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刚要亲上,这个梦醒了。
虞越没能成功占到便宜,醒来很是惆怅。
又忍不住感到脸热,同时心惊肉跳。
她在梦里可太大胆了,明知道这人发起狠来有多可怕,还敢那样惹他,还好及时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许嘉宴真太可怕了。
这个臭弟弟有点邪门,进了她的梦里,还能把她弄得五迷三道的……她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忍不住在床上了个滚,把脸埋进被子里,很无奈地承认她的确很想很想他。
虞越找出手机,看见许嘉宴的一通未接来电。
昨晚十一点来的,那会儿虞越正在做梦。
她发消息过去:许嘉宴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我下降头了?还是总在蓄意勾引我?
过了没几秒,那边电话直接过来,吓她一跳。
现在可是凌两点半。
虞越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开口就问:“你怎么回事,属夜猫子的吗?”
“你不也没睡。”他音色清澈,听起来不像被她吵醒的。
“我那是半夜醒了。”虞越立刻想到,他不会是熬夜玩手机的那类人,这个点没睡,只可能是在上班。
想到白天高丛雯问她辛不辛苦,其实许嘉宴才叫真的辛苦,每天都可能遇到危险,虞越心里忽然有些酸,很想抱抱他,问他累不累。
电话那边默了会儿,听见他问:“我可以看看你吗?”
这才一礼拜不见,许嘉宴又变乖了,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虞越还记得那次在浴室里,她别开脸不看,被他半强迫地捏着下巴转过脸,非要她看着他,叫他名字。
虞越到浴室看了眼镜子,脸色看着还不错,浴室光线暖黄,有种柔雾效果,视频刚好这时候弹出来,虞越等了几秒才接。
许嘉宴那边的背景熟悉,是在别墅他自己的房间里,虞越愣了下:“你没在上班?”
“刚下班。”他对着视频,表情总显得不自在,看着比平时还冷,倒像是被虞越逼着上镜一样。
“问你话呢,是不是总在蓄意勾引我?”
“我没有。”许嘉宴否认得倒是干脆,眼睛里干干净净,迷惑性极强。
“谁信啊,我定力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栽你手上了?”虞越笑着,有意要逗逗他。
许嘉宴表情无辜,往镜头前凑近了点,那张脸即便熬夜了也不显疲惫,在光下冷峻逼人,“那你载我手里了吗?”
“……”虞越发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这少爷实在太锐利了,简直一不留神就中招,她故意,“你看,你现在又在引诱我。”
“什么叫引诱?”他明知故问。
“还装傻呢?”虞越斜睨着他,歪歪地坐在浴缸边缘,为了不滑下去,她右手撑在瓷面上,长发蓬松随意地披在肩上,领口松散,露出一截精致锁骨,在柔和光线下显得慵懒,嘴唇是自然的肉感,泛着润泽,她多少带了些故意,“许嘉宴,你想亲我吗?”
这句台词还给他。
许嘉宴淡淡地“哦”了声,眉头微皱,好像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没话,虞越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没憋什么好,果然,下一句就听他问:“姐姐,你在报复我呢?”
“我不是,我没有。”虞越见他逐渐幽深的眼眸,开始警觉。
他继而又:“是觉得我离得远,可以随便惹,不用负责是吗?”
虞越笑得没心没肺,“朋友真聪明,你来,姐姐给你吃糖。”
她敢这么嚣张不是没道理的,她知道许嘉宴从明天起要去外地,参加一个什么特训基地,全封闭式的,至少一礼拜出不来,自然不能过来找她麻烦。
镜头里,他喉结微动,眼里蒙着一层冷冷的光,顿了顿,才:“姐姐别高兴得太,睡觉最好留点神。”
虞越不安地缩了缩脚趾:“你要干嘛?”
“可能哪天你半夜醒来,我就在你床上。”他面无表情,跟鬼故事似的。
虞越真脑补出一个勾人魂魄的漂亮男鬼,专在夜里爬女人床,把人给弄得五迷三道的,来达到采阴补阳的目的……难怪每次她都累得要死呢。
她越想越怕,怕着怕着还有些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你有本事现在就来。”
许嘉宴顿了顿,忽然握住手机,他往浴室的方向去,镜头有些晃,他的声音也有些模糊:“你有本事别挂电话。”
“不挂就不挂,你要干嘛?”
他拿起手机对准了自己,漫不经心地抬手解衬衫扣子,“脱衣服,洗澡,姐姐要看吗?”
虞越目瞪口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月黑风高勾魂夜,漂亮男鬼出来犯罪了,虞越故作淡定,看着他脱掉上衣,露出线条结实的腹肌,抬手挂断视频。
太狠了太狠了,惹不起惹不起。
……
第二天虞越被萌叫醒,顶着眼下的淡淡青色,整个人没精采,连衣服都是萌帮忙穿的。
“越越姐,你刚才又梦话了。”
虞越闭着眼睛,懒洋洋问:“我什么了?”
“没听清,一边还一边笑,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要不要买点褪黑素什么的?”
虞越艰难地睁开眼睛:“可我睡得挺好的啊,沾枕头就着。”
萌:“那可能是睡眠障碍,最好是睡眠诊所看看。”
“还是不了,要是被拍到可能会我得了抑郁症。”
萌捂着嘴直笑,等虞越去洗手间收拾一番后出来,萌忽然又想起什么,“越越姐,你昨晚上做梦了吗?”
虞越嘴里含着玫瑰味漱口水点了下头,不止做梦,挂完电话后半夜又做了一个,男主角还是许嘉宴。
他绝对有毒。
萌:“我老家有个法,那些梦话的人,如果醒来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那这梦多半是真的,会应验……你还记得什么梦嘛?”
虞越愣了下,迟疑着点了下头。
“噩梦还是好梦啊?”
该怎么?不是噩梦也不算好梦?虞越在熹微的日光里微皱起眉。
萌看到却误会了,她忙补救:“不是不是……哎呀,我瞎的,这都是迷信,梦都是假的!”
虞越忍不住笑,差点被漱口水呛到,她赶紧到马桶吐掉,出来后才神神秘秘地告诉自家可爱助理:“告诉你,其实我做了个春梦。”
“哪种春梦?是朋友不可以听的那种吗?”她高高举起手,“我成年了可以听!”
虞越哈哈大笑,拖着萌去楼下吃早餐。
其实那梦挺奇怪的。
梦里有她,躺在光线幽暗的房间里,许嘉宴不知为何出现,他穿着校服。
高中校服。
虞越被他叫醒,他们了些什么,她忽然摸上他的脸,迷迷糊糊声:“你长得好像我男朋友。”
他问:“你男朋友什么样的?”
虞越:“你这样的。”
许嘉宴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幽邃透亮:“那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不可能,”她野蛮地揪住他的脸,“你就是个屁孩。”
许嘉宴看她一眼,塞了只卡片到虞越手心里,“上个月我就成年了,你别赖账。”
手里捏着他的身份证,虞越看了一眼,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清,她扔地上,“看不见!”
“我,我成年了,姐姐。”
虞越看见他弯身将身份证捡起来,安静坐在一旁,很好脾气很乖,有点冷又有点好欺负的样子,眼瞳是接近夜色的深黑,唇色却淡,看上去软软的。
“我不是孩子了,所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他低眸看她,毫无攻击性的,却像在引诱。
虞越就没志气地被蛊惑了,坐起来,望着他茸茸的睫毛,声:“那我就亲一下哦。”
他闭上眼睛,无比的顺从。
虞越倾身亲上去,那一瞬间果然同她想得一样甜软,可惜她好了只亲一下,便恋恋不舍地撤离,谁知许嘉宴却追上来,他好着急,亲得笨拙又直率。
好几次唇齿相撞,虞越感觉痛了,搂着他脖子的手揪他短短的头发,许嘉宴声闷哼,像是委屈了,讨好地轻轻舔.舐,又让她心软。
“行了。”她呼吸不畅,这才忍心推开他。
许嘉宴低着头,唇角破了一点,耳朵尖弥漫着一层红色,紧攥着她的手,他:“给你亲了,你得认账。”
虞越好困地闭上眼睛,“我认。”
可惜做梦的人不会意识到正在做梦,否则她当时非得反问一句,许嘉宴,你怎么回回都这么勾引人?
她也想问自己,怎么回回都这么没出息。
……
那晚梦做太多了,她白天拍戏一直精神不好,化妆师费了好大劲也没能把黑眼圈全盖住。
虞越顶着眼下两圈淡青,很是惆怅:“有好用的眼霜吗?我怕是要老了。”
化妆师听得好笑,她拿着大只化妆刷给虞越脸上轻扫了层散粉,虞越的皮肤在她合作过的明星里都算是上乘的,光泽自然,毛孔细腻到看不见,还不长痘,五官都是天然的,不像有些整容过度的脸需要用浓妆来盖。
她:“你这就是没休息好,压力大了,我倒觉得你皮肤越来越好。”
“真的?”
“真的呀,气色绝了,妈生好皮,”化妆师调侃自己,“我也就青春期跟男生早恋那会儿有这样的气色,岁月催人老啊——”
虞越摸着自己的脸,望着气色是很好,这出戏几近素颜出镜,因此只上了薄薄一层粉,脸颊还是粉白,透出浅浅的玫瑰色。
她多少有些心虚,又忍不住翘起唇,“那你再去找个男生。”
“得,等出这剧组我就去找。”
这一天任务艰巨,从早到晚连轴转,剧本的故事性已经走到尾声,梁导对她和陈粤伦的要求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脸色也跟云市的天一样,阴晴不定。
折腾到夜里一点,才结束这兵荒马乱的一天,虞越坐车回酒店的路上刷朋友圈,无意中看见方媛不久前发的同学聚会照片。
就在方媛左边,那个穿浅粉色JK裙的女孩,她笑起来两个酒窝,就跟那天在球场拽走许嘉宴时笑得一样甜美。
洗澡的时候虞越都在想这件事。
等终于躺到床上,虞越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怎么也睡不着,还是拿出手机给表妹发消息。
她发照片过去,用红色记号给酒窝描了个圈,直截了当地问:这女孩是跟许嘉宴谈过?
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到方媛的回复。
“哪有啊,她是追了许嘉宴挺长时间,还为了他转学来我们班,许嘉宴根本不理她啊,表姐你放心好啦。”
虞越刚消一个疑虑,眼前又升起另一个问号。
她问方媛:我放心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