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哈!

A+A-

    但是还没到来得及进行下一回合, 岳宁就开学了。

    开学是件大事,虽然东西都准备停当了,但前三天她还是忙断了腿。

    摆在眼前的头等问题就是岳宁读书时, 甜甜由谁来照顾的问题。

    其实,岳宁本来安排得好好的,她那两个北京同期其中之一的媳妇儿在附近的幼儿园教书,托了关系插了个名额进去。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开学当天, 甜甜突然反悔了。

    幼儿园比大学早一周开学, 岳宁原本的计划是,先将甜甜安顿好, 然后她再准备入学事宜,然后——

    前一天还得好好的, 第二天洗漱收拾好书包,要送她过去的时候, 一向听话懂事的她突然又哭又闹, 死扒着门框不松手, 什么也不去,问原因也不, 只会哭。

    岳宁作为半吊子妈,头都要大了, 丫头还比以往黏人很多,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还时不时地抱着大腿不松手。岳宁一个头三个大,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僵持到了她开学前一天。

    丫头还是油盐不进。岳宁无法, 只好退一步, 想先跟房东大姐商量一下,她去上课的时候,把甜甜放在大姐那里,后面再慢慢做工作。谁知这一开学,大姐比她还忙。

    原来,大姐的职业不只是房东,她日常还做买卖,专门在各个大学附近练摊卖书本文具。岳宁觉得大姐真是座宝藏,随手一挖就是惊喜,比如在大学卖东西这种事,胆大如岳宁都不敢想。

    房东大姐却拉着她发展起了下线:“你是不知道,这前两年割那啥的尾巴,别卖东西了,估计家里多几根针线都能给你逮起来,可现在不一样了,国家政策放开,学校也鼓励这种实惠买卖,毕竟这些东西又便宜,还给学生提供了便利不是?你看你,外地进京又拖家带口的,你要是有时间啊,就跟我一起干呗,虽然利润薄,但贴补家用足够了……”

    岳宁:“……”

    她嘴上应着,但实际上并没算真的跟大姐一起卖货,并不是她看不起这种本经营,而是她真的没有时间啊。

    她在北京城认识的人,不是上学就是上班,所以她都开学了,腿上的“挂件”还不知该如何安顿呢!

    难不成真的要带娃去上课吗?

    其实余温倒是提起过他帮忙带孩子,但是——

    她到底是有多走投无路,竟然把孩子托付给一个大男人……想想也是够了。

    余温的确是有时间。

    他决定要与余清做个彻底了断之后,便选择了留下。两家离得不远,往返方便,他靠笔杆子吃饭,又不用上班,甜甜也非常乐意。

    但饶是这么多便利条件,岳宁还是觉得这个提议很荒谬。

    直拖到最后一天,她这才没办法,还是万分担忧地把孩子托付给了他。她心里想的是,先托付两天,要是再做不好丫头的思想工作,她就跟老师,真的带着娃去上课,直到甜甜慢慢适应了集体生活,再送她入学。

    谁知,开学第一周,岳宁每天一下课就风风火火往回跑,但家里两个人明显相处很好,并乐在其中。

    余温会带着纸笔书本过来,他坐在大桌上爬格子,丫头坐在桌上画画。岳宁觉得,这样下去,丫头怕是越来越排斥集体生活。她便会时不时地想带丫头去学校吃饭,借机让她多接触人群。

    然后,她们去学校的时候,余温也会跟着去。

    一家三口的既视感,没多久,班里同学都知道,岳宁有个陪读的“丈夫”跟着,每天带孩子,接送她上下课。

    岳宁:“……”

    爱怎么怎么吧,反正嘴巴长在人家脸上,她也管不了。

    但是某天回家,丫头突然主动提出想去上幼儿园,吓了岳宁一跳。后来,甜甜睡了,余温才告诉她,原来,甜甜以为城里的幼儿园就是她之前在人书上看到的孤儿院,里面的孩子都是没有爸妈或者被爸妈抛弃的,所以她以为岳宁要抛弃她,才那么闹的。

    岳宁这才意识到甜甜有多依赖她。

    晚上睡前,看着丫头恬静的睡颜,她思绪万千,这才明白为什么丫头明明记得到北京找爸爸的事,真的到了北京之后却绝口不提了——她知道父母关系不和,怕提了岳宁不高兴,然后就把念头默默闷在了心底。

    “年纪,心思这么重,那还了得?”

    进了九月,夜里变得微凉,岳宁往上拽了拽夹被,给丫头盖好,然后才心事重重地躺下。

    带娃真是太难了,头都要秃了。

    好在适应了几天,丫头就爱上了幼儿园的生活,还交了新朋友,性格更活泼不少,如果之前受岳宁影响的那种活泼有点老气横秋和皮糙肉厚,那么现在的她,是一种朋友的天真烂漫。

    不过因为丫头总叫她“宁姐”,她有时会穿着校服出没,明显还是个学生,所以幼儿园的大多数师生都以为她是姐姐,这让她非常高兴。

    而收拾停当这一切后,岳宁就开始怀念“战斗”生活。起来也是奇怪,岳宁是真忙,但余清自那日北海宴放了狠话之后,人就再没出现过,岳宁开始还没往心里去,一来她家里有个祖宗,她是真的忙,二来两人不是一个学院,离得远,遇不到很正常。

    但时间久了,岳宁渐渐发现不对劲了。北大这地方吧,大不大,不,走熟了之后,岳宁有时候会专门跑到文学院那边晃荡,甚至直接摸到办公楼附近,可还是一无所获,一次都没碰到余清。

    这就有些奇怪了。

    难不成她放弃了?

    不可能不可能。

    百思不得其解,她便只好改变策略,想着先定个计策引蛇出洞,再其他。

    这天没课,她送了丫头去幼儿园,又连日熬夜搞实验疲惫得不行,便想着要不要补个觉,但想归想,她还是拿起了工具,开始里里外外扫收拾。

    扫完,晾好了衣服,她这才躺下,寻思先睡个回笼觉,再起来做饭。谁知她刚迷迷糊糊睡着,就来了人,许是在外面敲门没人应,便直接进了院子,咣咣敲起了屋门,吓得岳宁一激灵醒了。

    带着起床气,她闷闷起来,开屋门一看,更生气了。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她念叨多日的瘟神余清。

    余清站在门外,突然开门,被吓了一下,后退了步,待看到头发乱糟糟又一脸疲态的岳宁时,笑得明媚张狂。

    “多日不见,我们的大学生,过得还好吧?”

    岳宁看她一眼,啪地关上了门。

    余清以为她是在意自己的妆容,便在外面着什么虽然人靠衣装,但人长得丑衣服再好也没用,做人要懂礼,怎么能把客人晾在外面之类的风凉话。

    岳宁却并没有如她所想般着急忙慌地洗脸梳头,她只是有些惊喜,怕掩不住心中的喜色,把人吓跑了,所以才关上门笑的。

    待笑够了,她又才又重新开门,依旧是蓬头垢面,脸上疲态却一扫而空,一双眼睛晶莹明亮地看着门外人,眼神中有一种狗见了肉包子的炙热,一种难以名状的惧意从余清心底涌出。

    岳宁语气却淡得很:“你有什么事?”

    余清调整了几下心态,这才走上前,大大方方、仪态万千地嫣然一笑,答道:“没什么事,就是许久不见,来看看你……”

    “……哈?”看着这装腔作势的劲头,岳宁直接一个白眼翻上天,“既然是来看我,现在看也看过了,请吧,我就不送了。”

    完,啪地又把屋门关上了。

    余清:“???”

    作者有话:

    岳宁:你给我把比喻换一换,你谁是狗?!

    作者(怂):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