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你是不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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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宗鹤快速走到父亲的书房处,透过窗纱,他看见了那个熟悉都身影。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走到门边伸手敲门。

    “进来。”里头传来略带威严的嗓音,柳宗鹤推开门,扑鼻而来是茶叶的香气。中央有个火炉,正在冒着火煮茶。

    “终于捅到你母亲那儿了?”

    城主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再纸上练书法,他握着笔,来回走了两圈,视线全在纸上的“静”字。

    “父亲,我有要事想与您详谈。”

    “如果是红莲的事,免谈。”

    城主的话几乎没有反驳回旋的余地,柳宗鹤微微皱眉,他上前一步,开门见山道:“我想向您借兵。”

    话音刚落,柳宗鹤看见父亲仿佛静止,他站在原处半晌,忽然将笔带着墨汁重重地摔在纸上,连同“静”字,变得一塌糊涂。

    “你要我云峰的士兵,去给红莲卖命?”

    眼看要被扣上这样大一顶帽子,柳宗鹤赶忙发话,“父亲,我绝无此意。只是,时星也是我们的人啊。更何况,红莲不是您的世交吗!”

    听此,城主冷笑一声,她伸手指着红莲的方向,“你去听听,现在的红莲除了那块石碑,哪里还是红莲。再者,那温时星是你什么人?”

    柳宗鹤瞬间被噎住,什么人,对啊,他们已经和离。按照道理,他们没有关系了。

    “父亲,只要你愿意借兵给我,我愿意什么事都听您的。”

    没有办法,柳宗鹤只能搬出这套理论,与父亲作为筹码进行交换。

    哪知道,城主却大怒让他滚出去。

    “父亲!哪怕只有一千兵也好,我都愿意做任何事,算儿子求您了!”柳宗鹤越越激动,可这并没有动城主的心,他甚至喊来侍从将柳宗鹤拖出去。

    “放开!”柳宗鹤伸长脖子,额头爆出青筋,“父亲,儿子求您了,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眼看着城主脸色越来越不好,侍从们只能硬着头皮把柳宗鹤拖了出去。

    “我不走!”柳宗鹤跪在院子里,开始了胡搅蛮缠。他一定要得到这些兵,不为别的,就为了帮温时星夺回红莲。

    屋外是柳宗鹤都喊声,侍从走到城主身边声道:“少城主跪在外面了。”

    “让他跪!我看金贵的他能跪几个时辰!”罢,城主转身进了内室。

    这几日本就天寒,地砖比以往更加冻骨。只不过跪了一盏茶的功夫,柳宗鹤便觉得膝盖有些酸痛。

    他忍不住伸手揉揉膝盖,一旁的侍从细声道:“少城主,快回去吧,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您这样身体可吃不消啊。”

    柳宗鹤没理他,固执地看着那道门,双膝就是跪在地上,不挪一下。

    那侍从见他如此,又道:“您这样,温…温公子也不会知道的。”

    男人抬眸瞪了他一眼,“滚!”

    被一声吓得不轻的侍从,赶忙缩着脖子就跑。好言相劝,倒还落得个这下场。

    柳宗鹤也倔,偏偏就是死跪在此,看着那些侍女侍从进进出出也不为所动。城主出门也不看他一眼,任由他跪着。

    直到午膳时间,温时星发现柳宗鹤还没回来,于是便问侍女:“你可知柳少主哪去了?”

    那侍女先是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才悄悄地告诉温时星:“柳少主被罚跪了。”

    “你什么?在哪里被罚跪?”温时星一听,立刻瞪大了眼,没想到这一早去到现在,居然被罚跪至今了。

    “在城主书房……哎!……”还没完,温时星转头就跑。

    等他气喘吁吁地到那院子时,果然看到跪在地上的男人。温时星立刻上前,蹲在他面前。

    “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柳宗鹤立刻惊喜抬头,他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双眼直直地盯着温时星的脸。

    “问你呢,你这膝盖不要了?”温时星伸手想拉他起来,对方却不肯起身。

    “不行,我不能起来。”

    “城主罚你跪多久啊?”温时星重新蹲下身,然而对方却摇头。

    “父亲没有罚我,是我自己要跪的。”

    听此,温时星立刻起身拉他,既然不是被罚,那干嘛傻乎乎地在这儿跪着!

    “快起来,这地砖太凉了!”温时星拉不动他,想不到柳宗鹤也是这样固执的人。

    实在是劝不动也拉不动了,温时星跺了一脚,他转身就走,走到一半回过头看柳宗鹤有没有追上来,却发现他还是跪着。

    温时星一咬牙,转头走了。

    本想着也许等会他就会回来找自己,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天。到了晚上,温时星搅着碗里的汤,时不时看向门口。

    这柳宗鹤真是这样执着?他站起身走到门外,一阵冷风袭来,夜晚比白天似乎更冷了。

    他伸手呵了一下,心里一阵忐忑,最后转身回屋拿了件披风就出了门。

    兜兜转转,温时星还是回到书房。他看见柳宗鹤跪在那个昏暗的角落里,低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温时星咬了下嘴唇,走上将披风二话不系在他身上,对方抬起头,嘴唇有些冻得发紫。

    这一幕看得温时星心里有些心疼,待他系好披风后,温声道:“起来吧。”

    对方也是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然而听到自己的话,却依旧摇头,不肯起来,他哆嗦着嘴唇道:“我一定会借到兵的,放心。”

    着,柳宗鹤习惯性地握住温时星的手,可这一握,双方才知体温差距。柳宗鹤感觉温时星的手暖极了,可他没有留恋,毅然放开,因为他担心冻着温时星。

    “你的手都这样冷了!”温时星主动牵起柳宗鹤的手,放在嘴边呵了一口气。

    看着他的动作,柳宗鹤心里一阵暖意,这是温时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关心自己。

    “没事,别冻着你了,快回去吧”柳宗鹤不舍地抽开手,他勾起发僵的嘴角,扯得嘴皮生疼。

    看着他居然还有继续跪的算,温时星再也忍不了了,他甩开披风,也跪在了一边。

    “你……你快起来,你身体受不住!”这下轮到柳宗鹤急了,他赶忙去拉温时星的胳膊,对方却不为所动。

    “你受得住,我也能受得住。”

    看着这倔强的侧脸,柳宗鹤无奈叹气,“你听话,先回客栈休息,你一觉醒来肯定看得到我。”

    温时星不听,依旧跪着不动,“本来就是我求人,没有只是你跪的道理。”

    闻言,柳宗鹤便不再什么。温时星决定的事,他撼动不了。更何况,现在起身温时星也未必肯跟自己走了。

    于是柳宗鹤转过头,努力将手心搓热后,默默握住温时星的手。

    二人十指交缠,粗励都掌心包裹着温时星的整个手,二人均是低着头,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你以前,也被这样罚跪么?”温时星忽然话,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嘴边散开,暖暖一团,很快消散。

    “不大记得了,反正我父亲挺凶的。”

    温时星想起自己的双亲,他们对自己永远只有教,从不骂。父亲虽然脾气暴躁,却对自己从没动过手。

    因此他听见夫人骂时,才会这样震惊。

    “程允到底和你什么了?”

    正当温情时刻,柳宗鹤一句话破坏了全部氛围。温星没想到他还在记挂这点事。

    “他肯定不是那些话,不然你不会给我好脸色的!”柳宗鹤得信誓旦旦,仿佛有理有据。

    温时星默默撇嘴,“就是叫他不要在你身上花费心思了。”

    完,他立刻感觉到身边的人凑过来了,对方眉宇间全是笑,那口白牙就这么在暗处快闪瞎温时星。

    “真的?你真这样?”

    温时星点点头,懒得和柳宗鹤弯弯绕绕地玩把戏了。这人有时候敏锐的很,一假话他就能分辨。有时候又特别迟钝,胡话张口就来。

    “为什么啊?”

    显然柳宗鹤还想要一些意外又惊喜的答案,他像只狗般拉着温时星的胳膊,眼睛闪闪的。

    “没有为什么,不想他误入歧途罢了。”温时星故意不去看他,免得被那副皮囊给骗了。

    “不对,你是不是……吃醋了!”

    完,还没等温时星点头或否认呢,柳宗鹤全当自己的是真的,举着温时星的手一阵乱晃。

    高兴得像个了胜仗的将军。

    “别…别晃了!”温时星被晃得重心都不稳了,他推了一把柳宗鹤,抽回手。

    “你嘛,你是不是吃醋了!”柳宗鹤内心跟吃了蜜一样,疯狂冒出甜蜜的泡泡。他没想到,今日一跪,没跪来兵,却跪来温时星。

    他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值。

    温时星被缠得烦,加上心思也有点被揭穿的意思,他挥开多发缠上来的身体,佯装不耐烦道:“是是是!”

    听到这声答案,柳宗鹤更兴奋了,他立刻伸手抱住温时星,“我也喜欢你!”

    温时星无语,刚刚谈得是这个问题吗?对于柳宗鹤而言,这性质跨度也太大了吧?

    “我快被你勒死了。”温时星被勒得面红耳赤,只觉得这男人真好满足。