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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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映自从穿过来后,还从没出宫好好玩过,虽为天下之主,可别天下,就连京城里哪里热闹哪里好玩,他?都统统没去过。

    京城里有一座名动天下的青楼名为“不夜楼”,据不夜楼里面的姑娘,每一个都美艳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引得无?数文人雅士流连忘返,每晚都有王孙公子在不夜楼里一掷千金,就连沈映在皇宫里都听过不夜楼的大名。

    不夜楼里的美人他?是无?缘得见了,只是不知这名花阁的美人比之不夜楼里的又如何。

    沈映拽着顾悯,兴致勃勃地进了名花阁里,只见楼里通火通明?,装修得十?分精致堂皇,台上有舞姬妖娆起舞,台下男男女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欢歌笑语不绝,一派纸醉金迷的气象。

    其?实古代青楼并不同于窑子,虽然青楼也做皮肉生意,但也有许多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在清朝以?前都是文人雅士、士大夫之流常聚集的风雅场所,许多流传下来的经典文学?作品也来源于青楼,譬如白?居易的琵琶行以?及柳永的许多写给青楼女子的词等等。

    沈映以?前读那些诗词的时候,就遗憾不能亲眼得见青楼里的盛况,今日能够身临其?境,也总算不枉他?穿越这一遭了。

    顾悯在一旁瞥见沈映自从进了青楼后,就开?始瞪大了眼睛,四处打量,一副大为感?兴趣的模样,顿时后悔不该轻信他?的话,跟着他?进青楼。

    进了这种风月场所,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温柔乡的诱惑?

    不过幸好的是沈映身上没银子,顾悯暗暗打算,要是他?敢点姑娘陪酒陪/睡什么的,他?便坚决不同意,没有银子,看沈映还怎么动那些花花肠子。

    立时就有眼尖儿的老鸨看到来了新客人迎上来,不过见他?们穿着都很普通,看着也面生,所以?态度也不是很热情,“两位公子,来玩的罢?两位是就在堂里喝酒听曲儿啊,还是要到楼上雅间,在我们这儿可有相熟的姑娘要点了作陪么?”

    沈映只是对?青楼是什么样子的感?到好奇,但他?当?皇帝之前,可是正儿八经的纯情大学?生一枚,连酒吧都没

    去过两次,不是风月场上的老,面对?老鸨这一连串的提问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于是扭头看向顾悯,有点不知所措。

    老鸨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打量着沈映笑着问:“这位公子,瞧您面生,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玩吧?”

    顾悯不动声色地挡在沈映身前,淡淡道:“我们兄弟是外地人,刚巧路过此处,早就听闻京城这一带繁华之名,便想要来见识见识,麻烦安排一间清静的雅间,好酒好菜备上,再请个会?弹琵琶的姑娘作陪即可。”

    完,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老鸨向来都是只认银子不认人,收了银子后便喜笑颜开?,热情地招呼道:“好好好,两位公子放心,我们名花阁啊,名气虽然比不上京城里的青楼响亮,但不是我吹,我们这儿的酒菜可是一绝,姑娘们也都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许多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会?来我们这儿玩呢,保管让你们满意!快快快,楼上请!”

    沈映闻言眉梢动了下,从顾悯身后走出来,笑吟吟地看着老鸨:“这位娘子,你的是不是真的啊?京城里的贵人都会?上你这儿来?莫不是大话诓我们两个没见识的外来人的吧?”

    那老鸨翘着兰花指,甩了甩里的帕子,“这位公子别不信,老婆子我可没有在吹牛。”她伸出食指往楼上的方向指了指,“现在楼上就有一位崔公子,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那崔公子的父亲可是京城里头的大官!”

    大官?沈映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一下子没想起来九卿之中有哪位官员是姓崔的,便以?为这老鸨大概率是在吹牛。

    龟公过来领着沈映和顾悯上楼进了一间雅间,不一会?儿酒菜也端上来了,等人出去后,顾悯先谨慎地拿出银针试了毒,确定没毒后才让沈映动筷。

    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沈映早就饥肠辘辘了,青楼里的吃食自然比不上宫里的御膳精致,但他?也不挑,先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刚放下筷子,便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抱着琵琶开?门进来了。

    姑娘进来先行礼问安:“两位公子万安,奴家妙蓉,来给公子们弹琵琶助兴。”停顿了下,看到顾悯和沈映身旁都空空如

    也,便又问,“公子们需要叫两个姑娘来陪酒吗?”

    顾悯道:“不用,姑娘请坐。”

    妙蓉抱着琵琶在一旁坐下,暗暗腹诽,真有意思,她还从没见过两个男人来青楼喝花酒光听琵琶的呢,不要姑娘陪酒,那去酒楼岂不是更?好?

    “其?实,叫两个姑娘来作陪也不错啊,人多喝酒才热闹。”沈映在桌子下面悄悄扯了扯顾悯的衣服,挤眉弄眼朝他?使眼色,喝花酒不点姑娘,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啊喂!

    顾悯无?动于衷:“我身上银子只够听曲的。”

    沈映睁眼眼睛瞪他?,他?今天明?明?看到他?荷包里还有好几张银票的!没钱?骗鬼呢!简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经过这一天下来,他?算是看透了,顾悯以?为这一路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就逐渐暴露出了本性,现在对?他?是尊敬也没了,恭顺也没了,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处处顶撞他?,和他?唱反调!

    他?就知道!这个乱臣贼子,以?前在他?面前全是演戏!

    而妙蓉一听顾悯的话,心里便也有数了,原来是两个穷鬼到青楼里长见识来了,这种男人她平时也没少见,有些男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兜里穷得叮当?响,只是她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也会?是虚有其?表,真是可惜。

    既然是两个穷鬼,妙蓉也就没什么讨好的心思了,收了收心神浅笑着问:“公子们想听什么?”

    顾悯看也没看妙蓉一眼,随意地道:“姑娘擅长什么就弹什么罢。”

    沈映气得仰头灌了一大盅酒,光喝酒吃菜听琵琶,这还算什么逛青楼?他?堂堂一个皇帝,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的,还不能请两个姑娘陪酒了么?

    他?现在就是十?二万分后悔跟顾悯走,真是没劲透了!

    雅间里响起轻快的琵琶声,沈映现在哪有心情听什么琵琶,喝了口酒,越想越不甘,凑近顾悯用只能他?们两个能听清的声音道:“你现在这样对?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顾悯眼睛微阖似乎在欣赏琵琶,听到沈映的威胁,不以?为意地问:“为何?”

    “你忤逆上意、目无?尊卑、?气吝啬还苛待我”沈

    映数落完,冷哼了声,“等我回宫,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就问你怕不怕?”

    顾悯:“哦。”

    沈映拿腿在桌肚子下面踹了顾悯一脚,咬牙道:“哦是什么意思?”

    顾悯轻描淡写地道:“你若不怕文武百官都知道你逛了青楼的事?,那就尽管治我的罪。”

    沈映瞪眼:“你还敢威胁我?”

    顾悯微微睁开?眼,睨了他?一下:“不敢,我是在保全你的名声,不过不用谢,这是我为人臣子的本分。”

    沈映又踢了他?一下,“要脸?谁要谢你了?”然后更?凑近了点顾悯,嘴唇都快要贴在了顾悯的耳廓上,悄声下令道,“朕现在用皇帝的身份给你下口谕,命你把你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朕,接下来朕什么你都不得违背,否则就是抗旨,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顾悯又把眼睛闭了起来,端坐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沈映忍不住提高了点音量,“你听到没有?”

    顾悯言简意赅:“聋了。”

    沈映气结,抬起指向顾悯,“你!”

    顾悯睁开?眼,大掌一挥,将沈映的整个包裹在里按下来,冲着沈映温柔又宠溺地一笑,“别闹,还有别人在看。”

    沈映:“”他?有点忍不住了,好想现在就叫林凡他?们出来,把顾君恕这个装聋的给他?绑了!

    下口谕顾悯都敢不听了,看来他?这个皇帝,在顾悯心里是压根儿没有一点儿权威啊!

    而坐在他?们对?面弹琵琶的妙蓉,一直也在观察着他?俩,发现这两个男人实在奇怪,跑青楼里来不点姑娘陪酒是因为没银子那还可以?理解,但是两个大男人,在那儿一会?儿咬耳朵悄悄话,一会?儿拉拉扯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打情骂俏。

    他?们真的是来青楼里找乐子的吗?

    不是跑错了地方吧?

    妙蓉看到两人暧昧的举止不经晃了下神,不?心弹错了根弦,被顾悯听出来后,转头朝妙蓉扫了一眼,眼神冷漠而危险,好像在警告妙蓉不要乱看。

    妙蓉被那般犀利的目光看得心头颤了颤,忙低下了头装作认真弹琵琶,心里却还在想,一个男人,看人的眼神怎么能那么冷,而且变得也太快了,

    明?明?前一刻望着旁边那位公子的眼神,还是很温柔和煦的。

    一曲正要弹到高-潮部分,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异响,似乎是有客人掀了桌子,杯碗碟盘摔碎在地上发出来的响声。

    顾悯听到警惕心顿起,立即起身,语气森冷地质问妙蓉:“怎么回事??”

    妙蓉放下琵琶,歉然一笑,柔声道:“公子不用紧张,许是隔壁的客人吃醉了酒,在发酒疯吧,应该还是那位崔公子,他?一喝多就这样,这几天我们这儿都习惯了。”

    “崔公子?”沈映感?兴趣地问,“就是那位父亲在京城里做大官的崔公子吗?”

    妙蓉点头,“是,公子与崔公子认识?”

    沈映道:“并不是,方才是听你家妈妈与我起。妙蓉姑娘可知这崔公子的父亲是谁?”

    妙蓉想了想,摇摇头,“这奴家就不是很清楚了,只听是好像在京里带兵的。”

    带兵的?莫非还是个有兵权的武将?

    沈映抬头和顾悯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皱起的眉头代表了,他?们都不记得京城里什么时候有过哪号领兵的姓崔的大人物。

    莫不是这个什么崔公子吹牛的吧?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那个崔公子的叫骂声。

    “敢敷衍本公子是吧?你们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信不信我让我爹带兵来把你们这儿拆了!”

    “芳蕊呢!赶紧叫芳蕊过来伺候本公子!今晚本公子就要她来伺候我!”

    老鸨赔?心地道:“崔公子,可芳蕊她是卖艺不卖身的啊!您大人有大量,求您别和一个?女子为难好吗?”

    “我管她卖什么呢!本公子瞧上了她那是她的福气!把本公子伺候好了,本公子一高兴,不定就替她赎身纳她为妾了,那是她的造化知不知道?”

    老鸨为难道:“崔公子您消消气,我再去劝劝芳蕊,这种事?情也总得讲两厢情愿才行,您是不?”

    “两厢情愿?都出来卖了还立什么牌坊?我可告诉你们,本公子可马上就要进锦衣卫了,你们都知道锦衣卫是什么地方吧?敢得罪我,我带锦衣卫来把你们这儿一把火烧了!”

    沈映听到这里,戏谑地瞟了顾悯一眼,指桑骂槐道:“听见没有?连这种狗仗

    人势的东西都能进锦衣卫了,怪不得锦衣卫的名声在老百姓口中这么差。”

    顾悯面无?表情地道:“他?进不了锦衣卫。”

    沈映嗤笑,“话别得太满。”然后摸了摸下巴,“不过,我还真挺想知道这个崔公子背后的人是谁,口气这么大?这差不多还是天子脚下呢,就敢这么嚣张?”

    妙蓉听到他?们的议论,叹了口气道:“公子们有所不知,这位崔公子看上了我们楼里的芳蕊姑娘,可芳蕊是清倌儿,并不卖身,芳蕊躲了崔公子几日,这个煞星便日日来楼里闹,妈妈碍于他?家的权势,又不敢赶人走,这生意也不知道还能做几天。”

    沈映一听竟然还有这种不讲理的混账王八蛋,登时起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心,冷笑了声往前挥了下,“走,咱们出去会?会?那位崔公子。”

    打开?房门出去,隔壁雅间还在砸东西,外面的老鸨已经在哭爹喊娘了:“崔公子您别砸了,您这样闹,让我还怎么做开?门生意啊!”

    “老鸨,我句公道话,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沈映走过去,做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人家崔公子来这里是花钱买高兴的,可你们现在把崔公子弄得这么不高兴,你们就是这么开?门做生意的?”

    房里面的崔公子听到外头有人话,醉醺醺地走了出来,打量了眼沈映,没好气地问:“你又是从哪儿来的?”

    沈映作了个揖,彬彬有礼地道:“见过崔公子,在下徐景明?,这位是我的兄长,徐景承。我们兄弟俩是从外地过来准备进京投奔亲戚的,方才在隔壁喝酒,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过来看看。”

    崔公子见沈映和顾悯穿着一身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便没把他?们当?回事?,不耐烦地道:“几时轮得到你们看本公子的热闹?快滚!快滚!”

    沈映也不恼,依旧笑眯眯地:“崔公子,刚刚我在隔壁也大致听了些你们的对?话,你这么恼火不就是为了个女人吗?在下或许有一法子,可以?令你成功抱得美人归。”

    崔公子听完,不相信地嘲弄道:“你一个乡下来的能有什么办法?可别大言不惭。”

    沈映气定神闲道:“崔公子不妨听在下

    完,芳蕊姑娘虽然流落风尘,但也是出淤泥而不染,若是无?名无?分就这么委身于崔公子,对?一个姑娘家来,确实不妥。若崔公子是真心喜欢芳蕊姑娘,有心纳她为妾,就该先下聘表诚意才是,这样方能打动佳人芳心啊。”

    那崔公子当?然也只是而已,怎么可能真的会?帮一个妓女赎身纳她为妾,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死?,况且给一个淸倌儿赎身,那可得好几百两银子,他?要是有这个钱,都不知道能喝多少次花酒了!

    崔公子正想开?口让沈映少管闲事?,可没想到沈映突然又:“既然今日能在这里,有幸结识到像崔公子这样器宇不凡的人物,这样吧,不如为芳蕊姑娘赎身的银子我替崔公子出了,也算是帮忙成就了一桩好姻缘,如何?”

    崔公子一愣,眨了眨醉眼,有些不敢相信,“你帮我出赎身钱?”

    沈映走到崔公子旁边附耳道:“先把人家姑娘赎了身,之后是纳妾还是当?外室哪怕是做个烧火丫头,那还不是崔公子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崔公子被沈映给懵了,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冤大头,无?缘无?故的,竟然上赶着帮他?花钱?

    沈映见崔公子呆呆的不话,便知他?是心动了,转身问老鸨:“老鸨,不知替这位芳蕊姑娘赎身要多少银子?”

    老鸨有点不信这个衣着普通的年轻公子能一下子拿出来那么多银子,犹犹豫豫地了个数,沈映往旁边的顾悯那儿一伸,看着他?挑了挑眉,示意他?拿银票出来。

    虽然不知道沈映到底打算做什么,但顾悯还是乖乖掏了钱,沈映把一张银票拍到老鸨里,大气地道:“看看,对?不对?数。”

    老鸨把银票拿在里反复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后,连连点头,“对?对?对?,那这位公子,你替芳蕊赎了身,不知芳蕊以?后是跟谁啊?”

    沈映一指崔公子,大方道:“赎身钱虽是我出的,但人我是送给崔公子的。”

    “啊?”崔公子脸上一副中了大奖似的茫然表情,都没缓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沈映笑着对?老鸨:“你回去告诉芳蕊姑娘让她好生准备着,过几日等崔公子准备

    好了便来下聘。”然后扭头询问崔公子,“崔公子,您觉得怎么样?”

    崔公子慢慢抬起指向沈映,盯着沈映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刚刚你叫什么名字?”

    沈映抱拳,微微一笑,“在下,徐景明?。”

    崔公子突然咧嘴一乐,走过去用力拍了拍沈映的肩膀:“徐景明?!你这个人,倒是很上道嘛!行!你这个朋友,我崔英杰交了!”

    沈映往身后指了指,“那不知崔兄可否赏脸移步去我哪儿一起喝一杯?”

    崔英杰豪爽地道:“喝!喝!今晚能认识徐兄这样的人,真是畅快,当?然要不醉不归!”

    顾悯看着不过才一会?儿功夫,就好得像是拜把子兄弟一般的两个人勾肩搭背地从他?面前走过,眼皮不由得跳了跳,看看他?的这位圣上,如今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一点皇帝的样子?

    回到雅间里,三人关起门来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酒过三巡,本来就醉得差不多的崔英杰很快老底就都被沈映旁敲侧击地问了出来。

    原来这崔英杰的父亲,乃是北城兵马司的指挥,不过一正六品的?官,在这福来镇上,竟也能被传成了京中大官,沈映知道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区区六品官,上朝的时候连他?面都见不到。

    沈映又帮崔英杰杯子里倒满酒,闲聊般问:“崔兄,你既家住京城,为何又会?跑到这里的青楼来?难不成这名花阁的姑娘,当?真要比京城里的不夜楼还要好?”

    “屁!”崔英杰打了个酒嗝,十?分不屑道,“那论起色艺双绝,当?然还是不夜楼里的姑娘最好,若不是我父亲,最近京城可能要出乱子,让我待在城外的庄子上,你以?为本公子会?稀罕来这儿?”

    沈映听崔英杰完,看着对?面的顾悯,皱了下眉头,继续不露声色地装作好奇地问崔英杰:“啊?好端端的,京城会?出什么乱子啊?我们兄弟正准备进京投亲呢。”

    崔英杰摆了摆,拍拍沈映的臂,摇头晃脑地得意道:“好兄弟,为兄劝你暂时先别进京了,先在城外住下,等过段时日再。你放心,你这么仗义,为兄不会?亏待你的,等为兄进了锦衣卫,以?后在京城,我

    罩你!”

    沈映敷衍笑道:“那我们兄弟二人,以?后可要多仰仗崔兄了。”

    五城兵马司,在京中负责抓捕盗贼,疏通街道及囚犯关押、火禁之事?,兵马司指挥,虽然官职不大,但管的事?情不少,对?城中道路也十?分熟悉。

    既然崔英杰的父亲已经知道京中不日就要出乱子,让儿子提前出城避祸,而崔英杰又,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进锦衣卫,那就明?,北城兵马司现在极有可能已经被杜谦仁一党收买掌控。

    沈映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放到唇边,完美地掩饰住唇边浮起的一抹充满算计的冷笑。

    他?正愁在京城里安插不了人和他?里应外合呢,没想到喝个花酒,就有肉票自己送上门来了,这趟青楼,可真没白?逛。

    作者有话要:谈/情/事业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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