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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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时星被柳宗鹤一路拖拽至书房 ,身旁侍女侍从皆不敢跟上。

    大门一甩,震耳欲聋。温时星被男人脱手摔开,整个人崴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话,柳宗鹤蹲在其身前,恶狠狠地拑住他的下巴道:“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邪得很?”

    温时星不解,事到如今这东西是否邪气还重要吗?他刚刚在府门前如此逼问,不就是要自己承认这没做过的事,好替江醉背锅?

    见温时星倔着不话,男人手上的力道稍微施压,“你真这么恨我?是不是巴不得快点离开本府,好和你的青寒哥哥早日在一起?”

    听了这话,温时星感到简直荒唐,他想撇开脑袋,下颚处的疼痛立刻袭来。

    男人被他的举动激怒,整个人脸色愈发冷峻,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上温时星的脖颈,一把拎起摁倒在书桌上。

    “我你怎么想自己写休书呢?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儿吧?还日日装作深情的模样!”

    温时星被掐着后脖颈,整个人挣扎不得,他的鼻间是那些白色宣纸,上面有柳宗鹤飞扬的笔迹。

    “恨你又如何?你何须在意这种事?我两个月后自动离开,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

    这话一出,柳宗鹤神色微凝,他的眉头立刻紧皱,像是被踩中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痛点。

    对啊,期盼。从第一天就开始期盼的事,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心底竟有些不愿意。

    “闭嘴!”柳宗鹤手上愈发用力,他俯身靠近温时星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全然吐在其耳侧。

    “两个月后,我与谁有关系,你也完全不在意了吧……疼……”温时星只感觉身上的男人越来越用力,他艰难地转过头一看。

    忽然,嘴唇传来一片温热。他双睫微颤,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对方闭着眼,却皱着眉。

    毫无意义的吻。

    温时星刚动手挣扎,嘴唇立刻传来痛感。那男人咬了一口自己,还是用了不的力气。

    “唔……唔……”挣扎间,桌上的墨盘被撞翻倒地,温时星明显感觉到身上男人的不对劲。

    柳宗鹤的呼吸愈加粗重,胸膛起伏间,那颗跳动的心脏隔着薄服紧贴着温时星的后背。

    近乎条件反射,温时星想起了曾经不愉快的经历。他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而男人却愈发沉浸在吻里。

    他亲吻温时星的动作,依旧粗暴。双唇厮磨间,渐渐尝到一股血腥味。

    “放……开……”男人刚刚松开温时星,眼眸稍稍温柔之时,却看见身下的温时星咬着嘴唇,脸上写满了拒绝和抵抗。

    柳宗鹤眼底的温柔瞬间消失,他重新伏下身,皮笑肉不笑道:“我要是在这里要了你,程青寒能救你吗?”

    闻言,温时星立刻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激烈挣扎起来,他太害怕了,那两次噩梦般的回忆他再也不想经历二次。

    男人倚仗着身形优势,把温时星死死地摁在书桌上。紧接着,他伸出另一只手,缓慢解开其身上的腰带。

    手顺着细腰慢慢摸了进去,肌肤相贴,温时星细皮嫩肉,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不要!”温时星感到腰间一松,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作乱。他满心恐惧,眼里都是曾经那幅幅画面。

    他像只任人宰割的案板鱼肉,被男人完全压制的前提下,跳不出一点浪花。

    他感觉身上一件件衣服被男人拨开,凉意爬上温时星的躯体,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徒增神秘,也更让他害怕。

    “求你了……”温时星埋头在那些宣纸里,闷闷地发出哭腔。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身体,眼眸里的疯狂逐渐被情欲代替。

    想要他,这种感觉无比强烈的占据了柳宗鹤的大脑。这是面对江醉时,所没有的感觉。

    任凭温时星哭喊求饶,男人依旧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场对温时星而言只有痛的情事,持续不到半个时。忽然,柳宗鹤感觉腿间一阵湿意。

    “呵,吓得尿裤子?”男人从温时星身体上起来,两手撑着桌沿,看着一言不发的温时星。

    只见身下人脸白得出奇,嘴角咬破流血也不愿吭一声。他感觉有些奇怪,伸手抬起温时星下巴,凑前去掰他的嘴唇。

    发现温时星早已昏了过去,咬着嘴唇只是下意识的做法。柳宗鹤用了很大力气,才让他松口,却发现嘴里都是血。

    柳宗鹤心里一震,心道不好,从他身上退出来时,发现温时星的腿间居然流了不少血!

    “怎么回事……”柳宗鹤深感事情不妙,他立刻从地上捡起衣服裹在温时星身上,冲屋外喊侍从。

    屋外的侍从慌慌张张赶进书房时,看到的是温时星不省人事地趴在书桌上,身上仅披着柳宗鹤的一件外套。

    而男人脸上也少有的一丝慌乱,他捂着下巴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若有所思些什么。见到侍从进来,立刻指着桌上的温时星,“看看他怎么了!”

    侍从微微一滞,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温时星身边,发现对方居然昏了过去,“少主,他…他晕倒了!快喊大夫啊!”

    柳宗鹤嘴唇微微发抖,对,大夫,他已经完全慌了,不知道下一步该作何事。

    可他心里好像隐隐有答案了,柳宗鹤看着手上的血,从未如此失措。

    侍从转身奔向屋外,柳宗鹤慢慢站起身,看向温时星。片刻,他有些踉跄地走到温时星身前,探探鼻息,还活着。

    可是,就算如此,他竟也止不住心脏猛跳,脑袋空白。此时自己的反应,还不如一个侍从。

    “你对他干什么了?”门边,程青寒不顾阻拦闯入书房。

    柳宗鹤没有回头,程青寒一脚踹开拉扯着自己的侍从们,快速走到书桌前。

    定睛一看,温时星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嘴角带着血。再看看柳宗鹤光着上身的样子,明眼人一看便知。

    “你这个疯子!”程青寒猝不及防一拳挥在柳宗鹤脸上,他也没躲,硬生生挨了一拳。

    程青寒还不解气,走上前抓住柳宗鹤的衣领,一拳又一拳地砸向他的脸。

    男人居然毫无反抗,木着脸任由拳头如雨点,通通在自己脸上。

    看着柳宗鹤如此模样,程青寒的火气不减反增,“干什么!现在装什么死!”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侍从请来最近的郎中,一进屋,程青寒便停了手。

    柳宗鹤躺在地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他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的血已经被蹭干,那股血腥味却久久未散。

    程青寒把书桌上昏迷不醒的温时星一把抱起,带着大夫回温时星的屋子。

    这把动静可算闹到城主夫人耳里了,她一听见这消息,加上侍从的描述,差点吓得晕过去。

    她急急忙忙地赶去温时星房里,却被守在门口的程青寒拦住。

    “夫人,我劝你此刻该去的是你儿子那里。”

    “程将军,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时星好端端怎么会晕过去!”

    程青寒嗤笑一声,双手环胸,“这话,你留着问你儿子吧。”

    话间,大夫红着一双手,带着一身的血腥味走出来,见此,夫人也没忌讳,直接迎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那大夫先先是作揖,接着缓缓开口:“少夫人本就身子底虚,点上这麝香,又是如此特殊的时期,少城主不理智啊!”

    那大夫一进屋,便敏感得闻到屋里这味道。纵使行医多年,也未见过这般熏香。他特地开了香炉一探究竟,发现原来那盒里的香沫还没有倒掉,而是依旧搁置着散味。

    夫人听得云里雾里,程青寒却僵住了,“什么特殊时期?”

    “少城主有喜脉,时日不长,但也可探出。只是如今流了,可惜。”

    这话如一道晴天霹雳,立刻轰在夫人的头顶,她倒吸一口气,两眼一翻,倒在了身后侍女身上。

    程青寒喉结微动,半天才开口,“那,以后还有可能吗?”

    大夫思索片刻,摇头。

    程青寒没再话,转身推门而入,看到半睁着眼的温时星。

    隔着帘子,他都能听见温时星细的哀叹声。程青寒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收敛脸上的表情,慢慢走到床前。

    温时星也没有话,不喊疼,也不问怎么了,只是淡淡地看着程青寒。

    这是两个人之间从未有过的焦灼气氛,明明四周安静极了程青寒却觉得身处战场,整颗心脏呼之欲出。

    他缓缓坐在床沿处,伸手握住温时星冰冷的手。

    “等你好一点,我带你回红莲。”

    这话像是石沉大海,程青寒不敢抬头看温时星。

    时间一分一秒过,手上忽然被揪了一下。程青寒抬头,看到温时星艰难地露出笑,指着自己的嘴。一张口,深红色的舌头立刻映入眼帘。

    他不了话,嘴里被咬得一片狰狞,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接着,温时星翻过程青寒的手伸指写着什么。

    忽然,程青寒红了眼圈,他一头扎到温时星手间,闷闷不语。

    他写的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