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结局四)
夜寒的死是宋祁渊没有想到的,他从未想过夜寒会出事,但是现在事实却是夜寒死了,早上还在活生生在眼前的人,此刻安安静静的躺着,无论他最敬重的师哥如何悲伤,自己最爱的女人掉了无数个眼泪哭的怎么绝望他都没再睁眼。
宋祁渊无声的哭泣着,紧紧抱着阮无城。另一半无双和凌白蹲在孤清身边,无声的陪着她。孤清一直趴在夜寒身上,眼神空洞,就像感受着这人身上残留的最后的温暖。无双无数次伸出双手想把孤清拉起来,可是看着她,又悄悄把手放下来。
凌白看着孤清,没有哭,只是把手放在孤清背后,试图想让她知道她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还有他们。
“阿城,阿城,你怎么了?”看着怀里晕过去的阮无城,很不安。
眼前都是夜寒前一秒还站着,后一秒就倒下去,渐渐闭上眼睛的画面。
他立马脱下阮无城的外袍,这才看看他右胸口包扎着的伤口,包扎的白布早已被鲜红的血染红。那抹红色刺痛了宋祁渊的眼睛,阮无城为了自己又受了伤。
这时宋祁晔走过来蹲下,道:“渊儿,有太医,你别怕,让太医看看”。
太医过来,查看了一下阮无城的伤口,道:“伤口比较深,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处,只是失血过多,王爷,现在需要给他止血,好好包扎”。
宋祁渊知道在这里根本没法给阮无城治疗,他担忧的看了一眼孤清。
“殿下你带无城去治疗,孤清这里有我和凌白”。
宋祁渊看了一眼怀里的阮无城道:“好,无双,好好陪着她,和她一起回素衣门。等阿城伤口处理好了我也会带他回素衣门”。
宋祁渊带着阮无城去骗点治疗,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想好好陪着阮无城。
走过宋祁隆身边时,他看见宋祁隆就像魔怔了似的死死抓着宋祁轩不放。最后还是被侍卫拖了下去。
等太医给阮无城处理完伤口,宋祁渊问:“太医,他现在可以移动吗?我先带他回去”。
他想带阮无城回素衣门,他知道阮无城醒来也希望自己在素衣门。而且现在夜寒死了,素衣门众人知道自己的副门主死了,又见不到阮无城,难免会不安。
“他伤口很深,不好移动,最好卧床休息”。
宋祁渊拿出最初给阮无城用的那个金疮药,这药效果快,只不过真的会让人疼。第一次之后他再没给阮无城用过,心疼,舍不得。但是如今不得不用。他太理解阮无城了,等他醒了爬也要爬回素衣门。
“太医,给他用这个”。
太医看了一眼这药,也没有多,利落的给阮无城上药。
也许是太疼,就算在昏迷中阮无城还是皱起了眉,很不安。
后半夜阮无城好了点儿,宋祁渊让人准马车,带阮无城回去。
这时宋祁晔处理外面的事情,这才得了空过来见宋祁渊。
“渊儿,阮无城怎么样?”。
“皇兄,他伤口虽然很深,但是没在要害处。只是夜寒的事情对他击太大了,怕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皇兄,以后的事情我恐怕没法好好帮你,我得陪着他”。
宋祁晔抱了抱宋祁渊,道:“渊儿,后面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你安心陪他,还有宋祁隆在刑部大佬,阮无城什么时候想见他都可以,我已经和刑部的人过招呼了”。
这话的隐晦,但是宋祁渊都懂。阮无城的师傅师娘都是宋祁隆和宋祁渊害死的。夜寒也是因为他们才死的。
宋祁轩夜寒已经亲手杀了,现在就剩一个宋祁隆。宋祁晔的意思是如果阮无城想亲手了解了他,刑部的人也会不会阻拦。
“嗯,谢谢皇兄,那我先带他回去”。
“好,明日我去看你”。
宋祁渊带着阮无城到素衣门时,素衣门被无形的悲伤笼罩着。所有人神色又痛苦,痛苦中又流露出茫然,像是根本不相信夜寒已经死了。
宋祁渊把阮无城安顿好,也换上了一身黑衣。
这时无双来了,宋祁渊问:“无双孤清怎么样了?”。
无双叹了口气:“在大厅,跪在夜寒身边,阮灵珊也在。凌白在陪着。只是孤清回来到现在都不哭不闹的,就很安静,殿下我怕她熬不过去”。
宋祁渊面露忧色,看了一眼阮无城,道:“你在这里陪他一会儿,我去看看孤清”。
宋祁渊到大厅时,夜寒已经被换上了衣服,干干净净的躺着。大厅内人不多,阮灵珊已经哭的没了力气,靠在侍女身上。
孤清身上还是在宫里时那个衣服,身上也是夜寒的血,她就像石雕一样跪在夜寒身边。看见孤清背影的那一刻宋祁渊就知道以前的那个洒脱,会和自己斗嘴,会笑,有血有肉的孤清不在了。在夜寒停住呼吸的那一刻那个孤清也跟着夜寒一起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宋祁渊一步一步走到孤清身边,在她身边蹲下,道:“孤清,我来看你了”。
孤没有反应,一直看着夜寒。一个眼神没有给宋祁渊。
宋祁渊都不知道什么了,这种时候不管他什么都那么的苍白无力,他倒是希望孤清能够好好的哭一场,希望孤清可以大喊大叫,干什么都比像现在这样沉默着憋在心里强。
“孤清,你哭出来,好不好?你别憋在心里,你这样我们很担心”。
孤清这才看了一眼宋祁渊,低声道:“我不能哭,他过,他不希望我哭。殿下,你放心,该哭的时候我会哭,但是我不会在他面前哭,他看见了会跟着我一起难受的”。
宋祁渊眼眶发红,他又陪了会儿孤清,又让人把阮灵珊扶出去休息。
宋祁渊原本算阮无城醒来之前,应该安排的事情让人去安排,稳住素衣门众人。
不过现在看看周围才发现自己多虑了,素衣门众人悲伤是悲伤,但是一点都不乱。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这一刻该做什么。阮无城和夜寒也有自己专门培养的人,那些人现在顶着压力接下素衣门的事情,等着他们的门主醒过来。
他们对宋祁渊也很恭敬,把他当成自己的主子来对待。
宋祁渊回到阮无城身边继续陪他,阮无城一直混睡到到第二天午时才醒过来。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自己这是已经回到素衣门了。
想到这个,昨晚的一切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昨晚失去了夜寒失去了自己的弟弟,失去了这世界上最好的兄弟。
铺天盖地的悲伤,心痛,难过笼罩着他。他有些呼吸不过来,想起身。
宋祁渊开门,走进来,就看见有些吃力的半坐起来的阮无城。
“阿城,你醒了?”宋祁渊大补走过来,扶着阮无城坐下。
阮无城看见宋祁渊,看见没有话,宋祁渊停下动作,看着他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担忧道:“怎么不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无城立马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带着颤抖道:“殿下”。
宋祁渊听见阮无城的声音,心都碎了。
他回抱着阮无城,亲了亲的耳侧道:“阿城,我在呢,我会陪着你的”。
阮无城没再开口,就那么抱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无城才慢慢从宋祁渊怀里出来,道:“夜寒呢?是不是已经……已经回来了?”。
“嗯,回来了”。
阮无城点了点头,道:“我想去见见他”。
“好,我陪你一起,不过你得先把药吃了”。
阮无城二话不把药吃了,这药宋祁渊特意熬制,补营养。他知道阮无城肯定吃不下饭,只能给他吃这个药,不至于让他倒下。
喝完了药,阮无城换上早已备好的黑衣,和宋祁渊一起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