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簪
竹林下,温时星侧躺在铺着软垫的躺椅上,阳光透着纤细的叶子斑驳地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
刚刚的不欢而散,侍从江醉倒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揣着宝剑一脸阴郁离开了。
见四下无人,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劣迹斑斑的簪子。按理来,男子很少收到这样的东西。
温时星的指腹轻轻抚过那凹凸不平的首饰,这是年少时柳宗鹤所赠。想来他不仅忘了自己,也忘了这簪子吧。
那簪子由白玉铸成,别无其他花样,整体朴素白净,因为时过境迁,上面早已多了几条裂纹。
突然,脚步声传来,温时星来不及藏好手上的东西,那人已到了眼前。
男人一身高挑挺拔,衣服是上好的黑色丝绸段,边角绣着金色花纹滚边,腰间与头上都没有佩戴任何玉带首饰。让人一看便知是位气质非凡的武艺将军。
“你和江醉什么了?”
柳宗鹤开口就是质问,温时星神色一滞,无奈对方这么快了报告。
“这是什么东西?”柳宗鹤视线停在温时星手上,他自顾自一把夺过。
“你别…还我!…”
温时星难得着急,还提高了嗓门。这可引得柳宗鹤更加好奇,男人高温时星一个头,他只需举高几分,温时星便毫无办法。
柳宗鹤的目光锁在那玉簪上,不上来的熟悉,但又觉得这东西破烂得很,看这温时星好像很宝贝的样子。
顿时心生一计。
“这东西归我保管,你什么时候去和江醉道歉,我就什么时候还你。”
简直荒唐!温时星被这言论所震,这玉簪本是自己的东西,你认不出来也就罢了,现在还作为威胁的工具。
温时星咬着唇,眼圈渐渐发红。男人见他那模样非但没有怜惜,反而嘲弄起来,“听闻你唇枪舌剑,此刻怎么不话了?”
着,男人把玉簪晃到温时星脸上。
被刺激的温时星伸手就抢,结果不心抓伤了男人的眉角。痛意袭来,阴晴不定的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
“抱歉…我…啊!”
温时星身子本就瘦弱,被常年习武的男人一,整个人都被翻在地。脸上火辣辣的,掌印瞬间浮起,得他生疼。
“下午,如果你不来道歉,你就等着这东西的残渣吧。”男人厌恶地撇了一眼温时星,大甩衣袖离开了。
你真的认不出来这是什么,温时星从地上缓缓起来,他看着男人怒气冲冲的背影,视线逐渐染上过去往事的回忆。
想起了那一年,他与府中的管家一起外出,作为最的儿子,父母总是事事优待,舍不得他出去受委屈。
因此,能与管家出门一趟,还得赶在父母都出城的时机。年少的温时星故意摆脱管家的跟随,跑到郊外。
那片地方恰巧是红莲城与云峰城的交界地带,甚是优美,峡谷夹岸,一颗颗桃树种得正好,湖面波光粼粼,贪玩的温时星越走越远。
直到遇见树下的少年,二人由此结缘。
那少年每天都会在这个地方练剑,温时星却不能时时出来,于是特别珍惜见面的时间。
“我要跟着我爹去仗了,这个给你。”少年手中的白玉如他的笑容般,干净美好。
尽管温时星从见惯了宝贝,却独独对着白玉爱不释手。
少年赶时间要离开,温时星的管家也恰好到此。只是这一别,温时星时至今日才得以再见到他。
微风带着暖意拂过温时星的耳畔,少年离开的背影和眼前怒气冲冲的男人想重合,他依旧记得从管家嘴里出来的那个名字。
柳宗鹤,那是让他心动四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