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初入皇宫
数日的阴雨似乎并不影响皇宫的欢笑,?巨大的遮天法阵将阴雨牢牢隔绝在外,除了偶有宫嫔抱怨自己的花开不了意外,竟然再也听不到一丝的杂音。
“皇宫里头能人异士众多,?即便下雨,他们也不愁吃穿与衣食。”
宋渐明穿了一身湖蓝色的袍子,?为了彰显身份,?他今儿头上还戴了一顶玉冠。姜照月嫌弃那玉冠太素净,还特地在上头嵌了两颗蓝宝石。
姜照月招招手,?宋渐明立刻顺从地弯下了腰,?由着她勾弄着玉冠上的流苏带子。
“你现在可是王爷了,得有点威严。”
姜照月戳了戳宋渐明的腰,?周围人来人往,不时有好奇的人偷偷抬着眼量着这位新封的东海王。
妖魔被封做王爷……还真是稀奇呢。
宋渐明在外头向来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他挺直后背,?面上的表情有一些僵硬。
然而姜照月又是个爱玩闹的,?如此好的时机,?自然要好好逗弄他一番。
宋渐明低下头,?宽大的衣袖里头悄悄抓着姜照月莹白的手指。
“姐姐……”
他无奈地歪了歪脑袋,?“回家再闹。”
姜照月“哦”了一声,?她也怕这鲛人经不起逗,当众冒出一对尖尖耳朵。
那对尖尖耳朵可是只有她能看!
“你便是新册封的东海王?”
骑在牛头马面妖兽身上的少女昂起脑袋,?随着她干净利落的下马动作,?那牛马也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叮铃桄榔的铃铛声响起,姜照月捂着自己的耳朵,颇为无语地看着牛角上挂着的一串串银铃铛。
“这是驱魔铃,专门扰乱人心神的。”
衣着华贵的少女随手拽下一把铃铛,“你若是把你的灵兽让给我,?我就把这些铃铛都送给你。”
宋渐明仍然倨傲地站在原处,然而姜照月却看见他分明在用他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瞧着她。
恍惚间想起同宋渐明在东海初见时,也有人出价十万金子。
那时候……自己还犹豫心痛了好一会。
姜照月笑了笑,“不换。”
少女显然一点也不惊讶,她又从衣袖里掏出好些妖丹和灵液,“这些也给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
“东海王也是可以随意交换的商品吗?”
少女显然有些不理解,“东海王又怎么样,不还是一只灵兽吗?灵兽不就是用来交换的吗?”
姜照月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跟这个世界的人有任何共性。
你和他们谈平等,他们非要摁着你的脑袋来认清这个世界的权势地位。
你和他们谈地位,他们又开始扯种族高贵。
“我是真的喜欢收集式神,你就让给我吧。”
少女似乎有些无计可施,又隐隐有些恼怒。她的神情忽的变得狠戾了起来,一旁的坐骑也不安地吼叫了起来。
“若是不愿意想让,那便战斗吧。”
“我要让他成为我战斗的胜利品。”
不是吧,不是吧,一来皇宫就架?
姜照月摩拳擦掌,顺手将跃跃欲试的宋渐明推到了身后,“你现在好歹是个王爷,得有点形象,这种架斗殴的事情就交给我。”
她伸手祭出两个火符,一言不发就往那少女身上去。
她最近破境了,正愁没人练手呢,如今送上门来的沙包,不白不。
“皇宫重地,岂容斗!”
金色光芒毕现,姜照月眯了眯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看清来人。
凤冠金袍,应该便是帝后二人了。
姜照月收了手,她想着皇帝皇后来了这姑娘也能收敛一二,没想到她居然出其不意,直接攻击上她的肩头。
“束!”
宋渐明冷呵一声,便见这少女宛若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又狠狠地从半空中抛掷下来。
他加强了手上的力量,眼中划过一丝冷冽,谁知一道流光闪光,竟然硬生生地将他的力量中断。
“三公主不知礼数,还望东海王莫怪。”
龙袍下的男人身姿伟岸,让人看不出这是一位已经继位几十年的老皇帝。
“别看他长得玉树临风,其实他牙都已经掉光了。”
姜照月用式神契约悄悄给宋渐明传着话,“你看到他身后趴着的那个魔物了吗?那个是蚩,专门吃人的欲望的。他和皇后身后都有好大一只。”
若非皇室香火供奉丰盛且修士众多,这老皇帝怕是早就被这欲望填满的蚩给一口吞下去了。
只根据这一个魔物,姜照月便能判断出这位皇帝陛下,一定不是什么清风朗月的人物。
大雨不停,可这雨水仿佛认人似的都远远避开了帝后二人,宋渐明眼眸沉了沉,缓缓开口,“他们身上有避水珠。”
“那玩意不是你们鲛人的传家宝吗?”
听到传家宝四个字,宋渐明嗤笑一声,他拍了拍姜照月的脑袋,声;“用不上的东西怎么叫传家宝?其实避水珠就是东海最丑的一颗珠子罢了。”
他步履翩翩,只是行至裴瑜身前的时候顿了顿。
皇帝见他倒是十分亲热,张口闭口就是什么东海有此王他死也无憾了。
姜照月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么一张大饼谁还听不出来,这不就是在笼络宋渐明让他办事吗?
也不知道这老皇帝是怎么生出来裴瑜这么一个清风明月的儿子来的。
他们二人刚坐定,便见老皇帝淡淡吩咐,“来人,将东海王的座椅移到朕的身旁。”
完,皇帝这才仿佛刚刚看见姜照月一般,“想必旁边的这位就是姜家的丫头了?”
还未等她回答,老皇帝又是一副欢喜热切的表情。
“来人,把姜姑娘的座位挪到三皇子身边。”
姜照月和裴瑜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姜照月又再次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表示对他爹的无语。
裴瑜嘴角扯了扯,他缓缓起身,对着皇帝恭敬地作揖,“父皇,姜姐还未出阁,此举实在不妥。”
皇帝哈哈大笑了两声,脸上神情暧昧,明显是想牵红绳的样子。“你与姜姐的婚约是我当年亲手拟定,有何不妥?”
“姜姐年纪轻轻便与东海王缔结了契约,实在是天资卓越啊。”
皇帝摸着自己的络腮胡,状似无意地感叹了一句。唯有姜照月听出来了,从前未曾听过这皇帝提及什么婚事,分明是在考量姜家哪位姐配得上裴瑜,今日突然明晃晃提了她的名字,怕也是因为宋渐明的缘故吧。
她抬眼去瞧宋渐明,却见他向来温和的一张脸上已凝了冰霜,因为压抑的好,一时倒没有人能看出他的愤怒来。
“放心,我不坐过去。”
姜照月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又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腿。
宋渐明吐出一口浊气,缓了些心中的烦闷。他抬眼,有些不耐烦地看向皇帝。
“高处不胜寒,我坐下首便很好。”
“诗学的不错啊。”
姜照月捻了一颗樱桃送入口中,巧红艳的樱桃塞入她花瓣似的口中,看的宋渐明喉咙发紧。
他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向姜照月如讨一颗樱桃来吃,“我最近有好好在看人间的书。”
“这么听话啊。”
姜照月毫不吝啬地抓了一把樱桃放在宋渐明的手掌,谁知他只捧着也不吃,眨巴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这鲛人的心思还不好猜?
姜照月轻笑一声,捏起一颗樱桃塞入他的口中。
裴瑜坐在他们对面,所有动静看的清清楚楚。
他垂下眼睫,闷闷地喝了一口茶。
他向来是不饮酒的,可是今日,总觉得要饮上一壶酒才来劲。
他并非眼瞎,也并非不同情事的少年郎。
对面二人齐齐穿着湖蓝色的衣裳,容貌般配,举止亲昵。什么样的情况他怎么会看不明白,只是他无法想通,为何一个人类会和自己的灵兽如此?
也罢,世人皆有命,有些事情倒也不必苛责。
总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裴瑜敛下眼地的黯然,又强压住这些莫须有的情绪来。他遥遥对姜照月举了举杯,笑容和煦,宛如体贴的兄长。
“不准和他喝酒。”
帘帐下,宋渐明恶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指尖。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戒备的神情,软和的眼睛也变得锋利,直勾勾地盯着裴瑜看。
这是灵兽遇见敌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攻击状态。
然而他转头看向姜照月,却又立刻换上了一副湿漉漉的眼神,“姐姐还从来没有和我喝过酒。”
姜照月伸手抚了抚他僵直的后背,再不替这灵兽顺顺毛,他怕是当场能掀了桌子。
“我没和他喝酒。”
她笑的无辜,将抿了一口的杯盏放至他唇边,“你尝尝,这绿茶啊可香了。”
好歹来人间多日,宋渐明自然也晓得了这绿茶究竟为何意。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飞红,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
“我,我不是绿茶。”
“我知道呀。”
姜照月声音雀跃,又带着几分调戏成功的欢快,“我只是让你来品品茶呀。”
“宋茶茶,这茶好不好喝。”
“别叫我这个名字。”
宋渐明坐直了身子,感受到周围各种探的目光,他就更加不敢对姜照月轻举妄动了。
看着宋渐明坐的宛若乖乖上课的三好学生,姜照月那点坏心眼又出来了。
她身子离宋渐明远了些,看上去收敛了不少。
然而暗地里,却是偷偷给他传音。
【现在不让叫,晚上睡觉的时候给不给叫啊?】
“——嘭!”
御前的太监听到动静急慌慌的跑过来,“东海王,您有没有事啊。”
宋渐明轻咳一声,拿出帕子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无碍,不心翻了酒盏。”
“哎呀,以后这种倒酒的事尽管交给下人们来干便是了。”
觥筹交错,宋渐明发红的眼睛轻飘飘地扫了姜照月一眼,那一眼似嗔似喜,又带着难言的压抑与欢乐来。
姜照月看的痴了,她定定地看着宋渐明做着无声的口型。
【今晚谁跑谁是弟弟。】
这鲛人现在还挺狂嘛,姜照月当机立断也回了一句给他。
【我要是跑完今晚管你叫哥。】
人可以服输,但一定不能认输。
作为一个活了两辈子并且来自开放未来时空的人,姜照月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纯情鲛人。
她挑了挑眉,漂亮的眼睛里毫不客气地流露出挑衅地神色。
宋渐明笑了笑,弯弯眼眸含着狡黠与得逞的快乐。他忽的弯下修长脖颈,咬着姜照月的耳垂声:“叫哥没意思,姐姐,我想听你叫我夫君。”
作者有话要: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告诉我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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