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女装大佬？
许瑞和郑毅都是带恶人,为了钱不择手段，连杀人的事情都做过好几次，如今已经确定计划,自然要付诸实践。
人员安排妥当,他们立刻电话约岳泛平来咖啡厅“寻求庭外和解”。
岳泛平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但也没有什么高尚情操。
他想借着这次见面录制更多对他有利的证言，于是欣然答应。
两个时后——
岳泛平与许瑞、郑毅谈判破裂,愤怒地走出咖啡厅。
事前拿了两人好处的家伙立刻脚踩油门驾车冲出，撞向岳泛平,要让岳泛平现场死亡！
神奇的事情却在这时突然发生。
车子离岳泛平仅一米远时，竟不能再前进分毫。
司机疯狂踩油门,油门纹丝不动，车子也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岳泛平从眼前走过,然后——
油门“故障”排除，司机连同他的车子一起撞到转交水泥柱，车头现场凹下去，司机也被弹出的安全气囊牢牢压在车座上，差点当场死亡。
整件事实在太离奇太魔幻，现场几乎每个目击者都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拍视频传到网上，得知险些被撞死的“路人”是前几天才宣布要和启力网官司的“一哥”岳泛平后——
四年前的事情再次被翻出。
“难怪我看新闻的时候莫名觉得事情眼熟,原来四年前曾经发生过类似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年每逢启力网遇上危难就会天降意外帮启力网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听你这么一，我还真想起来了！”
“对对对！启力网这几年是真的运气爆表,每次快出事的时候就会‘天降正义’让麻烦不了了之。”
“如果‘天降正义’是人为呢？”
“岳泛平前段时间就曾经被一群流氓闯进家中砸，还把他的笔记本平板手机全部带走。”
“这事我也知道，当时启力网家养的营销号这是因为岳泛平和毒圈纠缠不清遭遇击报复,但是警方前段时间已经发公告澄清岳泛平只是意外卷入……”
“照你们这么一分析，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怪周哥一醒过来就立刻和启力网解约！”
“描眉的事情，果然不是什么员工内部管理疏忽！”
“如果你们的都是真的，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是真的，启力网高层也已经是五毒俱全！”
……
网友们七嘴八舌地分析着。
原来，启力网成立以来的种种“天降正义”都是人为的正义。
原来，启力网从来都不像官方宣称的那样是正义的伙伴。
原来，启力网早在萌芽破土那一天就已经全身上下黑得发光，只是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
原来……
真相越扒越惊悚，网友们对启力网的厌恶也越来越严重。
更要命的是，警察也在岳泛平报案后再次找到许瑞和郑毅，请他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调查就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
许瑞色厉内荏地宣布。
郑毅也是一脸义正词严：“我郑毅从来清清白白，不作任何违法的事情！”
“抱歉，法院只相信证据。”
……
……
发现海大壮的儿子可能和猎杀山海生物的神秘组织FS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后，周恒与封凌协商，最终决定——
亲自陪海大壮去欧洲和他的父亲、儿子见面。
……
吸血鬼有自己的一套血脉机制。
每一个吸血鬼都有义务教导被自己变成吸血鬼的人，称他们为儿子、女儿，并通过血脉约束强迫他们服从自己。
所以，海大壮被告知儿子可能是神秘组织FS的一员并且与将他的棺材不远万里送来华国的事情有关系后，并没有产生警惕或是担忧。
他坚信，凭借血脉等级压制，他可以轻易控制儿子，强迫儿子对他言听计从。
哪怕儿子真的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密谋背叛他。
“血统等级压制是绝对的不可推翻的。”
“理论上确实如此，但如果FS组织有另一套血统规则呢？”
周恒似笑非笑地看着海大壮。
海大壮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美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让我感觉很慌张。”
“为什么慌张？因为大话不草稿现在开始后悔啦？”
封凌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情敌的机会，哪怕这个情敌是单方面臆想中的情敌。
海大壮闻言，顿时也老大不开心，抱怨道：“真正的贵族从来不胡八道，因为我们会对出口的每一句话负责。”
“切~”
三头犬大黑发出不屑的冷哼。
它可是活了八百年的犬神。
海大壮闻声，有意反唇相讥，唇齿酝酿时，飞机突然遭遇强对流天气，出现严重颠簸。
机长一边调整飞行状态一边通知他的SVIP乘客们：“我们遇上强对流天气，飞机可能会有一些颠簸，但是请放心，一切都会——”
机长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几乎铭刻在海大壮灵魂中的某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响起：“我最亲爱的丈夫，还有丈夫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丈夫？谁是他的丈夫？”
封凌明知故问地看向海大壮。
海大壮擦了擦额头冷汗，干笑着解释：“他好像是我的未婚妻。”
“你的未婚妻？女装大佬的那位？”
“嗯嗯嗯！”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封凌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海大壮：“……我以为他死了，还因为他的死迁怒上帝成为吸血鬼，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嗯……只能世事难预料……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过疏忽大意！我——”
“无视数百年的岁月流逝活到现在并且出现在飞机驾驶舱悠哉的威胁我们，可见他就算还是人类也已经不是普遍意义上的人类。”
周恒开口，断海大壮和封凌的无意义争吵：“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的来历和目的，其他全部不重要。”
“阿娜达的太对了！当务之急是搞明白他的身份来历以及为什么挟持我们的飞机——”
到这里，封凌眼珠一转，视线落在海大壮身上：“他是你的未婚妻，你是他的未婚夫，跨越数百年的久别重逢，难道不该开红酒庆祝吗？”
“烛光晚餐也要安排上！”
大黑趁机起哄。
海大壮的脸色却比死人更难看，虽然他作为吸血鬼早就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人。
“我……我和他……”
“不能见面？有难言之隐？”
封凌眉飞色舞地看着海大壮。
海大壮闻言，不得不硬着头皮：“我这就去驾驶舱找他。”
“不用了。”
话音落，通往驾驶舱的门已经开，穿着古代欧洲女性繁杂服饰的男人涂着浓烈的妆容出现在海大壮面前，手里捧着红酒，身后跟着满满一餐车的美食，推车人正是海大壮的吸血鬼儿子。
“不是开红酒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吗？还要安排烛光晚餐吗？我把红酒带来了，烛光晚餐也准备好了。”
前未婚妻笑盈盈地看着海大壮，眼角余光掠过周恒等人：“亲爱的，他们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新目标？”
“我——”
“不管是朋友还是目标，没有成为我们的同族，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前未婚妻是个标准的贵族，举止优雅，用词高贵，但骨子里的傲慢也是咄咄逼人。
他对海大壮：“想要我放过他们也简单，你乖乖跟我走，我就允许他们和飞机一起坠落，只要能在飞机坠地前找到降落伞，他们就有生还的可能。但如果你拒绝我，我将现场屠杀他们！用他们的血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
“海琳娜！你疯了吗！”
海大壮惊叫。
他怕海琳娜被周恒杀得片甲不留。
海琳娜却以为海大壮已经移情别恋，眼神阴冷的量着周恒、封凌和三头犬大黑，嘲讽道：“我们分开才几百年，你的品位就一路狂跌到这地步？”
“你这话——”
海大壮皱眉。
“你呢？”
“……我……我……你该不会以为他们是我的情人吧！”
海大壮吓得浑身直哆嗦。
海琳娜：“既然不是情人关系，为什么还要当着我的面维护他们？难不成他们是你的债主？”
“海琳娜……”
海大壮此时已经欲哭无泪。
海琳娜的神逻辑让他哭笑不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海大壮竭尽最后的努力解释误会，“他们是我的朋友，同舟共济的朋友！世界快被天上那个蓝色月亮毁灭，我们要组团拯救世界！海琳娜，如果你还爱我，就请务必相信我，放我们离开，让我们完成拯救世界的重任！”
“拯救世界？你们？”
海琳娜冷笑三声，道：“亲爱的，我是以人类的身份成为你的未婚妻的，现在的我却是个纯粹的吸血鬼。久别重逢，同是吸血鬼的你居然不关心我的血统等级以及具体的转化时间？”
“……因为我了解你，知道你很固执，不想的事情谁都不能让你张口。”
“呵！呵呵！”
海琳娜笑得更加冷酷了。
站在海琳娜身后的子代吸血鬼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犬牙。
“父亲，我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维护人类。”
子代吸血鬼用饱含嫉妒的眼神量周恒等人：“身为高贵的血族，怎么可以自甘下贱自降身份！我现在就杀了他们，把父亲的血族之心找回来！”
话间，子代吸血鬼已经发动血族的加速技能，超音速的运动速度导致空气中出现残影，肉眼还没看清楚，人形已经站在周恒和封凌的中间，一只手搭着一个人的肩膀，随时准备——
“人类都是卑贱的生物！”
子代吸血鬼吐出怨毒的单词，指尖冒出尖锐利爪。
“别——”
海大壮惊得浑身冷汗。
他怕子代吸血鬼下一秒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僵持中——
周恒开口：“别担心，我暂时不想杀他。”
海大壮顿时如释重负。
海琳娜和子代吸血鬼则露出诧异表情。
他们怀疑他们听错了，当然，更大的可能是眼前的渺人类承受不住吸血鬼带来的绝对压迫已经出现精神错乱。
“人类真是一种渺又可怜的东西。”
轻叹一声，子代吸血鬼决定杀死周恒，假惺惺的叹息道：“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给你一个完整的尸体吧。”
“谢谢。”
周恒微微一笑，转身，骨干白皙的手指缓慢落在突然失去行动能力的子代吸血鬼的咽喉处：“放心，我暂时不算杀你。”
“——你！”
子代吸血鬼被突然变故噎得一句话都不出来。
周恒莞尔一笑：“我是个讲礼貌的东方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手段！”
海琳娜愤怒大喊：“区区卑贱人类，怎么可能拥有对抗吸血鬼的力量！”
“抱歉，阿娜达从来都不是什么卑贱人类，倒是你们，全身上下散发着恶臭，还不能见阳光，活生生的阴沟老鼠。”
封凌得理不饶人地嘲讽着。
大黑跟着一唱一和：“像你们这种阴沟老鼠，本大爷直接一爪子一个！”
“不许乱来。”周恒道，“他们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知道啦~”
大黑装可爱的讨好周恒。
海大壮陪着笑脸对海琳娜道：“亲爱的，你现在可以坐下来和我们好好谈谈吗？”
“你想干什么！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谈！”
海琳娜不给海大壮面子，脸色冷得好像北极的雪。
封凌见状，摸着下巴建议道：“我们把他塞进美黑仪器怎么样？常年不见阳光很容易导致精神错乱脾气暴躁以及疾病缠身。”
“闭嘴！”
海大壮脱口而出。
封凌闻言，走到海琳娜面前，看着海琳娜的眼睛。
传统的东方黑褐色眼瞳中闪过一丝锐色。
海琳娜顿时浑身发抖，像被闪电劈中那般僵直颤抖，不敢抬头看封凌的眼睛，甚至不敢感受封凌的呼吸。
与封凌有关的一切都让他毛骨悚然，发自骨髓的敬畏。
海大壮觉察到海琳娜的异样，低声问：“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我……我……”
海琳娜勉强稳住心神，抬头看封凌，厉声道：“你是谁！”
“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封凌伸手，摘下海琳娜脖子上的项链，吊坠上有FS组织的清晰标识。
他献宝一般把项链交给周恒：“阿娜达，你快看这个项链~”
“看一下。”
周恒接过项链，又随手摘下子代吸血鬼的戒指。
两件古老的首饰表面都刻着FS组织的标识。
“能解释一下这个符号的来历吗？”周恒礼貌询问两只吸血鬼。
海琳娜扭头，拒绝与周恒对视。
子代吸血鬼也咬牙不松口。
周恒看向海大壮：“麻烦你……”
“我尽力。”
海大壮接下工作，哭笑不得地对海琳娜：“亲爱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除了坦白从宽就没有第二条活路可以走，他们是真的能杀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又怎样！我在乎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死亡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是——”
“没有可是！”
海琳娜的态度无比强硬。
海大壮见无法服海琳娜，决定通过血脉等级压制手段强迫子代吸血鬼出内情。
他走到子代吸血鬼面前，略带悲伤地看着，伸手，指尖按住子代吸血鬼的眉心：“我是你的父亲，你必须服从我，无条件无理由的服从我，出我想要的一切秘密！”
“抱歉，你并不是我的父亲。”
子代吸血鬼冷漠的表示。
海大壮：“……你什么？”
子代吸血鬼于是重复道：“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兄弟。”
“啊？”
海大壮惊得合不拢嘴。
一旁的海琳娜放声大笑，笑完傲慢宣布：“他确实不是你的孩子，我才是他的父亲，同时也是你的父亲！”
“那——”
“事到如今，你我之间也已经没什么可的，你只管恨我吧！我宁可死也不会把我知道的任何一团秘密告诉你！”
海琳娜重申道：“当你选择背叛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再没有感情可言！”
“所以当年是你让他把我的棺材从古堡里拖出来送去开往东方的游轮？你要杀死我？”
想通关键环节的海大壮气得双目血红：“我曾经那么爱你，因为你的死决定背叛我信仰的一切，真相却如此可笑，甚至将我的一切都变成彻头彻尾的笑话！海琳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海琳娜用绝对的冷酷回敬着海大壮的愤怒：“我恨你！我发自灵魂地恨你！诅咒你！与你有关的一切都会让我感到痛苦！我必须毁掉你！它是我至今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
“……所以，海大壮童鞋，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对象的事情？”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三头犬大黑冷不防插话。
海大壮被它气得连话都不出口。
反而是海琳娜看不下去，态度决绝地表示：“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这只狗插嘴！”
“原来你知道我是狗？那你知道我是什么狗吗？”大黑不再掩饰，露出三头犬的本来面目：“在你们的传统文化中，我是掌管地狱的强大存在，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们，不费吹灰之力！”
“呵呵！”
海琳娜不屑一顾，对周恒和封凌道：“管好你们的狗，免得它一时冲动杀了我，害你们迄今为止的一切努力都水漂！”
“喂！娘娘腔！你不要这么狠毒啊！”
三头犬大黑气急败坏，向周恒求饶讨好道：“主人，你听我狡辩——”
“不用了。”
周恒止住大黑，缓步走到海琳娜面前，眸色温和地看着他，：“并不是所有的招供都需要张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海琳娜大惊失色。
周恒淡然一笑，：“你只管拒绝和我们合作，甚至可以现场自杀，除非你现场化为飞灰，否则我都能从你的身体残片中提取你的记忆，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你这还是人吗！”
“我从来没过我是人。”
周恒直言不讳。
封凌也狐假虎威的表示：“我的阿娜达如果是普通人类，你们吸血鬼一族早就绝种，不对，地球早就变成超级英雄漫画期刊，到处都是超人了。”
“所以……所以……所以你也不是人类！”
海琳娜用极度畏惧的眼神看着封凌。
封凌静静地点了点头，：“我不是通俗意义上的人类。”
“那——”
“快点想清楚，时间不等人。”
封凌催促海琳娜。
大黑也：“现在不招供，等主人开你的脑子取情报的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美人，你不会真的算——”
“你呢？”
周恒淡漠地看着海大壮。
海大壮怯懦的转过头，劝海琳娜：“你别和我闹脾气了，知道什么就直。”
“凭什么？”
“就凭美人他真的能杀你，而且杀人易如反掌。”
海大壮哭丧着脸哀求海琳娜，希望海琳娜能够识时务。
海琳娜看着周恒和封凌，冷笑三声：“你们以为我会因为——”
“你会。”
周恒淡淡一笑，抬手，白皙骨干的指尖有大量灵力正在凝聚。
海琳娜大惊失色：“原来你……你……”
“后悔吗？”
封凌双手抱拳，一脸的狐假虎威。
海琳娜：“……你们和我的达令真的只是朋友同伴关系？”
“死到临头还关心这破事，真不知道该夸你是痴情还是骂你醋缸转世！”
三头犬大黑忍不住吐槽起来。
海大壮一脸慌乱地解释：“亲爱的，我和美人他们真的没有过线的关系！我可以对天发誓！以始祖的名义发誓！以太阳的名义发誓！以——”
“我相信你。”
海琳娜断海大壮的话。
海大壮大喜，正要些甜言蜜语弥补感情——
“因为我发现他们大概率是看不上你。”
海琳娜冷不防地补充一句。
海大壮：“……”
子代吸血鬼：“……”
周恒举起有FS组织符号的首饰，对海琳娜：“你对我们的误会已经解除，现在轮到你解释符号的含义了。”
“亲爱的，看在我们曾经深爱着彼此，我又是你的血缘子代的情分上，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和我的同伴，好不好？”
海大壮努力讨好海琳娜。
毕竟有求于海琳娜。
海琳娜也是个识时务的。
意识到自己不是周恒的对手，甚至连封凌身边的三头犬都不过，他不得不借坡下驴，指着周恒对面的位置，：“能让我坐下来吗？”
“当然可以。”
“谢谢。”
海琳娜挑裙子坐下，眼神怀念地看着周恒手中的刻有FS组织符号的首饰，幽幽道：“亲爱的，你知道我们吸血鬼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新生的吸血鬼喝用犹大藤蔓浸泡的酒吗？”
“不知道。”
“整件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海琳娜垂眸，叹息：“长生不死是生物永恒的梦想，早在远古时代就已经有人疯狂追梦，远古的关于永生的神话传有超过五成源于真实，传中的不朽神灵中的大半都是成功获得长生不死的远古君主、首领。然而长生并非神灵的馈赠，想要得到长生就要献祭你能献祭的几乎所有东西，还需要数以亿万计的灵力，于是猎杀灵物获取长生的组织开始萌芽，也就是你们俗称的FS组织。”
“原来FS组织源远流长。”
“越是有权势的人越是畏惧死亡，因而也更舍得花心思追求长生，哪怕代价是万物腐朽。”
“但这些和新生的吸血鬼喝用犹大藤蔓浸泡的酒又有什么关系？”
海大壮忍不住断海琳娜和周恒的对话：“难道犹大也是追求长生的失败结果？”
“犹大并没有追求长生不死，但是他最珍爱的老师基督确实得到了长生不死，犹大作为促成基督的长生不死的功臣，被给予另一种形式的长生，即化为犹大藤蔓，”海琳娜道，“只要犹大藤蔓还没有绝种，犹大的生命就永无止境。”
“我怎么感觉这种长生比虐杀更残忍？”
海大壮皱起眉头。
封凌则调侃道：“不愧是杀死科学和异议者、热衷女巫审判的邪恶组织，这样的长生不死也能作为恩赐。”
“犹大的痛苦何时能够结束，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让新生的吸血鬼喝用犹大藤蔓浸泡的酒可以有效延长吸血鬼对光的抵抗力以及生物活性本身，这样以后，即使运气不好被教廷抓住也不会立刻死得很惨，还能通过体内的犹大藤蔓种子获得逃出去的机会。这是吸血鬼一族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做出的改变，非常伟大的进步。”
“还有呢？”
“还有？”
海琳娜楞了一下。
他不是很明白周恒的意思：“我已经解释了犹大藤蔓和吸血鬼的关系，也解释了FS组织的起源。”
“我对FS组织的起源并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FS组织目前是什么样的情况？和天上的蓝色人造月亮有什么关系？要怎么才能和FS组织高层接洽，解决迫在眉睫的灭世危机？”
周恒发出连珠责问。
海琳娜目瞪口呆：“我……我……”
“你可别你是自愿上飞机杀死我们，在你的这次行动背后没有任何集体or个人的影子。”
“可是……”
“实话，不要逼我自己看答案。”
周恒不冷不热地威胁着。
以他的能力，强行提取海琳娜的记忆是易如反掌。
海琳娜也知道这点，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表示：“你猜的没错，是FS组织的人安排我们上飞机，也是他们建议我杀死你们，抢回我的未婚夫。”
“你知道当年是他们把海大壮的棺材从城堡里弄出来送上开往华国的游轮吗？”
“知道。”
“那你还和FS组织继续合作！还有脸在我面前刷什么爱我情深不悔！”
海大壮被海琳娜的话气得暴跳如雷：“我是吸血鬼啊！吸血鬼见不得阳光！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还有脸口口声声爱我！我真是……真是……”
“把你送上开往华国的船是我的主意，和母亲没有任何关系。”
子代吸血鬼突然开腔，揽下责任的同时眼神热烈地看着海琳娜：“母亲，我和哥哥不同，我深深的爱着你，从未想过离开你伤害你，为什么你不能像爱父亲那样注意到我的存在，给予一丁点的爱的回应？”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道理的事情。”
海琳娜斩钉截铁地拒绝着子代吸血鬼，随后一脸严肃地问海大壮：“现在，你已经知道真相，你恨我吗？”
“我……”
海大壮想“恨”，但眼下的形势显然不适合这么家子气的话，只能捏着鼻子表示：“在华国醒来的时候，我确实非常恨把我送上去华国的游轮的人，发誓要把他们碎尸万段。但是现在，知道那个人是你，我的恨意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恨意会消失？”
“因为——”
“傻子，他喜欢你啊！”
大黑冷不防插嘴，乱悲情狗血气氛。
海琳娜脸上泛起对吸血鬼而言非常难得的红晕，看周恒等人的眼神也变得和悦起来。
“……FS组织早在古埃及王朝时期就开始妄想得到永生不死，后来，随着罗马帝国兴起、东西方丝绸之路通，有来自东方的神秘贤者加入FS组织，组织从此如虎添翼，手段更加繁复驳杂，成功率也大幅提升。”
“来自东方的神秘贤者？”
周恒微微眯眼，对这个意义复杂的词语表现出浓郁兴致：“他如今还活着吗？在FS组织里是什么地位？”
“按照组织发放的资料，他至今仍旧活着，是组织的大祭司身份，高高在上，无人能及。”
“大祭司的名字是——”
“不知道。”
海琳娜如实回答道：“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大祭司，没有人知道他原本的名字，只知道他活了至少两千年，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真正的永生不死的强者。他很谨慎，很少在下属面前显露真身，我们甚至连他的头发、血液样本都没有见过，却因为奇妙的心理催眠至今仍然百分百的相信他的存在。”
“来自东方的神秘贤者，活了至少两千年，从不在人前显露，擅长使用心里催眠……”
周恒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拿出前些时间拍摄的密林中囚禁怪物胡亥的古老金字塔形建筑的照片，递给海琳娜：“你在组织内见过或听人提过类似的建筑吗？”
“这……”
海琳娜的眼睛差点瞪出来：“这张照片是你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什么意思？”
“这是大祭司最喜欢的建筑风格，他使用过的每个住处都会有类似的元素。”
“什么？”
除周恒以外，几乎所有人/狗/吸血鬼都发出惊呼。
海大壮更难掩激动情绪：“这……这……”
“……你能带我们进FS组织和你们的大祭司见面吗？”
周恒提出要求：“我怀疑他是我们的老熟人。”
“呃……”
海琳娜不敢贸然答应。
周恒于是暂退一步，问：“潜入飞机杀人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组织的意思？”
“是——”
“实话？”
“是组织的吩咐，也是我自己的想法。”
海琳娜神色羞愧地看了眼海大壮：“我实在太爱他，舍不得失去他。”
“那你为什么把我的棺材送去开往华国的轮船！”
海大壮愤怒咆哮：“我承认我以前很风流，喜欢沾花惹草，但那是因为我失去了你！你把我变成吸血鬼，却故意避开我，假装你是个普通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老死亡！还在背后这样算计我！我到底……到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又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海琳娜深吸一口气，出难堪的真相。
“……远古时代就已经存在吸血的精灵，但大众认知中的吸血鬼种群却是直到基督教兴起、犹大藤蔓遍地开花才进入大众的视野。事实上，吸血鬼是一个人造的种族，是FS组织为了追求产生炼制的副产物。大约一百多年前，大祭司决定选一批吸血鬼作为材料加入试验反应炉，我因为血统原因成为这一行动的执行负责成员。”
“这样来，你是为了救我才——”
“不然呢？”
海琳娜反问海大壮：“那么多吸血鬼死去，只有你安然无恙，难道真的是运气好？”
“我——”
“因为我爱你！我一直都在暗中护着你！”
“但即便真相如此，你还是——”
“我知道。”
海琳娜抬头，坦荡荡的看着周恒：“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弱点，因为这个弱点，我被FS组织反复利用，但是我无怨无悔。”
“亲爱的，我也——”
“你给我闭嘴！”
海琳娜怒目训斥海大壮：“要不是你太废物，我怎么可能一直被别人捏着命脉！”
“对、对不起！”
海大壮慌慌张张的道歉。
海琳娜不想理他，眼神疲倦地看着周恒：“和大祭司见面的要求，我会想办法帮你转达，当然，大祭司愿不愿见你们，只能看运气了。”
“没关系，我知道他一定会见我。”
周恒自信的看着海琳娜以及随海琳娜而来的子代吸血鬼。
两个吸血鬼顿时感觉异常不适，仿佛灵魂被灼烧。
尤其是子代吸血鬼。
“周先生，你知道你正在——”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你还——”
“你们知道整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吗？”
封凌冷不防开口，将微妙得七零八落，海琳娜和子代吸血鬼都面色大变。
“整个世界……是……是……”
“没发现吗？好吧，我现在给你们解释。”
封凌清了清嗓子，兴致勃勃地准备解释来龙去脉。
海琳娜赶紧对周恒：“我立刻和大祭司的秘书联系，我先走一步。”
“等你的好消息。”
周恒微笑着，“送”海琳娜和子代吸血鬼离开。
原想大显身手的封凌顿时意兴阑珊，调转矛头对海大壮道：“没想到你长得浓眉大眼骨子里竟是个这样的人。”
“什么人？我也是受害者啊！”
海琳娜已经远去，海大壮不再端着情圣姿态，认真严肃地反驳：“我和你们一样，直到今天才知道我的未婚妻其实是吸血鬼。”
“那也——”
“关于大祭司的真实身份，你们有什么想法？”
周恒突然开口，断无意义的争吵。
“大祭司……”
众人顿时沉默。
海大壮尤其困惑：“至少活了两千年，喜欢金字塔，来自东方，能力和智慧都非比寻常……他该不会是古代埃及的某位法老吧？”
“大祭司如果是法老转世，我就是天上的太阳！”
封凌不屑地嘲讽海大壮。
海大壮不服，反唇相讥道：“我承认我的猜测很荒唐，但我至少能提出猜测，不像你，连句像样的话都不出来！”
“谁的！我怎么就——”
“那你看，大祭司可能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
“谁？”
“呃——”
封凌哑炮，大狗狗眼神看向周恒。
周恒：“大祭司很可能是徐福或者与徐福有关的某位秦汉方士。”
“为什么？”
还不知道周恒给海琳娜看得金字塔形废墟建筑曾经是因长生不老药异化成怪物的胡亥的容身之地的海大壮目瞪口呆地看着周恒：“东方古国的方士怎么会喜欢住在古埃及风格的金字塔建筑里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敢这样，肯定有我的道理。”
“那也——”
海大壮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但事实确实如此，之前给海琳娜看的照片上的金字塔形废墟正是秦汉时的某个方士建造，是住在废墟里的某个生物亲口告诉我的。”
“……”
海大壮顿时哑口无言。
他的世界观遭遇天崩地裂的击，已经碎得没法拼起来。
周恒见状，暂停击受伤的海大壮，对封凌和三头犬大黑：“你们觉得大祭司愿意和我们见面吗？”
“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用猜也知道答案。”
三头犬大黑嬉皮笑脸的表示。
封凌也：“那家伙必须是疯了傻了才会拒绝和阿娜达见面，他现在的情况大概率和我们在地下城挖到的怪物们一样，否则也不会一直住在金字塔形建筑中，通过模拟宇宙维持身体状态的平衡正常。”
“……是你们的话很深奥吗？为什么你们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合在一起就成了天书？”
海大壮困惑不已。
此时，飞机终于抵达目的地。
海大壮的老家。
……
……
岁月会改变了很多东西，例如将阴森可怖古堡变成网红旅游景点。
看着已经有轻微风化剥落的石拱门入口前的冗长队伍，海大壮非常感慨：“在华国醒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永远都不能回来了。”
“结果你不但回来了，还要买门票才能回家。”
封凌毫不客气地嘲讽海大壮。
海大壮干笑着：“都已经几百年没有人居住，被当地政府收回开发成旅游资源也很正常。毕竟这么大的古堡，每年光是维修就要花很多钱。”
“所以你不算找当地政府把房子要回来？”
“怎么要？跟他们我是古堡的第一代主人吗？我又不是傻子！”
“是吗？你不是傻子吗？”
封凌得理不饶人地开启疯狂吐槽模式。
海大壮有苦不出，只能求助地看着周恒。
周恒不置可否。
他的注意力此时完全被古堡深处散发的幽暗阴冷气息吸引。
作者有话要： 下一章还是万更~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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