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没有糖?
迷迷糊糊中,有粗糙的大手盖在自己额头,楚桐睁不开眼,使劲把头偏了过去。
陆江摸了个空,看着缩在床边的楚桐眉头紧皱,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中间,盖上被子,轻拍楚桐的脸:“你把感冒药放哪儿了?”
陆江拍不醒楚桐,只能自己动手找,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那盒感冒胶囊。
盒子还没拆开,证明她一粒药也没吃。
陆江倒了杯热水,把药拆开,俯下身叫她:“楚桐,吃药了。”
似乎是听得见,丫头眼泪流的更凶了,哗哗的湿了半块枕巾,嘟囔这几个陆江听不清的字眼。
“你什么?”
他贴近她,丫头软糯的嘴唇就贴在他耳边,呼出的细微气流钻进男人耳蜗里。
“热...热...”
陆江转脸去看她,才发现楚桐那发丝早就被汗水湿,黏糊糊贴在和脸颊边上,脖颈也覆着一层汗珠。
楚桐闭着眼,一个劲儿的喊热,陆江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他自己很少生病,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更没有照顾过孩儿,眼下这种情况他不知道是给她捂着还是脱一层衣服。
想了想,还是捂着吧。
于是陆江把被子拉到楚桐下巴,被角也塞得严严实实。
楚桐睡得半梦半醒,正梦到把人把自己放到蒸笼上,完了还拿刀背拍拍她的脸,别着急啊,等会就蒸熟了,然后就盖了锅盖。
楚桐在锅里面又热又急,看着自己身上细白的皮肉没一会就变得越来越红,浑身上下都发烫,呼出口气都能烧着自己嘴唇。
最后生生就给热醒了。
她眼睛挣开一道缝,看着面前麦色的皮肤晃了晃去,最终与陆江的视线相交。
或许因为她生病,这人的声音听着比平时要温柔一些,“吃了药再睡。”
楚桐视线没了焦点,又闭上眼有气无力的:“我吃不下胶囊,会卡在喉咙的...”
完,人又昏睡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靠在陆江怀里了。
“喝药。”
他坐在床头,把楚桐脑袋托起来,半个身子放进他的怀里用胳膊圈起来,举着水杯往她嘴边送,楚桐哭着不配合,留了一脸的泪,脑袋晃来晃去直喊妈妈。
陆江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姑娘脸颊红彤彤,半睁着的眼睛泪水不断,湿衣襟,像奶猫一样发出细细闷闷的委屈哭声,再冷硬的人心都被软化,终是低声哄道:
“乖,不哭了,甜的。”
**
陆江正把烧好的热水倒进暖壶里,徐朝晖问:“那姑娘怎么样了?”
“睡了。”
“哦,那就好。”
最先发现楚桐不对劲的还是徐朝晖,到了饭点他去叫楚桐吃饭,敲了老半天的门也没个回应,只能拿着钥匙开了门,几个兄弟一看,姑娘烧的正胡话呢。
急的徐朝晖,实在不行赶紧送医院去吧,万一烧出个什么毛病可怎么办啊。
昨天刚和那帮混混了架,孔晓大腿上一个伤口都没敢去医院缝针,现在人肯定都在医院守着呢,别去了医生没来,西瓜刀先上来了。
但徐朝晖心软,看着孩儿烧成这样实在不忍心,后来还是孙志新:“先量个体温吧。”
结果体温量出来一看才38.4℃,蒋立博乐了两声带着孙志新走了,徐朝晖纳闷的:“还不到39度,咋反应这么大?”
任谁一看楚桐现在这状态,就跟烧的不省人事,下一秒就能冒气儿似的。
陆江把体温计放到一边,扫她一眼。
“娇气。”
娇气的楚桐,喝了药之后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被饿醒的。
晃晃悠悠爬起来,门一开冷风直冲冲灌进来,又把她给冻回去了,这时候也不嫌弃被子有味道了,裹在身上就去了东屋。
她知道陆江睡在东屋附带的隔间里。
抬脚踢了踢破旧的木板门,没一会儿里面就问:“谁?”
他声音很哑,楚桐从没听过的低沉嘶哑。
楚桐吸吸鼻子,不知道怎么的,身上生出一点燥热来,烧的胸口暖烘烘的。
陆江开门,以为是兄弟结果开门谁也没有,垂下眼才看到裹着大红被子正仰头看他的丫头。
丫头还在发育期,长得不过一米六五的个儿,一床大被子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来,一双漆黑明亮的猫眼瞪得大大的。
哦,上面还有眼屎。
嘴角也有干涸的口水印。
陆江有点糟心,一只手撑在门边,问:“有事?”
“饿。”楚桐把被子紧一紧:“有吃的没?”
陆江:“......”
陆江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麻烦,憋了一肚子脏话不出来,有点内伤。
“....进来吧。”
墙壁上的时针指向六点,还在一分一秒的走着,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安静中尤为清晰。
楚桐耷拉着头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醒神。
等精神了一点就闲不住的去厨房找陆江,厨房窄,她身上一个厚被子几乎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陆江洗着青菜,抬头扫她一眼,跟训狗似的随意:“出去。”
楚桐恍若未闻,还挤到他身后,:“你要做什么?”
“菜粥。”
“青菜粥?”
“恩。”
“还有什么菜?”
“没了。”陆江把洗好的青菜放在案板上切了两下,弯腰去拿米。
楚桐看着正对着自己的屁股眨眨眼,等陆江直起腰来还扫了两眼,站在一边继续看陆江淘米。
半晌,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陆江淘米的手一顿,拿眼角看她。
楚桐又加一句:“青菜粥也可以。”
陆江又转回头去。
陆江煮粥的时候把楚桐赶了出去,楚桐没事做,就绕着房间转悠,然后就踱步到了那个隔间。
这个隔间很,有一种淡淡的她不上的味道,不是臭味也不是香水味好像是昨天陆江身上的那股味道,不难闻甚至有点莫名的感觉。
贴墙放着一张板床,床上乱糟糟的,衣服和被子都放在上面,墙角还有一个板凳高的柜子,上面放着一个搪瓷水杯。
楚桐出去之后,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对面厨房的陆江。
虚晃的影,只能看出高大的体格,他有大概有一米八八的个子,身形健壮,肌肉结实但不过分夸张,麦色的皮肤,鹰一样犀利深邃的眼睛,如果不经常那样嫌弃的看她,还是很帅的。
“过来。”陆江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楚桐把被子放在沙发上,去了厨房。
厨房里热气蒸腾,满满一锅米粥还冒着白色的泡。
陆江站在锅前给自己舀了满满一海碗,:“自己盛,吃多少盛多少,不要浪费。”
“哦。”
陆江拿着碗出去了,几分钟之后楚桐两手提着碗沿把粥端了出来。
陆江微侧着脸,嗤笑一声。
楚桐坐在板凳上等粥放凉,陆江就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好一会儿她才看清那是只手机。
还不是触屏的手机,是滑盖的,黑漆漆的一块,放在他大手上,的可怜,还不及三根并在一起的手指头大。
楚桐想象了一下陆江拿着它电话的情景,噗嗤就笑了出来。
陆江睨她一眼:“笑什么?”
楚桐努努下巴:“坏了?”
“恩。”
“怎么坏了?”
陆江随口回:“老了。”
楚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换一个啊,太寒酸了这个。”
陆江眉头一皱,楚桐继续:“你要是舍不得买,以后我找到钱了给你买个好的。”
鉴于他昨天表现的不错,楚桐觉得应该鼓励他一下。
陆江冷冷一笑:“先顾好你自己吧。”
楚桐一串急于表现自己的话哽在喉咙里,憋了半天才硬生生吞进去,陆江又跟训狗似的下命令:“吃你的饭。”
楚桐恨恨转过脸去,在心里骂他不识好歹,明明自己为他好,他还不领情!
暗暗决定,以后找到钱了就一脚踢开他,别提买手机了,她连看他都不会看他一眼,让这个土鳖跪着叫爸爸!
自我纾解做完,米粥也凉的差不多了,等她了半碗的时候,徐朝晖兄弟几个也来吃饭了。
徐朝晖看见楚桐就是一阵嘘寒问暖,并且嘱咐她吃完饭就吃药睡一觉,好好休息才能好得快...不能再出去受风了...巴拉巴拉...
楚桐一气喝了两碗粥,肚子里有了东西整个人都活了起来,还能跟横竖看她不顺眼的孔晓斗嘴。
当然每次都是他输,气呼呼看着楚桐:“你是女人,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楚桐不屑的轻哼一声,去找孙志新一块看书了。
无奈孙志新看的都是一些哲学书,楚桐看了两眼就喊头疼,旁边的蒋立博:“来,哥教你麻将!”
“好呀!”楚桐眼睛一亮,她还没摸过麻将牌。
陆江:“好什么好,去吃药。”
“......”
蒋立博拿出麻将牌:“桐,咱吃完药再学,赶紧吃药去吧。”
“我好了。不用吃药了。”
徐朝晖:“哎呀,感冒药要吃多一点才可以的。”
徐朝晖都发话了,楚桐只好乖乖去吃药了。
学着陆江昨天把胶囊拆开,放在水杯里,晃悠两下彩色的颗粒融化在水里。
“有没有糖?”她问陆江。
陆江还拿着手机捣鼓,头也不抬:“大老爷们谁吃那个。”
楚桐:“你性别歧视啊?男的怎么不能吃糖了,男的还能穿短裙高跟鞋擦口红呢!你知不知——”
陆江听得想发火,不耐烦的断她:“行了,别了。”
完就起身去厨房里,拿了一罐蜂蜜塞到楚桐手里。
“只有这个,爱喝不喝。”
作者有话要: 那个味道啊,是荷尔蒙雄性激素的味道啊~
矮个,麻烦,丫头,姑娘,反正跟三哥比就是~
三哥人简单,楚桐这人吧,就是会装会藏套路多。
最近评论和我一样疲软,得让三哥色·诱一下你们了。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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