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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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问题, 岳宁尴尬得想遁地,问问题的人却仿佛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而已,也没容得岳宁继续尴尬, 更没要求她回答,余家姑姑便转到了下一个话题。

    余琦在屋中,关着门,她却能听声辨人,每次听到格外突出的话声, 她都会指出这是谁谁谁, 她(他)家有什么人,这些人各自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每个人一两句, 但言简意赅,颇为点睛, 还会模仿那人的语调他自己的笑话,以至于被点评过的人再次高声话, 岳宁脑中立刻便能显现出那人家的事, 这可谓就是音形意相结合。

    只是岳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安排在这里。

    难道这间书房是专门用来招待不受欢迎与不合群之客人的隔离区吗?

    岳宁越发觉得自己不该来, 当然,她更不敢接话, 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嗯”“哈哈”,唯恐一话, 这位出奇年轻的“长辈大人”又扔出什么重磅炸弹似的提问。要是她那个亲哥岳勇在的话,怕是要调侃她竟然也有怕人的时候了。

    十分钟后,余琦许是累了,走到了一边沏茶, 边倒水边头也不回地:“你别光听我啊,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我跟你讲, 这里里外外男女老少,就没我不知道的事儿。”

    岳宁刚松了口气,听到这话又提了起来,听完内容又重新松下去,可谓一口气的过山车式体验。

    她弱弱提问,左手还不自觉半举起:“我是有个问题很疑惑——”

    余琦蹭地回头,眼中闪着兴奋:“快快。”

    岳宁干笑:“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余琦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下去,脸上三分委屈,七分不可置信:“你是觉得我没有那群人有趣吗?”

    “不,不是!”岳宁忙否认,你只是太有趣了……

    “那是什么?难不成你喜欢听他们那些闲言碎语?”然后惊异地摇着头上下量岳宁,“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种爱好。”

    岳宁:“……”

    突然想进入贤者模式,并且不想再一句话(╯‵□′)╯︵┻━┻。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又挤出一丝笑:“不是,我的意思是外面很多都是长辈,他们兄弟俩也毕竟是辈,没有个长辈坐镇怎么行……”

    “我不是在这儿坐着呢吗?”

    余琦倒了两杯茶,给岳宁面前放了一杯,然后自己端着杯子到书桌后,很有气势地坐下。这个书房以前估计是余温父亲用的,这个书桌和书桌后的配椅明显比其他的要高大一号,身材娇的余琦坐在后面,有种孩子坐大帐的滑稽感。

    岳宁觉得自己还是别话了,她直接选择了沉默。

    余琦倒是自顾自地解释起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等吧。”着她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而且,我和他们也聊不到一起去,我要是现在出去,今天午饭真的就不用请了,估计聊一会儿能轰走半数人。我可不敢,我那大侄子可凶着呢,吓人!”

    岳宁脑中那个“不该来”的念头被进一步强化。

    她现在只希望这间特殊的待客室能再塞进来两个人,这样起码能凑桌麻将发时间。

    岳宁心中叫苦不迭。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看人到的差不多了,我先两句……”

    有些沙哑的陌生男声,听着有些中气不足,话末尾还咳了两声,仿佛前面用力过度一般,看来话的人要么种病缠身身体虚弱,要么就上了年纪。

    客厅却渐渐安静下来。

    那人又咳了几声,似乎喝了口水才平复,继续:“在座各位与老余都是故交,就算不是血亲,可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在心里也早就是一家人了,这哥俩常年不在京中,如今好不容易能一起回来……”

    他基本上三句咳一声,中间断断续续,的也都是些客气的场面话,外面却一片安静,似乎都在认真听着。

    余琦不知什么时候凑到岳宁身后,冷不丁开口声介绍:“这位泰山老北斗是贵校的宝贝,元勋级科研国宝,受过毛主席和周总理不止一次的接见,不过你也听见了,人快不行了……”

    前面是正经介绍,后面就变成了调侃,还格外阴阳怪气。

    岳宁先是被吓一跳,听到最后一句又暗暗无语,先前对余琦虽然无奈但心底有几分好感,瞬间荡然无存,毒舌没关系,也不能逮着人就吧,况且老先生已经这么大年纪了。

    余琦却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左臂搭上她的肩:“他就是我那大侄女在贵校的靠山之一。”到这里,声音骤然冷了下来,默了声没有继续话。

    岳宁回头,正好能看到她低眉耷眼,周身弥漫着一股子悲伤的气息,不知在想些什么,许是察觉到岳宁看她,她一抬头,对上岳宁量的眼,便立刻转过头,回身走到书桌后坐下,继续闷闷不乐地喝茶。

    外面老先生一席话终于断断续续完了,继而响起了余大哥陈厚的声音:“我们哥俩常年不在京中,家里这边多亏各位叔伯兄弟照应着。我们爸妈在时,就常跟我们……”

    又是一串没有营养的场面话。

    但气氛不似刚才的严肃,渐渐起了些交头接耳的声,他刚完,有个大妈便带头起哄:“你一个孩子家家的,家庭聚会搞这么严肃干什么,别跟我搞官场上那一套,赶紧正事吧!”

    另一个大妈声:“余清还没到,老李老周他们也没来呢,你着的什么急啊?”

    一个年轻女声:“嗐,妈,我猜刘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见见人嘛,这家里添成员是好事,一来就躲进书房是什么意思,大家是吧?!”

    周围响起附和声。

    岳宁:“……”

    等等,听这话怎么这里面还有她的事???

    “凤儿你这胡八道的毛病怎么一点没改呢,今天我们就是单纯聚聚,哪有什么人要介绍给大家的,不过呢,我弟弟这边倒是有几个工作上的朋友过来,都是青年才俊,你们家里要是有待嫁的,不要不好意思啊……”

    难得严肃的余大哥也能开玩笑,只一句话就让起哄的凤儿闹了个大红脸:“呸!从就爱欺负人!”

    却不再别的。

    又是哄堂大笑。

    “大哥,凤儿得对,的确是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宣布,不然也不会千叮万嘱长辈们尽量到场……”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你——你别乱话。”刚刚还有心情开玩笑的余大哥瞬间又急了,顾不得其他直接断弟弟。

    “大哥,你先别急,不是你想的那件事。”

    “是关于父母遗愿的,兹事体大,所以事先才没跟大哥商量,大哥别见怪。”

    余温的话得和缓,语气却——

    很欠抽。

    岳宁听得嘴角抽了抽。

    那边余琦听到外面的谈话,终于从情绪中缓过神来,又恢复那副天真无邪,万物皆可调侃的模样:“快要上场了,有点紧张。”

    岳宁回头就看到她滴溜溜转着眼睛,满脸都是狡黠,然后就见她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两页纸,对着自己招招手:“来。”

    岳宁疑惑地走过去,看到红格子纸上写着五六行字,长短不一,笔锋清秀,应当出自女子之手:“这是我哥的笔迹,这个没有什么疑义吧?”“我亲眼看着他写的,并且信封还是我给他折的。”“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什么人你们也知道,我是会谎的人吗?”“就这样吧,我走了。”

    岳宁:“……”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QAQ。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是干嘛的吗。”她压低声音,把手上的纸递给岳宁,轻声,“我是来作伪证的。”

    “这还真是难为我,从没过谎,只好先把词写下来,可是脑子又不好使,总是忘词,来,帮我背背词,一会儿我忘了,也好提醒我。”

    岳宁:“……”

    她现在只想出去把余温揪进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学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这么教的吗?!

    (╯‵□′)╯︵┻━┻!!!

    作者有话:

    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本周试着日更一下。买的咖啡豆也到货了,只要咖啡不断,我就还能写,没错,咖啡就是我的命,断了一个月的咖啡感觉自己智商直线下降(不是),咖啡万岁!

    今天可能还有一更,估计在半夜的样子,没写完就还是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