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你鞋带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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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洲笑了,他感觉的到,颜安青一颗心都扑在自己身上,可他不想颜安青为了自己破或改变什么,他想颜安青就是颜安青。

    这几天顾西洲清闲,颜安青就很开心。

    颜安青一直觉得,灰色的运动装特别显胖,直到看见穿到顾西洲身上。

    平时凌厉的气质被磨合了不少,也许是衣料柔软的原因吧,顾西洲整个人看着柔和了不少。

    “你怎么这么帅。”颜安青凑过去亲了一口,“我有点舍不得给别人看了。”

    颜安青好像能够理解顾西洲的占有欲了,他觉得自己也有了。

    “那我换一件。”

    颜安青实在是不想迟到,也不想一会儿玩不动,但顾西洲这个样子,他忍不住啊。

    怎么会有人这么宠?无心的撩,能撩到人心里去。

    “一会儿要出去呢。”顾西洲提醒道。

    “不做,你给我亲一下。”

    顾西洲笑着给人抱,给人亲,乖的很。

    “西洲?你也来了?”谢知非看见顾西洲像见到亲人了一样,“太好了。”

    “这应该我问你吧,你不是高尔夫是老年人运动吗?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我爸非逼着我来,什么提前适应适应,多认识点人,积攒一下人脉。”谢知非一想到就头疼。

    “也有道理,你又不能躲一辈子,早晚的事。”顾西洲道。

    “那也不着急啊。”谢知非是真的没收心,“再了,这不是有你在,大不了以后你介绍给我再认识。”

    “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了?”

    “别这么无情好不好?是不是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谢知非笑着,他知道顾西洲是开玩笑的。

    顾西洲看着冷淡,但谁绝情,顾西洲都不会的。

    “那你怎么不来顾氏帮我?”

    “这样,我送你一架钢琴,就当提前送拜礼了,怎么样?”谢知非的钢琴是很早就订了,本来算作为生日礼物送顾西洲的,但中途出了点意外,所以这几天才到。

    “怎么?拜礼可以和生日礼物合二为一了?”顾西洲一眼就看穿了谢知非心里的九九。

    “看透不破,还能做朋友,知不知道?”

    “不知道。”

    顾西洲握着颜安青的手去和其他人招呼。

    “等会儿,你鞋带散了。”

    “嗯?我……”

    还没等顾西洲蹲下,颜安青就早一步蹲下去。

    “好了。”颜安青极其自然的起身挽着顾西洲的手。

    “顾总和颜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可不是,真的是恩爱的很,羡煞旁人。”

    一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顾西洲眼里却只有颜安青。

    颜安青高尔夫的一般,他很少玩。

    “玩不惯这种安静的吧。”谢知非调侃道。

    “慢慢会习惯的。”

    “你努力。”谢知非做了一个奋斗的动作,“我新开了个山庄,过几天一起去玩啊,可以钓鱼。”

    “钓鱼?”颜安青想到之前闻轩私下过几句,顾西洲好像挺喜欢的。

    “没试过吧,你要是坐不住,可以去采摘园。”谢知非也是个爱玩的,他能理解。

    “谁我坐不住,我要买两套新的渔具,到时候看我们谁钓的多。”

    要是从前,颜安青是绝对不会接受这项活动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旁边有顾西洲,他的心就会莫名的平静,哪怕不话。

    “啧啧啧……爱情真伟大。”谢知非看着颜安青跑过去找顾西洲,酸酸的嘀咕了一句。

    叶南寻本来是去公司找顾西洲的,然后去蹭饭,就没自己开车,听人不在,只好认命的车,奈何高峰期,顾氏集团又在市中心,等着车都不如走回去快。

    反正也没事,叶南寻就沿着路边走。

    有个男生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哭的伤心,叶南寻摸了摸兜里正好有纸巾,就顺手递给他了。

    “谢谢。”

    “别哭了,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叶南寻的语气不上算安慰,但也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

    在这种霓虹遍地的城市,没有人会在意你经历过什么,又正在承受着什么,他们只看结果,你是在大厦之巅,还是在地下角落。

    眼泪,真的不值钱,也没有意义。

    这个道理是叶南寻十八岁那年明白的。

    那年他家破产,墙倒众人推,哪还有什么朋友,那些都是钱的朋友。

    只有顾西洲,明明自己的公司也刚起步,正是拮据的时候,却还是尽其所能的挪出钱,又用自己的房产贷款,帮叶南寻还了债。

    “我什么都没有了……”那个男生还在抽抽搭搭的流眼泪,只不过抬起了头。

    很清秀,眼睛很清澈。

    “你还活着,你还年轻。”叶南寻左右也没事,就坐在男生旁边。

    “我父母都不要我了,奶奶前不久去世了,为了住院也欠了不少钱,我又没读过什么书,做劳动力都不要我。”男生越越难过。

    “总有出路的。”叶南寻其实心中闪过把人带回去的念头,但对上那双眼睛,心里莫名又不想。

    太干净,去了花田,就没了。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就是把欠的钱还了。”男生抬头看着叶南寻,“先生,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不挑工作的。”

    叶南寻自问不是个热心的人,但第一次面对一个只认识几分钟的人,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是太久没见到这么干净的少年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任冉。”

    “我叫叶南寻。”

    “叶先生。”任冉乖巧的叫人。

    “服务生可以吗?”

    “嗯嗯,可以可以。”男生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生怕叶南寻反悔。

    “娱乐会所的服务生也可以?”

    “是……那个意思吗?”任冉红着脸,手不自觉的攥着衣摆。

    “如果是呢?”叶南寻本不是这个意思,但见任冉想歪了,就故意逗他。

    “那……我要是跟你走,能经常……见到你吗?”任冉低着头问。

    叶南寻是除了他的奶奶唯一一个关心过他的人。

    在黑暗里生活久了,见谁都像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