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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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驰野挑起桃花眼。

    “本王若是像方才你对本王的那般,将这些事情好生的剖析一番,散播出去,无风不起浪,皇上又多疑,你他是要如何对待你们母子?是不计较这粧大丑闻,认下你是他的皇子,让全国人都知晓他的九皇弟,居然是他的儿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你母妃,杀了他所有的儿子......”“不要再了。”季宇堂断了季驰野的话,“我们的身世,算是两厢扯平了。”

    谁也不将对方的身世捅出去,了平手。

    “好,权当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世。”季驰野赞同道。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季宇堂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要走,却听季驰野道:“听他病了!”

    季宇堂停住步伐,沉默了几息后,沉重的道:“怕是熬不过今日了。”

    言毕,提步离开。

    季驰野坐在了椅子上,静默不语,隔了会,他抬手摸去心口,呢喃道:“他都快死了,我这里却没感觉,丝毫都不为难受!”

    暄闹的街市上,季湛宵一身煞气的提着长剑,进了一家狗肉馆中。

    一进狗肉馆中,餐桌上传来的肉香便叫季湛宵一阵作恶,他大步奔进了厨房,锋利的尖剑抵在了厨师的脖颈上,杀气腾腾的道:“方才被卖进这里的那只白色的......”“在那里。”季湛宵的话还没完,厨师便惊慌失措的的指向地上的一个大盆子,“刚扒完皮。”

    “啪嗒”一声,季湛宵手中的长剑落地,他望着地上盆中血糊糊的尸体,眼泪缓缓漫了出来,旋即狠狠的道:“本王要杀了害你的所有人,啊......”季湛宵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咆哮了起来。

    转瞬拾起地上的长剑,决定先将这里的厨师、屠夫、老板都开膛破肚了,然后再将那些将灵谷当成狗,偷了的狗贩子杀了,不,是将城中偷狗的狗贩子都要杀尽了。

    “王爷,饶命,那只狐狸已经跑了。”店老板进来忙道,他刚刚从守在门外的侍卫口中得知季湛宵是来找一条白色的狐狸的。

    而厨师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遂误以为季湛宵是来找刚刚剥了皮的那条大白狗的。

    那条大白狗是灵谷被殷无昼救走之后,老板又忙花了高价钱买来的。

    “什么?”季湛宵一愣,怕狗肉馆老板欺骗他,一剑废了狗肉馆老板的一只手,“胆敢欺骗本王,便杀了你。”

    老板抱着被挑了手筋的手,被痛的汗如雨下,身体瑟瑟发抖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草民不敢欺瞒十四王爷,十四王爷可以找专业人事鉴定盆中的到底是不是狐狸的尸体。”他忙又道:“那只狐狸在一道刺目的红光后,就没了。”

    季湛宵蹙拢眉宇,似在分析着什么。

    隔了一会,他道:“若是本王找不回他,你们仍旧得死。言毕,季湛宵快步出了狗肉馆,翻身上了马,疾驰而走。

    为了找盛夏,灵谷再次从空间出来可是他出来后,便瞧见盛夏在床榻上昏睡,貌似是生病了。

    他叫了盛夏半晌,都没有见将盛夏叫醒来。

    此刻,灵谷弱无助的窝在盛夏的身边,将自己蜷成了一个团,等着盛夏醒来。

    “这是在哪里?”灵狐一双狐狸眼茫然的量着的卧室,确定这里不是国公府盛夏的卧室。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灵谷想起了空间中还在昏迷中的殷无昼,又抬头看了看昏睡中的盛夏。

    眼泪再也止不住“鸣鸣鸣”哭了起来,“我不想离开你们啊,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

    灵谷边无助茫然的哭着,边将身体往盛夏身上靠着,寻求着依靠。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陡然推开,行进一人来。

    灵谷一身狐狸毛顷刻都炸了起来,被吓的直往盛夏被窝里钻。

    季湛宵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正往被窝里钻的灵谷扯进了怀中,紧紧搂住。

    灵谷早早便被季湛宵吓怂了胆子,也不敢去挣扎。两只耳朵软趴趴的贴在脑袋上,缩着身体。

    隔了会,季湛宵欣喜若狂的心情慢慢淡去后,迎来的便是愤怒气郁。

    他红了眼眶,泄愤般的伸出手,硬生生的拔掉了灵谷的两根胡须。

    灵谷被疼的“滋滋”直叫。

    季湛宵声音阴沉道:“胆敢有下次,就......”“你别再欺负一只弱的狐狸了。”季宇堂走了进来,斥责道:“你不是一直都很爱愔动物吗,怎么会变成了现下这个样子了!”

    季湛宵并未认为自己错,“是他不听从本王的话,所以必须要惩罚,驯服他。”

    季宇堂叹了口气,没有心情与季湛宵磨牙,他来到盛夏的床边,“嗯?”

    “他脸色好了不少。”

    季宇堂忙伸出手,摸去盛夏的额头,兴奋欣喜道:“居然退热了!”

    忙吩咐廝去找大夫来。

    为了盛夏有事情大夫能及时赶来,遂这几日季宇堂一直留着几位大夫在府邸中当班。

    遂不消片刻,大夫便提着药箱来为盛夏诊治。

    大夫认真的盛夏把完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但马上笑着对季宇堂祝贺道:“公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这是九王爷的真心感动了上天,所以让公子不治自愈了。”

    “屁话,上天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感动!”季湛宵是丝毫都不相信大夫拍马屁的话。

    若是上天轻易就可以被感动,为什么自己对怀里的狐狸这般好,他还没有心悦上自己。

    一旁季宇堂也不相信大夫的话,吩咐厮带着大夫去账房结了这几日的诊费。

    这种会拍马屁的大夫,他着实不喜看到。

    大夫走后,季宇堂看向季湛宵,苦口婆心道:“心悦一个人,不是强制,逼迫他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他过的快乐,才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季湛宵是油盐不进,捏着怀里灵谷的耳朵来回扯着,“那也总比你好,直接将人杀了,丢进枯井中。”一针见血,专门戳人痛楚,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宇堂,“送客。”

    “好似本王愿意来你这里似的。”季宇堂紧紧抱着怀里蔫巴巴的灵谷,“若不是......”—声“皇上驾到。”断了季湛宵的话。

    季宇堂皱起了眉头,他来这里做什么?

    季宇堂不动,不想去迎接。

    季湛宵无奈,“鸡蛋碰石头。”

    言毕,抱着灵谷推门去迎接。

    季宇堂眼眸轻敛,看了盛夏几息后,知道自己鸡蛋碰不过石头。遂也出了房间。

    季湛宵和季宇堂来到皇上面前,施了礼。

    皇上目光被季湛宵怀里的狐狸吸引了去,“湛宵什么时候养了一只大白狗?”

    灵谷凶巴巴的盯着皇上,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与此同时,季湛宵一只大声拍上了灵谷的额头,提醒他这种眼神不是一只长毛的动物该有的。

    灵狐被拍的将脸埋进了自己的毛中。

    “刚养不久的。”季湛宵回答。

    皇上又问道:“怎么不瞧见侧王妃?”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不带在身边了丨“生病了。”季湛宵已经被问的不耐烦,“染了风寒,需要在家中休息。”

    皇上“哦”了一声,看向季宇堂,神色严肃了起来,“最近朝中都是你的流言蜚语。”

    什么叔侄抢一个男子。

    九皇叔贪婪美色,霸占了人妻等等。

    “皇兄是知道我从来不上朝,所以不知道。”季宇堂道。

    皇上脸色黑了黑,“朕就是来告知你的,一会将人送回去。”

    季宇堂沉默不吱声。

    他不送。

    皇上看出了他的心思,无奈的“嗨”的一声道:“你是皇叔,是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别再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我又不是一天不成熟了,皇兄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何故忽然让我改。”季宇堂满眼嘲讽道:“若是嫌弃我这个皇叔丢脸,就下一道圣旨,处死我算了。”

    “你......”皇上被气的语塞,一拂袖,转身离开。

    季湛宵望着眼角隐隐泛红的季宇堂,“何必呢!”

    言毕,抱着怀里装死的灵谷,也离开了。

    姜氏从暗处行了出来,眸色阴鸷的望着皇上离开的方向。

    “看到了吗,就这凉薄负心之人。”

    “你看他现下如此跋扈,就是因为他自负的认为自己儿子多,无需担忧季家皇族不缺继承他皇位的子嗣,所以这么些年来,他更是从不来不考虑一下你会不会是他的儿子,他不缺你。”

    “母妃,宇堂会报仇的。”季宇堂的手骨攥着咯咯作响。

    没人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将自己的父皇喚做皇兄是有多痛苦,多可笑。

    “把他的所有皇子杀尽。”姜氏眼中流动着细碎的扭曲,“为母要看着皇贵妃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痛苦至极。”

    季宇堂望向自己的母亲,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姨娘是一个好人,当年犯下最大错误的人是皇上。

    而不是皇贵妃。

    他更不想杀季十四。

    “咳咳咳......”卧室内传来盛夏一连串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