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程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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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一个冬季,只是很不巧我的父亲因为公司的忙碌把我和妈妈留在了乡下,我出生时最先见到的是我的爷爷奶奶。

    我有一对爱我的父母,他们给了我一个富裕的家庭,几乎我想要什么,他们都会给我什么,我从就生活在一个有求必应的世界里。

    直到有一天,一个讨厌鬼住进了我们家,爸爸妈妈都这是我的堂哥哥,伯父家带回来的养子,还特地叮嘱我要好好跟他相处。

    我很生气,我在乡下那会儿就在村居那听过伯父一家的丑事,我还不信,觉得伯父不会是一个这样的人,当看到伯父求我爸爸给他钱时,我彻底相信了,只觉得恶心。

    明明有有脚,干嘛要我爸爸的钱,还把一个野种带到我们家,让他跟我住一个屋子,甚至还要和他分享我有的东西。

    我以为我只是单纯讨厌他、讨厌他的父母,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是看到他在爸爸妈妈面前这么乖巧懂事,我产生了慌恐,我害怕爸爸妈妈喜欢他,更怕他夺走爸爸妈妈的爱,那原本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的示好、还有接近,全部让我用最恶劣的语言攻击了,他似乎也放弃了,然而我每分每秒从心底里厌恶他。

    有时,我会偷偷在他的床上放一些蚂蚁还有蚂蚱之类的昆虫吓他,发现对他没有任何作用,我会故意把他骗到厕所,反锁门之后让他呆到爸爸妈妈回来之前再开门。

    这是我第一次关他,我看着玻璃门上抵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没有预想大喊大叫更没有哭,只有平静如水,仿佛习以为常了。

    难道不只是我这样做吗?

    我内心不经升起疑惑,又迅速摇了摇头,敏锐地看了看眼时间,距离爸爸妈妈回来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喂讨厌鬼,我等下就打开门,爸爸妈妈回来之后,你不可以告诉他们我把你关在厕所里,听到了吗?”

    我声音稚嫩,语气尖酸刻薄,更像是一种命令与威胁。

    见他半天不回应,我语气更加不好了:“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以后天天像这样关着你,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嗯”

    程英佐的声音很淡,似乎是一种妥协。

    反正已经习惯了,他又在执着什么呢?

    听到回答,我才给他开了门,男孩凝着淡淡的眸子,身高高了我足足一个头。

    他的头发短短的,长得很好看,眉毛像月牙一样弯,眼睛很大,鼻梁很挺,嘴唇很薄却泛着白。

    他个子很高却很瘦,更像是那种营养不良,初次见他的时候就跟个骨架似的,这几日脸上终于也算长了点肉,看上去还算正常。

    我并不在意,而是后退了几步,就怕挨着他,红润的脸上显露一丝厌恶:“讨厌鬼,你以后最好离我远点儿,我讨厌你我警告你,爸爸妈妈是我的,你要敢跟我抢,后果很严重!”

    我举起我粉嫩嫩的拳头,故作强大的虚张声势。

    程英佐没有话,漆黑透亮的眼睛仿佛结了冰,暗淡了许多。

    直到爸爸妈妈回来了,我笑脸盈盈张开了双,往妈妈怀里扑了上来。

    得到女儿的亲近,章晓亲了亲我的脸颊,高兴道:“今天甜甜怎么变得这么热情啦,妈妈都有点意外呢。”

    我嘟了嘟粉嫩的嘴,向妈妈吐了吐舌头。

    余光扫到程华正摸着程英佐的脑袋,满脸慈祥的像一个父亲,我顿时产生了嫉妒。

    我很少见到爸爸出现这种表情,就算我考了满分,也极少见他这么温柔,明明我才是他的亲女儿,这个讨厌鬼凭什么?

    我心里想,其实这是带了偏见色彩的评价,我自己也知道。

    渐渐地,我越长越大,他也越长越高,从前那个瘦弱的男孩已经不再营养不良了,他变得优秀了。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爸爸妈妈也越来越在意他了。

    虽然不想承认,我很不甘心,我加倍的去学习,撒娇要爸爸给我请家教,每天我专注的一件事,就是学习,希望能够在成绩上胜过他。

    然而他的成绩就像逆流而上的流水一样,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在重点高中争先恐后要保送他的时候,我还在因为收到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沾沾自喜。

    我的努力终究换不了什么,那天我哭了好久,一个人坐在公园的木凳上握着被捏变形的录取通知书。

    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滴在洁白的连衣裙上,湿透了衣料,大腿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天空布满阴霾,灰沉沉的一片,那深深浅浅的颜色带着某种黑暗嘲讽的气息冲我微笑。

    应该是快要下雨了吧,没想到老天爷也觉得我心情不好。

    我低下头,视线目之所及出现一只修长的,上是一张白白的纸巾。

    我愣了一秒钟,抬接了过去,那人并没有什么,只是见我接了纸巾,了一句:“哭对女孩子不好。”

    我没敢看他,抬头之后他便走了,我只是远远看到了他的侧脸,内心却是暖暖的。

    那是一个的夏天,我遇见了他。

    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男孩。

    还没有多想,天空下起了暴雨,呼啸而过的闪电让我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我毫不犹豫的用录取通知书举过头顶,刚跑没多久,一只大抓住了我的腕,一面伞撑在了我的头顶。

    紧接着,一道寒冷刺骨的声音响起:“程甜,如果你觉得我会抢走你爸妈而离家出走才闹脾气的话,那你大可不必,我没有兴趣跟你抢什么。”

    我不情愿的握住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的事还不需要你管!”

    “我一点儿也不想管你。”余光瞥见我湿透的连衣裙,里面的布料若隐若现,程英佐撇开目光,语气更加冰冷:“你已经十六岁了,别再让叔叔婶婶担心了。”

    完,他毫不留情的走了,留下了我呆呆站在哪里。

    “讨厌鬼!坏蛋!程英佐我跟你势不两立!”

    我气不过,只好在他背后骂他。

    可能,就是因为我的自卑,我才会刻意刁难他、甚至耍点聪明来张扬我的厉害,让他对我产生恐惧。

    然而,他一点儿也不怕我,而我居然有一点点怕他,只不过我隐藏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