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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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严知道宋祁渊被封王的消息,十分开心,寝室准备宴席。

    两天后的晚上山庄里灯火通明,十分热闹,宋祁渊坐在宴席厅的主位上,边吃边和周围的人话,因为他一再强调不用拘束,所以大家都很放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宋祁渊依然不能喝酒,想偷偷喝也不行,因为阮无城就在他旁边,一直看着他,宋祁渊觉得自己可能给自己找了个保姆。

    宋祁渊偷偷瞄了一眼阮无城,发现正和凌白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一喜,拿起酒杯,刚想喝这自己心心念念的酒。

    “殿下,不可饮酒”。

    宋祁渊:“……”你特么不是一直在和别人话呢吗?

    阮无城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开口道:“就算我一直和别人话,但是时刻注意着殿下,不让您饮酒是为了您好,等殿下的病好了,属下陪殿下喝,殿下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现在殿下乖乖听话,好不好?”。

    怎么感觉阮无城是在哄自己家不听话的朋友那样哄着自己?

    宋祁渊默默放下酒杯,人都这么了,他还能怎么办?哎,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哀怨的眼神,硬生生看出了一丝委屈,忍不住笑了笑。

    正当宋祁渊开口问他笑什么的时候,厨房准备的汤送上来了,今日的汤是鸡汤,鸡都是山庄自己养的,汤还没送到桌子上就能闻到浓郁的香味儿,宋祁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给宋祁渊上汤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看似普通,而且有些唯唯诺诺,实际上嘛……

    女人把汤放下之后,给宋祁渊行了个礼,刚刚往后退,宋祁渊轻笑一声,把女人一拉,女人没有防备倒在了宋祁渊怀里。

    众人看这阵仗很是惊讶,凌白都把嘴里的酒喷了无双一脸,无双默默拿出手帕把脸上的酒擦掉了。阮无城则看着宋祁渊,看着宋祁渊怀里的女人,脸色黑了下来,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明月和孤晴看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想他们殿下母胎单身这么多年,这是终于开窍了?只是眼光真的不怎么样,那女人实在不上漂亮啊!

    宋祁渊不管众人反应,看着怀中吓得发抖的女人,笑了笑:“没想到山庄里既然有姑娘这样的秒人,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人声音很低,像是怕极了:“奴婢,奴婢灵儿”。

    “灵儿,好名字,我喜欢”着拿起那碗汤似笑非笑的看着女人,慢悠悠的开口道:“这鸡汤本殿下不想喝,不知灵儿愿不愿意替我喝下去?”。

    “奴婢不敢,奴婢身份卑微,何德何能喝殿下的鸡汤”。

    宋祁渊把鸡汤送到她嘴边:“我可以就可以,姑娘这么抗拒,难道这汤里有什么别的东西不成,比如噬心,嗯?”。

    听到这句话刚刚还瑟瑟发抖的女人脸色一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刀,就往宋祁渊的胸口刺下去,阮无城刚刚就听出不对劲儿,立马拿剑冲向那女人,宋祁渊早有防备,动作敏捷的躲过那刀,立马:“不许杀她,留活口!”。

    阮无城得令,和那女人斗了起来,无双,凌白,明月,孤晴也赶了过来,四人很快止住了那女人,女人知道自己不能逃出去,冷笑一声,宋祁渊还没来得及问话,那女人就像放火的人那样吐血而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宋祁渊深吸一口气,虽然他真的没有想过这女人会死的这么快,但是也没有太过惊讶。

    他过去检查女人尸体,没有毒针,口中也没有藏毒,但是确实是中毒身亡,所以那只能是她提前吃的毒药,如果能在毒发之前完成任务就能活,如果完成不了那就只能死。

    他在女人身上发现了还没用完的一包药,如果没有弄错这就是噬心,噬心西域奇毒,书里原身确实中了这毒,最后是大皇子找来了解药才救回一条命。

    “殿下您没事儿吧,刚刚吓死我们了”明月担忧的问。

    “没事儿,放心吧”宋祁渊看着眼前的孤晴和明月安抚一笑。

    “殿下早就知道她要杀你吧”阮无城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宋祁渊转过身,发现阮无城面无表情,但是那双眼睛里全是隐忍和愤怒。宋祁渊从未见过这样的阮无城,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阮无城好像也不想给他话的机会。

    “殿下知道,但是没有告诉我们,或者就没有告诉我一人?”阮无城这话的很尖锐。

    宋祁渊微微皱眉,无双也面无表情的:“也没告诉我”。

    宋祁渊隐约觉得自己要完!果然阮无城接下来的话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好,很好,那就是殿下明明知道今天有人刺杀您,根本没有告诉我们这几个所谓的侍卫,反而自己您自己去准备,想抓住刺客,殿下是觉得我们能力不够保护不了您了?”。

    听到这话宋祁渊心里很难受:“不是的,无城,我心里有数,我在保证她不会伤到我的情况下才去这么做的,而且你们都在我身边,肯定能不会让我受伤,我怕告诉你们之后你们紧张,所以没”。

    阮无城听完这话,轻笑一声,眼眶微微发红:“你心里有数?在保证自己不受伤的前提下?你明明知道她是刺客,还敢让她坐在你怀里,还敢抱着她。你没看见她拿着把刀往你胸口刺吗?如果那刀刺下去,你这会儿都没命了你知道吗?宋祁渊,你以为自己是猫吗,有九条命?!”。

    阮无城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真的很生气,到后来连名带姓的叫宋祁渊,他眼眶更红,眼睛里都是血丝,宋祁渊开不了口,这样的阮无城他第一次见,以至于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无城,我...我...”宋祁渊我了半天,什么都没出来,阮无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一时谁都不敢开口什么,连那二愣子凌白也不敢话,只是紧紧抓着无双的衣袖,好像被阮无城吓傻了。

    宋祁渊叹了口气:“那什么,今天的事儿我考虑不周,我向大家道歉,把这儿收拾一下,都去休息吧”。

    宋祁渊吩咐完,就走出了宴席厅,阮无城这次真的生气了,很严重的那种,得想办法哄。宋祁渊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没能完全进入到一个皇子的角色,在现代他是一个独立的人,高中毕业之后从来没有人保护过他,爱护过他,所以他养成了这种谁都不依靠,凡事都要自己做决定的性格,所以这次的事情他就按照自己的习惯自己做决定,想自己去解决,可是显然这次他错了,他不仅仅伤到了阮无城,还伤到了无双他们,虽然他们什么都没,但是宋祁渊能感觉得到,他得找机会好好向他们解释。

    “殿下”。

    “许叔?你没有去休息吗?”。

    许严笑了笑:“殿下,老奴有东西要给殿下,还请殿下随我来”。

    宋祁渊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跟上了许严,许严直接把宋祁渊带到自己在山庄里的书房,指着墙边的一个石虎道:“殿下,把手放上去”。

    宋祁渊把手放上去,突然对面的墙往两边移动,强下面出现了一个楼梯。

    “殿下,咱们下去吧,这个迷失只有殿下,姐和姥爷能开。

    宋祁渊瞪大了眼睛,他惊讶的不是密室,而是开密室的方法,敢情这密室用的是指纹密码锁?还挺先进的。

    宋祁渊跟着许严往下走,许严开口道:“那把锁是西域一个大师所做,老爷花重钱买了下来”。

    密室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确实让人眼红,特么都是金银珠宝,宋祁渊这才真正的去相信自己现在是个富二代。

    “殿下,这些都是老爷刘给您的,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个”许严着把一块令牌放在宋祁渊手中。

    黑色的令牌,刻着长林军三个字,宋祁渊一时不出话了,这莫不是可以调动长林军的军令牌?

    大庆有两大军队,长林军和陇右军,长林军主帅是顾傲,世人叫他顾老将军,军营就在京城外。陇右军原本的主帅是沈将军,只是被人暗害,沈家满门抄斩,现在的主帅是赵将军,现在在西南仗。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可以调动长林军的令牌会在许严手里?

    “殿下,这令牌可以调动长林军五万兵马,是先皇在您出生的时候赠给老爷,老爷留给了您”。

    “皇爷爷?但是为什么?”

    许严叹了口气:“哎,我们老爷和先皇是彼此毕生知己,我这样殿下应该会懂,姐嫁给现皇是,皇上还是太子,先皇知道自己得儿子多疑,也知道太子花心,而且老爷和姐是先皇一辈子都要护着的人,先皇怕自己走了之后,皇上会为难老爷,所以您出生的时候把五万兵马的军令牌赠给老爷,希望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老爷能够用这军令牌保护自己和姐跟您,如果天下太平,那这令牌不会有重见天日之日,先皇是绝对相信老爷的,只是如今天下不太平了,这令牌终究是要见天日了”。

    听到这些话宋祁渊终于想明白了,原来那么多人想杀自己,想抓住自己,贵妃那么讨厌自己,明面上却不会和自己闹翻都是因为这个令牌,所以这个令牌的消息已经有人知晓了。

    “许叔,这令牌我暂时还不能拿走,它留在这儿毕竟安全,你继续替我守着,我需要之事自然会找你要的”。

    许严想了想,道:“好,那老奴继续替殿下收着,只是殿下脖子上有一块玉坠子,殿下千万记得收好,这玉坠子也可以开这密室”。

    宋祁渊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子,点了点头,随后问:“那许叔啊,我娘应该不是我姥爷的亲生女儿吧?”。

    “您早晚要知道这个事儿的,姐的确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这一生没有娶过妻子,姐是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有一次和老爷一起从山贼手中救出来的女孩儿”。

    宋祁渊懂了,他没想过先皇和闻老爷子既然有这么一段故事,真是令人叹气啊。

    宋祁渊从密室出来,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院子,他刚刚进院子的门,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阮无城站这儿多久了,但是有一点宋祁渊肯定。他,喝醉了,一身酒气。

    “阮无城,你喝酒了?”宋祁渊还是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阮无城嗯了一声,然后底底问了一句:“殿下,回来了?”。

    宋祁渊觉得阮无城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嗯,回来了”。

    阮无城突然上前抱住了宋祁渊,抱的很紧,宋祁渊愣住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我以为你生我气了,不回来了”阮无城底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宋祁渊抬手拍了拍阮无城的后背安抚道:“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担心我,是我不好”。

    阮无城继续开口,声音沙哑又低沉,带上了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委屈:“我不是故意吼殿下,更不是故意走的,殿下你知道吗?当她拿出刀刺向你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我怕我保护不了你,怕来不及阻止那个人,怕那把刀就那么刺进你的身体,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殿下,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听到阮无城的话,宋祁渊的一颗心软成了一滩水,他都没想好怎么哄这个人,这个人倒好,连哄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在这儿向自己道歉。

    宋祁渊从阮无城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阮无城,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对,是我该道歉,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们的,是我不好,现在不是我原谅你,是你原谅我,所以阮无城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是急了,只是殿下,以后这样的事情要告诉我,让我知道,让我站在你身边,保护你,好吗?我知道你独立,不喜欢依靠别人,但是我是你的侍卫,你稍微依靠我一下,可以吗?”。

    宋祁渊看着阮无城认真的眼神,眼眶一热,坚定的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