的资产之一。

    全村就自家一辆自行车, 嘎公想推走,没门儿。

    宋老爷子的一席话, 让老顾家所有的人都懵圈:还能这么干,这不是仗着人多吗?

    顾父气的浑身颤抖, 伸手指着嘉敏颤抖着怒吼, “好啊, 嫁人了可以不认娘家父母,你以为宋家人是好的呀, 到时候宋大福宋二福他们欺负你,你不靠我们, 我看你靠谁,好好好,既然你不认娘家,那我们老顾家以后就没有你这么一个闺女, 顾家你就别回了。我没有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 不孝不悌的闺女, 老大我们走。”

    顾父的一席话,以为能吓到自幼就胆的老幺。可没有想到,胆的老幺,淡淡的,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行,我知道我满足不了爹娘你们一味的压榨闺女帮扶我大哥的行为。你们我不孝也好,我怎么滴都好,以后不认我也好,我没有意见。

    那从今天开始,以后的过年过节,我就不回娘家惹你们二老与我大哥大嫂讨厌。之前我每次回去,你们二老与大哥大嫂见到我也是不舒服的,每次都是我没用我带的节礼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其实每次回娘家,我就湿下嘴,真的没有吃几口东西。

    我晓得不是我带的少,是我这个人不招人你们喜欢,惹你们讨厌。我从现在开始有了自知之明,不再回去惹你们讨厌,等下我会交代孩子们,以后无论在哪儿见到你们见到他们的老表侄子侄女都装做不认识,也不让他们讨你们的嫌。”

    一口气的完一大堆话,气的二老差点仰倒。顾老爷子捂住胸口大口的喘气。

    在宋大福宋二福兄弟两的瞪视下,顾大哥夫妻两搀扶着二老急急的离开。

    嘉敏淡漠的望了一眼四人离去的背影,然后弯腰鞠躬对着公婆感谢,“爹,娘,大哥二哥谢谢了。我知道多年来,你们一直容忍着我帮扶娘家,但我现在醒悟了,不会再无节制的去帮扶娘家。我家也不是信用合作社,他们想取多少出来就娶多少出来。

    我会为了孩子们自己自立起来,守护好这个家。”

    “唉,老三家的,你现在能想明白就好。你现在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孩子们看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他们。以后老顾家再来烦你,你就得向今天一样,让孩子们去喊我们喊老大老二他们,我们平时都各过各的,可有事了,就得团结起来。

    你的背后有我们,有什么事,都别怕。”

    老爷子的语重心长,但也很欣慰,糊涂了多年的三儿媳总算是想明白了。

    对于三儿媳,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觉得三儿媳不错,爱家爱丈夫爱孩子。即便三福已经去了,但这些年,三儿媳一个人受苦受累的撑着这个家,本就不易,却固执的坚持让三个孩子读书,在全村这可是独一份儿。

    他知道那是因为三儿媳心里一直记得三福的话。三福一直坚持读书才有出路,即便不能鲤鱼跳农门,读书也能让人明辨是非,知理懂理。

    清东前两年初中毕业以后,死活不再愿意读书。当然也没有考上高中,那臭子死活不愿意读,气煞了三儿媳,从不孩子的她,拿起藤条狠狠的了一顿清东,边还自个儿一边哭,念着三福往日的那些话,就是他与老伴儿伸手拦都没有拦下。

    “我现在明白了,爹。以后我会好好的。”嘉敏低垂着脑袋,眼含泪水的道。

    “明白就好,之前我也了,我与你娘今年就住在你家。等过年以后再搬回老宅。你安排下吧?”老爷子道。

    “好,爹,娘,你们住清东的房间。他们兄弟两住一间。”

    “蛮好。”

    等清东他们回来,又帮着收拾好清东的个人物品搬到隔壁的清南房间。

    正房五间,中间是堂屋,两侧各有两间房,前后有明窗。也各自前后都有门,与窗户各一侧。

    这房子是宋三福设计的,一般人家的房屋不会间间都开前后窗与前后门。

    但他开了,当时村里的人都他浪费门板。但他执意要如此做,还这样到了夏天,家里会凉爽,前有湖后有山,有穿堂风,会很凉快,还有晚上上厕所也方便,家里的后院是包的严严实实的,后面的菜园子一侧有厕所。

    收拾好房间,下午既然都请了假,嘉敏道,“爹,娘,大哥,二哥,今天都在我家吃晚饭。顺带的让几个孩子就在院场(晒场)学学骑车。我下湖去下个笼子,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

    老爷子原本不同意的,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才点头 ,“行,就这么办,清明你去通知你妈你媳妇儿,还有二婶,让她们都来。”

    “好嘞,嗲嗲。”清明扭头就朝家里跑,嗲嗲的意思很明白,三婶之前送的那条肉也要拿来。

    下午的顾嘉敏家里很热闹,嘉敏摇着船,带着两个儿子一起捞水里的猪草,还下了两个笼子。

    悄悄的在里面依然放了一点东西,母子三捞猪草的速度快啊。

    一会儿功夫就捞上来一船,嘉敏让两个儿子把之前下的笼子捞上来,两人听话的捞上来,片刻传来惊呼,“妈,好多鱼,都是大的。”

    “有鱼就好,笼子提好,我们回家。”

    “诶诶,好,回家。”兄弟俩只觉得是运气好,也没有多想。

    嘉敏却朝湖中心望了一会儿,湖里有个大精怪。刚才系统已经提醒了她,一只千年乌龟,有丝神兽玄武的血脉。

    还真是有些玄乎。

    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可不只是年代,还有玄幻色彩。

    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想。想多了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过好眼下的日子。

    后院的菜园子里,宋大福宋二福两家人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啧啧称叹:“老三家的是怎么种菜的,满院子的菜,都能吃了。”

    另外一边宋清明的媳妇儿王芳大声的喊道,“妈,三婶家里还种了西瓜与甜瓜,好大一个个的,西瓜一个得有几十斤吧?哎呦,甜瓜也大,一个都有两三斤。”

    一般的甜瓜能有一斤多,就是蛮大的。(注,甜瓜是种统称,其实有很多种。)

    一群人纷纷走到院墙边,真的,院墙边全是西瓜与甜瓜。宋二福的儿子宋清锋望着西瓜直吞口水,他喜欢吃西瓜,可从到大也没有吃过几次。

    老爷子老太太在菜园子里转一圈,心中满意。老三媳妇儿还是不错的,里外里都是一把手,家里收拾的一层不染,菜园子里也收拾的任何人家里都好。菜的长势更不用。

    二老走到猪栏屋一瞧,嚯,真不错,四头猪仔都长的不错,已经是肥猪趋势。

    站在猪栏屋,都能听到外面声音。猪栏屋隔壁的煮猪食那屋旁边门走出去,后面是自留地与还有一块被篱笆围好的区域,里面是鸡。

    鸡白日里就在圈住的那大块地方活动。

    家里家外的都收拾的整齐,功能区分的挺明白。

    老太太与老爷子站在屋后的自留地与养鸡的那块地方的空档边道,“三个儿媳能干的还是老三家的,家里家外都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嗯,老三福气薄,没法子……”后面的话老爷子没有继续,老太太也没有继续,只是低低的叹息一声,“唉!”

    里面有思念,有遗憾,有惋惜。

    顾嘉敏家里,下午热闹的很,剁猪草的,杀鱼的,摘菜的,学骑车的,热闹的很。

    如此热闹,村里也没有人知道。

    饭菜再香,也没有飘去村里。

    住的远住的偏,也是有好处的。

    吃独食,别人也闻不到。

    两家人是撑着肚子回去的,轩轩被亲爸抱着,不耐烦的踢着,嘴里喊着,“我要跟三奶奶过,不要回家。”

    气的宋清明没好气的拍儿子的屁股,“好吃佬(吃货),有吃的连爹娘都不认了。”

    轩轩嘟着嘴,依然在嘀咕,“我就喜欢三奶奶家里。”

    宋清川,宋清锋是两家的苦力,他们用箩筐挑着两个大西瓜,还有边边角角还放着几个甜瓜。

    可没有时间与大哥侄子开玩笑慢慢的走,他们加快步伐回家。

    聚餐后,转眼就是两个月。

    晃眼间,已经是八月底。

    两个月的时间,宋老爷子宋老太太亲眼见证三儿子家里的变化。

    猪栏里的四头猪,跟气一样,呼呼的涨肉。简直了震碎了他们对猪的认知。

    后院的菜,摘了一茬又一茬,可还是青翠欲滴,不像是要枯萎的模样。

    那鸡也是,半大的鸡两个月的时间长了至少三斤,母鸡下单也是天天不落,只只都没天下,大部分的还都是双黄蛋。

    你神奇不神奇。

    湖里捞鱼也是,老三家的捞鱼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随随便便都是三四条大鱼。

    家里凉快,夏天感受到炎热。

    一切的一切,简直出乎他们的意料。农村蚊子多,众所周知 ,都是知道的。

    可老三家硬是没有蚊子,你这上哪儿去,他们二老在老三家,难得在热天的夜晚,能一晚不醒,睡到天明。

    二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不算出去对任何。

    清早,宋大福驾着生产大队的牛车,朝市里去。

    本村离市里比县城还近,县城没有火车站,市里有,乡公社通知他去市里火车站接下放到村里的几人。

    到了火车站,已经有工作组提前抵达,外面还有桌子椅子,是登记的地方。

    宋大福跑过去先登记,工作组的男同志,淡漠的望了一眼老农民宋大福,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登记好,“等下等人出来了,分配好你直接带走就是,住的地方可是准备好?”

    “啊,准备好了,通知我的干事了,地方不用太好,能凑合住就行。刚好山脚,以前有个老猎户的家,那地方危险,我们生产大队没有人住。那地方我想着就划给他们住。”

    宋大福赶紧弯腰汇报,他时常因为办事进城,县里,市里没少跑,外面的形势他看的清清楚楚。

    “不错,这种人啊就得住那危险的地方,但不能死人知道吧?”那干事点头道,随即又,“生老病死可以有,但不能有别的死法,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我们生产大队第一次来这种人。有些政策上的事情,我搞不明白,想问问干事同志,那口粮怎么给,还有做些什么活才对?”

    看着宋大福谦卑的劲,工作组的干事很是满意,心里想着:是个听话的好同志。不错不错。

    心里舒坦了,干事也愿意多唠两句,“口粮你们看着给,不饿死人就行。做事嘛,当然是什么活累什么活脏,没有愿意做的,就给他们。只要不累死他们,不饿死他们就行。别的生产大队下放的人一星期交一次检讨,但你们生产大队因为路难走,可以累积到一月交一次,一个月每人得有四篇检讨,一次□□上来就行。”

    干事还蛮耐烦,态度也还不错。

    “行行行,一定一个月交一次检讨。谢谢干事同志,下次如果去我们大队,一定要去我家,我让家里人做上两个钵子菜。好好招待你。”

    此时,两个钵子荤菜已经是好招待了。

    那干事听了心中舒服,点点头,,“别什么招待不招待,我们下乡可不是为了吃席,是去工作的。”

    的一本正经,可那上下自动吞咽的动作出卖了他。

    想来也是馋荤菜的。

    “那是,那是,都是下乡工作的。我知道知道的,招待招待上面干部,那也是一种礼貌不是?”宋大福能让凤凰生产大队,一次次度过人为的危机,与老天爷给的危机,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为人能屈能伸,但心中自有正义与道德底线。

    工作组的干事彻底记住啦宋大福,对他也很有好感,拉着宋大福嘀嘀咕咕的了很多 ,全是下放到凤凰生产大队的几人的背景,还许诺,“宋大队长,以后那些性格不好的,一定不会送去你们大队。”

    “谢谢谢谢,那真是太感谢了。”宋大福双手合十的感谢眼前的干事。

    等了一个时,火车在呜呜的笛声中抵达了市火车站。

    一阵喧闹以后,普通的乘客已经离开,只有一批老弱病残的下放之人还在站口外的开阔地,等着不同生产大队认领。

    宋大福一眼就认出来一对夫妻,时候见过。

    他还给那人做过一阵的临时通讯员。

    运气不错,那对夫妻就是分到凤凰生产大队的,随行的还有他们的孙子,一个十三岁左右的男孩。除了这家三口,还有一位中年男人,一位快五十岁的老男人,都是单身。

    凤凰生产大队,一共分来五人。

    那对夫妻显然也认出来了宋大福,避开眼神,装作不认识宋大福。

    另外两位单身男人五大三粗,与那一家三口关系貌似极好,五人连行李都没有,就身上穿戴的衣服,破破旧旧。

    路上,宋大福给五人简单介绍凤凰生产大队。

    路上一直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十三岁的男孩,眼眸灿若星辰,没有宋大福看到的下放人的颓废。

    眼神中全是向往,这可有点让他匪夷所思,摸不头脑。

    牛车下了大公路,进入村道,那一路上的坑洼,颠死个人。即便见惯各种的几位,也被颠的想死。

    到了村里以后,路反而平整好走了,一路上驾到山脚的一处土坯砖屋前,宋大福带着几人进屋,“屋子好些年已经没有住人,前两天我让我家里扫过,还拿了一些家里用旧淘汰下来却不舍得扔的物件,你们先凑合着用。

    缺什么,跟我一声,还有晚上,你们把前后院的木板门要关紧。

    以前这屋是老猎户家的屋,因为离山脚近,也是全村唯一有前院的屋子,夜晚一定要关好门,知道吧?”

    那位宋大福认识的男人,缓缓点头,“知道,我们一定会关好门。”

    “那行,我带你们先到屋子里瞧瞧。缺什么直接,粮食已经给你们放在厨房,厨房的一整套都齐全,是我自家兄弟三家一起拼凑的全套,十个人吃饭都够,一共四间房,床铺也修好,床上的旧被褥都是洗干净的。嫌不软和,就跟我去大队部领稻草,底下的稻草多垫一些。垫的盖的都是我家,还有我家老三家里凑出来的,刚好四套,旧了,棉絮已经硬的很,没事多晒晒。实在不行,就送去弹棉花的棉花匠家里翻弹一下。”

    宋大福其实不想自家出那些物件,可他去过有下放人的村落问过,下放的人都是什么也不带,大部分都是以前的能人。

    他才急急的在自家拼凑,村里的其余人,家家户户都缺垫与盖的棉被,就是用了十几二十年的旧棉被,结成了硬团的也不舍得扔,送去棉花匠家里还能翻弹。

    翻弹以后还能继续用。

    棉絮是他从自家与老三家里硬凑出来的,为此没少被家里妻子埋怨,好在在老三家里有几床已经不用的旧棉被,一直搁置在箱子中,见他为难,三弟妹二话没,就拿出来五床棉被给他。

    有两床还是老三结婚时弹的棉被,上面用红线有描字,他认识。

    弟妹,是从结婚到现在十九年淘汰下来的所有棉被,一共五床,可给他解决了大事。

    交代完毕,宋大福又到后院,指着后院,做事的锄头,还有铁锹,做农活的工具都在。还有菜种子都放在堂屋的桌子上,让他们休息今天与明天。后天再跟着上工。

    至于村里的牛棚放牛的工作,真不需要他们,那是村里老人的工作。收拾牛粪暂时也不能交给他们,要让他们先学习怎么收拾牛粪,还有牛粪的堆放,才能交给他们做。

    宋大福离开以后,去了牛棚交还牛与牛车,然后直奔三弟妹家,现在已经是中午,老爷子也该下工回家吃饭。

    他有要事汇报。

    等宋大福离开以后,那位认识宋大福的男人拍拍妻子的手,“我们福气不错,居然还能重回故地。见到故人,只是不知道宋大哥是否还健在?”

    “在的,宋大哥肯定还在。年龄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他的妻子安抚着他。

    “对对对。”那人哈哈的笑了起来。边上的其余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薅着脑袋上的头发问,“老领导,到底的什么呀?”至于那人的孙子,则是什么也没有问,好似成竹在胸,好似什么都知道。

    少年面带微笑,望着清水湖的北堤,心里全是满满的安全感还有期许。

    中午,下工回到家的嘉敏,洗洗手,掸掸身上的灰尘,直奔厨房,厨房里已经煮好饭,菜也备好,只需要她炒炒。

    老太太住在这儿,可帮了她大忙,虽然白天需要带着大哥的孙子轩轩,但也帮她做了不少事。家里的鸡,猪,都不需要她担心。

    到了时候老太太就去给它们喂食。

    还有帮忙煮饭,备菜。

    她进厨房,那不点也跟在后边,舔舔红润的嘴问,“三奶奶,我要吃炒虾米。”

    “好,三奶奶给你做。”嘉敏摸摸轩轩的脑袋,从里面拿出来虾米,都是剪过尾的,大人吃,不会剪。可有孩子,嘉敏都是剪过的

    用剁碎的青椒炒虾米,会做的人,炒出来的虾米味道极好。

    利落的给家伙蒸了一碗鸡蛋羹。

    辣椒炒茄子,煮老豆角米,炒了一个丝瓜,一个鸡蛋羹,一个青椒炒虾米,一个拍黄瓜,家里六个大人一个孩子。

    孩子们过几天才会去学校报道上学,南莲兄妹俩也在家里。

    南也跟着下地挣工分,莲在家里做事,猪草煮猪食之类的,帮忙奶奶一起做事带轩轩。

    宋大福气喘吁吁的跑来,正好遇到嘉敏家里快吃饭。

    跑来就坐在老爷子休息的躺椅边坐着,坐在身边,附耳嘀嘀咕咕个没完。

    压根顾不上与其他人招呼,包括亲娘。

    老爷子越听身体也跟着坐直,等儿子完,他也附耳在宋大福耳边嘀嘀咕咕了半晌。到底了什么,家里没有人知道。

    等两人完,嘉敏过来道,“爹,吃饭。大哥一起吃。”

    在屋檐下的另外一边的竹床上玩耍的轩轩,嘻嘻哈哈的与姑姑玩。

    家伙现在一日三餐都在三奶奶家里,也就回家睡觉,有时候睡觉都是在这边。

    看见爷爷也不上前 。

    宋大福哪好意思在嘉敏家里吃饭,忙推辞,摆摆手,“不了,我回去吃。”

    嘉敏望眼天,笑着,“大哥,你回去估计也没有吃的,大嫂见你半天不回去,只怕是不会给你留饭菜。”

    “不会吧?”宋大福自己都不确定的望天,貌似他从市里回村还真没有回去过。

    此时肚子也跟着鼓,咕咕的叫。在大门一侧屋檐下的轩轩都听到了,用手指刮着自己的脸笑哈哈的,“嗲嗲的肚子在叫,哈哈!”

    家伙闹的宋大福哭笑不得,点头道,“那也行,谢谢哈弟妹,过几天我从家里装着糙米来。”

    嘉敏也没有接话,一家人进堂屋吃饭。

    堂屋里前后的门开着,穿堂风吹进来,凉嗖嗖的。吹在身上真舒服。

    宋大福感叹,“爹娘,老三家里,还真凉快啊。”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淡淡的,“当然,后有大山前有大湖,肯定凉快。”

    “是啊,我们村靠着大山,温度比外面都要凉快一些。”

    此话题就此住,宋大福也没有发现什么,就是随口的一句感叹。

    村里有下放的人,开始不少人都认人,每天早上在自留地都能看到猎户家里炊烟升起。

    嘉敏也见到过那五人,有一天还见到其中的孩子,在山上捡柴。

    那孩子对着自己笑眯眯的点头。

    转眼就是开学,时间过得很快,村里的晚稻都已经收割完。谷子晒好,筛好车好装袋上交。

    交完上交的那部分,剩下的就是村里分给百姓的。

    今天家家户户按照工分分粮食。

    早早的,宋清东就开始来排队领粮食。

    今天全村休息,没有人下地做事。

    嘉敏在家里忙活。

    已经是十一月,天气开始转凉。

    住在清水湖边的他们一家,周围的环境更加的湿冷。

    在领粮食的现场,宋清东来的早,早早的领到粮食,身边的三位堂兄弟,还有嫁在本村的堂姐的丈夫一起帮他运粮食,一担担的挑回来。

    家里已经收拾好,用木仓装粮食。

    嘉敏见到几位侄子挑着粮食过来,忙招呼,还喊着,“等下,等你们家的粮食领完,过来婶子家里吃饭啊。”

    好吃佬宋清川要不是挑着粮食,肯定会举双手赞成,他高兴的大喊,“三婶,你的提议好。我自己带粮食,但你得亲自做菜,行不行?”

    嘉敏站在一边嗔怪的,“你这孩子怎么话的,婶子会让你自己带粮食。别白话,等下人来就行。”

    老爷子在一边带着孙子们往木仓里倒粮食,时不时的搭把手。

    老太太坐在一边带着重孙子,见到孙女婿杨建斌还特别交代一句,“等下,把飞(重外孙)带来一起吃饭。”

    在三儿媳家里住了几个月,老太太算是看明白了。三儿媳家里不缺粮食不缺油盐酱醋茶,也不缺肉,鱼吃。

    她也能偶尔在遇到饭的时候,留一留来看她与丈夫或者来送菜的孩子们吃顿饭。

    杨建斌摇头,“奶,那不行,飞怎么能来?我也不来,帮忙天做点事,哪用的着吃饭。”

    “让你带飞你就带,怎么那么些废话。”出来的老爷子正好听到这句话,不耐的孙女婿。

    被吓到的杨建斌,闻言瞬间点头,“好好好,我来还带飞来。”

    嘉敏也在屋内听到了,干脆走了出来,对着几个侄子侄女婿,“今天家里的孩子都来,清锋,你回家喊你两个妹妹清霞,清月一起过来。

    清明你也喊王芳过来一起,建斌你把清岚,飞都带来。”

    “三婶,那不行,怎么能都来?多费粮食。”宋清明直戳戳的话,差点让嘉敏喷出来。孩子真实诚。

    “让你带就带,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老爷子又开始喷亲孙子,还横眉竖眼的。

    被老爷子喷的宋清明还嘀咕:我不是为婶节约吗?

    委屈巴巴的脸对着老爷子,搞的老爷子想敲敲大孙子的火栗子。

    帮顾嘉敏家里挑完粮食,侄子侄女婿们都离开回去又各自帮忙。宋清东挑着箩筐也去跟着帮忙。

    倒是家里几位侄女还有侄媳妇都来了。一岁多的飞见到表哥轩轩,张牙舞爪的挥舞着瘦瘦巴巴的手,露出笑容,咿咿呀呀的喊着,“锅,锅。”

    家伙想到最近总是见不到表锅,脸一瘪,眼泪巴巴的掉,还,“坏。”

    宋清岚哈哈的笑起来,对着其余人,“飞飞在家里也不大愿意与他那些堂哥坏,只喜欢轩轩。可轩轩这几个月一直在婶家里,他扑了好多次空,已经有了怨念。”

    嘉敏在一边道,“那就以后白天把孩子常送来一起玩。”

    此话一出,宋清岚高兴,但为难的,“可我奶能带两个孩子吗?”孩子在婶家里,她倒是不担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孩子吃饭,她也可以每月送一些粮食,不让婶吃亏。就是奶年纪大了,她不放心,怕累着奶奶。

    嘉敏笑着,“过些日子,我在晒场扎篱笆,不碍事,篱笆扎结实,按个门,孩子们跑不出去。等天冷起来,活少了,我也少出去,我也能帮忙看孩子。放心吧!”

    “那谢谢婶。”宋清岚高兴的道。

    她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与娘家的侄子娘家的亲人多亲近亲近。

    “谢什么,你没事去后院帮我摘菜,摘来一起择。我先去湖边下个笼子。”嘉敏拍拍手中的灰尘,起身去了湖边。

    宋二福家的老三宋清霞要跟着去,被老太太拉住,不悦的问,“你跟着去要干嘛?”

    宋清霞不明白的,“奶,我帮婶去下笼子。”

    “要你多事啊,你婶下笼子下了多少年。”老太太拦住孙女,一把用力的扯住。

    老三家里的诸多奇怪事,老太太老爷子都看在眼里。他们之前不明白,可傍晚时分老爷子路过湖边,看到一只巨大的老乌龟。

    那神武的老龟极其人性化的撇了他一眼,但眼神带着光彩的望望老三家的屋子,慢慢的沉下水。

    晚上老伴儿烙了一晚上的饼,与自己了那奇怪的一幕。

    做出了决定,以后他们两人跟着老三家过。必须住在这边,帮着老三家的遮掩一切一切的奇怪处。

    “奶,那我不去。”宋清霞退回了椅子上坐下。拉着身边的妹妹宋清月一起。

    姐妹两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都读完了高,没有考上初中,也就没有读了。她们的亲娘也不大愿意她们再读,只是被婶比着,才让她们读完高。

    (此时没有九年义务教育,没有考上就没有初高中读。)

    “诶,你与清月等下跟你婶学着做菜。你婶的那手艺,咱十里八村的那是一绝。你几姐妹抓住机会多学多问。”老太太剥着花生,与孙女们。

    “嗯嗯,奶,我们晓得了。”清霞与清月姐妹俩用力的点点头。

    十一点开始,几个侄女都在厨房帮忙做饭,烧火的,站在一边递碗的,递各种需要的东西的。边跟着学习炒菜,塞上一两根木柴后,清月也站起来看着锅里,跟着学习炒菜。

    嘉敏也认真教。还给讲解。

    另外一边,宋老爷子背着背篓,悄悄的从山里绕到猎户屋那边去。

    用几十年前的老方法,用独特的动物叫声,唤着屋里的人。

    在院子里砍柴的董文杰,浑身一颤,扔下手中的旧柴刀,快速的朝后院走。

    走到后院最后面的那道门,开,就看到了老熟人,“宋老哥,咋来了?”

    老爷子坐在后面的一块石头上,笑呵呵的望着昔日的故人,“董老弟,别来无恙啊?”

    董文杰放松下来,也迈腿坐了过去,“无恙,现在的日子过得清静。”

    “那就好,既来之则安之。别想太多,你们来的第一天,大福就第一时间告诉了我。人多眼杂,就没有来见你们。过得还好吧?”宋老爷子递给董文杰一根自己卷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