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他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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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封凌的拳头,大茧子表面的绿叶白花已经被全部落,光秃秃的,只剩下深褐色的藤蔓。

    然而,仅仅眨眼的功夫,藤蔓表面又一次冒出大量绿叶盛开大量白花。

    更令人惊诧的是,茧子主动开了。

    一层层开,露出被“困”在里面的胡悦,如果此时的“他”还能被称为胡悦的话。

    “他”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色睡衣,白皙的皮肤微微发青,头顶长出树枝状的尖角,尖角顶端满是绿叶白花,皮肤表面同样覆盖着绿叶白花,只有脸颊异常清晰。

    他迈出脚步。

    淡绿色的脚趾散发介于花香和尸臭之间的诡秘气息,连周恒都觉得这个味道令人不适,更不必封凌。

    “这……这是什么……什么……”

    封凌苦恼地看着周恒,想一拳解决正向他们缓缓走来的“胡悦”,又怕拳头解决不了问题还产生新的问题。

    “要不,我先试探性地一下?”封凌问。

    周恒摇摇头,:“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自然产物,我们先观察再。”

    “那--”

    封凌看向白毛狐狸:“身体和灵魂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你作为身体的灵魂,有办法对付这东西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有办法自救我就不会找你们求救~)”

    白毛狐狸委屈极了,蜷在周恒怀中呜呜咽咽。

    周恒见状,不许封凌继续凶狐狸。

    封凌也很委屈,提醒:“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可不能因为它长得可爱就无条件偏袒它,万一它是扮猪吃虎和这个东西沆瀣一气坑我们?”

    “没关系,它坑我们,我也有办法逆转全局。”

    周恒并不觉得狐狸能够掀起什么风浪。

    封凌见周恒如此自信,顿时更加担心起来。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全身破破烂烂仿佛人类和植物的结合体的胡悦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秘密。

    要怎么才能揭开第一层秘密?

    封凌深吸一口气,一拳出去--

    轰!

    拳头击中异化胡悦的心口,包裹全身的绿叶白花迅速落地,露出被植物侵入后变成青绿色的皮肤以及清晰可见的褐黄色的血管。

    封凌再度感到恶心,对周恒:“这是怎么回事?他还有救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周恒,“关键看他体内有多少狐妖血。”

    “他?狐妖血?他不是……”

    “他是混血蛇妖澹台用狐妖的精血借住人类女子的身体强行制造出的混血儿,体内的狐妖血理论上应该占据至少百分之五十,这些缠绕他的东西显然也是被他体内的狐妖血吸引,所以才会疯狂缠着他吸他的血……”

    到这里,周恒恍然大悟,拿出手机,找到吸血鬼海大壮的电话:“喂,海大壮吗?我现在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立刻解决,你的场外支援对我很重要。”

    “为了美人,别是提供必要的场外支援,就是立刻赶来也不要紧。”

    海大壮满口承诺。

    周恒于是开手机的自动录屏功能,用结界裹着手机对异化胡悦进行三百六十度旋转记录,一圈过后,手机回到周恒手中。

    “看清楚了吗?”

    “这……这……”

    “无法解决?”

    “不!不是无法解决,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还能再见到这些东西!”

    海大壮的声音逐渐带上恨意。

    “什么意思?”

    “意思是……是……”

    海大壮努力调匀呼吸,对周恒:“这东西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

    “现在这个局面,哪怕是不能对付的,我们也不得不对付。”

    看着胡悦体表正逐渐恢复的藤蔓,周恒告诉海大壮:“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我……”

    海大壮意识到情况严重,哭笑不得地告诉周恒:“它身上的藤蔓有很大可能是犹大藤蔓。传,犹大出卖基督后羞愧自杀,尸体手中还攥着出卖基督得到的三十银币。犹太长老于是用这三十银币把犹大自杀的那棵树连同周围一片土地买下来,将他安葬。土地拒绝安葬罪人,犹大的棺材埋下去后不久就被土地吐出来,无处容身的尸体变成一株藤蔓,依附着上吊自杀的树,成为罪孽的化身。”

    “然后呢?”

    “犹大化身的藤蔓并不甘心被世界抛弃,此后两千年时间,它一直不断的寻找可以使用的身体,试图借助身体获得被世界认可的资格,逐渐变成世间最顽固最无法用常规办法对付的诡秘生物。”

    “就是眼前这一丛?”

    “对。”

    “那你又是从什么途径知道眼前的藤蔓是犹大藤蔓?”

    “因为--”

    海大壮咬咬牙,出令他感到可耻的内容:“每一个吸血鬼在成为吸血鬼后都要喝加了犹大藤蔓汁液的红酒证明自己已经彻底抛弃神和太阳,同时被犹大藤蔓的汁液加强力量……反正这东西非常棘手,你不是它的对手,趁着它还没有对你产生敌对情绪,赶紧离开!”

    “已经太晚了。”

    周恒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对封凌:“海大壮的话,你都已经听到?”

    “听到了。”

    封凌看着正不断吸收黑暗能量茁壮成长的犹大藤蔓以及被犹大藤蔓附着全身随时可能被同化的胡悦的身体,:“现在该怎么办?”

    “你希望我怎么办?”周恒问。

    封凌:“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不是存心保全胡悦的身体,你有起码一万种办法收拾这团奇怪的东西。”

    “对。”

    周恒摸着下巴:“我正在找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保住胡悦的身体又要完全摧毁附着在他身上的藤蔓。”

    “有吗?”

    “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找到了。”

    “那--”

    话音未落,封凌挥出拳头,碎一条趁着他们认真商量骤然发动的犹大藤蔓:“就凭你们这种废物垃圾也想攻击我的阿娜达!”

    “这团东西可不是什么垃圾,它是犹大藤蔓。”

    “那又怎么样?犹大活着的时候不过是个出卖恩师的卑鄙人,畏罪自杀以后居然还成了不朽不死的力量的化身?”

    封凌对海大壮的法表示不屑一顾。

    周恒也同样怀疑犹大藤蔓的传,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缠在胡悦身体表面的大量藤蔓顺便救下他的命。

    “现在这情况,怕是要兵行险招。”

    “什么样的险招?会对你造成伤害吗?”

    封凌反射性地问周恒。

    周恒摇摇头,:“就凭这些藤蔓要想伤害我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我只担心他受损以及你受伤。”

    “原来我在心里也是有分量的。”

    封凌大喜,露出欢喜的笑容。

    周恒见他连笑容都带着傲娇味道,忍不住感慨:“如果你生在我的世界,那该多好。”

    “我没有生在你的世界,但你来到了我的世界。”封凌不假思索地,“我们是被命运成全的真心相爱,连命运都站在我们这边要成全我们呢。”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乐观?”

    周恒很意外。

    封凌微微一笑,:“因为乐观的人更容易得到幸福。”

    “……好吧。”

    将万千心思压下,周恒走向被犹大藤蔓完全支配的胡悦的身体,身体表面散出无数白色的丝线状浮游。

    这些都是他的力量的具象化。

    它们将会融入犹大藤蔓,逐步从犹大藤蔓的支配中将胡悦解放出来。

    整个过程只要有一丝丝的偏差,就可能导致无法想象的惨烈后果。

    所以,正式发动前,周恒问白毛狐狸:“你害怕吗?我可能无法拯救你的身体。”“呜呜呜呜~(我相信你会成功~)”

    胡悦魂体幻化的白毛狐狸用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看着周恒。

    它用它的全部信赖着周恒,不仅仅因为周恒是它的身体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因为--

    “呜呜呜呜呜呜~(你值得最好的信任。)”

    完,白毛狐狸钻进周恒怀中,爪子牢牢抓住周恒的衣服领口。

    封凌见状,再次醋海起波涛。

    当然,为了大局,他最终还是压抑了自己的醋意情绪,笑眯眯地问周恒:“我替你保护这个东西好吗?”

    “好。”

    周恒不假思索地把狐狸交到封凌手中。

    狐狸感觉到封凌的醋味,挣扎着不想落入封凌“魔爪”,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胡悦魂体幻化的狐狸最终还是被封凌捏在手里。

    看着掌心那软软蜷成一个毛团的“情敌”,封凌心里甭提多得意,只是碍于周恒在场,不得不做出宽宏大度的模样:“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最多一个时的事情,悦悦不要害怕~”

    周恒伸手,轻摸狐狸的脑袋。

    狐狸闻言,终于在封凌掌心安心躺下。

    周恒转身,专心对付支配胡悦身体的犹大藤蔓。

    封凌也顾不得吃醋,双手捧着狐狸,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眼前,脑海中,再次响起恶魔的蛊惑。

    【想拥有和他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的力量吗?和我融为一体,释放真正的你。】

    想……

    封凌下意识要赞同恶魔。

    所幸周恒曾经与他过利弊,接纳的念头刚刚生出,他便立刻收回,义正词严地告诉钻进脑海的恶魔:我不会被你蛊惑的!死了这条心吧!

    【我没有蛊惑你,你本就拥有强大的力量。】

    恶魔的私语清晰的回荡在封凌的脑海中。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也同样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你生来就拥有力量,只是转生后忘记了。我是被你无意间割舍的一部分,我没有蛊惑你,我只是想回到你的身体里,与你一起回归原本。】

    做梦!

    封凌再次强势拒绝恶魔。

    他不是三岁孩,不会傻到相信天上掉馅饼。

    虽然恶魔的馅饼确实非常美味诱人,让他有——

    亿点点的心动。

    【如果你不相信你我本就一体,我可以只部分释放力量帮助你,并且,主控权从始至终都在你。】

    恶魔觉察到封凌的心动,抛出更加诱人的饵。

    封凌没有回答。

    他抬头,看到屏息凝神努力寻找两全其美的办法的周恒的额头有大量汗水,又低头,看到胡悦魂体幻化而成的白毛狐狸正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注视着周恒。

    如果……

    我有足够的力量……

    我就可以——

    【你本就拥有足够的力量,只是被原本的你忘记了。】

    恶魔不失时机地蛊惑着。

    封凌:……

    或许他本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明知与恶魔做交易是与虎谋皮,明知正在脑海中翻滚作响的声音图谋他的好处,但是——

    为了周恒,与虎谋皮又有什么不可以!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魔鬼夺走身体的控制权,然后——

    死在周恒手中。

    最后一刻恢复自我,在他的怀中死去?

    封凌胡乱思考着。

    他并非喜欢这么魔幻的发展,是现实让他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他不能拥有和周恒并驾齐驱的力量,终有一天会因为能力的巨大差别走向天人永隔的局面。

    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他没有突破命运取得长生的资格。

    而他爱的人,却是个被命运眷顾已经轻轻松松得到永恒的强者。

    与其垂垂老矣,相看两厌,不如在生命还没有走向衰败的此刻做一场最华丽的赌博!

    赢了,获得永生。输了,如愿死在最爱的人的怀中。

    想到这里,封凌终于作出决定。

    我接受你的建议,和你融合一体。

    【你早该做这个决定了!】

    魔鬼狞笑着,化为无数道光融入封凌的身体,每一个细胞,每一段经络,每一条神经,都——

    【啊!】

    魔鬼突然发出惨叫,仿佛被欺骗的痴男怨女发现爱人的丑陋真面目。

    但是很快,恶魔的气息消失了。

    像一滴水掉进大海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封凌的身体里如潮水般涌动。

    封凌因此心情大好。

    当然,他是个谨慎人。

    感觉到力量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使用力量,而是尝试着驾驭力量,在力量支配下思考,确定拥有力量的自己的思维模式并没有被力量反向控制,依旧还是原本的自己。

    然后——

    “阿娜达,我来帮你!”

    话音落,封凌将狐狸扔在一旁的结界内,用堪比新手保护期的无与争锋杀向缠绕胡悦身体的犹大藤蔓。

    融入封凌身体的力量显然是犹大藤蔓的天敌,力量的前锋刚刚触及藤蔓,藤蔓就不受控制的四散零落,胡悦的身体也因此恢复人类应该有的颜色,软绵绵的倒下,落在床上,又狼狈又可怜,全身都是藤蔓造成的伤痕。

    “好可怜。”

    封凌有感而发。

    周恒伸手,将被扔进结界的狐狸召回,放入伤痕累累的身体,最后注入一抹灵气。

    唰~

    胡悦睁开眼睛,蓝紫色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周恒和封凌:“我……我是……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才给你们电话吗?”

    “接到你的电话后,我们就立刻赶了过来,”周恒,“你很幸运,我们赶来的时候,事情还处于可控范围。”

    “那……我……我这身上……还有这些藤蔓……”

    “你身上的伤口是地上的藤蔓造成的,它的名字叫犹大藤蔓,是吸血鬼族的圣物,”周恒,“它想占据你的身体,可惜失败了。”

    “原来……原来……”

    胡悦脸上闪过短暂的恍惚,随后他撑身坐起,反问周恒与封凌:“想知道我是怎么惹上这东西的吗?”

    “你愿意我,我就愿意听。”

    “事情的起因……是……是……”

    胡悦有些羞于启齿,顿了好几次,终于把藏在心底的秘密出口。

    “谢谢你们把我从老师的控制中解救出来,但是……我从活在他的支配下,根本不知道离开他以后还能做些什么,一时间感觉自己连最基本的存在价值都没有,然后就……就……”

    “就发生什么?”

    封凌兴奋追问。

    “……昨天晚上,我在花园散步时发现一团奇怪的藤蔓,非常美丽有活力,还会在黑暗中散发微光。我被它的美丽迷惑,鬼使神差的把它带回我的卧室,一夜过去,我感觉浑身疲倦无力,睁开眼发现我的房间已经被神秘藤蔓铺满,它们甚至爬上我的床,缠住我的脚踝,新长出的枝叶要钻进我的血肉……”

    “我害怕极了,趁着它们只是缠住我的脚,电话向你求助,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电话给你,可能是内心深处的本能……”

    到这里,胡悦叹了口气,:“被藤蔓包裹全身的时候,我并非没有任何意识,相反,我的意识很清晰很明显,感觉自己很幸福,处于绝对的支配者地位,整个世界都围着我旋转……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因为我没有能力却又渴望得到能力?”

    “你只是不适应正常人的生活,等你感受到平凡的幸福,你就会摆脱对这些东西的依赖。”

    “真的可能摆脱吗?”

    胡悦对自己没有信心,双手捂着眼睛,哭泣:“我是一个废物,一个真真正正的废物!必须受他人支配才能活着!一旦脱离了支配者,我就会因为不知道干什么变得迷茫像个傻瓜!这样的我,真的还有被拯救的可能吗?”

    “没有人生来就无可救药,你只是还未找到属于你的道路。”

    “我……”

    胡悦再次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贪婪的看着周恒,心翼翼地问:“你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关心我在乎我吗?”

    “不会。”

    周恒不假思索的回答。

    胡悦大惊:“为什么?”

    “哪怕是双胞胎也会有分道扬镳走向不同人生的时刻,何况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生活。”

    “所以我……我……”

    胡悦难受得流下眼泪。

    泪水落在枯死的藤蔓上,藤蔓竟再度焕发绿色与生机。

    封凌见状,惊呼道:“心!这些藤蔓还没有死!”

    “我知道。”

    周恒反手一挥,将藤蔓化为灰烬。

    胡悦没想到自己的眼泪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吓得面无血色,慌慌张张的问:“我刚才……刚才是不是……做了错误的事情?我……我没有……没有……”

    “我知道。”

    “那为什么我的眼泪——”

    “明你的身体里确实存在你的狐妖先祖的力量,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力量暂时没有释放,这也是犹大藤蔓想要得到你的身体的根本原因。”

    “原来……我也不是完全的废物……”

    胡悦感到莫名的欣慰,虽然这份欣慰深处蕴含浓郁的嘲讽。

    “谢谢……谢谢你们……”

    “不管怎么,你也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

    话间,周恒伸手rua了几下胡悦的头发。

    显然,他是把胡悦当成白毛狐狸来宠溺了。

    胡悦没有接受过常识教育,加上生魂曾经幻化成狐狸形态,对周恒的rua毛行为没有任何抵抗,甚至感觉很舒服。

    这让一旁的封凌感觉很不舒服。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

    咳咳!

    封凌咳嗽几声,引起周恒的注意。

    “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我突然拥有了力量,你不觉得奇怪吗?”

    “确实奇怪,但现在不是奇怪的时候。”

    “额?”

    封凌纳闷。

    周恒继续rua胡悦,分出少量精力对封凌:“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个房间的事情,还有整栋楼内的非常识生物。”

    “所以你就——”

    封凌又想吃醋了。

    周恒笑了笑,对胡悦:“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怎么样?对普通人而言,这是一份危险的工作,但对你而言,这份工作却是刚刚好。”

    “真的吗?”

    胡悦大喜,当场握拳宣誓:“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封凌泼冷水:“还没有和招聘人员见面,别太急着答应。万一你不能胜任怎么办?”

    “那我就一个劲的求他们!直到他们接受为止!”

    胡悦抬头,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周恒。

    他渴望得到周恒的肯定。

    周恒的肯定对现在的他而言比生命更重要。

    企图压情敌的自信却弄巧成拙反而让情敌意识到对周恒的感情的封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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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会揭开封凌的来历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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