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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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时, 钟拓准时等在写字楼外面。秦盏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那辆低调的车。

    钟拓特意带秦盏去了高中时他们经常去的一家饭店。也许是那味道太过久远,秦盏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饭后,还喝到了一款老式汽水。

    秋风瑟瑟, 两人靠着车头, 脚边是落了一地的树叶。秦盏喝完最后一口,咬了咬吸管, “当人们开始回忆的时候就明老了。”

    钟拓将手里的空罐投进垃圾桶, 又把秦盏的也丢了进去,“高中除了能光明正大的中二, 好在哪?多得是干不了的。”

    “比如?”

    “结婚生孩子。”狭长的眼眸带着淡淡笑意, 钟拓倾身重重吻上秦盏嘴唇,“还有光天化日下亲你。”

    秦盏低声笑, “知道什么叫蹬鼻子上脸吗?”

    “我不想上脸,就想上你。”

    她推开他的脸,“上天吧你。”

    回程, 钟拓握着方向盘,撞似不经意问:“今天回哪?”不等回答飞快补一句,“你东西还在我那。”

    秦盏想起他那遮掩不住的反应,轻笑:“我再去你受得了?”

    车内静了一瞬,钟拓咬着后槽牙把话挑明:“老子直了,你什么时候肯睡我?”

    “急了?”

    “你别明知故问。”提起这个他就烦躁,“昨天晚上它站了一夜岗,唱了一夜白杨。”

    “……”

    这样一看, 好像是不太人道。秦盏弯了弯嘴角,转开脸去看窗外,“知道了。”

    开的好好的车忽然停下,因为惯性秦盏还往前冲了一下。好在快要进区,这条路上没什么人。

    “你别唬我。”钟拓声音嘶哑,眼神火热。

    “嗯。”秦盏摸着他掌心上的纹路,声音沉静,“但这几天不行。”

    “为什么?”

    她如实相告:“正常的生理调整。”

    钟拓看着她,滚了滚喉结:“行,我等着。”

    虽然秦盏今天不去自己那里,钟拓想自己跟她回去也是一样。不定赖一赖还能住一夜。

    但秦晟的出现彻底灭绝了他这个念头。

    天色暗沉,他站在楼前的花池旁,如炬的目光落在钟拓脸上。两束目光无声相撞,强硬对视几秒,秦晟又把视线转到了放在秦盏腰后的那只胳膊上。

    秦盏挑眉,破略诡异的气氛,“你怎么来了?”

    这家伙经常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这里,秦盏还真是有些意外。可樂毕竟从她搬出来后,秦晟就没怎么来过。

    秦晟收回目光,像是没看到钟拓,懒洋洋:“闲的。”

    秦盏白他一眼,扭头过头:“我弟弟来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秦晟的不待见有点明显。换成别人钟拓肯定不会在意,但秦盏家人就另当别论。他“嗯”了一声:“有事我电话。”

    不等回答,无若旁人的结结实实亲了秦盏一口。

    秦晟:“……”当他纸糊的啊?

    钟拓没磨蹭,痛痛快快走了。秦晟瞥一眼他背影,不屑地啧了声:“大庭广众下这么肉麻,你们还当自己年纪呢?”

    秦盏开门进屋,听这话头也没回,“肉麻怎么了?你这个比我的想肉麻倒是得有人。”

    秦晟被怼的一口气憋在胸口。这胳膊肘往外拐的都快畸形了吧。

    秦盏换了套家居服出来,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扔过去,然后坐到秦晟右边,“舅妈让你来的?”

    晃着水瓶的手一顿,秦晟垂着眼眸,“我自己想过来不行?”

    “秦静去找她了?”秦盏直接拆穿他过于明显的谎话,“我没事,好好的。你们不用紧张。”

    什么都被看透,秦晟索性直言:“她再动你你第一时间联系我。实在不行就找刚才那家伙。”

    秦盏纠正:“他叫钟拓。”

    “不就你那个高中的白月光吗?弄来弄去还是跟他扯在一起。”

    “是啊,又扯一起了。大概还会是你未来姐夫吧。”

    秦晟忽然对“姐夫”这个称呼开始生理不适。他看着秦盏,挠挠眉心,别开脸轻咳一声:“我妈……虽然嘴上总让你找男朋友,但首要还是看那人对你怎么样。你别弄得烦了什么人都要。”

    秦盏静静听完这些话,对秦晟讶异之余也敏锐地捕捉到一个问题——这子对钟拓有敌意啊。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钟拓等了我七年,跟他在一起不亏。”

    “切。”秦晟翻白眼,“的好像你没等他一样。”

    秦盏轻笑:“所以啊,这些扯不清的事只有我们在一起才能做个了结。谁也不吃亏。”

    两个半圆凑在一起才是个团圆。她只庆幸她和钟拓没有因为那些杂乱的事走散了。

    再多的话被秦晟放进肚子里,只余一句话不冷不热从唇齿间溢出:“你高兴就好。”顿了顿,“那我回家要不要对你有狗的事如实禀报?”

    秦盏瞪他一眼,想了想:“我自己找个时间跟家里。”

    ——

    不知道秦晟回家是怎样跟李晓亦的,她意外的没有来电话。而秦静自从那天后再也没有出现在秦盏面前。

    至于她得了什么病,秦盏始终不清楚。她也不想知道。

    钟拓又准备出去采风,地点是西边一个偏远的古镇。

    “最慢六七天就能回来。”

    秦盏刚想话,顾立暘了电话过来。这段时间忙了一阵,刚清闲下来就想起了买房时差的那一顿饭。

    对方提了不止一次,再拒绝未免不过去,秦盏便应下来。

    挂断电话就见钟拓绷着脸:“我争取三四天就回来。”

    “多少天都行。”反正我等你就是。

    钟拓一听这无所谓的态度,当下将人扣进怀里,“要不你请假跟我一起去。”

    秦盏被他这黏糊劲弄得好笑:“别闹,我又不会跑。”

    钟拓低头亲她一口:“回来之后行了吗?”

    秦盏反应过来他指什么,咬了下舌尖,压住唇边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钟拓抱着她不撒手,“我还是当天去当天回吧。”

    原本计划后天的飞机,钟拓到底也没走成。

    第二天一早,秦盏刚到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同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什么,一见到她进来就自动收了声。

    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探究,有好奇,也有类似幸灾乐祸的眼神。

    秦盏起初没当回事。直到在茶水间撞上王思婷。

    “秦盏……你还好吗?”

    秦盏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她一怔,“你一直都没上网?”

    “没有。就是感觉今天公司气氛有点诡异。”

    王思婷将马克杯放到台面上,轻叹口气:“钟拓出事了,信鸽基金被爆负责人挪用善款,你快去看看吧。”

    心一沉,秦盏快步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

    几个公共平台的头条虽然标题不一样,但都是大同异——信鸽基金黑幕!负责人挪用善款,欺瞒大众!!!

    秦盏快速浏览完内容,被满屏的胡八道差点气死。然而爆料人举出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证据,让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倒戈。

    信鸽基金作出回应之前,已经被许多“正义人士”骂得体无完肤。

    秦盏退出页面,拨了钟拓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两端都静了一瞬,秦盏抿了抿唇,开口:“你在忙吗?”

    “还行。”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语气。

    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秦盏放轻声音:“我有认识的人,网上的消息需不需要……”

    那端轻笑了一声:“赵凡白已经在弄了,秦盏,不要担心。我晚上来接你。”

    不敢再耽误钟拓,秦盏应一声便挂了电话。她瘫在椅子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想起那天陶然的话。

    可能这个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大礼。

    事情虽发生的突然,但自从陶然回来那天,赵凡白就已经开始做准备。用他的话就是:那逼太阴,心眼又跟他老二一样,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所谓防患于未然就是他这样的。第一时间找了个撰稿人为信鸽基金发布声明。只用一上午,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已经被删的干干净净。

    钟拓工作室里,赵凡白坐在沙发里气得骂娘:“妈的这个贱逼,逼急了哪天老子废了他!”

    气难消,赵凡白告诉钟拓:“你赶快把明细和你们出去时拍的视频发给我,我让团队传上去。妈的,这个基金会全都是靠你撑着,一有点风头都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当键盘侠。操!”

    钟拓倒是没他这么大反应,将资料存好,把U盘扔给赵凡白,“地皮的事怎么样?”

    “那傻逼上钩了,老子弄到他倾家荡产。”

    赵凡白气得脑仁疼。这种事越快解决越好,于是拿着钟拓给的U盘准备走人。正要联系工作室的人,看到弹出来的信息他差点把手机摔了。

    赵凡白大致浏览一遍,钟拓挪用善款的事忽然极速发酵。文章中提到他有一个吸毒的女朋友,深情并茂叙述他如何用这个钱去养女人。连在娄尓县钟拓陪秦盏去找何川的事都写了出来。

    为了增加可信度,后面还把秦盏的身世详细地写了出来。“女友母亲是个吸毒惯犯”这一句还特意加粗体现出来。

    歪曲事实的内容完全把节奏带偏。

    “我操他妈!”

    赵凡白骂完,看见钟拓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钟……”

    话没完,钟拓拿着车钥匙跑出去。

    赵凡白烦躁地踢了一脚椅子,“操!”

    作者有话要:  走一波剧情,别慌,有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