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饱暖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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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顾明州却有自己的思量。

    他现在身在户部,投向张黎是绝对会被人唾弃的,别看现在是升官,日后如何谁得准?

    再,要他给张黎办事,没门儿!

    谁知他这一番推

    拒,却令张黎眸中的神色更加深了。

    年纪轻轻,能够顶着压力办成这样的惊天大案本就已经不简单,偏偏还宠辱不惊,不为名利所动......

    能力、眼界、抱负样样不缺,便是正经世家,

    几十年也难出一个这样的人才。

    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只怕终究是祸患。

    “过些日子便是老夫的六十大寿,皆是还望诸位都来捧捧场,也让老夫热闹热闹啊。”张黎面上毫无破绽,笑着道。

    萧豫当先奉承道:“那是自然,咱们都应当去的!”

    张黎含笑点点头,却不再发话。

    身为顾明州的老师,萧豫又靠不靠得住呢?他半合着眼睛,仿佛是疲了,脑子里却闪过种

    种念头。

    月上梢头,顾明州正要往回家赶,一辆马车却缓缓地停在身边。

    此时夜色已深,一轮明月挂在天上,两盏风灯投下闪烁不定的影子,青色的车帘微微掀起,露出一截苍老的手腕。

    “余阁老?”顾明州有些吃惊,连忙向着马车行了个礼。

    “上来吧,老夫送你一程。”余泰清淡淡道。

    余泰清平时多是公事公办,很少会跟下属又私下里的交情,怎么会过来

    送他?

    偏偏还是在张黎请他吃完饭的时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恭敬不如从命,劳烦阁老了。”顾明州心里想着,面上却是完美无缺的笑容。

    余泰清的马车很朴素,连手炉

    、香薰这些都没有,就是顾明州自己的马车,都要比他这种国之重臣来得豪华。

    不愧清流之首,当真称得起一声两袖清风,国士无双。

    “徽州桐木案,你交上来一份完美的答卷,老夫却没能拿

    回应有的结果,”余泰清叹息一声,“老夫惭愧啊。”

    顾明州动容,忙道:“阁老这不是折煞下官吗,谁都知道此案难办,便是皇上也有种种难处,阁老能够秉公处理已经很艰难了。”

    完以

    后,余泰清询问了几句顾明州近日的公务,便没有再别的了,似乎真的只是要送送他而已。

    顾明州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余泰清这是怕他一个人在张黎这儿吃了亏,特地过来撑腰的。

    若是旁

    人,顾明州定然会猜测对方是为了拉拢人心,可余泰清是什么样的地位,什么样的威信,又是什么样的秉性,根本不会屑于做虚与委蛇的事。

    他是看重自己。

    “首辅大人找我,是想让我去工部

    。”顾明州忽然开口。

    余泰清眼皮一抖。

    早知道张黎要动手脚,想不到动作这么快!

    “阁老放心,下官并无效忠首辅大人的意思,”犹豫一下,顾明州又加了句,“下官只做

    想做的事,和该做的事。”

    言外之意,他虽然不会跑去帮张黎,但也绝不会成为清流党的一部分。

    分党派、争权利这种事,视野太窄,格局太,顾明州看不上。

    然而这话落

    在余泰清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他这是公平正直、襟怀坦白啊。

    一个人行事,不以金银为目的,不以贪欲为渴望,而是以信念为准则,那么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有所迟疑。

    就像徽州桐木案,他支持与不支持,顾明州都会坚定不移地审下去。

    若要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除了这样的人,又有谁能够担起大任?

    这样的可造之材,他也好些年没看见了。

    余泰清心里有了些许感悟,看着顾明州的眼神就与从前不同了。就连顾明州当初在朝堂上顶撞他的事情,此时再想起来,也不是沽名钓誉,而是直言不讳了。

    是时候了......

    马车

    停下,顾明州从马车上下来,就见白雨信在门口等着他,脸上当即涌出笑意。

    余泰清讶异:“这是......”

    “我媳妇儿,白雨信。”顾明州毫不避讳,眼角眉梢俱是骄傲。

    他紧接着看向白雨信:“这位是户部尚书,余泰清余大人。”

    白雨信连忙行礼:“民见过余大人。”

    余泰清也是头一回见到白雨信,上回听顾明州跟人吵架,还以为是大放厥词呢,不曾

    想果真是个唇红齿白的清雅少年。

    倒是顾明州,平日里看着挺稳重的,怎么一回家就笑得像个二傻子?

    余泰清哭笑不得,寒暄了两句,便摇着头走了。

    顾明州终于能够清净,

    一洗干净自己就没骨头似的缠住白雨信,非要他亲一口才肯乖乖进屋去。

    白雨信直被闹得满脸通红,咬牙怒骂:“再闹今晚睡书房去!”

    顾明州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无可奈

    何的样子:“这可是你欠我的。”

    白雨信一愣,直觉他话里不对劲,还没想明白,手里就被塞进一个的瓷瓶。

    “这是什么?”白雨信着开来一看,竟是一满罐的浅色油膏,凑近闻有股

    淡香。

    他疑惑地挑起一点在手上匀开了:“擦脸的?是不是太油腻了,我那里有好的。”

    顾明州心里痒痒,凑到他耳边如此这般一番,白雨信先是愕然,再到震惊,白皙的面孔渐渐染红。

    “你、你......你怎么这样不正经!”

    “怎么就是不正经了,饱暖思淫|欲,这都是人之常情,”顾明州坏笑着咬住他的耳垂,“难道你没想过?”

    白雨信也不是没想过,

    但哪有顾明州这样简单粗暴又直白的?

    实在是、实在是......

    “没想过也不紧,我来教你......”顾明州压低了声音,挑拨般握住少年纤细的腰肢。

    白雨信惊

    叫一声,下意识往后躲,却被整个按在门板上,无处可躲,就连下身都落入他人指掌,登时不敢再动。

    片刻后,白雨信满脸通红,睫毛湿漉漉地搭在眼睑,扶着顾明州的肩膀不住喘息。

    “还有

    更舒服的呢,”顾明州挑起一块油脂,湿淋淋地化在手上,笑得不怀好意,“好好叫一声哥,今夜都教给你。”

    白雨信咬紧下唇,气哼哼地骂着:“混蛋......”

    夜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