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幕后黑手等不及
保安们收到命令,走向龙姓访客。
龙姓男子仿佛不知道身后有保安接近一般，冷笑着反问唐诗菲：“你当真铁了心要和我作对？”
“什么意思？”
唐诗菲不满的看着龙姓男子。
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感受到浓郁得几乎恶臭的自信。
“普信男？”
“嗯？”
龙姓男子楞了一下,随即厉声斥责道：“你刚才什么！再一遍！”
“你不喜欢普信男这个词语？”
唐诗菲迅速抓住问题重点,步步紧逼的看着龙姓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企图！”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龙姓男子神色极为不悦地看着唐诗菲，不敢相信一个女人也敢如此放肆。
“你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还用这种口气对我话！谁给你的勇气！你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吗！”
唐诗菲连串反驳，一字一句,有理有据。
站在龙姓男子身后的保安们见唐副总发怒，也跟着一拥而上想要把龙姓男子制服。
然而龙姓男子有备而来,根本不把保安们放在眼里。
保安们握紧拳头扑上去，还没碰到龙姓男子的衣角就被无形的力量震出办公室,摔在墙面上,痛得吐血。
见保安们被龙姓男子轻易制服，唐诗菲也慌了神，站起，强作镇定地反问龙姓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私人地方！”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谈谈长生副本的事情，”男人似笑非笑地威胁，“谁给你的剧本！”
“如果我不——”
“我就杀了你。”
男人笑眯眯地着血腥的话。
唐诗菲意识到死亡正笼罩头顶,深吸一口气,：“剧本是我自己想的。”
“自己想的？就凭你？”
男人伸手，轻敲桌面。
上好的梨花木桌面顿时多了几个大坑。
“再敢隐瞒,我就让你的脑袋像桌面一样开洞！”
“我……”
唐诗菲吓得双腿瑟瑟发抖。
虽是业界著名女强人，但她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
“不！”
龙姓男子再次迫近，明显异于常人的灼热体温扑面而来。
唐诗菲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强撑着重申：“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不知道？那我就让你知道拒绝我的代价！”
话音落，龙姓男子伸手，抓住唐诗菲的脖子，像提溜鸡一样提起唐诗菲，口吐威胁：“对我而言杀你就像杀鸡一样简单！”
“你……你……”
唐诗菲被掐得喘不过气，脸颊涨得通红，手脚都无力了。
保安们这时也都缓气爬起来，见唐诗菲被闯入者掐着脖子眼看就要闹出人命，吓得赶紧报警同时扑过去拉扯：“兄弟兄弟！有话好好！别冲动！杀人是犯法的！”
“杀人？呵！”
男人冷笑三声，手指用力，准备现场结果唐诗菲的性命。
保安们惊慌失措，使出吃奶的力气疯狂帮忙，各楼层办公员工也都闻讯赶来，想尽一切办法劝阻男子，同时装着胆子上前拉扯。
可惜，一切都徒劳无功。
不论有多少人上前阻拦拉扯，龙姓男子都岿然不动，狠狠掐住唐诗菲的脖子，眼看就要——
“住手！”
响亮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身材高大的黑皮男子走进办公室，站在龙姓男子身后：“冤有头债有主，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你怎么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龙姓男子转头，看向来者：“报上你的名字。”
“你这种垃圾也配知道爷我的名字？”
大黑一脸嚣张地看着龙姓男子，其实心里冷汗直冒。
龙姓男子此时也觉察到大黑的与众不同，脸颊肌肉抽搐，似笑非笑地：“你这家伙压根不是人，对吗？”
“你怎么……我是什么关你屁事！”
险些被龙姓男子绕进去的大黑紧急改口，一脸臭屁的看着龙姓男子，伸手，搭着他正掐唐诗菲脖子的那只手，：“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许欺负女人！”
“你能做主？”
龙姓男子眼神轻蔑地看着大黑：“一身带皮五花肉。”
“什么五花肉！老子全身都是腱子肉！”
大黑愤怒，当场握拳展示隆起的健美肌肉。
龙姓男子由此越发确定眼前的黑皮男人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眯眼反问：“为什么来这里？”
“大爷我想来就来，关你什么事！”
大黑挑衅地看着龙姓男子：“事不过三，别让我再提醒你！”
“好吧。”
龙姓男子松开奄奄一息的唐诗菲，目光锐利地看着大黑：“！谁派你过来的！”
“还是那句话，关你屁事！”
怒喝龙姓男子的同时，大黑伸手将唐诗菲拉到身后，交给紧张得眼睛滴血的保安们：“赶紧送她去医院。”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走！”
龙姓男子发出爆喝。
随着这一声怒吼，整个大厦都仿佛被看不见的墙壁圈住一般，空气变得压抑紧张，流动不畅。
员工们也都神经高度紧张，看着大黑和龙姓男子。
他们只是普通人，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
大黑见状，向前一个迈步，走到与龙姓男子脸贴脸的近距离，一字一顿地告诫龙姓男子：“别太过分！心主人拆了你的皮扒了你的筋！”
“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龙姓男子傲气十足地回敬大黑。
大黑闻言，后颈一阵发麻，心头更有恶意化为黑雾散出。
他于是咧嘴一笑，对龙姓男子：“知道你正在和谁话吗？”
“知道，一只自以为是的白痴大黑狗。”
龙姓男子用傲慢的眼神量着大黑。
在他眼里，大黑不过是只有几分本事的狗妖。
“原来你知道我是狗。”
大黑见对方看穿自己身份，于是也不再伪装，金色的眼睛瞪视龙姓男子：“按规矩，那个层面的事情必须那个层面内部解决，别把普通人扯进来！”
“规矩？规矩算个什么东西！”
龙姓男子根本不把规矩当做一回事，抬手轻拍大黑肩膀，准备给这只仗势欺人的狗妖一个下马威。
“我家主人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在你的狗娘胎里没出来呢！”
“骂我可以！不许骂我娘！”
大黑被龙姓男子的傲慢激怒，三个脑袋冒出来，双手化为利爪，扑向龙姓男子：“别以为你是人类我就不敢杀你！我驰骋草原的时候可是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呵！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自以为实力仅次于自家主人的龙姓男子对大黑的愤怒不屑一顾，甚至准备现场活撕黑狗展示武力。
然而——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大黑的实力！
或者，他根本没有看出大黑的实力。
当他自以为是的发出攻击试图控制大黑狗并将大黑狗现场撕碎的时候，大黑却用化身手段绕道龙姓男子身后，一口咬住龙姓男子的脖子，爪子紧随其后制住龙姓男子的要害，用力一掏，挖出龙姓男子的内脏！
哗啦啦……
鲜血混着内脏流出。
哪见过这等场面的保安和公司员工顿时吐得稀里哗啦，有的甚至当场晕倒。
龙姓男子却是大惊失色，挣扎的同时反问大黑：“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区区狗妖怎么可以这么强！甚至能够伤到我的身体！”
“呵呵！我是你大黑爷爷！”
大黑加重压制力度，迫使龙姓男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反抗力，随后又将他扛在肩上，跳窗离开。
直到此刻，游戏公司的员工们才回过神，纷纷怀疑自己在做梦，并对下一个副本的剧情有了新想法。
……
大黑带着龙姓男子一路狂奔，很快抵达武钢成处，并将男子交给忙里抽空的武钢成。
武钢成：“这是怎么回事？”
“送你们一份大礼，感动吗？”
大黑一脸得意。
武钢成看着男人血流不止的伤口：“不敢动，不敢动。”
“切！”
大黑顿时一脸无语。
趁着医务人员给男子做包扎检查的时候，他将龙姓男子闯入游戏公司威逼胁迫唐诗菲的事情了一遍，并着重强调该男子是被周恒亲自撰写的长生副本剧情激怒后闯入游戏公司的。
“居然会被游戏副本剧情气得闯进游戏公司杀人？这家伙是学生吗？”
武钢成难以置信。
大黑：“也许只是被主人的剧本戳到了痛处。”
“你的意思是——”
“游戏公司总部的顶层办公楼不是什么公共场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黑强调，“为了制住他，我差点丢了命。”
“少在这里……等等！他是修炼者？”
“对。”
“修炼者……被周哥撰写的长生副本剧情激怒……难道——”
武钢成恍然大悟：“他和天上的蓝色人造月亮有关系！”
“恭喜你，终于猜到问题的标准答案。”
大黑一脸欠扁的笑容：“现在知道我送给你的这家伙是多重要的礼物了吗？”
“看出来了，”武钢成面色凝重地问，“周哥知道这件事情吗？”
“没有他的允许，我怎么敢把重要的证人送到你这边？”
大黑嬉皮笑脸地看着武钢成：“赶紧把这家伙看好，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没问题！”
……
龙姓男子的体检报告很快出炉。
结果显示，他的年龄大于三百，他的身体却健康得像个三十岁的青壮年。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武钢成握着检查报告一脸纳闷。
更奇特的数据还在后面。
从龙姓男子身上取下的细胞在超级显微镜下呈现出胜过普通细胞一百倍的活性，分裂更新速度酷似还在母亲体内的婴儿，甚至比胚胎更加高效快速。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这还是人类吗？”
武钢成越想越不能理解，命令下属加强对龙姓男子的监控，并火速将检查报告发送给上级部门抄送周恒，请他们帮忙拿主意。
周恒一觉醒来就收到武钢成发来的十万火急的邮件，端着牛奶开，看完后面色严肃冷冽。
封凌见状，凑过脑袋：“阿娜达，发生什么事？你的脸色看起来——”
“幕后黑手终于忍不住浮出水面了。”
“嗯？”
周恒：“还记得我之前让你旗下的公司制作的一个关于毁灭和永生的副本吗？”
“记得。”封凌，“当时我还很吃醋，因为你先把这件事交代给唐诗菲，然后再吩咐我，显得我在你心里很没有——”
“你是我的人，我不需要斟酌用词挑选时间和你这件事，”周恒，“一不心就让你比她更晚知道这件事。”
“原来……我是你的人……”
封凌露出美滋滋的笑容。
周恒伸手，搂住钻进怀中的布偶猫，继续解释道：“唐诗菲很快就把我交代的副本加入游戏中，并且大受好评。今天下午，有一个自称是游戏玩家的龙姓男子闯入唐诗菲的办公室，他对长生副本的剧情非常不满意，要求唐诗菲把写副本剧情的人的联系方式给他。”
“至于嘛！游戏还研究剧情？仅仅因为不满意剧情就直接杀到制作公司高层办公室？”
封凌满脸困惑。
周恒：“普通人确实不会这么做，但他不是普通人。”
“他是——”
封凌一哆嗦：“不会是我想的那种情况吧？”
周恒：“你猜对了。”
“那唐诗菲岂不是……”
“山海后裔一直在她周围保护她，发现情况不对后，它们立刻通知了大黑。所幸大黑赶到及时，已经把那家伙制服了。”
“想不到大黑长得五大三粗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
醋精上身的封凌开始酸话。
周恒假装没听出他的弦外酸味，一本正经地：“把那家伙制服以后，大黑便按原计划将他送去武钢成那边做体检，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他确实不是普通人。”
“那他是什么人？”
“一个活了三百年却还拥有三十岁的强壮精力的半只脚踏入修真的人。”
“修真……”
封凌眯起眼睛：“不会是我想的那种情况吧？”
“就是你想的那种。”
周恒直言不讳：“他因为我撰写的长生副本的剧情而愤怒甚至闯入唐诗菲的办公室威胁唐诗菲，明长生副本的剧情和他的实际情况有极高的契合。什么样的人会和我依据荣飞的经历写出的长生副本剧情高度契合？”
“必然是荣飞本人或者是某个非常在意荣飞的人！”
封凌激动得声音都高八度。
周恒：“我也这么想，并且准备趁着这次的事情放长线钓大鱼。”
“阿娜达认为荣飞是幕后黑手？”
“也可能是某个和荣飞关系匪浅的人。”
周恒不敢胡乱下定论。
毕竟兹事体大。
……
得知派去“请”唐诗菲的下属被扣留后，荣飞并未露出诧异，脸上甚至泛起笑容。
“果然，我的对手如我所料是个势均力敌的狠人。”
“那现在要怎么做？万一对方有意顺藤摸瓜找到这边——”
“我非常期待他的来访，”荣飞道，“能够这么短时间内破解那么多秘密，可见他的心性能力都非比寻常，值得我将他放在心上。”
“然后呢？”
“然后就是摧毁！”
荣飞张开手，做了个杀死的动作。
……
……
“长生是馈赠也是魔咒，得到长生的人总会失去一些东西，有时是野心，有时是人性。”
突然收到公子扶苏发来的一段没头没脑的话，周恒不禁挑眉：“他在暗示什么？”
“暗示？”
正缠着周恒撒娇的封凌听到周恒的话，顿时化身没头脑，满脑袋都是问号。
此时，公子扶苏又发来一段视频。
周恒点开，发现内容非比寻常，竟然是——
吃下半成品的长生不老药变成半死不活状态的怪物在石棺里因为汲取某种散发着银白色金属光芒的液体逐渐恢复活力，皮肤再次温润有弹性，干瘪的身体重新丰满充盈，枯死的头发也长出来，在银白色的液体中载浮载沉。
“液体是什么成分？”周恒径直发问。
公子扶苏回答：“百分之九十的水银加上百分之九的灵气以及少量催化融合剂。”
“原来……”
周恒面色越法沉重。
封凌担心极了，贴着周恒问：“怎么回事？问题很棘手？还是——”
“没什么……没什么……”
着，周恒抬头，拿过封凌的手机，向聿怀瑾发号施令：“我需要最近十年内的国际市场关于水银的大批成交记录。”
“没问题。”
聿怀瑾干脆答应：“一天内给回馈。”
“辛苦了。”
“是应该的。”
完，聿怀瑾开始工作。
以往每次给聿怀瑾发号施令都会收获阴阳怪气的封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酸周恒还是酸聿怀瑾，只能意味深长地表示：“阿娜达，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执掌封家。”
“为什么这么？”
“因为你是我见过最能干最有能力的人。”
封凌的脸上堆满笑容。
周恒却没有如封凌希望露出笑容。
他的表情很沉重。
他：“事情大概率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那该怎么办？”
封凌顿时心急如焚。
周恒摇摇头，一言不发。
封凌见状，也不再追问怎么办，握住周恒的手，恳切发誓：“不管未来有多少凶险，我都要和你同舟共济，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死亡不会分开我们，但是命运——”
“如果命运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就和命运为敌！”
封凌毫不犹豫地表示。
周恒看着年轻气盛的恋人，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笑眯眯地对封凌：“命运不会有机会与你为敌，因为我会在命运与我为敌的时候就竭尽全力杀死命运。”
“那我负责补刀吧。”
封凌用嬉笑的神情着一点也不好笑甚至有些沉重过分的话。
此时的他们已经感觉到命运的临近，因而对未来充满担忧和警惕。
但不管等待他们的命运长什么样，他们都发誓要竭尽全力对抗，守护来之不易的幸福。
……
……
龙姓男子的身体恢复能力非比寻常，仅仅一个晚上就恢复得差不多。
仗着身体强壮，龙姓男子即使被铁链锁住也不安分，拼命摇晃挣扎，试图破囚禁冲出牢笼！
得知此事，武钢成火速赶到现场，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对龇牙咧嘴的龙姓男子道：“醒过来了？”
“赶紧放我出去！不然要你们好看！”
龙姓男子愤怒嘶吼，粗壮的胳膊上有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每一次挣扎都会带起叮铃哐啷的声响，墙壁跟着摇摇欲坠。
武钢成不由庆幸给龙姓男子带上的是吸收灵力的镣铐。
闻讯赶来的大黑则是一脸调侃得意表情，对拼命挣扎的龙姓男子道：“想要自由吗？很简单，跪下喊爸爸！连喊一千声，我就给你开锁让你自由。”
“做梦！我这辈子都不会向主人以外任何人低头！何况你还是只畜生！”
“呵呵！畜生什么啦？人类脱离动物世界以前不也是畜生？”
大黑对龙姓男子的蔑视态度非常不屑，甚至想走进笼子揍这家伙几拳。
龙姓男子逞一时之能落得被大黑冷嘲热讽的下场，气得肺叶都要炸开了，怒吼道：“不许把我和卑贱的人类混为一谈！”
“然而你现在正被你眼中卑贱的人类囚禁蹲大牢~”
大黑向来嘴欠，就算不刻意骂人也能把人气得呕血三升。
何况龙姓男子心眼里看不起人类和妖怪。
眼看他们就要隔着镣铐起来，武钢成赶紧上前劝：“别闹了！别闹了！正事要紧！”
“有什么正事比揍他一顿更要紧吗？”
大黑冷笑着，根本不把龙姓男子当回事。
龙姓男子也大吼大叫道：“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句话的情报！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出主人的任何情报！”
“那我就——”
“住手。”
周恒的声音响起。
大黑畏惧周恒，闻言果断闭嘴。
武钢成则露出十年久旱逢甘霖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周恒：“周哥，你可算过来了！你再不过来，我就……就……”
“就怎么？他是我的阿娜达，不许垂涎！”
封凌横插一杆，申明主权。
武钢成顿时有苦不出。
囚笼内的龙姓男子则发出狂妄大笑：“你是这里的主事人？”
“这里确实暂时归我管。”
周恒礼貌地走到钢化玻璃墙前，看着牢笼里明显很不老实的龙姓男子：“为什么闯入唐姐的办公室？”
“关你屁事！”
龙姓男子完全不把周恒放在眼里，甚至不屑回答周恒的问题。
封凌因此怒发冲冠，握着拳头威胁：“臭子！你敢用这种态度对我的阿娜达，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们就是死我也不可能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的口供！我对主人的忠诚可昭日月，死也无法让我开口！”
龙姓男子骄傲的抬起头。
他已经准备为他的主人献出生命。
封凌见状，担忧地看着周恒：“现在怎么办？这家伙看样子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
“那就让他顽抗到死吧，”周恒漫不经心地，“活着不愿意出口的秘密，死后直接看他的脑子拿答案。”
“不愧是我的阿娜达，这手段简直——”
“你是驱鬼人？！”
同样听到周恒的话的龙姓男子发出惊呼。
周恒没有回答龙姓男子的问题。
他转头吩咐武钢成：“既然这家伙不愿意招供，我也有办法从他的尸体上取得情报，你不妨把他交给科研机构的工作人员，趁他还活着，尽可能地物尽其用，研究吃了劣质长生不老药后可能产生的变异。”
“这样……是不是……不太……”
武钢成露出为难神色。
他认同周恒的建议但又觉得这样做很不人道。
大黑见状，撺掇道：“这家伙压根不觉得他和你们一样是人类，我们也没必要用对待人类的道德对待他！不过是求仁得仁！搞那么多思想斗争干什么！”
“可是——”
“别妇人之仁啦！”
封凌用力拍武钢成的肩膀：“这些人用活人做实验寻求长生手段的时候可不觉得正被他们残害的是他们的同胞。他们早把自己开除人籍。既然根本不是人，何必讲人道？”
“好像……也是……但是……”
“别纠结！照主人的话去做！科研工作者们会很高兴能有这么一大坨的研究材料！”
大黑的脸上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听到这里，武钢成也终于不再纠结。
他对被锁链牢固拷定在墙壁上的龙姓男子道：“我们的话，你都已经听清楚。如果你坚持看不起人类，我们就如你所愿用对待异形的态度对待你！把你送去研究室，将你全身切片做成标本！直到将你身上最后的秘密也挖出来！”
“你以为我会——”
“你的大脑会暂时被保留，”周恒，“我需要从中提取情报，关于你和你的主人的情报。”
“——休想！”
龙姓男子愤怒大吼：“我宁可自杀也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主人！”
“除非你自爆，否则我有一万种办法从你的大脑中提取情报。”
周恒游刃有余地威胁着龙姓男子。
在玄幻世界的一千六百年，为了更好地活下去，他不知学了多少逼供搜魂手段，其中大部分手段都与人道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龙姓男子原以为周恒宣称的可以“从你的尸体上取得情报”是虚张声势，如今见周恒确实有能力将威胁变成现实，顿时也气焰熄灭大半，色厉内荏地表示：“主人比你强一万倍！就算你用邪恶手段从我的身上得到情报，你也休想败主人！主人是无敌的！没有人能败他！”
“如果这个世界还是以他为中心旋转的世界，我确实没有任何败他的把握，可惜世界并非原本的世界，他也不再是原本的他。”
到这里，周恒不禁垂眸叹息：“即使是龙傲天，一旦离开属于他的世界，也照样被世界法则束缚，变成只比一般人稍强些的普通人。”
“……”
从未听过这些话的龙姓男子突然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柱往上爬。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话时散发出的气质和主人竟是……
异曲同工！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
周恒伸手，隔着钢化玻璃抚摸龙姓男子。
男子顿时感觉身体被不可抗的力量牢牢抓住，记忆像狂风中的纸张一样四处乱飞。
一切都是那么的混乱，完全超出控制。
紧接着——
他看到本该只属于记忆的内容变成一张张动态图片悬浮在空中，环绕着周恒，任周恒挑剔欣赏，其中不少内容是男子早已遗忘的卑微过往。
“……原来如此。”
看完男子记忆的周恒神色悲切地对龙姓男子：“曾经的你是那么的真诚热情，贫穷但不卑贱，自信却不骄傲。如今的你享受了三百年的漫长青春，人品却一落千丈，卑贱得像条狗，甚至看不起和过去的你一样努力坚强的普通人。”
“那又怎么样！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主人赐给我长生，我是主人的一条狗！我是——”
“做狗其实挺好的。”
大黑冷不防的加了一句。
原本气势如虹的宣言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来。
龙姓男子不甘心地看着周恒：“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偷看我的记忆！”
“我没有偷看你的记忆，我是正大光明的看。”
周恒和蔼地矫正龙姓男子的话。
龙姓男子越发的惊愕失神，舌尖一阵颤抖：“我不是傻子！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你偷看我的记忆！你是个罪无可恕的混蛋！你必须……”
“闭嘴！”
忍无可忍的封凌一拳在钢化玻璃墙上。
透明的钢化玻璃墙扛不住他的拳头，发出吱吱卡卡的声响，表面也浮现如蜘蛛网一般细密的裂痕。
龙姓男子不由看呆了，惊叫道：“你和我一样拥有超凡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和这群卑微的直立猿混在一起！你应该和我们在一起！和高贵的我们生活在一起！”
“卑微的直立猿？高贵的我们？你知道你这句话有多欠扁吗！”
封凌怒斥龙姓男子：“吃了两口劣质长生不老药就觉得自己高其他人一等？莫非在你眼里，生你养你的父母也是卑贱的直立猿？没有吃劣质长生不老药以前的你同样是卑贱的直立猿！像你这种内心卑贱的人就算得到永生不灭的生命也还是卑贱！永远都不可能高贵！”
“——你胡！”
龙姓男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把封凌当成他的同类，因而尤其不能接受来自封凌的否定。
封凌此刻却已经不想再和他多啰嗦。
确定周恒从男子的记忆中取得想要的情报后，他便陪着周恒离开了。
龙姓男子疯狂呐喊试图挽留封凌或是周恒，回答他的是没有任何迟疑的背影，以及——
“我想明白了，对于你这种完全不把人类当人类的怪物，确实不该讲人道。”
……
……
走出超能力机构总部，周恒抬头，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蓝色人造月亮，对周恒：“接下来的事情会非常危险，你敢和我一起迎接挑战吗？”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别赴汤蹈火，就是去地狱和撒旦单挑我也不怕！”
封凌兴致勃勃地承诺着，眼中闪烁名为爱情与信任的火焰。
周恒莞尔一笑，示意封凌将车子开到郊外空旷处。
“我想和幕后黑手好好聊聊。”
“你确定他会接受你的邀请主动——”
“他别无选择。”
……
将车子停稳后，封凌留在车上，周恒下车，面朝西方，神色凝重。
“荣飞，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话音刚落，空气中泛起诡异的声波：“你不过是个蝼蚁，有什么资格和我谈？”
“既然我在你眼里只是蝼蚁，为什么又要回应蝼蚁的呼喊？”
周恒微笑着，反问对方。
刹那间，万籁俱寂，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封凌感觉到大事不好，坐在车上，眼神紧迫地看着周恒，生怕下一秒就——
“——你确实有些胆量。”
沉默中，诡异的声波再次响起。
周恒依旧笑容淡定：“我并非有胆量，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现状。”
他顿了一下，：“你无法炼出真正的长生不老药，因为你的药方是错误的。”
“——胡！”
“是不是胡，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音落，四下再次沉入死一样的寂静。
周恒面带温和笑容，等候荣飞的再次发话。
他相信荣飞比他更加等不及。
封凌也全身高度紧张地看着周恒，担心周恒出事，更怕荣飞被刺痛要害索性和他们撕破脸。
嘀嗒！
嘀嗒！
时间无声流逝。
封凌渐渐有些等不及。
这时，一直安静窝着的精灵突然拍翅膀飞到周恒身旁，贴着他的耳朵：“我感觉到了！感觉到邪恶的力量了！”
“邪恶的力量？”
话音未落，空气中卷过鞭子般凄厉锐利的风，每一道都直击周恒，要将他碎尸万段！
可惜——
风鞭的主人低估了他的敌人。
看似锐不可当的风鞭还未碰到周恒的身体就——
哗啦啦！
化为乌有。
连站在周恒肩膀上纤弱得会被呼气吹走的精灵都没有被风鞭波及分毫。
原本担心受怕的封凌顿时精神抖擞，大笑：“瞧见没！什么叫实力！”
“呵！呵呵！”
被封凌的嘴欠严重刺激的荣飞控制风鞭朝封凌飞过来，有意废了他的——
“想杀我！门都没有！”
不等风鞭靠近，封凌已经握紧拳头准备来个硬碰硬。
然而——
周恒率先出手。
在风鞭碰到封凌以前，将风鞭当空化解。
封凌见状，喜笑颜开道：“阿娜达，我就知道你疼我。”
“我只是见不得你犯傻。”
周恒无语地看着封凌。
封凌：“我不管我不管！”
“好吧……”
周恒无语，暂停对封凌的“教育”，托起肩膀上的精灵，柔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冲出来？”
“我担心你。”
精灵用纯净的眼神看着周恒：“不要和邪恶的力量正面相撞，你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
“我不希望你受伤。”
精灵的眼中闪烁着水晶般透彻明媚的光芒。
周恒被精灵的纯粹动，手指轻轻弄了下精灵的头发，：“谢谢你的温柔，但有些事必须用暴力才能解决。”
“暴力……”
“暴力不是好东西，可暴力能解决世上大部分的问题。”
周恒直言不讳：“世界并非生来就纯真美好，光明需要适量的黑暗才能维持。”
“光明……黑暗……”
精灵越听越迷糊。
这时，空气中再次响起荣飞的声音：“你口口声声和我对话，却不敢与我面对面，算什么胆量！”
“如果你愿意见我，我自然也愿意见你，”周恒，“你不敢见我，却怪我是懦夫，这算什么逻辑？”
“无所谓逻辑！就是觉得你……很恶心！”
荣飞的声音深处蕴藏深深恶意。
身为龙傲天的种种特权让他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甚至容不下反对和怀疑。
周恒对此深恶痛绝。
他直言不讳道：“你能拥有他人梦寐以求的身份地位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是因为你的能力，剩下的全因为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你知道我的身份？”
“你和我一样，都是穿书者。”
周恒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的世界是同一个作者的多部串联融合而成。在你穿进的那本书里，你是无所不能的龙傲天，然而，现在的时间线和你穿入的那本书的时间线差了几百年，如今的你只是一个——”
“什么？”
“你呢？”
“我要你给我听！”
荣飞磨着牙齿逼周恒出结论。
哪怕他心底早已猜到周恒想什么。
周恒闻言，莞尔一笑。
封凌抢拍道：“游戏圈的规矩，一代版本一代神，代代版本削b神。你做主角的那个版本已经不知道被迭了多少代，曾经贵为b神的你在现在的版本里早被削得实力不如狗。”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
“我不是东西，那你是什么？”
封凌与荣飞针锋相对。
周恒担心封凌吃亏，拍封凌肩膀让他冷静，并慢条斯理地告诉荣飞：“我对象他这个人向来话糙理不糙，你是前代主角，在现代作品里，已经没有主角的必胜光环，趁早认命吧。”
“我身为前代主角在现代作品里面没有必胜光环，那你呢！别忘了，你连主角都不是！”
“但是我有自信，以及实现我的自信的能力。”
完，周恒转身准备上车。
虚空中浮出一根透明触须般的物质，卷住周恒的腿。
“不许走！”
“凭什么？”
“就凭我是——”
“我过，你是前代主角，你已经没有必胜光环。”
“就算没有必胜光环，我也曾经是主角，吊你这个不是主角的普通穿书者！”
荣飞不甘失败，索性把内心深处的黑暗全部释放：“我必须得到长生不死，这是我身为前代主角的使命！任何胆敢阻止我的人，哪怕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作者，我也要——杀！”
“你以为我是作者？”
周恒转身，诧异地看着虚空。
荣飞：“难道不是吗？”
“原来……”
周恒抿嘴微笑，对封凌道：“你觉得我像创造整个世界的作者吗？”
“如果你是创造整个书中世界的作者，那我就是毁掉作者世界的恶毒编辑。”
封凌非常自然地接上周恒的话茬，默契得仿佛偷偷练习过无数遍。
作者有话要： 这是一场穿书者和穿书者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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